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看著眼前這個優雅而狡猾的商人,明明是想說些什麽,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東家收回了自己不老實的膝蓋,笑得斯文:“不逗真君了……真君想與我談什麽要事?”


    秋意泊頓了頓,這怎麽說……泊意秋換了張臉用自己的口吻和他親密他一點奇怪的感覺都沒有,但不過是微調了表情,就讓他感覺有點奇怪了,但不得不承認……有點刺激。


    他也笑道:“要事我們可以換個時間慢慢談。”


    東家側臉在他鼻梁上落下了一吻:“真君可知,我們這等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真君多少要給我下個訂才是正理。”


    秋意泊向前傾去,給了他一個短暫的吻:“這樣……夠了嗎?”


    東家含笑說:“不夠,真君展現的誠意太少了。”


    “東家還想要多少?”秋意泊斯裏慢條地攬住了東家的腰,手指下意識地動了動,可下一瞬間又規整地停在了原地,東家鬆開了他的領口,按住了他的手臂:“想摸就摸,真君難道還不好意思?”


    “是有那麽幾分道理。”秋意泊的指尖在那一片上流連著,順著腰線起伏,泊意秋似乎變得瘦了一點,那些薄薄的脂肪被消耗殆盡,被掩蓋的肌肉便凸顯了出來,秋意泊在他腰窩裏打了個轉兒:“怎麽瘦了這麽多?”


    “吃得少幹得多,當然會瘦。”泊意秋在他側臉上吻了吻,恰逢秋意泊望來,兩人的嘴唇不經意間摩擦了一下,泊意秋眼中流露出一點笑意,幹脆將這個吻繼續了下去。


    泊意秋的身上有一種奇特的氣味,他似乎換了一種香料,沉鬱而優雅,又在他的身上尋釀出了一點難以言喻的變化,就像是有人拿著羽毛在心上輕輕撓了撓,秋意泊這麽想著,按住了他的背脊,向自己壓來,探索著更多他不知道的東西。


    他想了解他的所有,他合該了解他的所有。


    泊意秋伸手摟住了他的頸項,五指深深地陷入他的發間,貼著他的頭皮慢慢地摩挲著。兩人不必誰更主動,不約而同地去掠奪著對方的氣息。


    秋意泊別開臉避開了他的嘴唇:“差不多了,別胡鬧……一會兒還要出去見人。”


    泊意秋微微搖了搖頭,“還是不夠,真君的誠意我還未感受到,想要從我手中拿走好處,真君太小氣了可不行。”


    秋意泊眉間一動:“東家可不要太得寸進尺。”


    “如何才算得寸進尺?”泊意秋一手攬住了秋意泊的腰,輕而易舉的就將他提了起來,秋意泊下意識就抱緊了他的頸項,下一刻,他就被安放在了桌上,泊意秋掐住了他的下巴,低頭用力地吻住了他。


    微微有些混亂的氣息交融在了一起,沉鬱的香氣撲麵而來,秋意泊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專心享受此刻的親密。


    忽然之間,秋意泊覺得腰上有一絲涼意,被碰到的地方有些發熱,秋意泊按住了他的手背,緩緩睜開眼睛來看向他,親兩口就算了,不能太過分,畢竟還有正事,可下一刻泊意秋卻單膝跪了下去,掐著他的腿咬開了的衣帶,熟練無比的撩開衣服下擺,微熱的呼吸傾吐在皮膚上,秋意泊眯了眯眼睛,攥住了他的頭發,試圖將他拉開:“吐出來。”


    “……”泊意秋沒有回答,隻是順從地抬起了頭,叫他看著。


    忽地,門外有人影走了過去:“今日聚金商行倒是大場麵。”


    “可不是,誰想到一個小破煉器行也能有今日?”


    “唉~話不能這麽說,劉道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聚金商行就算是個賣破爛的,也是賣破爛裏的狀元。”


    “哈哈哈!徐道友說的極是!”


    聲音隨著人影慢慢便的微弱起來,泊意秋卻趁著秋意泊僵硬之時,喉頭一動,將它吞到了深處,秋意泊倒吸了一口涼氣,抓緊了他的頭發,背上一陣陣的泛著冷意,又冷又熱,他用口型道:你他媽沒開禁製?


    他說著手指一動就想布下禁製,卻被泊意秋按了下去,他的眼神似乎在說:你不讓我做,我就不讓你布置禁製。


    秋意泊耳根有些發燙,不得不說有時候作為男性是有那麽點該死的弊端340;,比如說他現在不光不想把泊意秋拉起來,還想叫他吞得更深一點。秋意泊的指尖微動,不必他用力,泊意秋就這麽做了。


    秋意泊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小腿不自覺地緊繃起來,他的手指緩緩鬆了開來,輕巧地拆開了泊意秋的發冠,柔順的黑發傾瀉而下,又被在攥在了掌中,像是握著一把冰涼的絲綢,他仰起頭眯著眼睛享受著這一刻。


    或許是沒開禁製有點太刺激了,兩人都不敢發出什麽聲音,隻有輕微的水聲在房中響動,外麵又有人走了過去,秋意泊甚至還有心思騰出一點腦子想:好像是個熟人。


    “少君,這等上不了台麵的聚金商行,您為何屈尊降貴……”


    “閉嘴。”是張雪休的聲音:“我做什麽,難道還要受你置喙?”


    “屬下不敢。”


    “滾遠點,看著就心煩。”


    “是。”


    對話停了,秋意泊放鬆了下來,下一秒房門便被猝不及防地推了開來,張雪休一步邁入,一定睛便看見了這一幕,不由目瞪口呆,秋意泊眯了眯眼睛:“滾出去。”


    “你……!”張雪休隻吐出一個字,就被秋意泊給扔了出去,甚至還記得給張雪休套了個禁製,房門被禁製鎖死,秋意泊按著泊意秋的頭釋放在了他的口中,泊意秋那張斯文俊俏的臉上有一絲紅痕,應該是被衣服壓出來的,秋意泊揪著他的頭發看著他:“開心了?被人撞見了?”


    泊意秋張開了嘴唇,叫他看了看,然後當著他的麵吞了進去,他舔了舔嘴唇,似笑非笑地說:“怎麽,真君敢做還不敢叫人看了?方才真君按著我的時候怎麽不說呢?……我鎖門了,誰讓他直接踹的?”


    秋意泊沒忍住拍了拍他的臉:“別太過分。”


    “用完就扔?算不算拔吊無情?”泊意秋輕笑碰了碰他的耳垂:“耳朵紅了。”


    “滾。”秋意泊懶洋洋地說:“你說算就算。”


    泊意秋一邊笑著一邊把秋意泊的衣服整理好了,又打水洗臉,重新束發,絲毫沒有叫人撞破的尷尬,秋意泊看著他的動作,奇異地也沒有什麽尷尬的感覺,他在心下微微搖頭,果然下限這種東西是很容易叫人打破的。


    ……算了,反正有泊意秋擋著,也沒看見什麽。


    秋意泊又忍不住瞪了泊意秋一眼,都怪他,沒事搞什麽亂子,被他搞得一下子沒把持住,這事兒怎麽想怎麽荒唐。


    泊意秋又恢複成了那副優雅又精明的模樣:“真君的訂鄙人已經收到了,鄙人於聚金商行……靜候君至。”


    秋意泊翻了個白眼,泊意秋便先行一步離開了房間,他一出房間,便看見了一旁的張雪休,十分愜意自然地向張雪休行了一個禮:“怠慢張少君了,還請少君恕罪。”


    張雪休還沒回過神來,就見聚金商行的東家斯文地對著他笑了笑,一點給他解開禁製的意思都沒有,甚至將他推進了房間。


    ……剛剛居然是聚金商行的東家給人跪著……那什麽?


    還沒等他震驚完,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個俊美得近似妖物的真君,他懶懶散散地坐在桌上,神情慵懶,張雪休不禁吞了口口水,道:“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那人緩緩地重複了一遍,隨即無所謂地笑了笑,緩步向他走來,纏繞在他身上的禁製陡然消散,張雪休下意識便想攻擊對方,卻動彈不得,他幾乎絕望的感受到了對方和自己的差距,明明對方不過是個合體真君,他也有化神修為了,可其中卻像是雲泥之差,他連一根手指都反抗不了。


    他有些屈辱地抿了抿嘴唇,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求饒,比如發個天道誓言發誓不會將剛剛看到的說出去。


    秋意泊本想逗逗他,拍一拍他的臉,這小孩兒一臉屈辱還怪好看的,可手伸到半空又奇異地沒有碰上去,隻是輕笑著說:“這麽快就不認得我了?張小友?”


    張雪休本來是沒認出來,可秋意泊的語調卻讓他想了起來:“泊意秋?”


    秋意泊笑道:“錯,是秋長生,道號長生。”


    算是默認了。


    張雪休漲紅了臉,“怎麽是你?!”


    他頓了頓又說:“聚金商行還做這種事?”


    “想到哪裏去了。”秋意泊放開了對張雪休的控製:“你怎麽突然就進來了?”


    “這是我0340;包間!”


    “原來如此。”秋意泊神態自然,仿佛剛剛隻是被張雪休撞見他和聚金商行東家談生意罷了,他說:“那我就先走了,回頭尋個合適的時間找你喝酒……方才的事情,要保密哦。”


    張雪休問道:“那個……聚金商行的東家是你的道侶?”


    “也算不上吧?看的順眼就叫他服侍一回。”秋意泊頭也不回地道,他走到一半,突然又停下了腳步,回頭道:“借了貴寶地一用,不嫌棄吧?”


    張雪休:“……自然、自然嫌棄!”


    秋意泊笑道:“那你叫東家替你換個包間吧。”


    說罷,他便離開了。


    張雪休看著他的背影,直到大門關上還緩不過神來,突然之間,他狠狠地跺了跺腳,一屁股坐在了桌子旁邊,突然又跟被火燎了一樣站了起來,瞪著方才秋意泊坐過的地方,耳根發燙:“……可惡!他怎麽變成真君了!還那麽……那麽……”


    接下來的話張雪休就說不出口了。


    這是一個男人應該長出來的樣子嗎?!可惡!妖族大能都沒長他那樣!


    這也能輕描淡寫就放過去了?!不讓他立個天道誓言嗎?聚金商行開業的日子,他壓著聚金商行的東家給他……他怎麽還不用禁製?!玩得那麽花的嗎?


    他真不是修合歡道的嗎?!


    ……


    他怎麽一點都不把他當外人?!


    秋意泊出房間時就在想該如何利用張雪休。


    張雪休是大衍宗少君,修習的明顯就是赤血錄的上位功法,氣息非常相似,他自己也練過兩天,絕不會認錯。就是有張雪休在,所以他才能肯定大衍宗和血來宮是一家。


    該接近他嗎?還是保持著不遠不近如現在的關係?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既來之則安之,這條線最終還是要落到泊意秋手裏,他摻手太多反而不好,畢竟他答應了淩霄真君不會過多插手此事。


    兩個隻要保住一個就不算出事。


    秋意泊想了想,其實他一直在嘴邊嚷嚷著要分一個分神出來保命,可每每都是忽略了過去,到了現在,他知道再分一個分神出來才是好事,無論是幫他查朔雲真君還是幫泊意秋查血來宮都是非常好的選擇,可他依舊不想這麽做。


    有些奇怪,但他卻不反感。


    如果真到了他和泊意秋都真正隕落的時候,說不定就是天命如此,他們也不必再過掙紮。


    他在聚金商行中緩步而行,畢竟說了要看一看聚金商行的景色,回去一問三不知也是不好,正在此時,有一名修士走到了他的身側,躬身道:“敢問可是長生真君當麵?”


    秋意泊回過頭去:“是。”


    是秋懷黎。


    秋懷黎手捧著一隻錦盒:“東家吩咐,方才走的匆忙,不慎帶走了真君的隨身之物,命晚輩前來奉還。”


    “知道了。”秋意泊隨手將匣子收了起來,也不必看,裏麵應該是打算要給忘音真君的獎品,泊意秋拉著他胡鬧,幹脆直接把這事兒給忘了——果然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糊塗啊。


    秋意泊又暗罵了自己一句,秋懷黎又道:“東家吩咐晚輩陪真君在行中四處遊覽一番,不知真君可否賞臉一遊?”


    秋意泊隨便點了點頭,秋懷黎演技比起泊意秋來說好多了,演的真的跟秋意泊第一次見麵一般,恭敬又不失客氣的帶著秋意泊把商行裏遊覽了一遍,論誰說起來都挑不出一點毛病來,本來他出來的時間就不短了,秋懷黎著重給他介紹了一下特色景點,讓秋意泊心裏有點譜後就恭敬地把他送回了包間。


    忘音真君等見他回來不禁有些奇怪他怎麽去了那麽久,算下來都快半個時辰了,秋意泊笑著解釋了一句:“後花園有棵萬年銀杏景致不錯,貪戀美景一時忘了時間,還請忘音師叔見諒。”


    忘音真君也不在意,秋意泊叫她一聲師叔是客氣,不代表她真的能管束秋意泊的行動,他人沒出事就行。


    秋意泊將錦盒給了忘音真君,自己則是挑了個位置落座,經過這半個時辰的折騰,這開業典禮總算是要開始了,不多時就聽見銅鑼三聲,聚金商行那位俊美斯文的東家就登上了台,他換了一身衣服,儀態端方,頗有君子如玉之感,絲毫看不出片刻之前被弄了一臉亂七八糟的液體的模樣。


    秋意泊一手支頤,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不禁流露出一點笑意。那肯定是舒服的啊。


    這狗東西在哪學的。


    他就是在想剛剛。


    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甚至還有點想繼續,隻不過最好是換個合適的時間和地點——明明和合歡宗那兩個美人他就被摸個手他就受不了想跑路,但換作泊意秋就怎麽樣都覺得無所謂。


    哪怕是被人撞見都不覺得尷尬。


    簡直神奇。


    等秋意泊回過神來泊意秋已經發完了言,他回想了一想,大概就是總結了以前的經驗,感謝各位道友的照顧,成立商行是打算如何,展望了一下遠大的宏景,非常模板化的發言。


    泊意秋抬了抬手,說話很是直白:“今日我聚金商行為了感謝諸位道友長久以來的光顧,決定回饋諸位道友,今日小店所有寶物均有折扣……但不在道友,而是在道友的友人!”


    一旁侍者送上了一架巨型器械,紅布一揭開,眾人便看見了一座奇怪的法寶,下方是個木架,而中間是一個圓形的用水晶打磨而成的物什,裏頭裝滿了小球,上頭還有一個把手。泊意秋打了個響指,圓球緩緩轉動了起來,不多時就從最下方落下了一隻小球,他舉起小球捏碎了開,展開了隱藏在中間的紙條,上書:二成。


    他向周圍展示了一下紙條,“若諸位道友的友人能取得五成,那麽道友所看中的法寶、天材地寶皆可以減去二成的價!以八成的價售出!若道友能尋來第二位友人,便可再轉動天運機括一次,所得幾成便可再減幾成,上不封頂!”


    此言一出,全場都靜了下來,隨即展開了一片議論,聲音幾乎衝霄而起。


    “照這麽說,我若是尋了一百人替我轉動這天運機括,豈不是可以用一個幾乎不要靈石的價格拿走法寶?!”


    “那若是一千人呢?聚金商行不賺錢了?!”


    “池東家!這可開不得玩笑!”


    忘音真君也不禁皺眉道:“他瘋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泊意秋抬了抬手,眾人又靜了下來,他含笑道:“不過小店剛開,自然還是要盈利的,否則一家老小怕是要去喝西北風了,每件商品最多使用五次天運機括,且僅限今日,算是賠本賺個吆喝!還望諸位道友手下留情才是!”


    又有人問道:“池東家,今日聚金商行所有寶物均在此列嗎?!”


    “自然。”泊意秋認真地道:“今日來此諸位道友,皆是看著我聚金商行發展起來的,我也不瞞諸位道友,我之父母不過是築基修士,幼年時父親一直想為我尋一防禦法寶,好護我性命,可惜防禦法寶價格實在是高昂,我父母也因此喪命,當時鄙人便指天發誓,終有一日,我要讓天下人人用得起法寶,不再叫我幼年時慘案再現!”


    “自我與師兄弟開辦多寶閣以來,也屢遭險境,天材地寶無處可買,法寶價位過於低廉遭受流言蜚語……可我與多寶閣都熬下來了,才有今日聚金商行!池某在此多謝諸位道友!”


    “好——!”眾人紛紛喝彩,隻覺得這聚金商行的東家是個實誠的人,連這等隱秘內情都能說與他們聽。


    秋意泊默默撇開了視線,為了推廣拚x多,賣慘把親爹都說死了——虧得流宵師叔沒來,否則泊意秋回去必然是有他的好看了。


    泊意秋一笑,拱手道:“口說無憑,還請一位道友上前一試!”


    “好!”


    “我來我來!”


    “我來!”


    泊意秋隨意指了一人,那人喜氣洋洋地上了台,笑問道:“我若是要一件化神法寶,東家不會心痛吧?”


    “自然不會。”泊意秋吩咐道:“來人!”


    有兩名侍者推上來了一架多寶閣,泊意秋親自上前將紅布撤去,露出其下流光溢彩的化神法寶來,每件法寶都以禁製縮小,隨便一數便有近兩百:“這便是我聚金商行所有化神境界法寶!諸位道友別嫌少!我聚金商行小本買賣!自然拿不出太多!待這些賣完了,我聚金商行才有靈石去買下一批的天材地寶!”


    眾人發出了一陣善意的哄笑,無形之間又拉近了與聚金商行的距離——畢竟人本來就容易與自己同階層的人產生共情,而不太容易與資本家產生共情。


    那人聽泊意秋這麽說,搓了搓手說:“那我可要挑一件便宜的,太好的叫池東家虧本啊!”


    泊意秋笑道:“不必,今日聚金商行開業,就是衝著散喜氣來的!隻管挑好的!池某平日裏還是賺了你們一些的。”


    眾人又笑,那人果然挑了一件最好的,名喚九轉陰火鞭,此乃一條白森森的骨鞭,為同一條化神期陰火蟒的脊椎製成,看似簡單,可那森森寒意叫人望而生畏,想來威力不俗。這九轉陰火鞭售價為兩千萬極品靈石,這個價格比外麵那些煉器行售價還要低一些,他隨手指了五個人,便上來輪流幫他轉那天運機括,他對著第一人拱了拱手:“道友,我這荷包可就要沾你運氣了!”


    那人也笑:“王某氣運一向好!道友隻管放心!”


    那人上前轉動了一下天運機括,不多時其中便掉出了一枚小球,那修士上前接了捏開一看,隨即旋身將紙條展示了出來:“一成!”


    泊意秋揚聲道:“好,如今便是一千八百萬極品靈石!”


    那修士麵露喜色,又催促著第二人上去轉天運機括,第二人上前一試,捏開小球一看:“一成!”


    “再減一成!一千六百萬極品靈石!”


    第三人又是一成,不僅有人道:“池東家,你這裏頭該不會全是一成吧?”


    泊意秋揚聲答道:“這實在是看運氣,池某若是作戲,這不得全塞個九成?否則豈不是在拆自己的台?”


    第四人又是一成,眾人紛紛覺得喪氣,可有人小聲說:“哪怕全是一成,最後也減了五成不是嗎?兩千萬的法寶,一千萬就可以拿下!這好事到哪裏去尋?!”


    圍觀的修士一聽也是,瞬間又覺得值了起來。


    第五人上去轉動了天運機括,小球捏破的一瞬間那人都愣住了,眾人紛紛催促道:“難道又是一成?”


    “快給我們看看啊!”


    “一成就一成!一成也很值得了!”


    那人露出一個似笑似哭的表情,與那修士道:“道友,這你得好好謝我了!”


    那修士一愣,便見第五人對著眾人展示了一下紙條,隻見上麵用朱筆寫了一個‘五成’!


    “五成?!”


    “什麽,居然是五成——!”


    泊意秋苦笑道:“哎,看來這一單是要虧了,恭喜這位道友,以一成價取得了這九轉陰火鞭!兩百萬極品靈石即可買走這九轉陰火鞭!”


    眾人歡呼了起來,那修士更是喜笑顏開,連連對幫他抽獎的五人行禮,當場便交了靈石,滴血認主,泊意秋又隨意挑選了一人上台,最後以三成的價取走了化神法寶滄溟火燭,隨即便推出了最新產品——練氣期至金丹期製式兵器。


    這才是今日的重頭戲。


    化神期和元嬰期其實在人群中隻占了極少的一部分,更多的還是練氣至金丹的修士,有一築基修士激動地問:“這也是隻供今日嗎?”


    泊意秋笑答:“並非,隻不過隻有今日有這天運機括罷了。”


    他接著道:“我也不在此多言多語了,還請各位道友自行遊玩吧!”


    場中備了美酒佳肴,更有各色小禮品發放,看得出來賓主盡歡,秋意泊剛想說去看看有什麽法寶,一扭頭忘音真君人都不見了,再看樓下——好家夥,已經去玩天運機括了。


    京墨等人對著秋意泊行了個禮,師傅走太快沒跟秋意泊打招呼,他們當弟子的也不好就此不聲不響跟著跑了,秋意泊擺了擺手叫他們跟著去了,倒是危樓還留在原地:“秋師叔,我們也去?”


    “行了,你自己去玩吧,我也隨便逛逛。”秋意泊笑道。


    危樓道:“不行,我還等著師叔幫我挑福袋呢,看今日這模樣,去的晚了恐怕就沒了。”


    秋意泊想了想道:“那我的建議是你直接去買,不必管其他,今日你能搶到就算很好了,沒什麽可挑的餘地了。”


    危樓一想也是,拱手告辭,轉身就跑。


    那九轉陰火鞭其實成本並不算太貴,尤其是對秋意泊他們而言,陰火蟒屍骸應該出自蒼霧秘境,秋意泊記得,後來是給了宗門,行價應該在三百萬極品靈石左右,賣兩百萬當然是虧了,可今日算的可不是單件商品,從別的地方賺回來也是一樣的。


    拚x多要是能虧,就不會從已經飽和的電商平台裏硬生生撕下了一塊血肉。它無可否認就是針對的下沉用戶,追求便宜能用的需求有時候遠遠比追求質量好的需求多多了,而拚x多能這麽多是建立在了現代廣袤繁盛的工業製造上,泊意秋這麽做,是建立在他有遠遠比其他人厲害的多的技術上。


    別人煉器能流水線製作嗎?


    他們能。


    秋意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飲盡了——我真是牛逼啊!拚x多都能搞出來!我怎麽這麽牛逼呢?


    快樂的起飛,想給泊意秋砸錢。


    正在此時,門口有人哼了一聲,秋意泊聞聲回頭望去,便見張雪休站在門口,道:“你怎麽不下去?”


    整座專門用於宴客的樓宇幾乎已經變成了一座空樓,秋意泊笑道:“你怎麽不下去?進來坐。”


    “下去人擠人嗎?”張雪休走了進來,秋意泊也不與他客氣:“自己倒茶。”


    張雪休嘟噥了一句:“沒見過你這麽待客的。”


    秋意泊笑道:“怎麽,你還指望我一個真君給你倒茶?讓你坐著不錯了。”


    張雪休當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撇過頭去道:“我還當我們是朋友。”


    “不當你是朋友,如今你還能坐在這裏?”秋意泊意有所指地說。


    張雪休白淨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紅暈,惱怒地瞪了秋意泊一眼,秋意泊問道:“說起來,我還當你今日來買東西的,但看起來你似乎看不上?”


    張雪休答道:“我是代表宗門來談生意的好嘛!這些區區……哼!”


    他沒說什麽‘垃圾’,他自己也經曆過窮困潦倒的時候,知道有時候這種‘垃圾’也是能救命的。


    “你呢?”


    秋意泊目光流轉,笑吟吟地說:“來湊熱鬧的。”


    “那你怎麽不下去?”


    “如你所說,懶得人擠人。”


    張雪休還想說什麽,卻見門口傳來了腳步聲,不多時就有一個人影停在了包間門口,屈指叩了叩虛掩的包間門,“池某見過長生真君,見過張少君。”


    秋意泊麵色如常:“池東家客氣,進來說話。”


    泊意秋帶著盈然於眉的笑意緩步入內,立在了兩人身側,秋意泊問道:“不知東家有何要事?”


    泊意秋恭敬地道:“晚輩是來尋張少君的。”


    張雪休擺了擺手,並不看他:“我看你也事忙,不如另擇時間再談吧!”


    “可是我在此處礙事了?”秋意泊的目光落在泊意秋的唇上,看那薄唇開開合合,張雪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連忙撇開了視線:“沒有,也沒有什麽你不能聽的。”


    說著,張雪休就將一支玉簡給了泊意秋,“池東家看看吧,若是來得及,一年後我便叫人來取。”


    泊意秋看著玉簡神態十分凝重,過了好半晌才道:“少君還請見諒,一年實在是太緊促了。”


    “我大衍宗財、物一應俱全,隻需池東家點頭,明日便可歸入聚金商行財庫……池東家,見你今日這般大手筆,便知你還有些餘力,難道是想推諉不成?”張雪休問道。


    泊意秋神態恭敬,卻依舊是方才那個答案:“少君還請見諒,一年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若能寬限到一年半,聚金商行便接下這一單了。”


    張雪休猶豫了一瞬,道:“也好,那你便盡力去辦——一年半便一年半,莫要拖延!”


    “是。”泊意秋絲毫不以為意:“今日慢待了少君,還請少君見諒。”


    張雪休冷哼了一聲,懶得多說,他現在一看這池東家的臉就想起剛剛那場景——這兩人還真是好定力,分明剛剛那麽……現在卻跟沒事人一樣。


    “既然如此,晚輩先行告退。”泊意秋拱了拱手,見張雪休點了頭便轉身欲走。


    忽地,秋意泊隨手一揚,便有一物落入了泊意秋的懷中,眼中笑意流轉:“賞你的。”


    “多謝真君賞賜,晚輩敬受。”泊意秋拱手。


    等泊意秋走了,張雪休給包間設下了一個禁製,這才不禁問道:“你賞了他什麽?”


    秋意泊答道:“靈石。”


    “你賞他靈石做什麽?”張雪休古怪地說。


    他又不買東西!


    秋意泊一手支頤,意態風流:“自然是賞他……方才服侍得好。”


    張雪休瞬間咳嗽了起來:“你——你至於放在嘴邊說嗎?!”


    “張小友好生純情。”秋意泊微微側臉,笑吟吟地看著張雪休:“都是化神真人了,難道還不曾與人交頸合歡?”


    “沒有又怎麽樣?!”張雪休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臉色通紅:“那是我潔身自好!”


    秋意泊笑而不語,他雖然也是,但並不妨礙他調侃張雪休,他狀似隨意地說:“若你近日無事,我帶你去挑個好的試一試?”


    “我才不要呢!”張雪休指著秋意泊道:“你再多廢話,以後就當不認識了!……請我喝酒倒是有空,其他沒有!”


    秋意泊輕笑:“好了,不逗你了……本來我知曉一個秘境,想帶你去的,可聽你方才說什麽一年一年半,想是沒空了。”


    張雪休想了想說:“那事兒是我宗門的事情,我就負責跑這麽一趟……”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麽:“算了,我應該是去不成了。”


    秋意泊反問道:“大衍宗待你不好?我當你在大衍宗當少君,呼風喚雨,但看著怎麽你在替大衍宗當牛做馬?”


    張雪休緩緩褪去了笑意,他的瞳仁比一般人要大一些,平時還不顯,如今認真起來便有些森然的冷意,他看著秋意泊:“你我雖隻見過幾麵……但我記得你的好,你為我友,大衍宗此事你不必管,更不必管我,待出了這個門,你當你的青蓮劍派真君,我當我的魔道少君……你若是悄悄請我喝酒,我必應你,可大衍宗一事,你不要管。”


    他低聲道:“這是我與大衍宗的恩怨,與你無關。”


    他說罷,起身便走,不再停留。


    秋意泊坐在原地,慢吞吞地想著……看來,張雪休拜入大衍宗,也有些隱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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