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鏡注視著泊意秋,忽地唇邊翹起了一抹弧度:“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你是柏秋的雙兄弟是吧……怪不得。”


    泊意秋話是這麽說的親近得仿佛和張鏡穿一條褲子長大一樣,可手上卻不是這麽做的,隨著張鏡的話語,泊意秋已經開了奇石真君的護身法寶——不怕,他身上還有五枚法寶,秋意泊身上還有兩枚,足夠了!


    張鏡看著那薄若蟬翼卻堅不可摧的護盾,慢慢地挑起了眉『毛』,便泊意秋道:“顧師兄,你說是吧?”


    顧遠山也真夠糟心的,張鏡有古怪誰看不?泊意秋這混賬將話頭挑了他身上,自己卻張開了防護罩,擺明了就是告訴張鏡:對,我防得就是你!


    達終點的人越越多了,這也很正常,畢竟這『迷』宮裏的怪物弱得奇。


    新的修士不知所以然,茫然的看著他們,小聲問周圍的人了什麽。


    他咳嗽了一聲,道:“張師弟,還請冷靜,秘境之中這本是正常的,哪怕……”


    泊意秋接了下去:“哪怕朱果在張師兄手上,同門之間互屠戮實在是駭人聞,他們不仁在先,張師兄也不必以善報之,此處大家雖然都是對手,但既然靈草已經塵埃落定,張師兄快人一步,也是自己的本事,諸位同道無不是名門大派身,不會行那鬼祟事,還請張師兄安心。”


    顧遠山瞬時看向了泊意秋,泊意秋也在看他:“顧師兄,你說對嗎?”


    顧遠山深吸了一口氣,泊意秋當真是不怕死,什麽都敢說:“……正是如此!”


    泊意秋言笑晏晏,心裏卻跟明鏡似的,什麽是自己人,什麽是外人?張鏡幫過秋意泊,也幫過池玉真,算是半個自己人,燕蟬衣一路隨,鐵的自己人,燕蟬衣和張鏡比起,那自然是燕蟬衣更親近一分。


    人一多,泊意秋就有了底氣。


    如果像方才似地,加起十號人都沒有,他確實是不敢多說什麽,現下進入秘境的大部分修士都在此處,他就不信張鏡不管不顧非要殺了所有人。


    哪怕他是個邪道大乘真君,那也恐怕不過幾大門派真君上門報複的——他就算能逃,他的弟子,他的山門能跑嗎?


    倒也不必為了幾個金丹期的弟子去冒這樣大的風險。


    而且張鏡未必就是什麽大乘真君了。隻看元嬰期的巨樹殺時隨雲跟切菜一樣,也不說真君修為,張鏡但凡有個元嬰修為,燕蟬衣也逃不。


    方才泊意秋他口氣,還以為真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故而不管七二十一先胡說一通斷了張鏡,免得讓他說什麽不可回轉的話。


    張鏡要殺人,多得是機會,別說是他,之前他們和獨孤情同行的時候,一個隊伍裏全是太虛門弟子,也不見他如了。他現下在『迷』宮中對幾個太虛門弟子動手,應該是有其他原因。


    而張鏡要殺燕蟬衣是因為燕蟬衣看見了他在做什麽,要滅口嘛!就此,可以非常合情合理的推斷張鏡還想在太虛門裏隱藏下去,他殺太虛門弟子要麽是和那幾個弟子有私仇,要麽就是對太虛門有什麽恩怨。


    其實如同泊意秋所說,隻要有一個合理的緣由,殺戮同門也不算什麽大事。


    說明白點,張鏡和太虛門有恩怨那是他和太虛門之間的事情,和他們這些關係不大,他不想沾也沒能力沾,他們這些外人也沒必要為了一個不大幹的太虛門喪命。


    梯子泊意秋已經搭好了,就看張鏡接不接了。


    張鏡的目光自眾人的身上掃視而過,笑『吟』『吟』地道:“柏師弟說得不錯,我確實不該如此。”


    他看向了燕蟬衣,拱手道:“燕道友,方才在下一時情急,冒犯了道友,還望道友不計前嫌。”


    說罷,他將一瓶丹『藥』拋了燕蟬衣:“此為溶血丹,於外傷有奇效,燕道友還請笑納。”


    燕蟬衣冷著臉,卻叫泊意秋扯了一把手臂,隻能道:“張道友不必介懷。”


    泊意秋笑道:“說開了就好,張師兄快坐,咱們商議一下後續如?”


    張鏡當真就走了過,他在泊意秋身旁落座,無視池玉真與顧璿璣的側目,笑著低聲道:“既然柏師弟覺得我沒錯,又苦這樣防著我?”


    泊意秋大大方方地指了指伏在他身後的秋意泊:“師弟重傷呢,萬一冒個妖獸,我倒是還能堅持一二,我師弟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方才妖獸混戰,虧得張師兄機敏,否則我們恐怕要白一趟了!”


    張鏡挑眉道:“朱果不是在你的手上嗎?說好了我做餌,你修為最低,任誰也想不朱果其實在你這兒……在此同道皆是身名門,不會下作得搶你的,柏師弟且安心。”


    方才泊意秋怎麽說的,張鏡一模一樣的還了他。


    泊意秋氣得牙癢癢的,麵上卻還是笑『吟』『吟』地,他帶著一副‘對對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的溫和而縱容地表情道:“張師兄說是就是吧……”


    他們話一一往,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在場都是修士誰不見?且他們幾個話裏話外都把所有修士都往‘名門大派’上架,誰動手搶誰儼然就是下作了——明明就有君子協定在,天材地寶落入人手,其他修士便不會搶,叫他們一說弄得大家裏外不是人,個別人士暗中盯著張鏡心想早晚會有機會的。


    對於他們之間的說法,他們還是更傾向於泊意秋,天材地寶放在修為低的人身上,泊意秋要是個金丹還好說,大家都知道他隻有築基,別說是修士了,就是遇頭妖獸都夠嗆,難道這年頭妖獸還知道要講道義,襲擊人修先從修為最高的開始單挑?


    屁吧,大家都知道那群妖獸狡猾死了,還會故意引開修為高的修士的注意力,特意去襲擊落單和修為低的人。放泊意秋身上怎麽不直接拿去喂妖獸呢?


    不管怎麽說,大家底迎了一個比較平和的時間,天材地寶一戰比預料之中結束得都要快,『迷』宮中妖獸大多孱弱變異還稀,留在這裏價比太低了,大家還是更寧願外圍去。


    問題了,怎麽去呢?


    一般說,秘境能進就能,但是一眾人都走秘境中心了,也沒見哪裏是口,更沒有什麽守護天材地寶的妖獸之流點提示,一眾人愣是被卡死在了這裏,進退兩難。


    不過好像除了一寸寸去找也沒有什麽辦法了。


    眾人重新按照親疏劃分了隊伍,商定了一下各自前往的方向,約好了找秘境口便回秘境中心通知其他人,便又散開了。


    泊意秋則是和顧遠山、林月清等人都沒動,算讓燕蟬衣先救一救秋意泊。


    張鏡也沒走,坐在一旁笑盈盈地看他們,但有泊意秋的法寶在,他一時也奈不得。


    林月清見秋意泊的麵容就知道他是誰了,還是那個道理,見過秋臨與和秋臨淮的人絕對能認得秋意泊和他們之間的血源關係。


    氣得直笑,恨不得一腳踹死秋意泊——早讓他不要逞強去和王若辰什麽死擂,如今人半死不活的躺在這兒,該!


    燕蟬衣檢查了一下秋意泊的身體,道:“有事也沒事,他神識重創,短時間內是動不了了,等去後回山門好好療養幾年就可以了。”


    “好,多謝燕師姐。”泊意秋頷首表示謝意。


    其實他也知道,但總得讓專業的看一眼他才放心。


    泊意秋思索著就這樣也不是一回事兒,得張鏡一點好處,他腳下靈絲探了去,不動聲『色』的探索著這方土地,果然沒錯,最後一處焰晶就在這裏。


    但現在口未知,若是貿然動了焰晶引起地龍翻身,他們豈不是要被困死在這裏?


    等等吧……


    泊意秋正思索著,卻秋意泊傳音道:【我有辦法去,你隻管去做。】


    翔鳴道君雖然意欲奪舍,但答應秋意泊的事情一件不漏的辦了——比如指點了秋意泊如這秘境,口就在方才的大廳中,且瞬間可以秘境,不必繞道中部。


    翔鳴道君封的是自己,但是別人卻是無礙的,主要是進的人要麽被他關了要麽被他殺了,這才顯得離火境有進無。


    泊意秋微微挑眉,沒忍住又拍了一下秋意泊的大腿,他之前怎麽沒現自己這麽能折騰,都快掛了還『逼』『逼』叨叨,就不能安靜點趕緊療傷嗎?


    事實上秋意泊沒有燕蟬衣說的那麽嚴重,甚至有些因禍得福,他雖然為翔鳴道君重創神識,但是之前吃下去的那一顆朱果卻在緩緩釋放『藥』力,幫著他修補著神識。那『藥』力極其溫和,幾乎與自己修的靈氣差不離多,秋意泊甚至感覺等自己這次傷好了應該能『摸』築基巔峰了。


    這也是他還能有事沒事傳個音的主要原因。


    太巧了,巧了秋意泊都懷疑翔鳴道君他朱果也是早就算好的了——若翔鳴道君能成功奪舍,這朱果就會為他修補創傷,若他不能,這顆朱果就會去修補秋意泊,左右都能兩全。


    哎……這些老怪物的心思真是百轉千回,水潑不進的恐怖。


    秋意泊至今對他都升不起什麽惡感。


    “怎麽,柏師弟可是有什麽為難之處?”張鏡突然聲道。


    他一聲,眾人便警惕地看向了他。


    泊意秋笑道:“倒不是什麽難處,反而是好處……張師兄還記得焰晶嗎?如今就在我們腳下。”


    他看了看周圍的人,顧遠山算半個自己人,他道:“反正此處就我們幾個,我們去將那些焰晶取平分如?我那份就張師兄吧,之前張師兄為我頭,權作是謝禮。”


    焰晶這東西的存在還隻在小範圍中流傳,張鏡卻是親眼見過的,他笑道:“這算不算保護費?”


    “算。”泊意秋笑眯眯地應了:“我們幾個小孩還想多活幾年呢,這不就有賴張師兄了?”


    泊意秋這話以他說也沒說錯,他也就二十,哪怕放俗世也是個還嫩的青年,放修真界就


    更別提了,二十歲和剛的嬰兒之間差距真的不是很大。


    顧遠山看向張鏡的神『色』有些淡淡的,張鏡笑道:“那也得顧師兄抬抬手才是,顧師兄說呢?”


    顧遠山向聰明,他亦不認為在秘境中翻臉有什麽好處,他道:“張師弟所說的可是說殺戮同門之事嗎?此中緣由,待你回山門與尊長稟明吧,我不過一介弟子,不敢做這個主。”


    張鏡在心中讚許,不得不說,太虛門雖然是個根子都爛了的地方,可還是有幾個聰明人的,顧遠山就是其中之一。


    假以時日,必成大患。


    他目光微動,“顧師兄說的是。”


    密室依舊是一個宛若人間地獄的地方,枯骨嶙峋,不過或許是頂上被開了的緣故,腥臭的氣味倒是散去了不。秋意泊與泊意秋傳音道:【旁邊有個暗門可以開,應該還能往下走。】


    泊意秋不動聲『色』的假裝自己是不當心『摸』索了機關,一道大門豁然而開,眾人一頓,看泊意秋一臉茫然,便也不追究什麽——或者說有點習慣了。


    畢竟前幾次每次都是泊意秋找的。


    一行人順著暗道而下,一頭走底就是一層水幕,看模樣應該就是那一汪小湖,他們又順著暗道下去,不多時就了一片充斥著焰晶的地界。


    對比起之前現焰晶的地方,這裏的用途就叫人一目了然了,焰晶密密麻麻整齊規律的排在側,隻留下了一個通道,通道直達那神秘莫測的小球之處。


    泊意秋了這裏就老老實實蹲在旁邊看戲,以他的修為就不去湊熱鬧了。


    張鏡卻也不動手,他問道:“柏師弟就這麽放心我?萬一我收了錢不辦事怎麽辦?”


    泊意秋身上的法寶護盾已經了時間,泊意秋也沒續上,他道:“防君子不防小人,張師兄這一點我還是信得過的。”


    張鏡眉目舒展開,陡然好奇地問道:“上回那小球,柏秋底有沒有收手?”


    “嗯?”泊意秋沒說話,這事兒秋意泊他提過,他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如回答,便見秋意泊傳音說:【告訴他,手了,但是沒敢要。】


    泊意秋小聲地與張鏡道:“柏秋弄手了,但是他沒敢要。”


    張鏡不禁輕笑了起:“柏秋做事頗為謹慎……那小球究竟是有作用?”


    “養焰晶的。”泊意秋也跟著笑道:“其實我也想要,但是我也不敢要,修為太低了,拿去就是眾矢之的,還不如拿些焰晶,別人縱然眼紅,過了那一陣也就好了。”


    “你和柏秋當真是意外進的?”


    “我們難道像是故意找死的人嗎?”泊意秋雙手一攤,左右現在無事,便把事情說了一下:“咱們路過夏分城結果遇了一個邪道角『色』控製了我們門派一位師兄,就與那人纏鬥了起……我覺得他此刻應該跑了,張師兄你可認得什麽善於『操』控他人的人物嗎?對方修為不高,築基左右,但卻能控製金丹期的修士,被控製者有記憶,卻不能反抗……”


    張鏡想了想說:“著像白骨教的,但又像是傀儡門……總是在這兩門之間,具體是什麽角『色』我倒是不清楚。”


    “多謝張師兄……有這麽一條就好找多了。”泊意秋頷首,突然想起了一個很尷尬的事情:“張師兄不是這兩門的人吧?”


    張鏡自覺有趣:“我若說是呢?”


    泊意秋想了想說:“反正張師兄這修為以後跟我關係不大,是就是吧!”


    張鏡不由笑著搖頭道:“你當真是個有意思的人,不愧是雙兄弟,我有時都分不清你與柏秋。”


    張鏡說著,看向了他背後的人,泊意秋也不辯解,沒有必要:“那不然怎麽是雙兄弟呢?”


    泊意秋努了努嘴,示意他去看焰晶:“張師兄不去取一些?”


    “看不上。”


    泊意秋道:“以後會很值錢的。”


    張鏡一頓,輕哼了一聲,撇下他也跟著去挖焰晶了。


    泊意秋目『露』笑意,【你是怎麽想的?張鏡這個人怪有意思的。】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泊意秋想了想說:【我總覺得太虛門不是什麽好地方,要不要想個辦法把奇黎和凝黎弄?看張鏡和太虛門之間應該不能善了,別禍害了咱們兄姐。】


    當年春宴,秋家一共了五個兄弟姐妹,其中秋凝黎和秋奇黎是去了太虛門的。


    【是這個道理,大能架,弟子遭殃,回去和叔說一說,看看叔有沒有辦法。】


    【嗯。】


    那頭林月清他們已經差不多裝滿了一個納戒,泊意秋這才姍姍帶著秋意泊上前,跟著挖了起,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眾人隻見泊意秋驚呼了一聲,他所挖掘的地方居然『露』了一個傳送陣。


    齊晚舟這個職業級上前量了一番,“是秘境的傳送陣。”


    顧遠山笑道:“柏師弟運氣真好。”


    “先信號吧——我們也快些收取焰晶。”泊意秋提示道。


    隨著橙紅焰火在天空中炸了一片盛景,散落在『迷』宮中的修士也紛紛折返回『迷』宮中央,在眾人有意『操』作下,焰晶的痕跡被掩埋了起,泊意秋靈絲做的隱蔽,趁著最後的時間將石粉收取。


    最後一份石粉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手了,泊意秋和秋意泊都有些莫名的荒謬之感。


    不多時,顧遠山便看著熙熙攘攘的一堂人道:“人齊了,我們也去吧。”


    眾人齊齊應了一聲,迫不及待的去了。


    眾人隻當是『迷』宮的傳送陣,沒想麵前光影流轉,清風帶著正常的氣溫拂了他們麵上,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他們直接了秘境。


    前方十丈便是數位維持秘境入口的真君。


    這麽多應該在秘境中的人齊齊現,讓各位真君都心中暗暗一驚,隨即頷首——不錯,看是『摸』了秘境的門道。


    頑石真君和春明真君麵上一喜,秋意泊已經消失接近一個月了,他們可太擔心了,偏偏他們又進不去秘境,如今有人,剛好問一問消息。


    可他們還沒得及問,便見一名弟子揚聲道:“眾位真君當心,太虛門張鏡恐為邪道所染,在秘境中殺戮同門!”


    眾人臉『色』一變,忽然意識了他們已經了,不必受張鏡掣肘,轉而紛紛散開——誰知道這一位是什麽成分?


    張鏡麵上微笑如初,卻在對方開口瞬間便自袖中彈『射』了兩道光暈,一道直接擊殺那位舉報的弟子,另一道則是纏住了泊意秋的腰際,快若閃電的挾持住了泊意秋轉身就走,此事得太過突然,眾人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被他得手!


    泊意秋一個反應不是掙紮,而是鬆開了秋意泊,他傳音道:【張師兄莫慌,我不掙紮。】


    別看此時眾位真君騰不手,那是因為他們要維持秘境入口的緣故,可誰說此處隻有十位真君?


    待人反應過,張鏡絕無路!


    落下的秋意泊為池玉真和齊晚舟齊齊接住。


    此時流宵真君自帳篷中而,在帳中休息,方才見外麵喧嘩也沒放在心上,人多屁事也多,有點喧嘩非常正常,直敏銳的察覺了血腥味才知不好。“方妖人,竟然敢在此作『亂』!”


    林月清高喝道:“放下我表弟——!”


    流宵道君麵『色』一變,是林月清的師傅,當然清楚林月清哪有什麽表弟,當即意識那是秋意泊,立刻飛身而起追去,卻不料還未追兩步,便見秋意泊與說:【師叔,不必追了!我在這兒!】


    流宵道君身形未見停頓,仍是一意追去!


    不管被捉的是誰,但既然此人敢在此處放肆,就由不得他逃天!


    張鏡回頭看了一眼緊追不舍的流宵真君,低聲道:“柏師弟,你可準備好了?”


    泊意秋含笑道:“有勞張師兄。”


    話音未落,張鏡一手鎖於泊意秋頸骨,用力一旋,隻見哢擦一聲,泊意秋頸骨巨斷,像暗器一樣被扔向了流宵真君。


    眾人隻見那被抓走的修士頭顱不自然的垂下,被流宵真君截住,流宵真君隻看了一眼,便氣得折返,可剛還沒得及回,那修士便自燃了起。


    幾乎是瞬時,那修士屍體便成了一灘血水,最後什麽都沒有留下。


    流宵真君欲折返殺人,卻春明真君喝道:“師妹,窮寇莫追!”


    另一側,一個骨瘦如柴的人『摸』了秋意泊的床上,安心的一把抱住了他。


    秋意泊無奈地道:【我就說,你能不能不要整得這麽驚險?】


    【誰他媽知道這麽快就了?】泊意秋和張鏡做了個交易,他張鏡一個大乘期的護身法寶,張鏡幫他做一場戲。


    至此,柏秋和柏意徹底被埋葬在了這次秘境之旅中——至是明麵上的。


    不過是真的血虧……本是一個人重傷,現在兩個人都重傷了。


    泊意秋為了大庭廣眾下戲演的真,不惜強行驅動紅塵訣,分了一具身體,雖然隻有血肉,但底也是自己身上挖去的,在極光金焰包裹他的一瞬間,實現了把自己分離泥土下方的『操』作。


    “終於了,累死你爹了。”


    【終於了,累死你爹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歎氣道。


    泊意秋捫心自問,有必要做這一步嗎?


    有,至短期內他們不能夠冒多一個大乘真君當仇家的風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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