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宮中探索的泊意秋中長劍忽地落了來,他心中一陣狂顫,一種微妙的感覺籠罩了他的全身,他僵立在原地,幾乎任由旁邊妖獸撕咬。


    顧遠山一劍便劈了那妖獸,一把扯住了泊意秋的臂:“柏師弟,你怎麽了?”


    泊意秋捂住了心口,他一種感覺……秋意泊出事了。


    他一定是出事了。


    他在哪?他出了什麽事?誰動的?


    什麽球,什麽石柱,什麽白果子,這一切在他腦中黯淡了顏『色』,泊意秋滿心在想,秋意泊呢?


    他在哪?!


    他很快地鎮定了來,他應該距離不遠,否則他不會這麽明顯的感覺,他不能慌,他要更好地保護自己,如果秋意泊當真出事,他隻要在,他就是秋意泊,他就不會事!


    但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


    泊意秋近乎顫抖地抓住了巨樹:“前輩,你一定要盡全力保護好我。”


    巨樹奇怪地看著他。


    顧遠山皺著眉道:“出什麽事了?”


    “顧師兄,我接著往深處中推進。”泊意秋不願多談,顧遠山也不再勉強,道:“好。”


    “要盡快。”泊意秋一字一頓地道:“柏秋出事了。”


    秋臨淮和秋臨與曾和秋意泊說過——機緣未必是好的。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


    秋意泊聽過,也記住了,故而他從很早以前始就不再主動尋找機緣,可麵這些機緣大多是主動上門來的,他避無可避,便也隻能坦然受之。


    不坦然也沒辦法,一個個傳承所人至少也是真君級別的大能,雖然人早就隕落了,但殺他還是跟殺之螞蟻似地,不敬著順著難道非要梗著脖子找死嗎?他沒那麽死心眼。


    走過生死,秋意泊覺得沒什麽比命更重要的。


    秋意泊躺在地上,指掙紮著向前胡『亂』的抓握著,也不知道夠到了什麽,握在了中力攥著,希望能減輕一點疼痛。


    他渾身劇痛。


    這種痛不是來自於□□,而是來自於精神,修士兩個地方最為重要,一個是丹田氣海,一個是眉心識海,一為靈氣吐納之所,一為神識所在。


    秋意泊自覺反應得夠快了,可合道巔峰的道君何其恐怖,不過是遲疑一瞬,他的神識已被侵吞了一個角落,這種痛楚不亞於肉身淩遲,他中那物啪的一被他握得粉碎,他意識地抬起汗津津的臉看了一眼,發自己握著的是一根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的腿骨,頓時撒了,還在地上擦了擦。


    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大家是要死的,是一倒黴,沒什麽尊重不尊重的說法。


    翔鳴道君心中陰晦難言,見他如動作仍是不由輕笑:【這時候了,還心情嫌這嫌那?說吧,還什麽心願未了?】


    秋意泊也不知道怎麽的,明明翔鳴道君想要奪舍,惹得自己身受淩遲之苦,卻莫名對他沒大的惡意,心中快速地道:【前輩您要是真奪舍成功了,出去偽裝你是我,先唬了我三叔和我爹,還我師祖孤舟,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明麵上喊師祖,實則我是我師祖的師叔,您可千萬別『露』餡。】


    【還我師傅奇石真君,得跟著他好好煉器,我師傅當初尋我就是為了讓我傳承他研製的煉器法門,您要是半途而廢他肯定氣得一佛出師二佛升天,外我的紅塵訣您記得練,機會補完一上忘情道,我師祖和我師傅還幾位師叔卡在了大乘巔峰,您記得暗中指點一。我還個仇家是衍天宗的衍天真君,勞煩您幫忙宰了他,還那個虛門金虹真君,我一個時辰之前剛殺了人不知道多少代裔,麻煩您一起解決他,省得麻煩。】


    秋意泊還沒說完呢,就聽翔鳴道君喃喃地道:【……什麽『亂』七八糟的……】


    明明是他要奪舍秋意泊的肉身,致他於死地,為何秋意泊一副壽終寢臨終和老友托孤的模?


    秋意泊痛得呻-『吟』了一聲,十指深深地陷入泥土之中,但到這時他還心情勾起了嘴角:【我才二十,心願多一點也很常,我納戒中玉簡,您要不拿一個記錄一。】


    【你倒是還閑情雅致。】翔鳴道君的幻影出在了秋意泊身旁,他仍舊是一派疏朗之態,眼中卻透著一抹微微的紅,頓時將他襯托得邪異非常:【還一盞茶的時間,你挑著說罷……】


    【還一盞茶呢,夠我說完了。】虧得是神識傳意,否則秋意泊真不一定能張得嘴說話,他的嘴唇已被他自己咬得破破爛爛,鮮血自唇上溢出,與唾『液』混雜在一起向喉間灌去。


    秋意泊頭上一沉,便聽翔鳴道君道:【若不是我實在是不能再等,我也不願奪舍你……你這『性』子,若是淩霄在,恐怕也會很喜歡你。】


    秋意泊將臉埋在臂彎中,一微動,一枚令牌被他甩了出來:【不提……我還忘了……老祖確實是挺賞識我的,還送了我一個秘境……咱淩霄宗,劍修,窮……前輩去,記得將令牌給掌門真君……想必前輩也不貪圖這些……】


    翔鳴道君一頓,那枚令牌飛入了他的中,他打量著它,眼中浮了掙紮之意,他看著那枚令牌良久,撫觸著曾親自製作出來又贈予好友的東西,前人音猶在耳,卻已是生死隔了數萬年。


    所幸淩霄之道統不和他一般,淵源流長,鼎盛輝煌。


    他低聲道:【這秘境……還是當初我和淩霄的,他要踏雲境,我拿離火境。】


    他沉默了許久,秋意泊卻覺得身上劇痛越發猛烈,神識被侵吞得速度直接翻了一倍,他聽翔鳴道君冷冷地說:【淩霄那條老狗,死了還要讓我不好受……事已至,你便是叫淩霄出來見我,也絕無回轉之地。】


    秋意泊苦笑道:【您早說……我不就要殺我,我肯定。】


    翔鳴道君拍了拍他的頭,口氣柔緩,居然還幾垂憐之意:【我生平不大愛強迫別人。】


    淩霄將踏雲境贈予秋意泊,秋意泊算是淩霄的弟子不為過,他如今卻要奪舍昔日好友的弟子,著實是不是滋味。


    秋意泊想罵人了,不愛強迫別人,所以就可以奪舍?這是什麽道理?


    【還什麽心願嗎?】翔鳴道君道:【神識被蠶食,痛得厲害,若是說完了,我就叫你昏過去——先前送你朱果,你吃了若是好好入定,也就不會痛了,沒想到你修為雖淺,神識卻遠遠超出了築基。】


    秋意泊悶著聲說:【別,我寧願痛著,好歹也是活著的……我聊聊?】


    【聊什麽?】翔鳴真君忽地扶起了秋意泊的頭顱,執一隻玉瓶,往他口中灌了些許蜜漿似地東西,吃去之神識的疼痛減輕了許多,可被蠶食的速度卻沒減慢。


    秋意泊隻覺得自己腦子昏昏沉沉的,許多他覺得自己早已忘記的畫麵不斷地在他眼前閃回——原來死之前走馬燈居然是真的?


    也是難得的體驗了。


    他不害怕,自然所倚仗。


    泊意秋是他的神,說是另一個他也沒什麽問題,他一死,泊意秋便成了真的秋意泊,他頂多就是喪失了一具肉身,別的還真沒什麽——頂多就是再多個大能仇家。


    債多了不愁,也不差這麽一個。


    其實要是翔鳴道君好好說,他別的做不到,再一具神出來給翔鳴道君問題不大,誰能料到方才還言笑晏晏的翔鳴道君說奪舍就奪舍?


    【……我也不知道聊點什麽……】秋意泊些自暴自棄地說:【前輩,要不我提個建議,您看成不成?】


    【不成。】翔鳴道君斯裏慢條地道:【我既做了,就絕不悔。】


    【也沒說不讓您奪舍。】秋意泊的汗水自發根中滲出,凝聚成滴,自他的皮膚上滑落:【您給我點時間,我做一具肉身出來給您如何?一切如我一般,您去奪舍那一具肉身行嗎?】


    翔鳴道君輕撫了一秋意泊地臉頰,將上麵的汗水拂去了:【你還是不明白,我沒時間了,若,難道我就願意殺你?】


    【說到底我也是因果的,您換個人奪舍不行嗎?非要選我?您這是不是窩裏橫啊!】


    【去你的。】翔鳴道君笑罵了一句,眼中紅光漸褪,可當他意識到他在做什麽,神情依然不見絲毫悔意,反而越發堅毅:【你這麽說長輩的?我說我不悔,是因為既然我已動了,那就隻能是你了,你當合道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說奪舍就奪舍?住的不舒服再換個殼子,你當是搬家呢?真要這麽容易,天早『亂』套了。】


    【那也行啊……您要這一具肉身,我去另外一具總行了吧?】


    【沒時間了,你的神識隻剩三成了。】翔鳴道君低聲道:【……是我對不住你,待我完成夙願,便自盡還你,屆時我萬雷加身,魂飛魄散,再無任何轉機。】


    【你接著騙我……】秋意泊喃喃地說:【我見過那麽多殘魂,就算不奪舍,人完成心願還是要魂飛魄散的……】


    殘魂這種東西,本就是拿投胎轉世的機會換的。


    【二成了。】翔鳴道君道:【還什麽話,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秋意泊咬住了舌尖,【我再想想……】


    【你應該明白,已沒轉機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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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那為何還要纏著我說話?】翔鳴真君摩挲著踏雲境的令牌,低聲道。


    秋意泊慘笑道:【那不是人要死了,不多說兩句以就沒機會了嗎……不如我給您說近期什麽天驕,您出去直奔對方山門挖牆腳如何?】


    【不必了,我出去處理好你的事情,便入凡界尋求機緣。】


    秋意泊其實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多大能死了還放不什麽傳承什麽香火,又不是家裏個皇位等著兒子來繼承,他便如問了。


    翔鳴道君想了想,答道:【能直指大道的道統比皇位還稀罕,你當門門道統能直指大道?換在我那個時候,許多修士到了煉神還虛便會改投他門,就因為原本的功法隻能修煉到化神巔峰算完……我一生隻參悟出了一本《碧霄》,雖直指大道,我卻在合道止步,我難道不該傳去?看來者是否能映證我所悟?換作是你,難道不遺憾嗎?】


    【當然,也些人白修了一輩子的大道,臨死還想著要傳承香火,這種人死是最常不過的。】


    【所以您的夙願是修成果,而不是找人傳承?】


    【自然,尋求傳承不過是退而求其次……如今了你的肉身,我自己映證便可以了,不上別人。】他拍了拍秋意泊的頭顱,為他扶了頭頂羽冠:【好了,也該送你走了。】


    秋意泊已沒了睜眼睛的能力,他應道:【前輩一路走好。】


    【多謝你……】翔鳴道君身形消失,再度進入了秋意泊識海之中,這次再來,便不是蠶食,而是徹底的想要泯滅秋意泊的神識了。


    秋意泊等的就是刻!


    他一直拖著翔鳴道君講話,確實是轉還之意,可更多的卻是暗中蓄力,等著這一刻,全力催動紅塵訣!


    紅塵訣能夠將他的神識一為二,創造出泊意秋來,那為什麽不能將他已被翔鳴道君侵占的神識走呢?他不知道可不可以,但生死關頭,秋意泊也沒什麽猶豫地餘地了,若是他能做到,那就活,做不到,那就死!


    換一具肉身自然可以,但誰他媽不想要原裝的啊?!


    翔鳴道君的神識已完全盤踞於秋意泊的神識之上,秋意泊的神識如同滄海一點明珠,頑強的立於神識之中,不肯被湮滅,也是在時,紅塵如刀,刀刀割去了為翔鳴道君的神識。


    翔鳴道君輕哼了一聲:【你還留了這一?淩霄那老狗運氣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好。】


    秋意泊沒回答他,而是專注地去削去不屬於他的東西,這是他的身體,這一切就該是他的,在時提淩霄老祖什麽呢?又不是老祖顯靈了。


    其實他扔出令牌時還寄予希望老祖那一點念頭還沒完全散去,好歹出來救救火,可惜了,求人不如求己!


    翔鳴道君的神識比他想象中要脆弱許多,那些被撇去的神識自他七竅飛出,卻尋找不到可依憑之物,還未來得及回轉,便被突然而來的金焰燒成了灰燼,茫然消散於天地之間,翔鳴道君懶懶地說:【聰明。】


    【……多謝誇獎。】秋意泊掙紮著道。


    一般來說神識是可以被派出的,比如看玉簡啊驅動法寶之流,但是出神識還得收回來,否則這一抹神識就沒了,神識遭受攻擊那也是要重傷的,秋意泊隻讓出不讓進,又令極光金焰灼燒散出的神識,一步步的削弱翔鳴道君。


    翔鳴道君的神識過於龐大,想要搶奪秋意泊的肉身,必須要先自行銷毀一部,否則他的神識直接能擠爆秋意泊的身軀,削了這些,再他已成了殘魂數萬年,秋意泊賭他還一拚之力。


    如容易被紅塵訣削走就是映證了他的猜測。


    賭對了!


    【但鹿死誰,猶未可知。】


    翔鳴道君的神識在秋意泊的識海中追逐著秋意泊那殘存的一點神識,隻要這一點神識被他捕獲,秋意泊便徹底消失,還是那句老話,他既然做了,不管他決定的時候腦子常不常,但落子無悔。


    秋意泊的身體抽搐著,肢體扭曲了成了古怪的角度,想來這一通折騰來說不定整出個全身骨折,但他刻卻沒時間去關注這些,他的神識在識海裏逃竄,還要抓著機會去削翔鳴道君的神識,實在是沒工夫管這。


    翔鳴道君的神識一片一片的消散於天地間,不多時也隻剩了一點,識海中空空如也,翔鳴道君忽然停了追逐的神識,問道:【你這道統怪意思的,你所說的出一具肉身給我就是這個意思?】


    【是。】秋意泊謹慎地看著他,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紅塵訣卻半點沒停頓,往翔鳴道君的神識上削去。


    秋意泊本也是隨削去,中不中那隨緣,他料想翔鳴道君是會躲的,畢竟之前不好躲,是因為整個識海是他的神識,秋意泊就是盲砍能命中,如今隻剩一點,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卻不料翔鳴道君動也未動,眼睜睜地看著那柄道統所化的刀向他砍來,他歎息了一聲:【……算了,命該如。】


    說罷,也不等秋意泊的刀,他自行退出了秋意泊的識海。


    他在空中隻剩了一個幾乎就要消散的虛影,秋意泊吃力地睜了眼睛:【前輩怎麽走了?】


    【沒意思。】翔鳴道君將幾個納戒扔在了地上:【你若不記仇,隨便幫我找個人吧,你若記仇,隨你如何……我已敗,胡攪蠻纏隻不過是丟人眼罷了。】


    【我倒……覺得前輩還一戰之力。】秋意泊道。


    【沒你難道不清楚?】翔鳴道君眉目清朗,半點沒將死之相,若和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秋意泊相比,叫別人來看恐怕覺得他才是勝的那一個,他道:【你那神快到了吧?】


    他剛才在秋意泊的識海中感覺到了,那神已離他很近了。他與秋意泊繼續相鬥,他能贏,可他能騙得了別人,騙不了秋意泊的神,屆時自己神識受損,恐怕動彈不得,隻能任人魚肉,還是一個死字。


    與其這,犯不上還要害秋意泊一條命。


    【你這子身上道統也忒雜了……怨不得你進步如緩慢,同修數個道統,你也不怕爆體而亡。】翔鳴道君支著臉,盤膝坐在秋意泊的身邊,指點著秋意泊:【回頭你好好想想,什麽該什麽不該……我也快死了,還酒嗎?】


    【納戒裏麵……前輩自己拿……】秋意泊在抽口氣疼,一絲神識受傷就能引得吐血,他在隻剩一個點,怎麽能不疼?


    能活還是因為了紅塵訣的關係,若他沒,在應該可以咽最一口氣了。


    紅塵訣緩緩運轉著,修補著秋意泊殘缺的神識。


    翔鳴道君艱難地自他納戒中取出了一壇酒,給自己灌了去,秋意泊低聲道:【前輩,我方才所說……還作數,我替你再做一具肉身……】


    翔鳴道君垂眸看著他:【很不必。】


    【前輩的夙願不要了嗎?】


    翔鳴道君扯了扯嘴角,似乎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我奪舍失敗,你就該殺我……你不趁殺我,還與我廢話?你再不殺我,我變卦了你就等著我拖著你一道死吧!】


    【我又不是個好人,難道你還指望我日感念你的恩情?】


    秋意泊低低地說:【我這不是沒力氣了……】


    翔鳴道君摁了摁秋意泊的頭,險些把他按進土裏去:【你這崽子舍得說實話了?】


    秋意泊:【……】


    翔鳴道君嗤笑了一聲,他是入魔,不代表他就沒理智了,他確實是真心實意欣賞秋意泊,也是真心實意的要奪舍,沒想過要給秋意泊留活路,但既然走到這一步,輸就是輸了,輸也要輸得坦坦『蕩』『蕩』,為何要醜態畢『露』,令人作嘔?


    他還沒到這個份上。


    他眼中的光黯淡了去,他輕輕笑了笑,抬首飲了一口美酒,末了還要罵一句秋意泊:【你方才那酒是不是故意拿出來辣我的?明明這一壇就常多了!】


    【……拿錯了……】秋意泊輕聲說。


    【嗯。】翔鳴道君應了一聲,又再度拍了一壇美酒的封泥,抬首痛飲。


    秋意泊本來還以為他要說些什麽,可接來便再也沒聽見他的聲音。


    不過眨眼之間,酒壇滾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清澈的酒『液』自壇中溢出,濃烈的酒香溢散了整片空間,驅走了那些沉晦的、陰穢的氣息,天光不知何時散落了進來,映得四處在發亮。


    秋意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活來了。


    翔鳴道君死,秋意泊生。


    這一場終究還是了結果。


    “醒醒——”泊意秋自大廳上空落,抱住了昏『迷』不醒的秋意泊,他如何看不出秋意泊神識大損,幾乎是生死關頭。


    他知道這麽喊屁沒,平時也很鄙視人躺了還隻會喊名字不知道喊救護車的廢物,但人在眼前,他幾乎控製不住的想要叫他,希望他能夠睜眼睛。


    忽地,他懷中東西動了動。


    他低頭一看,就見秋意泊將兩東西塞進了他的懷裏,虛弱的雙目對上了他的眼睛,對視之間,兩人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揣好了,這可是你爹我拿命換來的!


    ——傻『逼』,你爹我還缺這點?沒事是吧?回去跟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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