廠區的院子裏,樂陶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微閉二目似是養神,秋雁翎在身側陪著,也是一語不發。秦一鳴腳下已經橫七豎八散落十幾支煙頭。身後眾警察議論紛紛,副局在搞什麽,這過去半個小時了,不抓人等什麽呢?趙大慶也不著急,雙手環抱著肩膀在隊前佇立。


    秦一鳴抬手看看時間,開口道,“樂小姐,時間我給你了,雖不見你有什麽動作,想必是安排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和我走一趟了。”


    樂陶陶挑挑眉毛,才把眼睛慢慢睜開,“請秦局再容我十分鍾,十分鍾後我和你們走一趟,絕無二話。”


    秦一鳴點頭,“我且信你一次,諒你也耍不了什麽花招,不過你要知道,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突然,一陣陣轟隆隆巨響,由遠及近,聲音越來越大,大地開始震顫。眾人有些慌了,這是要地震了麽,一個站在後側的警察回頭往門外望了望,連忙小跑到趙大慶身邊。


    “趙局長,外麵有大批軍隊開過來了,坦克、軍車,很長的隊,看不到頭。”警察匯報。


    趙大慶眼睛轉了轉,有戰事了?就算有戰事,部隊也沒有經過這的道理。會和我有關?我出警抓個嫌犯,人是派多了些,可也不至於如此。


    正想著呢,一陣噠、噠、噠、噠聲在空中響起,一架軍用直升機從空中向廠內的空地處緩緩下降。地下眾人離的近些的,忙向四周散開。


    飛機落地,一個身材魁梧的軍官跳出機艙,看年紀五十出頭,下來便高聲喊,“陶陶,我來的可還及時?”


    樂陶陶也緊走幾步,來到周斌麵前,笑著說,“首長來的剛剛好,再晚一些我可就要被帶走了。”


    這時候,數以千計的武裝部隊,手持步槍從院門魚貫而入,不多時,將院內眾人團團圍在當中。


    這時,周斌才來得及仔細打量一下周圍的情況,目光一掃周斌愣了,“一鳴、大慶,你們兩個怎麽在這裏?”


    看到來人,秦一鳴有些慌了,“周叔叔,我是......是跟著趙哥出來辦案的。”


    趙大慶還算鎮定,“總參謀長好,轄區出了點小事,我帶人過來調查一下。不知什麽事把您老人家驚動了?”


    周斌看了看樂陶陶,目光又鎖定趙大慶說,“我看你們出警這陣勢不小,哪是什麽小事,鳳城是不是出了什麽大案了?”


    趙大慶把目光看向樂陶陶,咬了咬牙,“是為了樂陶陶脅迫用工、非法囚禁、毆打他人、私養武裝一案。”


    周斌也把目光投向樂陶陶,“陶陶,這是怎麽回事?聽趙局長的話,你這本事可不小啊!”


    樂陶陶微微一笑,“首長,您請看,這廠子是我的不假,可隻是三個月前才盤下,今天才剛剛竣工,工人都還沒招一個,何來脅迫用工一說。這廠區內除了一棟辦公樓,兩棟宿舍外,其餘都是大敞四開的廠房,我又在哪能囚禁他人呢。說我毆打他人,被我打的人可有名有姓沒有?請問哪一拳是我打的,哪一腳是我踢的?至於私養武裝,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麽,我丈夫幾年前無故失蹤,我一介女流帶著孩子。前幾個月又沒了工作,幸好早年攢些錢,打算把廠子做起來維持生計,我又用什麽去私養武裝呢?”


    周斌又看向趙大慶,“是啊,大慶,你說的這些,陶陶一個弱女子,哪有能力去做,你是不是聽到什麽流言蜚語,理解錯了?”


    趙大慶說,“但我接到有人舉報,帶人過來調查總沒錯吧,民眾的安全大於一切,我不能對老百姓的訴求置之不理。”


    周斌點頭,“身為局長,為人民負責是對的,調查一下也無可厚非。要麽這樣,咱們這廠子裏不是有辦公樓麽,咱們現在就找個房間就來個現場審問,核實一下情況,別把人家小姑娘領回你們那烏漆嘛黑的小黑屋,再嚇到人家。”


    趙大慶說,“審問就不必了,既然總參謀長您認為這裏有誤會,那興許是真有誤會,我回去再詳細調查一下,如果真有問題,我再來叨擾樂小姐。”


    周斌擺頭,“誒!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話,什麽叫我認為有誤會,這人無論什麽關係,都必須秉公處理。”


    趙大慶連忙賠笑說,“您看這怎麽說的,是我口誤、口誤!剛才聽樂小姐一番解釋,我覺得樂小姐也不能是那樣的人,興許是刁民胡亂告狀。我覺得這裏麵應該是有什麽誤會,這就回去調查一下。”


    周斌點頭,“對嘍,咱們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不能錯抓一個好人,你說是吧!”轉頭又對樂陶陶說,“陶陶,趙局長這邊也是聽了別人的挑唆,現在誤會解開了,要不這事先就這樣?”


    樂陶陶麵帶微笑,“首長,您認為我這麽老遠把您請來,是為了我的案子麽?”


    周斌狐疑,“哦?陶陶你這邊還有什麽事我能幫得上忙的?”


    樂陶陶麵容驟然嚴肅,“半個月前我把配方給您是幹嘛的?”


    樂陶陶的態度轉變讓周斌臉色有些不好,“自然是交給國家,培養出一批保家衛國的超級戰士。”


    樂陶陶抬手一指趙大慶、秦一鳴二人,“他倆個都是,對麽?”


    周斌點頭,“不錯,因為目前局勢危急,事態緊急,那日我在你那拿到配方,當日便回去研發配製,晚上便就近抽取一批公安和軍官到上京,他們都在第一批用藥人員之列。”


    樂陶陶點點頭,伸手一指趙大慶,“趙大慶有個弟弟,名叫趙雙慶,是個市井潑皮,刁鑽無賴,仗他哥哥的權勢,橫行鄉裏,欺壓百姓。


    我建廠期間,多次上門尋釁,敲詐錢財,毆打數名建築工人,至今仍有五人在醫院治療。半月前我外出歸來,他再次聚眾登門,威脅勒索,我為了息事寧人,給了他整整五十萬元。


    他拿錢後還不罷休,當眾調戲我的下屬女工,那女工趁他不備,將他推倒在地,方僥幸逃離這淫徒之手,不曾想如此一來竟被這賊子記恨在心,回去後找來他兄長為其出頭。


    而他,趙大慶,身為公安局長,不思以身作則,對其弟嚴加管教,反而縱容包庇、以權謀私。今日,出鳳城公安百餘警力為一已私用,以國法為名,立強盜之威。竟來至我的麵前,耀武揚威,大言不慚,妄稱‘執法’。


    我試問眾警員,你們執的是中原國的國法,還是他趙家的家法?我也試問周總參謀長,我貢獻出配方研製的藥物,就都是為這種為官之人準備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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