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人不乏渡劫期真君,聞言撇嘴的、冷笑的、嗤笑的不一而足,大家看了他們一眼,再看無銘真君的時候神情就好了許多,也就那兩個合體真君還不明所以:“諸位前輩,渡劫期怎麽了?”


    眾人看向他們,不約而同地道:“不必知曉,知曉太多有礙道途。”


    兩個合體真君瞬間閉嘴了。


    渡劫期到底怎麽了?


    不過他們再好奇也不會追問下去了,飛花秘境吸引了接近兩百位真君入內,左右一算至今不過十五日,而剩下的合體真君已經不多了,他們二人能存活至此,全靠無銘真君算盡天機以及各位前輩相護——主要是這兩個一個是醫修一個器修,主管後勤。


    他們有點數,所以便不再問。


    無銘真君神態堅毅:“長生真君身在劫數,猶能相助我等素未蒙麵之人,可見心性,在場諸君,世間萬事有因便有果,我等雖如螻蟻,卻亦有報償之心……”


    有一個和無銘真君還算熟的真君道:“無銘道友,你是不是看出什麽來了?”


    不然怎麽這麽誇長生真君,還使勁說服他們要‘報恩’?這裏頭沒點什麽都沒有人信啊!


    無銘真君神色大變,指著對方道:“我沒有!我不是!你別瞎說!”


    眾人:“……”看來是真看出來什麽了。


    句容真君道:“行了行了,你就說我們該怎麽辦吧!”


    無銘真君下意識看向了流夏真君,流夏真君見狀便答道:“既然是償還因果,自然是要助長生真君一臂之力。”


    無銘真君瘋狂點頭,流夏說得對!他悄悄看了一眼天空,這話可不是他對他們說的啊!是流夏說的!不能算在他頭上!


    因果報還,他們是遵循天道!


    跟他沒有關係!是個正常人都會這麽做的!


    “那我等也見不到長生真君啊!”一人用眼神指了指天工殿,天工殿中景嶽道君隻有在秋長生到來的時候才會開啟殿門,其他時間他們連靠近大殿三丈都不易,也就是說想從景嶽道君口中得知秋長生的動向簡直就是做夢。


    無銘真君眼神閃爍,卻不開口,暗中扯了一把流夏真君的袖子,示意他想想辦法,流夏真君一頓,接著道:“來時我聽長生真君提過一嘴,說是晗光宮建築他十分喜愛,咱們別的或許做不成,這一點倒是無妨的。”


    “怎麽做?”他們各個重傷在身,隻要出了天工坊的大門就是一個死字,如何能出去?


    無銘真君:“……問道君求一道手令?”


    景嶽道君在晗光宮中地位超然,既然景嶽道君和長生真君關係匪淺,那麽問他要一道手令總行吧?


    無銘真君用腳尖碾了碾地麵,低頭一看……


    卦象上說,這事兒能成!


    西六宮與東六宮對比起來那就是實質上的差距,不論是從六宮妃嬪還是侍奉的宮人而言都要比東六宮差一個檔次,侍衛倒是同一撥,秋意泊他們一來,一旁看守的侍衛就笑嘻嘻和秋意泊他們打招呼:“長生道友!宸光你們怎麽來了?又來辦事兒啊?”


    秋意泊頷首,微微歎了一口氣,有些疲憊的抱怨道:“哎……我還想跟著師傅多學點,可曾想好!就沒歇一口氣的時候!”


    那侍衛很是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哎!習慣就好!也就忙這麽一陣吧!開宮就開那麽一個月不到,我也不大明白那位做什麽在這時候修宮,等人都走了就好了——這話我也就跟你說了,西六宮娘娘們大多不受寵,位分也低,咱們一個不查,不少宮叫人闖了進去,等我們發現好幾位娘娘都叫人殺了。最慘的還是碧然殿,張嬪連帶宮人一個都沒逃出來。”


    秋意泊挑眉道:“那碧然殿……?”


    “害,也是運氣,裏頭先是有十幾人,後來又來了七八人,他們不知道怎麽的就打起來了,兄弟們白撿了個功勞,現在清幹淨了,碧然殿也毀得不像樣子了,要不你先從那裏開始修?”侍衛指點道:“其他也差不多……若水閣有個女修在,厲害得緊,不好惹,最好還是別去,不過我看她也撐不了多久了。啟玉殿裏頭倒是。”


    秋意泊拱手:“多謝道友。”


    “自家兄弟!客氣什麽!”侍衛指著不遠處一座殿宇:“素嬪倒還在,她是個可憐的,你要是能照顧就多照顧照顧。”


    秋意泊不明所以,但直接先應下了,侍衛見他應下,還有幾分真切的高興,擺了擺手讓他們快去辦事。秋意泊看向了宸光真君,問道:“素嬪是什麽人?怎麽就可憐了?”


    宸光真君麵色不太好,秋意泊眼睛眯了眯,他才像炸毛的貓一樣往後蹦了半步,似是沒聽見他的話一樣:“你問誰?”


    “素嬪。”


    “你問她做什麽?”宸光真君道:“這宮中嬪妃有什麽可憐的?吃穿用度,天材地寶應有盡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裏可憐了?你聽他們胡扯!我看是他喜歡素嬪才是真!”


    秋意泊聽罷不禁輕笑,宸光真君問道:“你笑什麽?”


    “看你可愛。”秋意泊攏了攏披風,漫漫地道。


    “我哪裏可愛了?!”宸光真君跳腳:“秋長生,別以為我發了天道誓言我就真的不敢殺你!”


    秋意泊含笑道:“這般天真,怎麽不可愛?”


    他接著道:“這偌大晗光宮,真君境界不下二三百人,元嬰、化神更是不計其數,更有兩位道君,凡間皇宮,是集一國之力供養,但這樣的規模,說是能敵一座道界也不為過了,要集一座道界才能供養出的修士,這晗光宮物資從何而來?進來時我特意登高看了,這世界,也不過是一座晗光宮,一座雪山罷了,我是玩過幻境的,外麵的騙不了我。”


    “百獸園我不太清楚,但百草閣的靈草可都喂了那千魂鬼槐,天工坊嘛……我師傅性格我清楚,若是尋他弄些奇特的他或許還能依,尋他做普通的東西?你試試?所以倒賣法寶、靈草、丹藥這幾條路都已經斷了。”


    “飛花秘境在蒼霧道界隻有三四次開啟記錄,一個蒼霧道界有多少真君?就算全部殺幹淨了,能得多少天材地寶?除非飛花秘境不止在蒼霧道界開啟,縱橫三千世界,劫掠萬界之寶,否則你所說的吃穿用度、天材地寶從何而來?”


    宸光真君目光微沉,所幸秋意泊也沒有看他,秋意泊隻是漫步於宮道上,打量著四周的景物:“這晗光宮修得不錯,可也不過是因天材地寶之威,才不必人時時維護,若非如此,不必數百年,每一年都會有地磚碎裂,屋瓦摔落,牆麵開縫,早就該修繕了……那麽人呢?縱使真君,亦有壽數。合體三千,渡劫五千,大乘八千……縱使戰無不勝,無人因闖宮者而死,以蒼霧道界的記載,按常理來算,晗光宮中至少也換過一批人了。”


    “無人對我投入晗光宮一事感到驚奇,說明此前是有人這麽做的,而且人不在少數。”秋意泊道:“所以那些人呢?成了侍衛?成了宮妃?晗光宮若真有你的說的這般好,為何無人突破煉虛合道?總不能是人人都是厭惡了凡間爭鬥,來此避世清修的吧?”


    宸光真君嘴角下垂:“為何不可?”


    秋意泊一手按在了墨色的宮牆上:“你見過有人避世清修往爭鬥最多的地方鑽的嗎?這西六宮的嬪妃怎麽死的?因宵小闖入,那宵小為何能闖入?因為侍衛怠慢了。那侍衛為何怠慢?是因為西六宮嬪妃不受寵愛,東六宮才是那位心中所愛,故而有這等要命的事情,要優先護衛東六宮……宸光,你說就因為西六宮嬪妃中無人受寵,所以這等時候侍衛都會怠慢,那平素沒有人闖入的時候呢?其他人呢?我也熟悉宮中這一套,欺上瞞下一事數不勝數,你可知道凡間的皇宮每年要餓死、凍死多少不受寵的宮人和嬪妃?你說的衣食無憂,當真就衣食無憂?確實,宮中皆為修士,有口靈氣就算是餓不死了。”


    宸光真君咬著牙說:“……他們都是修士。”


    “是,他們都是修士。”秋意泊笑吟吟地看向他:“你是渡劫真君,見了我也先調戲兩句,木琴真君會因我是師傅的弟子而優待,甚至放了人隨我帶走,你的那些侍衛兄弟接了令也要叫苦連天,連看著最渺小不過的宮人也會因為我出手相救而感激萬分……他們也是人。”


    “修仙修仙,在於修,而非仙,修士亦是人。”他遙遙一指一處半開的宮門,裏麵斷垣殘壁,滿地皆是褐黑色的幹枯後的血跡:“若我等皆是仙,這些……又是因何而來?”


    宸光真君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遍體生寒,竟然呆立當場,秋意泊憐憫地看著他:“故而我說你可愛得很。”


    天真得宛若一個智障。


    宸光真君的話,仿佛就是在說何不食肉糜。


    秋意泊很難想象什麽樣的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樣的人又如何能叩問渡劫境界……或者更高,或許真有天之所鍾一說,可叫人無病無災,一生順遂,所見皆是鮮花美景,陽春白雪。


    宸光真君過了許久才道:“……你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


    “你這話真有意思。”秋意泊笑道:“與你相識,與景嶽相識,與朔望相識,與木琴相識……上至嬪妃,下至宮人,你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不都在告訴我嗎?”


    “不可能!”宸光真君斬釘截鐵地說:“他們沒有與你說過這些。”


    秋意泊耐心地解釋道:“這些難道還需要說嗎?你看,我方才解釋給你聽的,我便已經從你的反應中推測出晗光宮物資來源極大可能是因為飛花秘境並不止在蒼霧秘境開啟,若不是,那麽晗光宮便不需要物資,即有人在,便必然需要,如果不需要,那麽問題隻可能出在人上,這麽大的消耗不可能隻依靠秘境之主來供養。這是一筆簡單的賬目,隻要識字懂算學,有什麽看不出來的?……當然,若是秘境之主當真那般富甲三千世界,便當我失策了。”


    “不過有許多人與我說了,秘境一旦開啟,秘境之主必然要駐守明光殿,這樣的規則,我是不懂的,畢竟我也有幾個秘境,我也讓門中弟子入內試煉,可從沒說弟子入內我必須要駐守在秘境中某地的,秘境為我所有,我便是天道之主,難道因為區區一些外來者便要將我限製在此?”


    “我拆了這麽多宮殿,你說,秘境之主為何不來尋我?”秋意泊說到此處,似乎是想到了極有意思的事情:“難道他也看這晗光宮看得厭煩了,恰好我拆了,他再重新建?免得再麻煩了?”


    “外人跑到自己個兒家裏來拆房子,縱然自己不喜歡了,也聽之任之?”秋意泊笑道:“若真如此,這一位,也是個奇人了。”


    宸光真君臉色煞白:“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什麽?”秋意泊道:“我想說很多,或許是你太有意思了,我什麽都想說給你聽。從這裏可以分析出來,撇去他就是那個奇人不算,他若是個正常人,早該暴跳如雷,找我算賬,那麽他為何不來?因為他要駐守明光殿?晗光宮乃是他所有,飛花秘境亦是他所有,他理應來去自如才是。所以,他為何要駐守明光殿?”


    “甚至退一萬步來說,他就是喜歡待在明光殿,他就是不愛出門,我方天地之主,我入秘境後已有數次對敵,他隻需在天地法則上用些小手段,我一個渡劫期難道還能爭過他一個道君不成?”


    “沒有,什麽都沒有,他被困住了。”秋意泊可謂是輕聲細語,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殺人誅心:“撇去一切小概率事件,那就是因為他也被困住了,他被規則困住了,可秘境之主需要遵守什麽規則呢?活的,當然不需要,因為我也不需要,他會有什麽事情呢?飛花秘境存在至少兩三萬年了,若他止步於陽神境界,是不是差不多該陽壽盡了?是不是身受重傷隻在彌留?亦或者……他已經死了。”


    “我手中有一秘境,便是從一位已經隻剩殘魂的道君手中得取,他為了保留殘魂,在秘境中圈養數百萬妖族,取精奪魂,才得以延綿,且自身虛弱地隻能以某種手段來影響入境修士……那麽這一位呢?”秋意泊唇角微微翹起,滿懷惡意地看著宸光真君:“他會怎麽對付我呢?他自己出不來,那麽隻能借由別人的手來對付我,很可惜,誰叫我運氣那麽好,天工坊我該死的,結果景嶽道君隻論煉器不論修為,還剛好與我淵源頗深,東宮朔望真君又與我有些淵源,這兩處殺招沒了,雨花台也因為景嶽道君而躲過一劫,藏經閣和明光殿我又打死不去,這晗光宮還並非鐵通一塊……你說他怎麽殺我?”


    “你與我說這些作甚?”宸光真君目色沉黑,近乎冷漠地說:“你為何要和我說這些。”


    秋意泊話鋒一轉,向他眨了眨眼:“反正呢……你叫我去的地方我是不會去的,明光殿有一位道君在,還是天地之主,我是不會自尋死路的,他不出來殺我,那便等著我將他晗光宮拆了,好好研究研究這晗光宮構造……我有一秘境,如今養的靈氣充裕,我也想修一座宮宇,閑來無事進來清靜幾日。”


    秋意泊近乎欣賞的目光落在了他的眉眼之間,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這麽一個惡劣的人,素日他要麽做事留三分,要麽做事做絕,嫌少這樣把話說的不明不白,以把人嚇得心境動搖為樂,可真到了這一步,他隻覺得快樂。


    他原本不必分析那麽多,他隻需要按照自己的步調走,待秘境結束,他就算拿不到秘境也能滿載而歸,對頭也殺了,寶物也取了,自然也算是圓滿。


    可他還是說了,不為其他,隻是單純的拿宸光來取樂罷了。


    他知道這樣很過分,可是他自己都深陷泥壇了,哪裏顧得上別人呢?


    反正宸光不是個好東西,宸光在他麵前本就是物理上的兩肋插刀,所以他大可心安理得。


    “好了,與你分析了這麽多,你也該幹活了。”秋意泊道:“像我這樣的人開堂授課指點迷津,若放在我那裏,怎麽也得給我個幾千萬極品靈石,今日算是便宜了你了,我去左半邊,你去右半邊。給你兩個時辰,若你拆不完,我便……給你個驚喜?”


    “什麽驚喜?”


    “你不會想要的那種。”秋意泊意味深長地道。


    宸光真君木然地拿著法寶走了,秋意泊則是轉身去了旁邊第一間,不為什麽,近。


    進門後自然是空無一人,秋意泊扔下法寶設置好程序就轉身去了隔壁,這宮門大門緊閉,卻有一絲血腥味飄來,秋意泊抬頭一看:若水閣。


    是侍衛說的那個非常厲害的女修?


    這很好,不是晗光宮中人,而這次泊意秋給他的獵殺名單上又沒有很厲害的女修,故而必然是友非敵,結個善緣嘛,這出門在外的,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老公多個家。


    秋意泊叩響了宮門:“道友,青蓮劍派長生求見。”


    “進。”裏麵很快有了回應,秋意泊推門而入,甫一進門便見一道如火如灼的劍芒如隕星墜落而來,秋意泊兩指一動,天地法則應聲而變,金虹劍芒被他夾於兩指之間,下一瞬間便破碎了去。秋意泊有些訝異,他看著麵前一身紅衣的女子:“流宵師叔?”


    流宵真君扯了扯嘴角:“小兔崽子,你居然敢改換門庭!”


    秋意泊哪裏不知道流宵真君是故意找茬,要是平時,他也就彩衣娛親,抱頭鼠竄讓讓她,但現在可不是什麽能拖延的時候,他快步上前,一手握住了流宵真君的脈門一探,隨即緊皺眉頭:“師叔,為何如此?!”


    流宵真君目光冰冷:“我問你一事。”


    “師叔說。”


    “孤舟師兄平日如何喚你?”


    秋意泊毫不猶豫地說:“平時喊我小師叔,關鍵時候喊我秋意泊,惹惱了師祖就一邊喊我小師叔,一邊揍我。”


    流宵真君頓了頓,這事兒她不知道,所以也不可能是幻境變化出來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幻境推演而出的……無所謂了,她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她真的堅持不下去了,是幻境……就幻境吧。


    秋意泊已經扯著她在不知何時出現的羅漢床上坐下,轉而掰開了她的嘴,將一把丹藥塞了進去,無數金芒綻放,數十件法寶布置而成的法寶大陣將他們牢牢籠罩,秋意泊道:“師叔,你先別說話,我替你療傷。”


    “不,等等。”流宵真君咽下了丹藥,那些丹藥化作瓊漿玉液,稍稍給了她一點力氣,神色也清明了稍許,可她的傷勢太重了,這些丹藥中的她隻能吸收一丁點兒,大部分藥力都流失了:“先聽我說完,這些……是我的身家,還有一些在浣花峰上,規矩你明白,拿著這些,你走吧。”


    “還有,若狂你帶著。”


    秋意泊皺著眉頭道:“還沒到交代後事的時候。”


    流宵真君神色冷漠:“你若還認我這個師叔,現在就走,不必管我。”


    秋意泊第一個反應是又往流宵真君嘴裏塞了一顆丹藥,不過這不是療傷的,是萬寶爐某次隨機出來的‘化凡丹’,吃了這藥修士就會暫時跟凡人一樣,屬於拘禁高級修士必備好物,流宵真君當即軟倒下來,秋意泊一把扶住了她,觸碰的地方一片濕潤。


    是血。


    秋意泊不慌不忙,一邊用神識在流宵真君體內遊走查看傷勢,一邊道:“師叔你急什麽,死在這裏有什麽好,你要死,好歹自爆元嬰幫我殺一下秘境之主不是?”


    聞言,流宵真君那眼神,要是此時她劍在手,這一劍絕對捅得秋意泊生活不能自理。“……”


    “而且又不是救不回來了,這就要死?回去我怎麽跟師祖他們交代啊?我就說您想不開當著我麵說要自盡,我能救不救,轉身就走,不至於這麽害我。”


    “不就是脫力加重傷嗎?好好休養一陣不就好了?你小師叔我要丹藥有丹藥要靈石有靈石,要法寶有法寶,還缺這點?倒也不必這麽客氣。”


    流宵真君氣若遊絲地說:“你懂……個屁……我已經、已經無力再戰,此處……凶險,還要、要我說?”


    秋意泊道:“哪裏凶險?不去雨花台,不去藏經閣,若水閣也沒人打擾,哦對,我還撿了個機緣,這秘境裏有位道君和我關係不錯,要不我帶你去那邊住住?保準秘境之主來了都殺不了你。”


    流宵真君:“……什麽關係?”


    “我喊他前輩,他喊我門主的關係。”


    流宵真君:……?


    又是各論各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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