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真以為的賺錢:碼頭抗包,懸賞令,打生打死。


    實際上秋意泊的賺錢方式就是三句話讓一個男人為他付出一千萬……還是極品靈石。


    洛聞近乎是痛並快樂著將全副家當都掏了出來,除了替妹妹購買了各色法寶,還為自己和妹子下了個本命劍訂單,現下材料還缺一些,說最晚十年內將材料交付齊全——按照煉器的規矩,付三取一,一把本命劍需要三份材料或至少同等的靈石,摳摳算算至少又是兩千萬極品靈石。


    交易完成,洛聞帶著妹子離去,秋意泊倚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就像是一隻懶洋洋地大貓:“總算是結束了……”


    池玉真側臉看向他,非常誠懇地道:“我現在開始學煉器還來得及嗎?”


    秋意泊笑道:“當然來得及,其實你最好還是學符籙……”


    畢竟池玉真的師傅歸元真君就是四域第一符師,有這資源不學就太浪費了——不過這些副業都多多少少講究天賦,像秋意泊這樣有天賦的就混得很輕鬆,池玉真看著像是沒什麽天賦,不然他那一手也不至於被稱為鬼畫符,可能就要付出比常人要更多的努力。


    “你之前學過煉器嗎?”秋意泊低頭淺啜了一口茶水,碧綠的茶湯入口濃香,又由濃轉淡,最後隻留清雅幽然,比起來之前買的飛雲茶也不逞多讓。


    池玉真和齊晚舟幾乎可以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耳濡目染之下應該也會一點,不過也有可能是看見學不太好就幹脆一點都不學了,畢竟有齊晚舟在不是嗎?就像他的親友一樣,大家其實都學了一點煉器,如顧真煉器其實學得不錯,有時候還能和他聊上幾句,但秋懷黎就是完全不行,後來幹脆放棄,反正有他兜底,隻要兄弟不反目,秋懷黎的法寶就直接薅他的了。


    池玉真張了張口,隨即也靠在了椅子上,放鬆了背脊:“也不太行……我就隨口一說,還是好好練劍才是上策。”


    不論是秋意泊還是齊晚舟,都是吃這一口飯的,他與其本末倒置,去花費時間精力去做自己完全不擅長的事情,還不如好好修煉,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到極限。他雖然煉器畫符不行,但是他可以努力讓自己在與人搶奪天材地寶的時候變得很行。


    池玉真剛和自己和解,突然想到秋意泊打架方麵也很行,頓時有些心梗。


    秋意泊輕輕笑了笑,又拉著池玉真下樓去逛買賣材料的坊市,剛剛有所收入,現在底氣又回來了,秋意泊收了不少東西,吃的喝的用的一應俱全,等到日落的時候兩人才回了船上。


    船老大倚在船頭悠然地抽著旱煙,一手隨意地抬了抬,就當是打招呼了。當時就約定好了天黑後開船,修士們也都很自覺的回了來,船隻頂上的霧燈再度亮了起來,照亮了周圍一片海域。


    池玉真和秋意泊各自回了艙房,今日逛了一天,兩人也累得夠嗆——心累,實在是沒心思再說話。秋意泊開著窗子,就著霧燈柔和的光自己和自己打牌玩兒。


    就在船隻要起航之前,忽地有一人落在了船上,船老大眯了眯眼睛,自船長室探出個腦袋來,有船員上前詢問:“這位前輩,我們的船即將起航,不知前輩有何要事?”


    那是一個看著麵貌非常普通的修士,卻也有化神境界,他道:“聽說這艘船是去南域的?捎我一程便是。”


    船員道:“確實是去南域的……隻不過船上沒有空的艙房了,恐怕要委屈前輩了。”


    “無妨。”那人平淡地說:“有一瓦避雨即可,船資我照付。”


    船員猶豫了一瞬,道:“前輩容稟,晚輩這就去問問東家……”


    話音未落,便見船老大已經下來了:“這位前輩,晚輩便是船東,非晚輩要為難前輩,隻是這船上有定例,艙房既然已經滿了,再留前輩便不太妥當了,前輩不若等一日,明日有一艘快船會抵達這蒼霧港。”


    那人看向了船老大蒼老的臉龐,唇畔露出了一抹微笑,看著卻不是什麽善意的,他淡淡地說:“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船老大卻是視若無睹:“晚輩為船東,自然要替一船人考慮,晚輩也不想惹麻煩。”


    那修士眉間露出一抹譏誚,手指微動:“哦?”


    忽地,有人道:“船東,為何還不開船?”


    幾人聞聲順勢望去,便見秋意泊倚在窗邊的塌上,那修士盯著秋意泊看了會兒,這才慢慢地收了手中之物,與船老大道:“我自不會惹事。”


    船老大想了想,咬牙應了:“前輩既然如此說了,晚輩也不好多說什麽,請。”


    他又側臉與秋意泊揚聲道:“前輩見諒,有一位前輩要上船,這就開了。”


    那修士頷首,隻靜靜地在甲板上坐了。


    船老大回了船長室才罵罵咧咧了開來,“嘖,一看就是麻煩纏身,我這破廟哪裏載得動金佛!”


    船員安撫道:“東家,或許隻是有急事呢?”


    “屁話!若不是方才泊前輩出聲,他都要殺兩個人讓船上有空位了!”船老大冷哼一聲:“我載過修士沒有十萬也有八萬,那是什麽人我還看不清嗎?……去下頭說把三號艙打開,我們全速前進!”


    “哎?”


    “問什麽問!讓你去你就去!”


    這頭門外多了個人,秋意泊略微有些不自在,便關了窗接著玩自己的,妥了修真的福,船上除了娛樂設施少一點,論其他和現代坐遊輪也差不多了,該有的一應俱全,無論是淡水還是飯食,都可以說是應有盡有。他中午塞了一肚子的海鮮,到了晚上就不太想吃海鮮了,所幸納戒裏還存了不少狂林鹿,他切了兩片腿肉替自己烤了一下就算是一頓。


    也不知道夜影和咪咪怎麽樣了。


    秋意泊突然想起了他們,便從納戒中尋了個禮盒出來,往裏頭放了些茶葉點心,又寫了一封信問安,將這些東西都封在了一處,等再回了冬霖城便著人送往鹿野林——嗯……也不知道有沒有這一項業務?


    船隻在蒼霧海上又航行了兩日,到了深海,此時又是伸手不見五指,更是隱隱能聽見一些攢集的海浪聲,這海浪聲很奇怪,往往海浪不是互相拍打便是往一處去,今日這海浪卻像是每一簇都有自己的想法一樣,一眼看去往哪裏去的都有,亂得不行,船老大見了便叫船員叫醒船上修士,提高警惕。


    這樣的浪在他們靠海吃海的人裏頭叫做‘亂象’,亂象一出,必有禍事。


    通常這樣的情況是因為海下有海獸盤踞,也有可能是船要壞了,亦或者是其他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總之,主大凶。


    池玉真和秋意泊紛紛被船員叫醒,兩人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一起,池玉真蹭了秋意泊一碗荷包蛋鹵肉麵,兩人抱著碗邊吃邊聊:“還有幾天就要到南域了吧?”


    “嗯,大概還有十天。”池玉真吃了一口鹵肉,滿足地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道那邊怎麽樣了。”


    “應該不急。”秋意泊道:“我給你算了一卦,主大吉。”


    “你什麽時候又學了命理算術了?”


    “剛剛。”秋意泊一笑,他從一旁筷筒裏抽了一根筷子出來,一點火星在筷子上一掠而過,隨即上頭便出現了兩個字‘上吉’,他將筷子拋給了池玉真,池玉真看了一眼,不禁搖頭,秋意泊還當他想起了什麽雞湯,卻聽他道:“當心船老大要你賠錢。”


    秋意泊表示:“筷子錢還是賠得起的。”


    正當此時,整座船劇烈的搖晃了起來,禁製震顫,便聽一人喝道:“玄臨門老狗!出來受死——!”


    兩人皆是一愣,秋意泊打開了窗子,便見禁製外有一名極為美貌的女修立於空中,茫茫空霧如她披帛,碧藍海天如她裙衫,為何要提她貌美,是因為她並非一名人修,不論是如蛇一般的長尾還是晶瑩剔透的長鰭,都彰顯著她妖族的身份,她的眼角有一片光彩奪目的鱗片,襯得她妖異非常。


    秋意泊前兩天看見洛聞與他妹子的時候就在想他們的妖形會是如何,今日總算是見到了。果然如想象中一般,宛若從畫中走出的美人。


    秋意泊又想到了夜影,夜影也很好看,他至今為止見過的妖族化形都各有各的特色。


    池玉真與秋意泊不約而同的讚道:“好一位強者。”


    “好一位美人。”


    池玉真聽罷,神色古怪的看向了秋意泊:“……?”


    秋意泊一頭霧水:“你看我作甚?”


    池玉真張了張嘴,一時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他比劃了一下:“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思看人家好不好看?紅顏如骷髏,唯有強者才能永恒!”


    秋意泊道:“歲月不敗美人,就是變成骷髏那也是美人的骷髏。”


    池玉真一臉看奇葩的表情看著秋意泊:“……你不是學的無情道?”


    從秋意泊一言一行真看不出來他修的無情道。


    “誰跟你說的?”秋意泊微微挑眉。


    “外麵傳的。”


    “這你也信?”秋意泊笑道:“我也總不能滿天下去敲鑼打鼓說我修的是什麽道統吧?”


    船老大都快急死了,他一跺腳:“我就說那人是個麻煩!”


    話音未落,就聽那女修道:“玄臨門老狗,滾出來!否則休怪我毀船!”


    甲板上的修士睜開了雙眼,慢慢起身,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去迎擊女修的時候,他緩緩走到了簷下又坐下了,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船老大不禁喊道:“這位前輩,冤有頭債有主,還請道友莫要傷及無辜。”


    修士:“……是這個理。”


    船老大連連點頭,卻不見那修士繼續動彈。


    修士也很奇怪,冷冷地看著船老大:“盯著我作甚?”


    船老大示意了一下天上很不耐煩的女修:“您不出去嗎?”


    修士側了側臉:“她尋得是玄臨門,我出身北域幻海宗,與我有什麽幹係?我作甚要出去?”


    船老大:……???


    原來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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