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光劍一時不查,便被秋意泊自台上拔出,橫於他的膝頭,被細細撫摸了起來。


    秋意泊眼前還是那個俊美的男子,可手中卻是實實的長劍,他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冰冷細膩的紋路在他指腹一一流淌而,幾乎靠觸感便能在腦中描繪出這柄美麗到了極致的長劍。


    螺光?確實名副其實。


    【你……】男子縹緲的聲音在他耳邊漫延著,像是一把小刷子,細細在他耳中勾撓,讓他忍不住甩頭撇開。


    秋意泊的指腹在劍柄上摩挲了一下,再次感歎道:“真美。”


    他自納戒中取了一套水仙氣味兒磨砂膏出來,帶著長絨毛的細布吸飽了油脂,在劍身上拭,將數百年間蒙落於它身上的灰塵一一拭,隨著細膩的礦粉在劍身上磨,劍身反射出一線銀亮的光,自劍柄中央一直漫延到劍尖,如同美垂淚,美不勝收。


    虧得秋意泊沒睜開眼,否則他肯定又忍不住要誇了。


    劍塚真的是個好方,各色寶劍應有盡有,給了他很多新思路——謂觀摩,也不必將劍體融化,分析它的成分,有時候是看一看它的紋路,摸一摸它的劍身,就能分辨得七七八八。


    秋意泊長歎了一聲,恨時間太少,劍塚又不能隨便進來,否則他以後沒事兒就來修修劍不好嗎?


    哪怕不動手,看看也很香啊!


    他是自願免費給劍塚的劍保養的!


    俊美男子兩頰微赫,聲音飄然,似是引誘,問道:【劍為何物?】


    秋意泊這頭已經磨完了,算給重新拋光一下,他又換了一款清淡如水的油膏,換了一塊幹淨的布細細擦拭著:“劍是美。”


    【為何這麽說?】


    “因為歲月不敗美。”秋意泊到此處,不由微笑了一下。可不就是麽,這幾百年了,這把劍依舊美得驚,哪怕再有百年,千年,它也靜靜躺在這裏,時光賦予它獨有的魅力,而非白頭垂老。


    【……】


    有了前麵三十九把劍積累的經驗值,秋意泊這兒功夫已經將螺光劍頭到腳都擦得幹幹淨淨,這把劍以前應該也是主的愛物,劍柄棱角之處圓潤細膩,觸手生溫,若沒有長久的摩挲使用恐怕達不到這個程度。


    如秋意泊他們在書院練劍時用的長劍,便是先將他們的手掌磨出血泡,待血泡成了老繭,又反磨礪劍柄,一年下來,那樣的劍柄也不是微微有了些圓融之意。


    秋意泊突然到:這把劍躺在這兒已經很久了,它也挺寂寞的吧?


    被愛不釋手到孤零零躺在這兒,入目有清冷的石板,而曾經那個握著它,和它在一處日夜相伴,每日細細擦拭著它的卻早已逝了。


    秋意泊屈指一叩,長劍便發出了一聲清越的嗡鳴聲,在石室中久久不散。


    “好了。”秋意泊起身,憑借著之前的記憶將它放回了原位,正要鬆開劍柄好仔細觀賞一下自己的成,卻聽對方問道:【你不帶我走嗎?】


    秋意泊搖頭道:“不。”


    “你也不,不是嗎?”


    【……】俊美男子消散了,秋意泊眼神逐漸清了起來,眼前被磨拋光的螺光劍越發的動心弦,劍身之上更是多了一道氤氳的光,如同貝殼一樣隨著光線而變幻著瑰麗的色彩,一道銀痕縱向貫穿劍身,讓不自覺要觸碰那道痕跡。


    秋意泊也確實伸手觸碰了一下,指尖微痛,抬手就見手指已經被割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他張口將手指含了進,微微運氣壓住了腦中突如其來的暈眩感,帶著讚賞之意換了手又薅了一把劍身。


    這把劍十分難得。


    如同他方來的天坑之中,能和他對話產生這樣的幻境的劍幾乎沒有,大部分劍能操控自己的身軀做一些基本的動作或發出劍鳴來示意——當然也有可能是家懶得和他說話。


    不這並不代表它就不好了,它非常好。他分析了,螺光劍應該是用極品雲母石造的,其中可能混入了不少致幻材料,尤其是這一道銀線,它不是憑空描繪上的,而應該是一種妖獸的骨刺或者其他什麽。


    之前看見的劍要麽通體都是由妖獸的屍塊製成,特粗獷也蠻——特指什麽妖獸牙齒末端嵌個劍柄之類的,要麽就是如他一般將妖獸材料完全煉化融入礦石之中,這還是秋意泊第一次在劍上看見保留完整的妖獸材料,不由耳目一新。


    但是對比起的劍來說,他還是更喜歡自己鑄造的劍,雖然他還是菜,但是自己做的永遠是最好的!


    他早晚有一天成為了不起的煉器大師,然後讓整個修真界為他癡,為他狂,為他排隊搖號準點搶購然後哐哐撞大牆!


    ——咳,扯遠了。


    秋懷黎見秋意泊自幻境中脫出,卻不見他有什麽損傷,便問道:“泊兒,如何?”


    其他弟子屏息凝神看著秋意泊,小師弟可是能把秘境都薅到手的狠啊,剛剛都把劍□□了,應該是成了吧?


    秋意泊了,回答道:“哥,我們還是不要擾它了,它喜歡安靜。”


    此話一出,眾便白秋意泊也沒有能順利取到劍,不由都有些失落。


    秋懷黎比其他得更多,幾乎瞬間就通了其中關竅——不是眾都不合格,而是這把劍根本就不挑新的主,聽說威力強大又時光漫長的寶劍誕生出劍靈,或者說是自我意識,留戀舊主,不願認新主也很正常。


    他頷首道:“那我們便繼續前行吧……約莫還有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


    離開之前,秋意泊又回頭看了一眼立在石台上的螺光劍與它身後的石碑,三十四代弟子,王焰秘境,他記住了。


    秋露黎此刻已經差不多恢複來了,她牽住了秋意泊的手,道:“泊兒,你那些劍研究得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姐姐要嗎?”秋意泊問道。


    秋露黎了說:“要吧,我的劍就是我的劍。”言下之意,並不要劍塚中的劍。


    秋意泊頷首道:“那等出了我把劍給你——姐,你話不要說的太,萬一有什麽絕世神兵看上你呢?你也不要?”


    秋露黎挑了挑眉,眉宇之間露出了幾分傲然之色,不十歲出頭的女孩,一年來的勤修苦練已經洗了她臉上稚嫩之氣,說一句鋒芒畢露也不為:“我手中之劍,終有一日也成為他口中的絕世神兵。”


    “秋師姐說得對。”顧真也道:“我也懶得受這裏的鳥氣,泊師弟,我的劍也托付給你了!要什麽材料盡管開口,我給你找!”


    秋意泊有些訝異道:“顧師兄,你怎麽也我姐姐?”


    “什麽,本來就是嘛。”顧真努了努嘴,知道接下來的話不太好說,便換了個說辭:“我一進這裏感覺就給盯上了,弄得我好像是要賣身進府做書童一樣,被挑上挑下的,我不太喜歡。”


    他本來說感覺自己被賣進了妓院,然後一波老色鬼就盯著他挑腿夠不夠長,屁股夠不夠之類翹差不多……但秋家兄妹和溫夷光就在旁邊,他敢這麽對秋意泊這麽說,下一刻他就能被摁在上被得爬都爬不起來。


    “而且我覺得泊師弟你都能煉出照影劍來,我能有和照影劍差不多的就夠用了,以後你肯定更厲害,我跟著你讓你幫我換就是了。”顧真比劃了一下:“不話先說在前麵,煉器費意思意思收一點就行,太多了我能賴賬了。”


    “溫師兄也是這麽的吧?秋師兄……哦不對,秋師兄有了。”顧真看向了溫夷光。


    溫夷光微微頷首,默認了下來,正當大家以為他懶得開口的時候,又聽他說:“煉器費,便宜些。”


    秋意泊忍不住笑,既然大家如此堅決,他當即納戒中取出了實驗型一號至三號水劍,三條流水如有生命力一般的在他指尖纏繞著:“這是……”


    秋意泊一頓,又不好說這玩意兒就叫‘實驗型一號二號三號’,那可太沒有逼格了:“這是我研究的影係列的劍,與溫師兄照影劍有異曲同工之妙。不我找我師祖看了,我師祖說有些不太正道,但是我覺得好用就可以了嘛……不嫌棄的話先用著?”


    顧真率先伸出手來,一條流水心有靈犀似便蜿蜒著爬上了他的指尖,最後化作了一枚透的指環,他也不必秋意泊囑咐,便將一滴精血融入其中,隨後感知了一瞬,眼睛陡然發亮:“這……好適合我!”


    這一柄正是秋意泊為顧真量身造的一號水劍,自然適合顧真,又苟又猥瑣的刺客流,講究來無蹤,暴擊傷害,還能塗毒——不是一號作品,上毒需要手動。


    他覺得他敢說出口,孤舟真君就敢把他扔下山崖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秋露黎也伸出手,二號水劍爬上了她的腕間,她滴血認主後伸手撩了撩耳旁的碎發:“還蠻方便的嘛!”


    這柄二號水劍秋意泊特意調整了,依舊保留了水珠濺射成劍的功能,不他料著秋露黎也不愛用這樣猥瑣的招式,取舍之下增加了水劍的鋒利度和穩定,不吹不黑,這一劍下能砍十八把青雲劍,還能和對抗拚力道。


    他手上剩下了最後一條水流了,溫夷光頓了頓,搖頭道:“這一柄你留下給自己吧,我用照影劍就很好。”


    秋意泊也是,這一柄本來是留給秋懷黎的,雖說照影劍也不是為溫夷光量身定製,有什麽材料用什麽材料……反正不急,他回頭再做一把就是了——溫夷光的需求和秋露黎相似,要那種直來直往鋒銳無比的,什麽小道,他不屑用:“也好。”


    他將三號水劍給了秋懷黎:“哥,這個你先拿著,本來就是為你做的,雖然你現在有劍了,留著備用也好。”


    秋懷黎腰間長劍不滿輕鳴了一聲。


    秋意泊就當沒聽見,樂嗬嗬塞給秋懷黎了。


    “那我恭敬不如命。”秋懷黎嚐試了一下,然妥帖無比,三號和一號特相似,偏向於刺客流,但是在其中增加了攻擊範圍和永久控製技能——秋意泊之前不是試圖搞個永久上毒嘛,這個就是實驗版本。


    錮靈散的材料太貴了,秋意泊手頭沒有,也買不到——這些比較下三濫的藥品紫霄閣是不提供的,奇石真君閉關,他總不好抓著他師祖孤舟真君要求他下山幫他買點毒藥吧?既然錮靈散搞不起,那就弱化版的軟筋散走起唄。


    如說一號是單體暴擊傷害,三號就是群攻傷害,一一片,還帶控製技能。


    秋意泊是這麽的:反正秋懷黎是指揮型,大部分時間都是貓在群中央,指揮的同時能搭把手控場就很棒了!


    水劍交接他們做的隱蔽,倒也沒引起其他的注意,秋意泊暗中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遺憾好還是慶幸好,遺憾的是他還是挺給有玩的好的同窗都整一把水劍,這樣出架一看就知道是一家,慶幸的是暫時不用肝得那麽累。


    眾順著長長隧道走著,這一條道兩側空空如也,一柄殘劍也無,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有幾肉眼可見的焦躁了起來。


    張先生之前說不要氣餒,沒有被選中很正常……他們以為是安慰個沒有拿到寶劍的,沒到到現在為止,有秋懷黎一順利拿到了寶劍,大家折騰了半天,居然毫無獲。


    是真的有些氣餒了。


    不知道門內前輩到底是如何取得自己的劍的,難道全是靠貢獻值在紫霄閣內換的嗎?


    一時之間不少都盤算好了等出了就做任務,盡早攢夠貢獻值換一把稱心的兵器——反正是不在用垃圾青雲劍了!那簡直就是劍修門派之恥!


    實在不行還是委托小師弟吧……他們得知有劍塚存在後還懊悔之前與秋意泊說要劍說得太早了些,現在一……溫師兄的照影劍真香啊!


    他們要是能有一把類似的,砍同等級妖獸不斷的劍他們就很滿足了!


    再不要求其他了!


    又是一個岔道,便是峰回路轉,見前方是一座望不到底的山穀,奇石嶙峋,期間寶劍林立,流光溢轉,最引矚目的便是懸浮在空中的那一把天青色的長劍,它便就這樣淡然浮空,雖位於他們下方,卻如同在俯視眾一般。


    眾心下無端一凜,不由挺直了背脊。


    一聲鶴唳響徹了整片空間,清越難言,眾見一仙鶴自穀底飛出,白翅黑羽,丹頂殷紅,足下踏雲,飛至此劍身邊繞行三周後便化作了一捧金粉散落於空氣之中。


    與此同時,一股玄妙之感漫延眾心頭,覺得‘淩霄’二字深刻於心。


    好像……好像在正殿牽引魂燈之時見的祖師爺玉像的感覺。


    清風微拂,迎麵而來,他們卻覺得麵上刺痛,仿佛連風中都隱約蘊含著鋒銳無比的劍意。


    “又是幻覺嗎……?”有喃喃道。


    “這次要穩住了,再被騙可太丟了。”又有道。


    此刻的景象與之前引得他們同門內鬥的那一幕何其相似?同樣都是這樣外界難尋的寶劍滿坑滿穀,仿佛唾手可得。可眾都白,其實已經無謂真假了,當他們見到那柄天青色長劍的時候,見到那鶴的時候,他們獲得的便已經遠遠超出了謂的寶劍。


    秋意泊緩緩吐出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心境有動搖,他其實很難理解自己為什麽能這麽顯的感悟到‘心境’這個東西,但身體卻非常誠實的告訴他它的一舉一動。


    這柄劍……好厲害。


    秋意泊也很摸一摸它,更近距離的感受一下它為何能讓自己心境動搖,了解一下它的構造……總之,就是很好奇。


    他側臉看向諸位同門,見眾臉上都若有悟,更確定了這把劍來曆非凡。


    劍塚之內,每一把劍都有石碑,上麵銘刻了劍名與其主,唯有這把淩空而懸的寶劍,並沒有石碑。


    它與之前朔雲道君的留劍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留劍就如同一個被看守的囚犯,為其他劍監視,防備,而這把劍,給他的感覺是臣服。


    是的,臣服。


    此處千萬把長劍都臣服於它。


    真的好厲害啊……


    秋意泊不自覺向前走了一步,肩膀卻叫抓住了,秋露黎皺眉道:“泊兒,謹守心神,莫要為寶物迷。”


    “嗯。”秋意泊低低應了一聲。


    這樣的距離,他不該的,再好看再厲害,他也不該。


    他最近是不是有點飄了?他不是個原著裏慘的npc,這種絕世寶劍自然是主角的,有他什麽事?讓溫夷光上都比他拿到的概率。


    算了,欣賞欣賞就好。


    眾沉默不言,一時之間無能下決斷該如何動作,秋懷黎垂目而視,靜靜看著那柄長劍,最後居然閉上眼,他周身的氣質在瞬間改變,溫夷光以食指抵唇,示意眾噤聲,不要擾秋懷黎。


    秋懷黎是有頓悟了。


    頓悟之法極其難得,它不講究境界,不講究修為,唯一講究的是機緣二字,根本無能控製自己是否頓悟,什麽時候頓悟,但若是有,結束之後必然大有得。


    眾接觸頓悟,通常是在自己突破境界之時,但並不是指突破境界就一定頓悟,而是概率更一些罷了。


    張先生與他們講一個故事,兩萬年前有一位道君,他不是個凡靈根,在當時靈根遍走的時代根本連修煉的機都沒有,這位道君在凡間如凡一般生活了五十年,在他亡之前的最後一刻,他頓悟了。


    一朝頓悟,便凡一步成了大乘巔峰,此後又是數千年,這位道君在壽元將盡之際再次頓悟,成就合道之尊,又了近萬年,這位道君沒能再頓悟,最終隕落於合道之劫。


    大家在頃刻之間領悟到了他的意思,隨即就見秋露黎盤腿而坐,入定修煉。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幾乎是有弟子都盤腿坐了下來就修煉,這樣的場麵不是他們能夠應對的,更說跳下山穀尋求寶劍,如此機緣,與其強求,不如坐下好好感悟這一份玄妙,若也能像秋懷黎一般有頓悟,那便是意外之喜。


    溫夷光也坐了下來,秋意泊自然也跟著坐了,不很可惜,比起其他很快便能入定,他今日不知道怎麽的就是沒辦法入定,心有些亂。他也不再強求,幹脆將自己小心翼翼挪到了懸崖邊坐好了,雙足懸空,垂目看著那把天青色的寶劍。


    真好看。


    有點要……好吧,不是有點,是非常。


    秋意泊也知道自己這樣的心態並不好,換到嚴厲一些的陣法中他恐怕已經被扔出了,但是……又不犯法,拿不到多看兩眼怎麽了?在意就是在意,若說與旁道不在意還能解釋說是維持一個形象,對自己說不在意那不就是自己騙自己?有意思嗎?


    他非常坦然承認自己的心思。


    不摸不到,家非常冷,肉眼可見的冷。


    秋意泊歎了口氣,他身邊剛好有一把插在懸崖上的寶劍,他順手就將它撈了來,寶劍輕動,似要他手中掙紮開,秋意泊非常熟練的捏住劍格和劍身之間那一段,掏出自己存不多的保養套裝給它保養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柄劍在這裏待了多久了,都有些生鏽了。


    修真界的劍都不是凡鐵,抗氧化能力一流,要生鏽真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秋意泊了,摸出了他的雙氧水修真界版本給它糊了一遍,用魔紋石煉製出的磨劍石細細給它磨,邊還很眼饞瞅了空中那把劍兩眼。


    那把劍逐漸不動了,安靜躺在他的膝頭,任他作為。


    他抽空看了一眼劍旁的石碑,上書道:劍名雨瀟,淩霄宗洗劍峰第三十三代峰主梨蕭道君佩劍,於合道之劫隕落。


    掐指一算,這居然是自己便宜師姐,也就是孤舟真君的師傅梨蕭道君的佩劍!


    這好歹是一家子親戚關係,秋意泊很夠意思的換了一塊上品魔紋石煉製的磨劍石出來給它磨,介於朔雲道君(的劍)喜歡又奶又甜的草莓牛奶味,於是他也取用了那款油膏給這把劍做滋養拋光,這劍還真沒反抗,乖巧隨便他折騰。


    朔雲道君喜歡草莓牛奶,梨蕭道君也喜歡草莓牛奶……秋意泊思考起來要不等出了劍塚給孤舟真君也整個草莓牛奶味的油膏試試?感覺這品味有些一脈相承。


    不他不一樣,他不喜歡草莓牛奶!他要是有劍,他就給它上那種端洋氣的雪鬆香氣!


    好不容易將這把劍磨拋光好,秋意泊抬手輕輕一擲將劍插回了原位,扭頭一看眾師兄弟還在入定,不禁懷疑起是不是自己幹活速度太快了,怎麽一把劍頭到尾都保養完了,他們還沒好?


    他哀怨又瞅了兩眼空中那柄天青色的劍……


    突他大腿被什麽東西戳了一下,他側臉一看,不知何時,他周圍已經湧滿了長劍。


    它們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也裝作好像來沒動的樣子,仿佛戳到他純粹是他自己不小心把腿擱到了它身上。


    但這個布局密度一看就知道有問題好嗎!


    秋意泊認命的掰開一溜兒的工具,保養長劍到懷疑生——他根本就不是什麽來劍塚取劍的吧?


    他是來劍塚養老院當義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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