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身姿翩然躍下台去,他的目光不由看向了上方坐鎮的真君們,因著大比已經到了第五輪,五十座擂台各隨機兩位真君坐鎮,也是巧,今日十三號台上都是熟人,一是歸元山歸元真君,一為幻海宗幻海真君。


    先前說過,隻要真君們願意,這滿場的低語都可盡收耳中,如李晨這般大大方方說出口,又在眼皮底下的,真君們怎麽可能沒聽見?


    明眼人都知道,李晨身上恐怕有些古怪。


    氣運一說虛無縹緲,又確實存在,但你說這滿場之人何人不是身負氣運?秋意泊氣運是不錯,但你叫他來,他敢說他氣運逆天,哪怕遇上一個化神巔峰做對手,對方上台之前就能摔率一跤摔得昏迷不醒,讓他不戰而勝?


    他敢嗎?


    他不敢。


    別說他不敢,哪怕是讓這些已經立於本界巔峰的真君都不敢說出這話來。


    要知道凡間千人之中能出一人身負靈根就算是很好了,到了修真界,百名身負靈根之人中有十人能晉升築基也算不錯,再有百名築基中能有十人晉升金丹,百名金丹中十人晉升元嬰……別看著各大宗門內門金丹一茬一茬的長,那是篩選過的結果。


    這樣一算,目之所及,能夠叩問煉神還虛的真君們就已經是千萬裏挑一了。


    論氣運,恐怕真君們個個身負大氣運,他們或執掌宗門,或坐鎮一方,一舉一動都會影響無數人的命運——連真君境界都不敢說這話,李晨一個區區金丹修士,怎麽敢說出這話來?


    秋意泊唇畔還帶著些許笑意,眉間卻是一片冷冷如水的涼。


    若是說之前對李晨隻是有所懷疑,想著是不是真遇上了穿越的老鄉,亦或者是天道作妖,見他不願意弄出個秋傲天來,幹脆自己弄個李傲天出來整活……現在卻可以斷定不是天道作妖了。


    天道下手,他就該和李晨說的一般,以李晨的氣運,他不得平地摔成智障,然後將玉塊、聲名一律送與李晨作嫁?哪能讓他安安穩穩的扔出卷軸,讓大鵝叼得李晨滿場亂竄?


    不是天道,那就是別的什麽——其實秋意泊都不必猜,九成九是老套路,比如翔鳴真君那樣的殘魂要奪舍,又或者本身是邪修打算整點什麽花活,,當個隨身老爺爺哄騙李晨,讓他以為他是身負大氣運者林林總總,不勝枚舉。


    隻要不是天道作妖,那就不必他忙活什麽,李晨有異樣,在場諸位真君自然會管,他等著結果就是——可以這麽形容,滿場子都是珍貴的玉瓶,突然混進了一隻老鼠來,不趁著老鼠沒真跑進來之前把老鼠趕走或者打死,回頭弄壞了自家的玉瓶怎麽辦?


    歸元真君和幻海真君對視了一眼,心中隻有定奪。


    幻海真君嘴唇微微一動,含笑一眼睇給了身後侍立的弟子,那弟子躬身應是,隨即便離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秋意泊一下台,就見自己一幫師兄弟給他道賀∶&ot;恭喜秋師兄旗開得勝!&ot;


    &ot;恭喜秋師兄。&ot;


    實則傳音∶【秋師兄,你怎麽給畫卷裏整了幾隻大鵝?!】


    【好家夥,方才有人說是鴻鵠,我好懸歹懸沒笑出聲。】


    【可不是?秋師弟八成還記得當年被大鵝追著叼的事情呢…】


    秋意泊眉間微動,十分想送自己這幫子師兄弟進卷軸體驗一下,正想威脅他們一番,卻見一個紅袍男子走了過來∶&ot;我為百煉山太行,家師頑石真君,我行三,秋師弟便喚我一聲師兄吧。&ot;


    秋意泊笑道∶&ot;原來是太行師兄,之前總是與您錯過,沒想到居然在這兒遇上了您。&ot;


    他聽頑石真君提起過這個弟子。


    頑石真君曾歎過自己幾個弟子要麽是天賦不足努力有餘,要麽就是努力不足天賦有餘,其中最讓他感到可惜的便是三弟子太行。這個弟子就是太行了,修煉了幾年煉器就覺得獨孤求敗,從此一門心思喜歡去遊山玩水,隻有窮得過不下去了才出手做個什麽來換點靈石渡日——就算如此,天下第三煉器師的名頭也穩穩地掛在了他的頭上。


    對,太行真人的太行不是&039;&039;太行(hang)山&039;&039;的太行,而是&039;&039;不太行(xg)&039;&039;的太行。


    秋意泊之前在百煉山對這個人就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後來更是如此,現下也不知道吹了什麽風把他給引來了。


    太行真人笑道∶&ot;這問天山三百年才現世一回,我自然是要來的。卻不想這滿目山水,還不及秋師弟畫軸的一半神妙。&ot;


    &ot;太行師兄謬讚了。&ot;秋意泊微微低頭,靦腆地道∶&ot;師兄煉器獨步,才叫我心生向往。&ot;


    太行真人擺了擺手∶&ot;說這些沒意思,秋師弟,這畫軸有點名堂,可願與我去探討一二?&ot;


    秋意泊猶豫著看了一眼離安真君的方向。


    離安真君微微頷首,他這才答應了下來。


    太行真人將他帶到了一處小院,這院子尤為精巧,不像是天榜自帶的,秋意泊才張望了一眼,太行真人便解釋道∶&ot;到底我們是百煉山的弟子,天榜給自家人一些吃住上的優待也不算是作弊。&ot;


    &ot;原來如此。&ot;秋意泊應了一聲。


    秋意泊很快就體驗到了太行真人為什麽叫&039;&039;太行&039;&039;,他確實很行,秋意泊險些跟不上對方的思路。


    秋意泊煉器的思路非常簡單,他雖然不是什麽理工科研出身,但仗著前世網絡發達,什麽都能看一眼,然後憑借著這麽一丁點兒的印象,借由修真界的玄學手段彎道超車去實現它——比如說那把狙,秋意泊懂個屁的槍-械結構原理,純粹是捏了個外形,仗著已經有正確的方向,通過煉器的手段實現它。


    秋意泊也就隻能整點這些了,你讓他去整個核-彈,他一定搞不清楚什麽是核裂變,怎麽整出核材料,八成最後還是用各種修真界的材料堆砌,互相碰撞,看看什麽炸起來比較離譜這樣。


    說穿了就是仗著見識廣播且和修真界又是完全不同的體係為非作歹罷了。


    太行真人不同,秋意泊能感覺出來對方更接近於真正的天才型角色,有些東西秋意泊和奇石真君尚且要解釋一二,與他卻不必,幾乎一點就透。


    秋意泊也許久沒遇上這麽合拍的人了,他笑道∶&ot;我這點東西在師兄麵前恐怕還不夠看的。&ot;


    太行真人卻是挑眉∶&ot;你年方二十,若是夠叫我這樣快上千歲的老家夥看,那才是怪事。&ot;


    &ot;再說回這畫軸。&ot;太行真人麵前左右各放著秋意泊的錦鯉卷和大鵝卷,他雙手各在上麵輕點,惹起了漣漪點點∶&ot;這兩軸同出一源,,隻不過擬物不同罷了,你為何不將它們合為一體?&ot;


    這是要當場演示。


    秋意泊一邊看著他煉器,一邊道∶&ot;時間太緊張了,我也不欲用一些極品材料去強行提升,便隻選一樣,我留了幾個後門,還想著回頭慢慢研究。&ot;


    &ot;也是。&ot;太行真人道∶&ot;你八成也發現了。&ot;


    秋意泊與他對視一眼,頷首道∶&ot;確實。&ot;


    &ot;我也不必瞞你。&ot;太行真人仔細地擺弄著手中的火焰,在已經成形的錦帛上鍛烤著∶&ot;我一直在遊曆,不過就是為了重現秘境之法罷了。&ot;


    秋意泊第一個反應是∶&ot;現在靈脈可不好買。&ot;


    緊接著他又道∶&ot;太行師兄已經找到了靈脈的替代品?&ot;


    &ot;這還要多謝你。&ot;太行真人將錦帛取下,道∶&ot;蜂令很有趣,無涯仙芝確實適合用作替代靈脈,我試過了,一株無涯仙芝最多可以用於一頃土地,當然,隻不過是普通山水罷了,若想要催生奇花異獸,恐怕還是要有靈脈。&ot;


    秋意泊心道這位太行師兄誌向真的非常遠大,秘境之法可已經失傳幾萬年了。


    &ot;那也已經很了不起了。&ot;


    &ot;有什麽了不起的?&ot;太行真人道∶&ot;一頃土地,不過就是大一些的陣盤罷了,我這些年竟都是白做了。&ot;


    他說的陣盤就是秋意泊平時用的研究室,一塊小小陣盤扔下去便可以出現一間研究室,若是再大一點,就像漱玉真君那樣的庭院,再大就不能了。


    &ot;話不能這麽說。&ot;秋意泊慢吞吞地道∶&ot;雖說結果看起來不如何,可這是一條新路,陣盤的極限便在那兒,師兄隻不過是剛好從它旁邊路過罷了,還能接著往下走。&ot;


    &ot;秋師弟可真會說話。&ot;


    秋意泊聳了聳肩∶&ot;不然呢?&ot;


    太行真人言語之間便已經做成了一卷畫軸,他將畫軸遞給了秋意泊∶&ot;秋師弟,我心知這可能涉及你的道統秘法,但我還是想問問,你是如何讓畫軸內之物脫出畫軸的?&ot;


    秋意泊搖頭道∶&ot;確實是涉及我的秘法,便是告訴師兄師兄也辦不到,但原理是相通的——多煉一些,總能出一些效果。&ot;


    &ot;這三卷卷軸,縱使有秘法相助,我也耗費了整整三百回的功夫。&ot;


    太行真人聽到此處雙目陷入沉思,久久未有言語,半晌他才道∶&ot;我悟了,多謝


    師弟指點,告辭。&ot;


    說罷,他居然也不再看秋意泊,徑自起身離去。


    秋意泊∶…


    齊晚舟從屋外探進個頭來∶&ot;小師叔不必介懷,太行師叔一直都是如此。


    &ot;我倒是沒介意。&ot;秋意泊也起身∶&ot;就是有些奇怪罷了,太行師兄悟了什麽?&039;&039;


    齊晚舟笑道∶&ot;這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聽了你的意思回去煉個幾千回幾萬回吧?若真是如此,師祖真是要燒高香祝禱一番了。&ot;


    &ot;小師叔,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吧。&ot;齊晚舟又道。


    秋意泊抬眼看向外麵,這才發現外麵居然已經是一片夜色,他隨即跟著齊晚舟出去,邊道∶&ot;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麽久啊…今日大比結果如何?&ot;


    &ot;還不錯,淩霄宗門下大獲全勝,我方才回來的時候還聽一位真君感歎往屆淩霄宗到了第五輪可沒有那麽多人能贏。&ot;


    &ot;那就好。&ot;秋意泊隨口應了一聲,他正想打趣幾句,忽地一陣倦怠感湧上心頭,他的嘴唇仿佛被什麽東西黏住了一樣,張口便要耗費無數氣力。


    他覺得有點累。


    要不是此刻是在問天山,他甚至想就此停步,隨意找個地方坐下去休息一會兒。


    秋意泊心想自己可能是這十幾日連軸轉,又是擂台比武,又是煉器,精神太過緊繃,與太行真人交流過後一口氣鬆懈了下來,這才忽然生了這麽莫名其妙的倦意。


    想睡覺。


    秋意泊的目光微凝,他看著山前千裏煙波,一時竟然出了神去,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ot;小師叔?小師叔?!&ot;齊晚舟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了過來,秋意泊皺了皺眉,視角緩慢地凝聚到


    了齊晚舟身上∶&ot;嗯?&ot;


    &ot;小師叔,淩霄宗到了。&ot;齊晚舟並不介意秋意泊走神,能和太行師叔聊完還精力充沛的人可不多。


    秋意泊望著眼前的駐地,點了點頭∶&ot;多謝……回去小心。&ot;


    齊晚舟應了一聲便告辭離去了。


    秋意泊就距離淩霄宗的駐地五十尺,他看著棕色的大門,卻怎麽也邁不開腳步進門。裏麵的聲音飄了出來,有人在說話,有人在練劍,聽起來熱鬧極了。


    &ot;周師兄你這酒真好喝!&ot;


    &ot;悄悄喝!小心叫真君抓住了要我們好看!&ot;


    瓣端矽!空


    1__!&ot;


    &ot;今天月亮真園。&ot;


    秋意泊順勢抬頭看向了月亮。


    今日的月亮果然很圓。


    他就這麽仰頭看著月亮,一動不動。


    他在心裏催促著自己,快走啊,再有幾步就可以躺在床上睡覺了。


    可另一個聲音卻說∶急什麽,好累,好不容易齊晚舟走了,休息一會兒再進去吧。


    他不想說話,進了門必然會遇到同門弟子,到時候不打招呼也不好,可若是打招呼,他實在是不想張嘴。若再遇到相熟的朋友、師長,更不好不說話。聽起來他們似乎在一道玩兒,一定會帶他一起,可他實在是玩不動了…


    對了,今日一場大比,說不定還有人等著請他修劍。


    秋意泊垂頭看著地麵,好奇怪,為什麽會這麽累……


    他神識自識海鑽出,在身體裏遊曳了一圈,金丹很正常,神識本身也很正常,體內沒有暗傷,甚至按照道理來說他應該精力充沛才對。都是修仙者了,十幾天不睡覺算什麽大事?不至於這麽累啊。


    累得他連腦子都變得僵硬了起來。


    忽地,秋意泊察覺到有破空聲襲來,他感覺到了,可他卻一點都不想動,任由那一點破空聲近乎貼在耳旁尖嘯,眼前乍然有銀芒爆閃,有什麽東西衝破了隔膜,化作了圓形的護罩將他保護了起來。


    好浪費,這可是歸元真君給的,能抵禦化神一擊的好東西。


    秋意泊懶洋洋地抬頭望去,隻見麵前是雙目赤紅的李晨,他狀若妖魔,身上還纏著繃帶,低吼道∶&ot;你——給——我——死——


    &ot;你為什麽還不死—&ot;


    秋意泊滿眼倦怠,並不想說話。


    李晨瘋了嗎?在淩霄宗駐地門口截殺他?


    李晨手持玄黑長-槍,周身靈氣暴漲,槍出如龍,寒芒攻向了護盾。可他的修為遠遠不到化神,任他長-槍如何淩厲,卻也是在做無用功。


    秋意泊甚至是帶著疑惑地看著他的行為。


    看來,他確實是瘋了。


    李晨口中發出了類似於野獸一般的低吼聲,秋意泊看著他猙獰扭曲地麵容,心想他們宗門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離自家門口這麽近,有人在打架大家都不管管的嗎?


    枉費他平日裏……秋意泊突然一驚,他回頭看去,駐地棕色的大門仍舊是緊緊的閉著,樹影搖曳,師兄弟們的聲音從裏頭傳了出來。


    &ot;周師兄你這酒真好喝!&ot;


    &ot;悄悄喝!小心叫真君抓住了要我們好看!&ot;


    &ot;看我這一劍——!&ot;


    &ot;今天月亮真圓。&ot;


    &ot;今天月亮真圓。&ot;


    &ot;今天月亮真圓…&ot;


    秋意泊眉間那抹倦意更甚,他抬頭看了一眼懸在天空中的月亮,連雲朵的位置都絲毫未變。


    幻境啊…


    好厲害的人物,憑借著一句&039;&039;月亮真圓&039;&039;將他引入了幻境。


    他摸出了一卷卷軸,正在此時,麵前李晨突然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也在同時他麵前的護罩驟然破裂,一抹灰色殘影直擊向他,可下一瞬間,秋意泊周身再度出現了一道護罩。


    那灰影重重地撞在了護罩上,護置發出了如同玻璃碎裂一般清脆的聲響,那灰影還想繼續,卻見秋意泊手中的卷軸已經無限的蔓延開去,直至將十方天地都染成了通透的白,無數墨線在腳下縱橫交錯。


    秋意泊淡淡地道∶&ot;想殺我,先破此卷吧。&ot;


    在棋盤的斜對角上出現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蓬頭垢麵老者,麵容陰戾非常,李晨軟倒在他的腳下,老者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秋意泊∶&ot;好好好,果然是老夫看中的肉身,是個人物!&ot;


    是殘魂。


    果然猜的沒錯。


    對方生是看中了李是或者說根木就沒有看中李是他隻是想讓李昌帶他來天梓在各家青年


    才俊中選擇一個合適的肉身罷了。


    可能一開始他看中的是溫夷光,隻不過今日親身體驗了一回,又覺得他也不錯。


    &ot;可惜了,你這樣的角色,為何不是我的弟子!&ot;老者怪笑了起來∶&ot;不過過了今晚,也不重要了。&ot;


    秋意泊一手一拂,一張長塌出現在了他的身側,他一掃衣袖便坐了上去,一張憑幾出現在了他的臂下,將他整個人穩穩當當地托住了。


    脊椎貼合在憑幾的弧度上,舒服地讓秋意泊隻想打一聲嗬欠。


    一盞燈並一張小桌出現在了秋意泊的身邊,紅泥火爐冒出了一陣輕煙,將上頭擱著的茶水沸了去,秋意泊卻不想喝,隻聞著茶香氣就很足夠了。


    好浪費,今天他是怎麽了,怎麽這麽浪費。


    這茶可是半夏真君親手栽培的,一共就隻有一斤,分了他三兩,饒是他這種不懂茶的人都覺得好喝,平時都不舍得喝來著。


    還想回去分給泊意秋的。


    算了,他喝到了就是泊意秋喝到了。沒差。


    那老者見秋意泊不說話,不怒反笑∶&ot;老夫真是越看越不舍得了,這份養氣的功夫倒是少有!&ot;


    秋意泊一手微抬∶&ot;不必廢話,破局吧。&ot;


    老者冷笑了一聲,將心中惜才的心思盡數按下,秋意泊此人是不如溫夷光來得驚才絕豔,可是他卻覺得秋意泊恐怕才是最值得要的那一具肉身。


    他父親、叔父、師傅、師祖皆是真君,身上奇珍異寶無數,可想而知極得長輩寵愛。一眾真君難道會疼一個廢物?


    笑話。


    一個淩雪宗弟子,不善創道,跟著奇石真君修習許多年,眼見著煉器天賦極為高超,可淩雪宗卻憑著得罪奇石真君得罪百煉山也不放他去,那隻有一個可能,秋意泊是天靈根。


    他隻要搶了秋意泊的肉身,從此秋意泊的一切都是他的!哪怕為幾個真君看出來那又如何,他們若敢殺他,秋意泊也一並要死,況且以他之能逃出生天還是有把握的,屆時山高水長,身懷巨寶靈石,又是天靈根,何處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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