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心想還能這麽玩兒?


    方才秋意泊被猴子帶走的時候,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來。隻等著秋意泊放出暗號便一湧而上,將他救出,然而事實的走向是他沒有想到的。


    “秋師姐,這……我要不要救小師弟?”周一鳴問。


    劉琦有些咋舌,沒料到是這的發展:“小師弟這很危險。”


    秋露黎微垂下眼眸,目露思索,溫夷光卻:“靜觀其變。”


    “啊?溫師兄不是在開玩笑吧?”顧不敢置信地:“萬一泊師弟出事了怎麽辦?”


    溫夷光色淡淡地說:“泊師弟自有辦法。”


    “泊師弟能有什麽辦法?”


    溫夷光:“他一人清繳了數千隻幽簾蟲,其中有一隻練氣十一層的幽簾蟲。”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目瞪口呆,聯想到之前他練手殺隻同是練氣十一層巨虎,還是依靠眾人傾合,若不是有溫夷光與秋意泊在,恐怕要無功而返。而現在溫夷光告訴他,秋意泊一人便殺了一隻練氣十一層的妖獸,甚至還連帶方族群幾千隻蟲子一清了個幹淨?


    這是實存在的嗎?


    “這怎麽能……”周一鳴喃喃自語。


    “泊師弟,是練氣十層的修士。”溫夷光手指微動:“同窗之間,無人能與他比肩。”


    他知,但是每次看見秋意泊稚氣,素日嬌氣又愛偷懶,整日甜甜的這個師兄個師姐一通喊的模,都會忘記這個事實。


    他的小師弟是本屆境界第一人啊!


    秋意泊覺得有點麻,他刻意讓金漸層來追他,將猴子都吸引下來,猴群聚集,哪怕在空曠的空間中香用有限,但好歹是能起一點幹擾用的。方才他手中已經扣著小球,隻等它再過來一步便扔出,誰想到引來了一隻母猴子將他帶去了懸崖上。


    秋意泊一臉懵逼地坐在墊在了厚厚的皮毛的巢穴中。


    好家夥,這怎麽辦?


    母猴子已經跳到了一旁去急切地翻找什麽,不多時就捧了一把樹莓抵在了他的嘴邊,殷殷期盼地看著他,見他不張嘴,便又朝前送了送,示意他快點吃。


    這樹莓之前秋意泊吃過,一根枝上就長麽兩三顆,就拇指大小,還都是一根兩根這出現的,偏偏甜美多汁,靈氣充沛,硬要算的話甚至以算得上是凡品靈草了,不光他喜歡吃,動物喜歡,導致這玩意兒難找得很。


    他一路行來,走的路不算短了,就吃到了麽十來顆。


    秋意泊無奈隻能照著它的意思張嘴吃了,母猴子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又拈了一顆遞了過來,等到這一把吃完,又掏了兩個爆甜的類貢桔的小水果過來叫他吃。秋意泊硬生生給塞了個飽,見還有,連忙搖拒絕。


    母猴子見狀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見麵紮紮實實的,便放下了水果,稱心遂意地薅了薅他毛,將他抱在了懷,微微搖晃著,似是在哄他睡覺。


    秋意泊依偎在它的懷,這群猿猴體型和正常成年人無異,身上沒有常見於野獸的腥臭氣,秋意泊叫它抱著居然還有些被親爹抱著的感覺——反正他爹就是給他又當爹又當娘的,沒差。


    吃了人家的東西,自然不好再搶人家的靈草,棵淩寒鬆,就當是無緣吧——等到晚上他悄悄溜走就是。


    畢竟境界差距在這,這群猴子想要察覺到他的動靜還是比較困難的。


    外又來了幾隻猴子,似是來看熱鬧的,幾隻猿猴看起來都十分老邁,手上拿著的水果幹癟,卻還是交給了母猴子,緊接著就來拉秋意泊的手玩兒,還要抱他。


    母猴子把秋意泊遞給了它,由著它抱著玩兒,眼睛卻靜靜地盯著它,生怕它一時失手將秋意泊摔了。如此鬧了一陣,猴子終於都走了,母猴子再度抱住了秋意泊,如同抱住了自己僅剩的寶物一般,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顱。


    正當秋意泊昏昏欲睡之際,外麵突然喧囂了起來,巢穴並不算太深,嚴格來算隻是一個淺淺的凹槽罷了,秋意泊睜開眼睛去看,隻見數十隻強壯有的猿猴扒在藤蔓上在空中回蕩,它手中抱著不少獵物,有的是水果,各自前往不同的巢穴中,將食物交給留守在巢穴中的親人。


    秋意泊一頓,心想這會兒師兄他應該已經藏起來了,希望這群猿猴沒有什麽領存在,否則他想走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了。


    轉眼之間,眼前落下了一條黑影,一隻通體漆黑的壯碩猿猴落在了他的麵前,它肩上扛著一鹿,見到母猴懷中的秋意泊就吱吱地叫了起來,母猴聞言將他抱得更緊了些,還旋過了身子將他困於它和石壁之間,口中絲毫不讓的與公猴吼了起來。


    不知它吵了些什麽,公猴惱恨地上前抓母猴子的臂膀,反倒被母猴子一腳踹了出去,若不是及時抓住了藤蔓恐怕就要摔下懸崖了。母猴子抱著秋意泊到了洞口,又是怒吼了幾聲,惹得旁邊的猿猴都紛紛側目看來,母猴子吼完了便又帶著他回了巢穴,將暖和幹淨的皮草蓋在了秋意泊身上,自己則是去處理鹿了。


    公猴子爬了上來,在巢穴門口抓耳撓腮,卻不敢再進一步,直到母猴子吃飽了這才敢小心翼翼地將鹿屍殘骸拖到外麵去進食。


    秋意泊感知了一下周圍,整座峭壁上的猿猴還是如同之前一大部分在練氣四五層,唯一一隻較為引人矚目的公猴是練氣五層大圓滿,應該就是它的領。


    他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這就好,他走應該不至於驚動它。


    是夜,月光泠泠的灑在了峭壁之上,此刻山中一片靜謐,母猴子抱著他沉沉的睡著,而公猴則是在巢穴外卷縮的靠在石壁上,寒風將它的毛吹得亂七八糟的,看起來還有麽一點點憐。


    秋意泊將一枚解毒丹壓在了舌下,將裝有香的小球滾在了地上,不一時小球便冒出了陣陣馥鬱的花香,又被夾雜在風中,與桃花的香氣融為一體,被帶向了四麵八方。


    吹到外麵就沒什麽效果了,多就是巢穴附近的猴子睡得更香一些。


    母猴的呼吸瞬間沉重了起來,睡得越發香甜,秋意泊輕輕一掙,便從它懷掙紮了出來,悄然跨過了公猴,準備下峭壁。


    他腰間纏了繩子,想攀登峭壁或許不容易,但是從峭壁上下來卻是方便的。他其實以選擇藤蔓,但是藤蔓長短不一,秋意泊不像群猿猴深知蕩到何處就該換藤蔓,更不想體驗一把空中飛人的滋味兒,故而還是不冒這個風險了。


    他選了一處比較堅硬的峭壁打了個錨點,將繩索懸掛了上去,一係在腰間與雙腿上,打了個滑動的活扣,稍微試了一下,便自峭壁上滑下。


    母猴子的巢穴就在棵淩寒鬆不遠的地方,秋意泊有些遺憾地看了一眼,陡然之間他一頓,眯著眼睛順著淩寒鬆的下方仔細地看去,月光足夠明亮,縱使是夜晚不影響他的視線,隻見在淩寒鬆正下方的懸崖下,似乎有一群岩羊正在輕巧地攀登崖壁。


    它的速度極快,似乎陡峭地崖壁在它眼中猶如平地一般,它目標非常明顯,就是淩寒鬆。


    秋意泊微微一思索,摸出青雲劍刺入岩壁縫隙之中,借再度登上了巢穴平台,將解毒丹藥水灌入了母猴子口中,隨即便用的搖晃著它,並大聲喊叫。


    不一會兒母猴子便悠悠轉醒,它下意識的要伸手抱住秋意泊,卻叫秋意泊拉住了手,叫它往外看,母猴子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隨即暴怒了起來,一把抱住秋意泊隨之向外奔去,沿路還踹了一腳在岩壁根的公猴,公猴被踹得幾乎翻倒過來,迷迷怔怔地睜開雙眼,便聽見了母猴的咆哮聲。


    “吼——吼吼——!”


    一時間崖壁上就多了不少黑影,猿猴聽見了示警聲紛紛從洞穴中跑了出來,低看見岩羊的身影便跟著發出了怒吼聲,懸崖之間叫喊聲震天。


    岩羊似乎知猿猴發現它了,卻絲毫沒有逃跑的意思,依舊向上攀登,猿猴便抓著藤蔓向下衝去。


    一隻健碩的母猴率先到達戰場,雙腿用一蹬,便將岩羊自崖壁上踹了下去,岩羊順著崖壁滾落,發出了重重地落地聲。其他猿猴如法炮製,而些岩羊不知何時又上來了十幾隻,它頂粗黑雄偉的長角有意識的朝向了飛撲而來的猿猴,通協,幾乎沒有給猴子留下任何供躲避之處,瞬間一隻猴子便被它頂的腸穿肚爛,慘叫著摔下了懸崖。


    母猴子抱著秋意泊,吱吱呀呀的似乎在叮囑他什麽,轉而就將它留在了巢穴內,自己跟著撲了下去。


    戰況激烈,岩羊本就是不遜於猿猴的攀爬手,它甚至不必依靠藤蔓便能自峭壁登頂,猿猴在這一方麵並不占優勢,隻能勝在熟悉地形,利用藤蔓躲避攻擊。而岩羊擁有的鋒銳的長角卻是它不具備的,但凡正麵近身,吃虧的必然是猿猴。


    “秋師姐,我要不要趁亂?”隱在叢中的周一鳴問。


    他是看著岩羊摸過去的,這群岩羊是練氣四五層的修為,與猿猴勢均敵,數量上還略勝猿猴,若雙方廝殺,得利的永遠都是他。


    秋露黎是這個意思,但方才見秋意泊下到一半卻又返了回去,想必是其中有什麽蹊蹺:“再等等。”


    顧納悶地說:“我覺得泊師弟應該是打著讓雙方廝殺的意思吧?才故意叫醒了猴群,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嘛。”


    溫夷光微微頷首:“等。”


    “哎等等!小師弟出來了!”


    秋意泊想了想,到底還是走到了巢穴口,他深吸了一口氣,立在了巢穴邊緣,手指掐訣,默念法令,眾人隻見崖壁下方陡然成了冰麵,並且還在向上漫延,十幾隻還在下方攀爬的岩羊瞬間腳底打滑,摔了下去,而下方不知何時起了數十猙獰的冰棱,岩羊落下便遭受重創,掙紮了幾下便不動彈了。


    猿猴的主要依靠藤蔓挪移,反而不受寒冰影響。


    正當此時,一約有兩人的岩羊自崖壁的頂峰一躍而下,如此龐大的身軀沒有影響它分毫,它輕靈地落在了峭壁之上,幾乎是瞬間就屠殺了數隻猿猴,猿猴的屍身掛在它的長角上,鮮血如注,將它暗黃色的皮毛染成了妖豔瑰麗之色。


    有它在,戰局幾乎是一麵倒向了岩羊,沒有一隻猿猴是它一回之敵!


    “練氣十層!”顧見狀低聲:“這群猿猴怕是抵抗不過!”


    秋露黎提劍而起,“走,殺岩羊。”


    “是!”


    秋露黎這段時間帶領幾位師弟妹四處截殺妖獸,早已令行禁止,此話一出,居然沒有人問為什麽,紛紛自隱藏之處現身,衝向了峭壁。


    不用問小師弟為什麽要幫猿猴,岩羊領卻是看得見的,十層的妖獸,夠他再分一分了!


    秋意泊自然看見了,若是一一,他現在八成毫不猶豫掏出小球來炸他個天昏地暗,如今又多了猿猴,秋意泊便不便再扔這種敵我不分的殺傷性武器。


    陡然之間,練氣十層的岩羊就到了母猴的身邊,秋意泊心中一驚,來不及細想便瞬間提劍自藤蔓而下,雙方修為相同,秋意泊能有多快,方仗著原形之利隻會比他更快,眼見著母猴子便要遭長角一擊避免,倏地一淩厲無比的劍光襲來,一劍便使得岩羊領身上出現了一深深的傷口。


    溫夷光一擊則退,一手攀登在岩壁之上穩定身形,喝:“泊師弟,將它逼下來!”


    “好——!”秋意泊見崖下多了幾人影,便立刻停在了一個小平台前,他身有個巢穴,其中正蜷縮著一隻年邁的老猴,秋意泊記得它,剛剛還給他吃的呢。


    他善意的它笑了笑,隨即一手掐咒喚冰,崖下淺潭給了他極大的便利,再有兩位師兄合,不一時崖麵上便形成了厚厚的堅冰,岩羊無數下腳,幾乎是毫無抵抗之便摔下了懸崖。


    同時摔下的還有來不及躲避的猿猴,秋意泊為了師兄弟的安全,已經將冰棱撤走,猿猴見這幾個身上無毛的怪物本想一起攻擊,卻見他隻攻擊岩羊,立刻便放棄了攻擊他,轉而與他形成了合圍之勢。


    它較之岩羊,更為聰明靈活,這是天賦上帶來的。


    岩羊一落地,便要遭受來自淩霄宗弟子和猴子的圍攻,它很快就發現不敵,倉皇地四處逃竄,惜地麵是淩霄宗弟子的主場,每一次揮劍便有一岩羊倒下,每一岩羊倒下,便有一隻猴子離開崖底,向上攀登而去。


    隻岩羊領沒有受到冰麵的影響,依舊在岩壁上跳躍攻擊,十數隻猿猴在它身邊阻撓,惜境界上差了幾乎一倍,不一會兒便有四隻猿猴自崖上摔了下去,再沒有爬起來。雖有底下的猿猴不斷上前做補充,岩羊領離淩寒鬆卻越來越近了。


    秋意泊回看了一眼依舊在懸崖底下混戰的母猴子,見它安然無恙,轉而加入了與岩羊領的戰局,施法影響它的行為。


    溫夷光和秋露黎、顧在確認崖下岩羊另外幾位師弟妹以處理便飛速上了懸崖,他學著選猿猴在藤蔓之間轉騰,不一會兒便到了秋意泊所在,見秋意泊雙手掐訣,便與他一點,再度向上而去。


    他確實是不善於攀爬,但他以固定身形在某個地方,隻待岩羊領被猿猴逼近,便展開攻擊。秋意泊為眾猿猴套上了一層金光為防禦,叫它不至於被一擊斃命,猿猴領的眼睛在周圍淩霄宗弟子身上轉了一圈,聲嘶吼,些猴子便開始與淩霄宗弟子配合了起來。


    溫夷光是唯一一個沒有將自己固定在岩壁上的人,他一人一劍而上,劍氣縱橫,麵色平淡,縱使方從岩羊腹中將長劍拔出,是平靜如水,秋意泊注到了他,心溫師兄還有幾分孤舟君的模。


    雖不知為何去了離安君門下,如今這般確實是與孤舟的形象極度重合。


    岩羊領吼踢一蹬,一腳踹在了溫夷光的肩上,將他擊飛了出去。若不是溫夷光及時閃避,這一擊便要落在他的心口,他滾落於懸崖,手中長劍毫不猶豫地刺向了岩壁,火星迸濺,終於將他身上卸了個幹淨,停在了某處。


    秋意泊一護身咒落在了溫夷光的身上:“溫師兄小心。”


    溫夷光麵不改色,往口中塞了一枚丹藥再度向上攀爬而去。


    岩羊領身上傷痕累累,猿猴不足為懼,些沒毛的猴子卻厲害得很,它再度被顧一劍刺於眼球之上,它怒吼著,身上異變突生,靈氣居然節節攀升了起來。


    周一鳴喝:“不好,它要突破!”


    若是讓它突破,以它在懸崖上的靈活性,眾人要麽逃要麽等死,根本就沒有一戰之。


    說到底是地勢太過不利了。


    “趁此機會!”秋露黎喝,一馬當先的脫離了固定點便撲了上去。


    唯有顧潛行到了秋意泊身邊:“泊師弟,些球呢?給我兩顆!”


    秋意泊一揚手,便有兩顆小球落到了他的手中:“這兩枚都是我上回所用種,扔出去三息即爆,顧師兄一定要選好時間,若是在空曠處引爆,大家恐怕都要倒黴。”


    “有我呢,放心。”顧接過,便再度順著藤蔓攀爬而上。


    戰場之中,溫夷光秋露黎兩人結成簡單劍陣,一左一右向岩羊領襲去,岩羊領長角一頂,眼前便見溫夷光以照影擋之,秋露黎於其身淩空翻轉,劍鋒再度刺向了方的薄弱處。


    顧身形如鬼魅,他呼喝了一聲:“讓它張嘴!球來了!”


    秋意泊聽到這差點一口靈氣走岔了,為什麽好好一個生死搏殺能被顧弄得這麽讓他想笑!


    他手中卻還是掐訣,冰淩自岩羊下-腹刺出,岩羊跳躍閃避,等在麵的卻是顧的劍,顧欺身而上,將左手送出,硬是已傷換傷,長劍挽動,將其右眼攪了個粉碎!


    下一秒,他鬆手棄劍,將小球扔入了岩羊的眼眶之中,溫夷光上前拎住了他的領,與秋露黎一並向掩體退去,些猴子他卻是管不上了,秋意泊的球型法寶威他是見識過的,若是毫無借點時遇上,簡直是自尋死路。


    不過三息,球體爆炸,瞬間無數寒光自岩羊身體迸濺而出,岩羊狂呼慘叫,一雙巨大的角重重地撞在了岩壁之上,轉瞬之間岩壁轟然大響,淩寒鬆自崖下翻倒而下,緊接著岩壁抖落,居然露出了一個大洞來。


    幾人腳下一輕,秋意泊見狀立刻心知不好,一手卷住繩索,另一手將藤蔓像顧三人方向揮出,溫夷光率先抓住了藤蔓,另一手則是逮著顧,顧唯一一條好手臂則是拉住了秋露黎。


    而秋意泊一下子受了三人的墜,自身被拖動,峭壁上本是堅固無比的錨點居然鬆落了開來,秋意泊被一通拽入了大洞之中。


    崖下諸弟子隻覺得天搖地動,轉一看發現聳的山崖居然坍塌了下來,幾人沒時間呼痛喊,立刻帶著師弟妹向遠方避去。


    天空之間起了一篷煙塵,遮雲避月,轟然巨響之間山崖已經成了一堆碎石,幾人再次回,劉琦捂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虛弱地:“秋師姐他呢?”


    周一鳴:“以秋師姐、溫師兄之能應該能避開,我無須擔心。”


    還有兩名弟子擔憂地:“我現在如何?”


    秋露黎不在,眾人便下意識的看向了周一鳴,周一鳴咬了咬牙:“回去!萬一師兄師姐負傷等救援呢?我同舟共濟,斷然不能扔下師姐師兄不管!”


    秋意泊是第一個醒過來的,他背劇痛,想必是摔下來之際受了傷,他掙紮著給自己喂了一顆療傷的丹藥,再看周圍,周圍淩亂的躺著幾具猴子的屍體,不遠處還有岩羊,顧躺在一汪淺潭之中,周圍潭水都叫他染了個通紅。


    秋意泊連忙上前探知了一下顧的氣息,見顧還有氣在,便喂了他丹藥,先讓藥開,免得顧性命不保。


    他抬望向上方,這是一個巨大的洞窟,頂已經被巨石所封,四周崖壁光滑,根本就沒有落腳點——不管了,先找到溫夷光他再說。


    方才掉進來的時候秋露黎有急智,拚著受傷將幾人都拉到了岩羊背上,它巨大的身形足夠為他卸去一二衝擊,就算如此,周圍與他一同墜落的巨石夠他喝一壺的了。


    不過總算沒有直接摔死。


    秋意泊找了一圈,在碎石麵找到了秋露黎,溫夷光則是在岩羊身,差一點就要給岩羊給壓死了。秋意泊將他聚在一處,言行之間秋露黎醒了過來,見是秋意泊便鬆了一口氣,吃藥打坐一氣嗬成,都沒給秋意泊什麽說話的機會。


    溫夷光很快就醒了過來,如同秋露黎一般見是秋意泊,便打坐吃藥一氣嗬成,見兩人受傷都很嚴重,否則不會這麽一言不發。


    但顧的傷還是重的,他方才以傷換傷時左手就被戳了個稀巴爛,要是當時岩羊角再往中間一點他這隻手都能直接掉下來了,摔下之時應該又受了傷,導致到現在沒醒。


    秋意泊沒有時間考慮此處危險,往周圍布下了一個簡單的防禦陣法,將他圈在此處,開始為顧療傷了起來。


    他其實有些佩服顧,平時跟他一愛笑愛鬧的人,沒看出來還有這麽果決狠辣的一麵。他平心而論,易地而處讓他拿左手齊根而斷的危險去換一岩羊,他恐怕是沒有麽快便能下決心的。


    就算修界很奇,但若是想斷肢再生,要麽和現代一當時就有非常好的醫生黃金時間救援縫合,要麽就是再投一次胎——修至元嬰時以斷肢重生,乃至修改麵容身形,不異於再投一次胎。


    顧是在一個時辰才醒來的,他呼吸虛弱,麵色蒼白,頷首:“泊師弟,多謝。”


    “顧哥哥,跟我說什麽謝謝。”秋意泊又將一顆丹藥塞進了他口中:“趕緊恢複,此處還不知有什麽危險。”


    溫夷光起身:“我來,泊師弟去療傷。”


    溫夷光向來不是種自己不行了還要硬說沒事的人,他說沒事就的沒事,秋意泊放下心來,自己背的疼痛又泛了上來,他隻得去求助秋露黎。


    “姐,幫我看看是不是骨斷了。”


    秋露黎醒了,她摸了一把秋意泊的背,轉而手腳利落的將他拉入懷中,一按一推,隨著令人牙疼的‘哢噠’一聲,秋意泊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他正想問問秋露黎,卻見秋露黎已經起身,毫不猶豫的將外衣撕扯開來,以背著他:“泊弟,幫我□□。”


    “——操!”秋意泊下意識罵了一句髒話,隻見秋露黎背紮了一塊石碎片,幾乎齊根而入,不知秋露黎是怎麽忍到現在的:“姐,受傷了怎麽到現在才說?!會死人的知嗎?!”


    “不許說髒話。”秋露黎麵色平靜:“不過是些小傷,我不吭聲自然是因為沒有傷及五髒六腑,方才在替顧療傷,他不療傷才是的死了……替我□□就是了。”


    “以讓溫師兄拔啊!”


    “哦,我不太好意思叫溫師兄看。嘛……光屁股我都見過,給兩眼不算什麽。”秋露黎。


    “……”秋意泊跑到旁邊水池把雙手洗了,還撕了塊衣服洗了洗幫秋露黎把傷口擦了,吐槽:“都這了有什麽了不得的!”


    “性命攸自然沒什麽。”秋露黎翻了個白眼:“但性命攸我還能等?別廢話,快動手!”


    秋意泊將一顆丹藥捏碎備著,虧得他之前薅了李婉婉他的納戒,否則這傷藥都快不夠用了。另一手則是在她皮肉上碰了碰,轉而輕巧地捏住了石片將它拔了出來,秋露黎悶哼了一聲,整個人陡然輕鬆了下來:“不錯,手很穩。”


    秋意泊立刻將丹藥敷上去止血,轉而以秋露黎的外袍將傷口裹了起來。


    別說,這個丹藥挺好用的他回找孤舟君要個配方研究一下,這丹藥堪稱狗皮膏藥,哪需要用哪,止血瘀補充靈氣修複內傷啥都行,他以自己做一些常備起來,免得什麽時候不夠用了。


    秋露黎微微吐出一口氣,從納戒中取了一套新的弟子外袍出來將衣服披上了,重新開始打坐療傷。


    秋意泊眼睛一轉,跑到了溫夷光跟前,介於他在為顧療傷不好開口,便打了聲招呼把溫夷光外衣扒了,看了一眼他背和雙臂,還有一猙獰的傷口,應該是被石劃出來的。他給溫夷光收拾了一下,見沒有問題就又換了顧,顧倒是沒別的傷口了,就手臂和內傷嚴重的。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等到三人都恢複地差不多了,便差不多已經過了六個時辰。顧傷嚴重些,戰鬥大減,但不妨礙走動奔跑了。


    四人抬一望便直接放棄了從這攀登出去的想法,他又不是的是猴子,就的是猴子遇到這平滑如鏡的岩壁無計施。這洞穴幽深,不知出處在哪,卻隻能往內探去。


    秋意泊數了數自己身上的小球,還有三十來個,其中殺傷的占到了一半以上,雖然知如果遇到妖獸這些用完還打不過,就是的打不過該捏玉符跑路了,但秋意泊還是陷入了一種不名狀的焦躁之中。


    早知當初就再多做一點了!


    “就接著往內探索吧。”秋露黎:“顧要保持體,我背。”


    顧哀嚎:“不要吧師姐,現在是主要戰,保持體才!”


    秋意泊在旁邊:“不是,我姐姐的意思是到時候跑路的時候沒工夫管顧師兄,所以還是盡快恢複為妙。”


    “什麽?!”顧悲憤地說:“我立過功,我為大家賣過命,師姐不能這麽我!”


    秋露黎一攤手:“大難臨各自飛聽說過沒?泊兒簽子還沒做完呢,就算捏碎玉符出去了,身上有妖獸,想必成績不會是個‘劣’字。”


    她一指秋意泊:“這是我親弟弟,是我師弟,懂了嗎?”


    溫夷光背著顧俯下-身去,:“上來。”


    顧逼逼賴賴地上了溫夷光的背,隨即閉目抓緊時間運行靈氣周天,以求盡快恢複。


    秋意泊方才就摸了一把池水,感覺和之前在個洞的池水成分差不多,有些疼地:“不會再遇上幽簾蟲吧?要遇到就很糟糕了。”


    “應該不會。”秋露黎目光落在洞頂隱隱的藍光上,一劍上去撲棱撲棱掉下來幾十隻幽簾蟲,都是正常的指甲蓋都不到的大小:“沒事。”


    秋意泊吐槽:“姐,有沒有想過萬一一劍上去掉下來的是臉盆大的幽簾蟲怎麽辦?”


    “沒怎麽辦。”秋露黎一攤手:“若是,就算我不驚動它,它會來攻擊不是嗎?之前難驚動它了嗎?”


    秋意泊仔細想了想:“掉下水算嗎?”


    秋露黎一指前方已經被水域覆蓋的洞府:“咱現在要下水了。”


    “……”秋意泊竟然無言以。


    這池水看著清淺,卻實打實得深,秋露黎和溫夷光會水,便各自帶著一人遊了過去。秋露黎看著緊緊扒在她背上的秋意泊,嘲笑:“當年叫與我姐妹一同學戲水,偏偏就是不幹。”


    “我怎麽知還有這一出。”秋意泊無奈地,他發現自己穿書之前人生目標一直都是當一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哦不,先努一下看看能不能考科舉做官,做不成再當富二代:“等出去了我就學。”


    秋家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家族,族中女孩兒都是和男丁上一的課,什麽讀書習字是基本的,算賬理事、戲水、練武都是一個不落。好像是有一位老祖宗說什麽女子閨中難免遭人陰謀算計,萬一叫人推下水就淹死了又或者叫人堵了嘴就昏死叫人帶走,多冤了家精心養出來的孩子,所以學遊泳和練武是必備項目。


    秋意泊當時不是還小嘛,幹脆躲懶沒去。


    誰能想到還有今天!


    秋意泊歎了口氣。


    啊……好想回去當富二代啊,他現在回憶起當時讀書練字都不覺得苦了,和日揮一萬劍又或者一天十個時辰都在學習,還得被扔到這種鳥不拉屎的秘境被怪追著砍相比,坐在書房多舒服啊!


    他還想念一缸子錦鯉,不知瀾和叔幫他養得怎麽了。


    不行,他這次出去之一定要問一問孤舟君他爹和他三叔進度如何了,他卷又有什麽用,得讓他爹和三叔卷起來,爭取早日將衍天君斬於劍下,實在不行他求一下他師傅或者孤舟君將衍天君給殺了?


    隻有衍天君死了,這才算是正太平了呢!


    屆時他一個玄靈根要什麽自行車,修到個築基巔峰就接任務下山,築基期都能活到兩百歲了,他快快樂樂去旅遊,又或者回燕京繼續當一個鬥雞走馬的富二代不錯!至於金丹期,它愛破不破,活兩百歲很夠本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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