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做這遊戲有兩大優勢:


    第一,他玩過,而且玩過很久,還修了仙,腦子很靈光,哪怕近三百年沒玩過了但還是記得很清楚。


    第二,他以前本身就是遊戲相關行業,不說其他吧,至少比單純的玩家對於規則的理解要更深刻一點。


    作為一款多人戰術競技遊戲,其中很重要的一個點就是角色強度平衡,強的可以強,但不能比其他強很多,弱的可以弱,但不能比其他弱很多。換個說法,一個角色,強度很高的情況下要麽玩的時候需要手,要麽需要腦子,要是這兩者都不需要,那這個角色就不會很強。


    拉到現實來,秋意泊當然想直接照抄某農藥,簡單方便,一切都是現成的,奈何技術不達標,做個電腦或者手機這技術別說他了,就是把奇石真君和頑石真君湊一塊估計沒有個幾百年也搞不出來。在秋意泊不想花費更多的時間去攻克這個技術難關的時候,就要重新考慮這一點了。


    之所以遊戲好玩,玩家可以在遊戲中獲得一個截然不同的人生,在短暫的時間內忘記現實的一切,全心全力的投入遊戲,甚至可以說將靈魂無意識的投入了遊戲之中,獲得一段短暫的截然不同的快樂,這種心流體驗與他而言並不難做,他擁有那麽多遊戲基礎,選擇一個好的遊戲機製根本不難。


    你說讓同門師兄弟一進秘境就默認自己是諸葛亮、是周瑜、是誰誰誰,手上就三個到四個技能可以用,秋意泊也辦不到,畢竟時代不同,雖然這個世界也有他們,可大家都是修仙了,學個四書五經算完,說難聽點,雜學文化素養和現代沒辦法比,使用這些角色並不會給他們帶來更強大的代入感,反而會異常生疏,並且很容易產生莫名其妙之感,故而角色的設定肯定是需要重新做的。


    秋意泊也不貪大,直接將遊戲角色按照職業劃分成五種:劍修(戰士)、符修/器修(輔助)、法修(法師)、體修(坦克)、醫修(治療)。關於技能方麵,就如同職業劃分一樣,具體技能容後再議。


    再者,由於大家的境界不同,還有類似於秋意泊、溫夷光這樣跨境界擊殺敵方的老天賞飯的類型,故而讓大家進去依靠自己的境界去殺敵是非常不平均的,最好是能將大家的修為壓製到同一水平,依靠平素鍛煉出來的能力來進行作戰,不然扔個真君進去那還玩什麽,大家躺平等輸就完了。


    這一關的難點在於如何壓製大家的境界。


    秋意泊沉思了一會兒,很快就想起了自己的天地縱橫卷,天地縱橫卷是他至今為止最強法寶之一,它強,並非是它本身的威力有多強,說穿了裏頭也就是從秋意泊身上汲取的各種法寶和異火罷了,要不是有極光金焰撐場子,秋意泊這兒早就沒它什麽事兒了。天地縱橫卷之所以強橫,是因為它的規則。


    當年做出來的時候就是大乘期以下境界進入天地縱橫卷中就無法突破強行突破空間界域,隻能老老實實一格一格的闖關,現在他化神境界了,天地縱橫卷也隨之升級,哪怕是大乘期入內也隻能一步步走完了格子才能接觸到他本人。


    當然,為了天地縱橫卷,秋意泊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天地縱橫卷威力來自於秋意泊的法寶,當年出爐就吞了他萬寶爐整整一層的庫存,此後還需要他不斷地填補進去,他也無法控製每一格會隨機出什麽,是攻擊還是白送,且當天地縱橫卷開啟的時候他也必須同時入內。


    秋意泊大概能理解,太過逆天的東西天道是不許做出來的,不然也不會有威力強大的法寶出世要渡雷劫這個說法,天地縱橫卷出現的契機就在於‘平衡’二字,秋意泊願意付出那麽多的法寶,願意承擔有可能全部白送給對手的風險,才有了天地縱橫卷。


    那麽他現在要做的一個特殊版本的‘天地縱橫卷’,他要求是封鎖入內者的境界,那麽他應該要付出略多於這個規則的代價,他自己的境界也必然是要被封鎖的,除此之外,他決定給出優勝者可無償獲得天材地寶、靈石、法寶三選一的獎勵。


    不知道行不行,但破財消災,多少也是個沉重的代價了。


    秋意泊提筆記下了這一行,等記好了所有需求就開始一一實驗。


    他咬著筆杆又想了想,如果這個‘天地縱橫卷’能成,當然是好的,但是如果不成,那他就需要一個二號方案——比如做一個更簡單的遊戲,將平衡從職業、技能直接降低到以境界劃分,大不了元嬰境界和元嬰境界打對局,化神和化神打對局,真君境界人頭湊不夠就不讓他們玩,或者打個三三也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技能和角色也不必再想了,依靠大家本身固有的能力就行。不過這樣一來問題就又來了,他還是需要一個類似於天地縱橫卷那樣的空間,能無視眾修士比鬥時給環境帶來的傷害。


    這就很難了。


    因為環境是需要交互的,天地縱橫卷是因為它其實可以看做是一個個非常強大的禁製組合而成的法寶,以大乘期極其以下的修士無法擊破罷了,並不涉及什麽物質還原或者時間問題。


    可以先試試,一個天地縱橫卷他還是做的起的,最優解甚至是不浪費這條靈脈,直接做一個天地縱橫卷來搞定問題。


    至於防禦塔、小怪什麽的倒是好做,打怪出金幣,金幣買裝備……裝備就用法寶代替,比如初始大家都發一把生鐵劍,然後可以兌換青雲劍,再往上就是虹字劍、生字劍什麽的……


    中間肯定還缺了什麽……秋意泊沉思著,他好像還忘記了什麽,很重要……


    ——對了,在遊戲中打架不會死啊!隻有重傷!


    秋意泊啪的一下把筆摔在了桌上,這怎麽做?這怎麽才能做到真人進去和人對毆不死?血條和重傷等待怎麽才能夠體現出來?!


    秋意泊發出了一聲哀嚎,他為什麽喜歡玩什麽農藥,農藥真的能害死人啊!他要是喜歡玩吃雞那不是什麽事兒都沒了!把大家往秘境裏一扔,扔點槍械,然後搭配上彩色子彈,被彩色子彈集中要害直接淘汰,這不就簡單多了嗎?!


    真人cs就是這麽簡單的啊!


    秋意泊看著黑黢黢地天花板歎了口氣,他突然感覺這次真是天要他止步於此了——一個不會死人的秘境,這他媽是人能做出來的嗎?他能做出來他還是化神嗎?造化見了他不都得喊一聲哥?


    秋意泊一口悶了一杯烈酒,被辣得渾身一顫,然而還是毫無頭緒。


    秋臨淮少見的在外門辦事,剛到外門辦事的地方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天際掠了過去,他微微挑眉,秋意泊?


    他不是在閉關嗎?怎麽又出來了?


    不過手上事情要緊,想秋意泊在外門也不會出什麽問題,秋意泊好歹是他一手養大,秋意泊的行事做派他心中清楚得很,他也就沒有跟上去。等到他事情辦完出來,就見一路上的外門弟子都在交頭接耳,他不禁升起了一種不太妙的預感,隨意叫住了一個弟子便問道:“何事叫你們如此心煩氣躁?”


    那外門弟子見到應真君當真嚇了一跳,連忙上前行禮:“見過真君……真君……弟子不敢說。”


    “說。”秋臨淮眉心跳了跳。


    外門弟子小心翼翼抬頭看了一眼秋臨淮,硬著頭皮說:“內門的秋……秋師叔在後山……”


    “他去後山就去了,何至於你們如此?”秋臨淮緩緩地道。


    外門弟子閉著眼睛補充了兩個字:“……跳崖。”


    連起來就是‘秋意泊在後山跳崖’。


    秋臨淮:“……”


    “而且在反複跳。”弟子接著道:“師兄弟們都在議論是不是後山有什麽機緣,才叫秋師叔如此行事……”


    他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頷首道:“……去吧。”


    “是,真君,弟子告退。”那弟子連忙走了,不敢多留。


    秋臨淮眉心又跳了跳,安排了跟來的弟子先回內門,他這才往後山去了。到後山的時候就見後山山崖上已經圍了滿滿當當一票人,而秋意泊一臉視死如歸的站在山崖頂上,雙手平舉就往下跳,沒一會兒就見他又從山崖下飛了上來,站穩了繼續往下跳。


    秋臨淮來動靜當然是大的,秋意泊自然也看見了。


    秋意泊生無可戀的看了他爹一眼,然後從袖中摸出了一個東西來,支在了山崖上,上麵用大字端端正正寫著:劫期,勿擾。


    秋臨淮:“……”


    他這是造了什麽孽?!怎麽生出這種兔崽子來?!


    秋意泊跳著跳著隻覺得周圍的弟子太煩了,於是回了洗劍峰,也不布置什麽陣法,以他現在的實力自由落體摔不死他,爬上了洗劍峰的頂端就往下跳,溫夷光還擱那兒掃地呢,一見秋意泊一臉沉重還以為出了什麽事,秋意泊往下跳的時候他都沒反應過來,等到秋意泊第二次往下跳的時候才攔住了他:“作甚?”


    秋意泊一身都是水——洗劍峰下麵有個水潭,更摔不死他了。


    他不想開口,拿出牌子往旁邊一插:劫期,勿擾。


    溫夷光看了看牌子,繼續掃他的地。


    秋意泊就這樣跳了一個下午,等到晚上的時候跟個鬼魂一樣飄回了自己洞府裏,禁製一關,周圍又安靜了下來。


    好難啊……還是想不出來。


    這種人不會死也不會真的受傷的規則他怎麽都想不出來應該怎麽辦才能做到,這根本就不是他能做到的事情,哪怕把遊戲門檻拔高到元嬰期,大家都神魂離體進去玩,神魂受傷跟人受傷又沒有什麽區別,神魂掛了人基本等於死了——植物人。


    元嬰同理,就算是大家都分個分神出來玩,分神掛了本體依舊是要受傷的,而且分個分神出來雖不至於像他紅塵訣一樣需要耗費大量的神識和精血,但終究是有負擔的,一局遊戲撐死了一個小時,換算下來就是半個時辰,為了這點東西分個分神出來?他就是做出來恐怕也沒人敢玩。


    他剛剛跳崖的時候意識到了一個道理。


    他想做一個遊戲並非是隻有自己能玩,他想要大家陪他一起玩,並且也在其中獲得樂趣,而非因為他要渡劫,所以找了幾個關係好的師兄弟分個分神出來不計成本的陪他走個過場。如果不能做到這一點,他就算把遊戲做出來了也不能突破這個劫數,他永遠也不可能用一個過場來成功渡過他的真君劫。


    為什麽遊戲能做到人不死不傷呢?


    因為遊戲有一個媒介,手機,甚至可以成為遊戲機,所以就算是普通人擁有了媒介,也能夠隻用自己的雙手去操控一個角色,角色的金幣、血條、重傷、裝備、技能……這一切的變化都來自於數值的變化。


    幹,又回到原點了!他搞不出來手機這個媒介!


    秋意泊點了根煙,給自己帶來了片刻的放鬆,手機……媒介……不,他有媒介就行,不一定是手機,單純做個遊戲機出來可以嗎?


    不可以,做不出來。


    他要是能做出來早做了,還等到現在?!


    冷靜一點,再想想,目前最接近手機的產品就是蜂令,蜂令借助於以無涯仙芝為核心構成的靈力輻射網絡進行段距離的快速信息交互,同樣遊戲需要一個快速交互……不,不對,蜂令和他做的東西沒有一丁點兒的關係。


    他做的又不是文字遊戲!


    而且蜂窩網說實在的用來實現信息交互已經很艱難了,淩霄宗不知道,但他上回去百煉山他聽說了百煉山已經加增了好幾個蜂窩網基站,因為弟子交流的過於頻繁,服務器儲存容量不夠了,而發出的內容大多和煉器技術有關,左右百煉山不差錢,百煉真君覺得這些不應該刪除,一揮手就批了十棵無涯仙芝交給頑石真君煉製了十個基站。


    煙霧緩緩地從秋意泊唇縫中溢出,嫋嫋散於空氣之中1。


    不,他不應該糾結手機,他應該想的是媒介。


    修真界有什麽媒介可以做出遊戲機的效果呢?哪怕退一步,退兩步都行。


    秋意泊將煙掐滅了,媒介……什麽媒介能做到自己無傷但是又親身經曆了一切?


    好耳熟。


    秋意泊忽然想起來了——是幻境啊!


    他小時候上山拜師遇到朔雲道君不就體驗了一把朔雲道君的人生嗎?!他在幻境中老死了人又沒真的死!既然能做到這麽高難度的複刻人生,那是不是也能做到複刻一個遊戲但不抹除本人意誌?!


    應該可以,絕對可以!


    不過那是道君的手筆,之前在蒼霧境……呃,那是個合體期的蜃妖。


    人家有天賦加成,他行不行?


    不試試怎麽知道?


    秋意泊一揮手,桌上陡然出現了從元嬰到大乘期的蜃珠,樸素的木桌瞬間變得熠熠生輝了起來。這事兒說起來是渡劫,其實就是給自己掙命,秋意泊也不吝嗇這一些東西!


    錢都是王八蛋,花完了再賺!


    秋意泊尋思了一下,自己向來不做幻境類法寶,他還是更喜歡簡單粗暴火力強口徑大的那種法寶,手上僅有的幾個幻境法寶都是萬寶爐裏隨機出來的,自己手上蜃珠有限,賭不起,蜃珠已經是秋意泊所知這世界上用於製作幻術類法寶最強的天材地寶了,這些用完了他總不能滿世界去追殺蜃妖吧?


    秋意泊倒也不是覺得不能殺,要是撞到他麵前他不介意殺一殺,可滿世界去追殺就為了一個可能性?他總覺得有點不太好,說不上來哪裏不好,就是不太好,不想做。


    秋意泊打開了筆記本,將所有的需求統計了一下:


    一、以蜃珠以及可搜尋的其他幻術類天才地寶製作一個複刻峽穀的環境。


    1、需求。


    1能夠讓玩家保留記憶。


    2壓製玩家境界修為。


    3不造成玩家真實□□上的損傷。


    2、前期工作。


    1查詢幻術類法寶典籍,了解製作工藝、原理。


    2拆分現有幻術類法寶進行分析、重構。


    3詢問相關人員,頑石真君、百煉真君、幻海宗幻海真君等。


    二、遊戲規則架構。


    1、金幣獲取與使用。


    2、生命值扣除與恢複。


    3、遊戲角色重構。


    4、遊戲登錄場景流程。


    ……


    秋意泊一口氣將這些細則全部寫完,將筆一扔,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這個方案如果成立,那就用不到秘境和天地縱橫卷了。


    如果幻境失敗,那麽他就隻能選擇去硬懟二號方案天地縱橫卷以及三號方案秘境。


    他甚至覺得秘境這個方案有點離譜了,他當時是怎麽想的?隻要懂點腦子應該就能知道三號方案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如果說天地縱橫卷隻是一個比較離譜的規則的話,那秘境就是改天道了,他喝了幾兩啊?怎麽就這麽飄了?


    秋意泊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將上述關於遊戲規則方麵一個個細化,虧得有上一輩子打的基礎在,不用憑空想讓他省了很多腦子,由於他搞得也不是什麽騙氪的遊戲,很多不必要的係統可以直接刪除,什麽對局外金幣、銘文、抽獎都是不必要的,這樣一來又輕鬆了很多。關於數值方麵秋意泊不太在行,秋意泊在技能數值上不太好做,不過隻要幻境的方案成立,他大可以直接往人身上套一個肉身記憶的buff就行,比如一個不是劍修的修士選了劍修這個職業,他這方麵跟師兄弟們取取經,也不需要太高,直接有個保底就行了,隻要能確定至少對方能發揮出保底的實力就行,如果還想更強,那就老老實實下遊戲自己去練吧。


    其他職業也是如此。


    關於確切的技能數值方麵,雖然難做,但秋意泊覺得他還是可以堅持一下的,比如……


    “爹,我回凡間一趟——!”


    笑死,誰說遊戲必須要單獨開發的,他現在就去凡間,仗著秋家位高權重,請幾個數學家還不容易?哪怕退一萬步確實不能幫忙直接做個數值出來,他跟人家學還不行嗎?!


    他好歹也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


    壽命還有一千七百年,他就是條狗也該學會了!


    凡間,秋家。


    “老祖——?!”秋家人都十分驚訝,不是說修仙之人度年如日,就算是根據家裏頭的經驗,也沒遇上過回來這麽勤快的修士。秋家人瞬間聯想到了很多不太好的消息,一個個如臨大敵,秋意泊揮了揮手:“去,替我找些研究算學家來。”


    早知如此,他當年就吩咐一聲好好養著研院了——其實也算他的鍋,他一走,沒了他的巨人肩膀,國家見沒有產出就不想養著這麽大的科研基地,慢慢也就散了。沒留給秋家也是情理之中,他一個修士,當權者要如何都奈何不了他,而且自己又不差錢,秋家在他和秋瀾和之後就進入了低迷期,哪裏養得起千把號人的研究院?


    這種地方素來都是傾國之力供養的。


    秋意泊想了想,又道:“不必忙,去把當年研院的名單調出來,查查有沒有後人,我親自去請教。”


    到底是一起合作過的,按照基因來說,聰明人的後代也是聰明人的概率比較高。


    而且這年頭又不講究獨生,一般隻要養得起那就可勁生,那麽多孩子總能命中一個吧?


    新科狀元宣桐總覺得最近不太正常,他總覺得似乎有人在跟著他,可他堂堂新科狀元,翰林院翰林,又早已娶妻,前無舊怨,後無新仇,怎麽想也不至於有人特意要害他吧?


    說不定隻是官家派來的錦衣衛日常盯梢?


    宣桐想到這裏,腰杆子挺得更直了,回了府邸還特意吩咐家中夫人去做些善事。


    他回到了書房,正想鬆一口氣,忽地發現桌麵上端端正正地擺了一個拜帖,他狐疑的看了看,沒有立刻伸手去拿,而是喚來了書童,問道:“書墨,可有人進我的書房?”


    書墨從小就跟著他了,聞言老老實實地說:“回老爺的話,沒有。”


    宣桐微微頷首,道:“好,那你下去吧,今日我有些事情,令人不得隨意打擾我。”


    “是,老爺。”


    宣桐驅走了書墨,拿了一塊帕子小心翼翼地把拜帖翻了開來,隻見上麵是一筆館閣體,說是館閣體,卻又能看出來書寫之人十分隨意,許多地方都還未抹去鋒芒,上麵寫著:【聞宣大人精通算學,天下無雙,秋某不日便來拜會。】


    下方留了姓名。


    【秋意泊】。


    宣桐瞪了拜帖半晌,啪的一下把拜帖扔到了地上。


    誰耍著他玩呢?!誰不知道秋意泊就是大名鼎鼎的小秋相、秋歲星?!秋歲星作古都不止百年了!他去年考會試還考了他的策論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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