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顆籌碼,第十顆籌碼,第十一顆籌碼……轉瞬之間秋意泊已經連勝了二十四局,他們一共比了二十六局,除卻第九、第十八,第二十七是莊家通吃外,其餘無論秋意泊壓大還是壓小,都是秋意泊勝。


    秋意泊意態閑舒,他撥弄著托盤中已經堆成一個尖兒的籌碼,璀璨的晶石折射出了七彩的光,映在他的發間,為他蒙上了一層迷離而夢幻的光,“道友先請。”


    而那真君則是笑了笑,往桌上扔了一顆籌碼:“不論你壓多少,我隻壓一顆。”


    秋意泊無所謂地往上也壓了一顆籌碼:“我隨意,你自便。”


    秋意泊的身後是如泰嶽一樣高的晶石山,三九二十七局後若桌上籌碼不及賓客所有籌碼的一半,就會強行出豹子讓莊家通吃。


    這真君一共也就百來顆籌碼,就算秋意泊陪他玩一百局的豹子,也不過是損失了一億極品靈石罷了,這點錢秋意泊是在乎的,但又不是那麽在乎,畢竟總不能自己壓上全部,對方出一顆,然後莊家通吃吧?


    這才是冤。


    再有錢,這錢也不能白給了黑心賭坊。


    這種東西對方又怎麽會看不出來?隻不過是負隅頑抗,任誰都看出來秋意泊氣運滔天,想在這賭桌上勝他恐怕是不易,一顆一顆出還能拖延一點時間,若是真出了一半……出一半又如何?不也還是要輸給秋意泊的嗎?


    秋意泊一手支頤,神色有些倦懶,一顆一顆籌碼被賭天境吞去,秋意泊懶洋洋地說:“先前道友還說我慫,如今看來是要原樣奉還了。”


    秋意泊是在罵人慫逼。


    確實如此。


    那真君哼了一聲,略顯粗獷的麵容上露出了一絲冷笑,他的嘴唇動了動:“那又如何?這不丟人。”


    “是不丟人。”秋意泊撥弄著籌碼:“現在我想起來,此前那幾位道友才是真的好氣魄。”


    秋意泊覺得自己的勇氣似乎隻夠賭那麽一局的,現在再讓他將所有籌碼都砸進去,他自問是害怕的,可心中又在蠢蠢欲動,它們似乎在說:□□吧!太麻煩了!□□吧!一局定生死!


    秋意泊也想,可還是老道理,□□可以,但必須對方也要配合,否則送了賭天境那有什麽意思呢?


    “確實。”那真君看了台下一眼:“我卻沒有他們幾個晚輩的好氣魄。”


    “那又是為何呢?”秋意泊隨手扔出一顆籌碼:“我道血來宮雖是魔道,但好歹也是一方豪強,門下弟子必是義勇當頭,如今一看,倒是我誤解了。”


    那真君看向秋意泊:“不必激我,誰不惜命?!”


    “也是。”秋意泊看著他手旁的籌碼,近乎憐憫地說:“可是再惜命,你的籌碼也要沒有了。”


    轉瞬就已經是一百多局,那真君手旁的籌碼隻剩了最後兩顆,那真君一愣,隨即神色變得越發難看,秋意泊微笑著說:“繼續?”


    “格老子的!”那真君罵了一句粗話,隨即一把將一顆晶石壓上了賭桌:“再來!老子賭大!”


    秋意泊從善如流,將除卻木盤外所有晶石都推了上去:“那我便壓小。”


    秋意泊手邊隻剩下了那木盤中的二十來顆晶石,他卻半點不急,甚至還有心情笑了起來,毫無意外,這一把依舊開了小,秋意泊勝。


    那真君一拍桌子:“娘的!他出千!怎麽可能他壓什麽中什麽?!”


    怪聲帶著一點涼意,幽幽地說:“貴客未曾出千。”


    “這怎麽可能!”


    “此乃天命。”


    “我去你娘的!”


    那真君想要起身,卻在起來的瞬間被一股無名巨力壓回了座位上,怪聲的語調又怪異又恐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籌碼未盡


    ,客官怎麽就要離席呢?”


    那真君看著秋意泊,額間終於滲出了點點冷汗,他低頭看著自己最後一顆籌碼,那籌碼漂亮極了,映光生輝,他怔怔地看著它,他的手不斷地顫抖著,捏住了那一枚籌碼。他的手抖得更厲害了,晶石也在他的掌心中晃動著,斑斕的光也映在了他的臉上,他卻遲遲不敢送上賭桌。


    秋意泊眉間一動,他將骰子和搖盅都送到了對方手旁:“這最後一把,不如由道友你來開?”


    那真君抬頭看了一眼秋意泊,突然又問了一句話:“你到底為什麽第一個選我?”


    秋意泊反問道:“這難道不是要問道友?道友邀我,我見道友爽快,也想著等出去了赴道友的約,恰好我這裏還有美酒三兩壇……”


    他說到此處不禁咬住了嘴唇,癡癡地笑了起來:“……那是我剛登煉神還虛時釀造的,那會兒我年少成名,一舉登高,不知輕重,用了上億的天材地寶才成了那麽十壇,如今時間也差不多了,想著剛好取來一醉,隻是沒想到道友先負約,又改了主意要錢財,我不請道友上來,難道請其他人嗎?”


    你想要錢財,我給,隻不過就看你的本事了。


    那真君死死地盯著秋意泊,不發一言——渡劫期都是瘋子,此話誠不欺我。


    秋意泊笑容不改,削薄的嘴唇啟合:“我騙你的,你當真了?”


    “就算沒有賭天境,我也是要殺你們的。”他慢慢地說著,透露出了幾分漫不經心地涼意:“那麽好的酒,你血來宮也配?”


    “你他娘的!婊子生的賤種,老子日-你……”


    “賣屁股的倌兒……”


    秋意泊想過的、沒想過的汙言穢語從對座,從眾人口中冒了出來,秋意泊絲毫不介意,隨他去。


    “住口!”雁光真君忽地大喝道,眾人心神為之震顫,陡然止住了口中汙言穢語,雁光真君沉聲問道:“長生道友,我血來宮自認不曾得罪與你,反之,還甚為禮待,道友究竟與我等有什麽仇怨?要下此毒手?若是此前血來宮對道友有何不恭敬之處,我替門下致歉。”


    秋意泊側臉看向他,答非所問:“怕了?”


    他的聲音又輕又慢,甚至稱得上是溫言細語,聲音落在眾人耳中卻如山一般沉重:“如何禮遇?是指在秘境入口時遇見我,放我一道進來嗎?還是指見我身家豐厚,心中盤算著如何劫掠?有沒有一種可能,秘境既然開在了那處,又不需真君維護出入,本就是誰人都能進的呢?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世上本就該待人有禮,與人為善呢?你們如今見我氣運頗佳,不願冒這個風險,賭一賭自己的性命才來求和,難道我就該感激涕零嗎?”


    “你算什麽東西?雁光。”秋意泊微微笑了起來,他的目光落在了張雪休身上,話鋒一轉:“不過道友說的也在理,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今日你替我殺了一人,此事也就了結,我當即離開賭天境如何?”


    “道友請講!”雁光真君道。


    秋意泊遙遙一指張雪休,“就是你們少君,張雪休。我好心救他一命,如今他見我不提感恩戴德,出口便是一副要與我不死不休的語氣,這等人救了還不如救條狗,不如你現在就替我殺了他?咱們恩怨一筆勾銷,我還要謝你。”


    雁光真君看向張雪休,目光幽邃,張雪休心中一緊,不由道:“秋長生此人陰險狡詐,師叔切莫聽了他挑撥離間之計!師叔若殺我,師傅絕不會視而不見!”


    秋意泊則是笑道:“不會的,聽聞飛花秘境中血來宮死了不少?如今門中空虛,他這少君死了也就死了,你們家老祖怎會自斷臂膀呢?畢竟人死不可複生,再尋一個弟子便是了!”


    雁光真君重重地看了一眼張雪休,他道:“道友莫要開玩笑,換個人吧!”


    “那就是沒


    得談了。”秋意泊有些遺憾地眨了眨眼:“不過呢……就算你殺了張雪休,我也還是要殺你們的。沒什麽原由,不過是瞧你們不順眼,恰好有了機會就殺你們一殺。就如同你們隨手殺了在茶樓閑聊的修士,隨手殺了擺攤賣果子的攤販一樣,不過是順手罷了,既然如此,又何須那麽多原由?”


    “我比你們強,我就可以殺你們,若是不服,尋你們老祖來替你們報仇便是,隻要你們有命去尋。”秋意泊側臉看向虛無之處:“若不是賭天境,你們早該死了。”


    “你不要不識好歹——!”


    “……好了,聊得夠久了。”秋意泊聽之不聞,看向對座的那位真君:“你隻有最後一顆籌碼了,不如我與你賭一局大的。”


    秋意泊將所有靈石推向了賭桌,又拿起了木盤,當著所有人的麵傾覆而下:“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勝,便是富貴無極,你輸,那就魂飛魄散……可敢?”


    “對了,我忘了,你沒得選了。”


    秋意泊看向他手邊的搖盅和骰子:“搖骰吧,親手搖一搖,看看天命究竟在你,還是在我。”


    那真君盯著搖盅,終於鼓起勇氣一把握住了搖盅,搖盅自桌麵一掠,三顆骰子便被盡數裝入其中,那真君眉上落下了一滴汗水,迷了他的眼睛,他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搖盅,手腕不斷翻轉,秋意泊也在看,他不問這搖盅何時停,如何停,他隻想看一個結果。


    心髒是難以言喻的感覺,之前的嘲諷、譏諷都不能帶給他與之相提並論的感覺,生死一線的驚險與快樂,在未定的命數中搖擺翻滾,一方是生,一方是死,等待他的究竟是什麽樣的天命呢?


    搖盅猛地拍在了桌上,眾人心神也為之牽引,搖盅啪的一聲滾落於地,其中已有一枚骰子停了下來,是六點,而剩下的了兩顆骰子依舊在旋轉。


    秋意泊抬眼看向那真君,調笑道:“道友要不要試著拍一下桌子?”


    “……”那真君沒說話,但好像又把他想要說的話都說盡了。


    反正翻來覆去就是一句以‘去你娘的’為開頭,以‘你爹穴都被我草爛了’這種類似得話結尾句子,問候秋意泊全家以及祖宗十八代唄。


    這有什麽不好聽的?多聽兩句,秋意泊才覺得自己沒有殺錯人。


    每當看見他們眼中的神情,聽見口中冒出來的詞句,乃至臉上肌肉微妙的抽動的時候,就總會將他那一點‘隨意殺人不太好,哪怕是宗門仇怨也不該禍及後人’的想法給摁滅掉,這群人,哪怕不是宗門血仇,他見了,也總有一天是要殺的。


    或是對方挑釁在先,或是他路見不平,總有一天會死在他手上的。


    如今早一些或者晚一些都是一樣的。


    ……算了,不找理由了,他就是故意要殺人的,他就是出於自己的主觀意識要殺的,不管他們今日是禮遇有加,還是汙言穢語,甚至與他一見如故,他今日還是要殺的。


    秋意泊輕笑著,看著第二顆骰子逐漸停了下來,上麵的點數變得清晰可見,哪怕是凡人也能用肉眼追隨著它的點數。


    第一顆骰子是六點,是一個很危險的點數。三顆骰子共十八點,九點之上是‘大’,九點以及九點之下是‘小’,他想贏,那剩下的兩個骰子隻能出現‘一一’組合或者‘二一’組合,概率是多少?


    算了,也懶得算,看結果就是了。


    第二顆骰子終於快停了,它傾斜的已經距離桌麵隻有一線之隔,在四點上頗為艱難的翻成了三點,那真君死死地盯著骰子,喜上眉梢,口中不停地念著:“停下!停下!快停下!三點!一定是三點!”


    血來宮眾人也不斷地高喊著:“三點!三點!三點——!”


    骰子轉了半圈,啪的一下滾在了三點上,卻又在磕到桌麵的時候再度翻轉


    ,偏了一個麵,停了下來。


    “兩點。”秋意泊平靜地說:“還有一顆,道友還有機會。”


    另一顆也已經到了氣力的末端,像是一個苟延殘喘的老人,秋意泊也不禁看著那骰子,心髒在一瞬間的鬆弛後再度狂跳了起來,血液在他的經脈中瘋狂的奔流湧動,他甚至聽見了它們流過血管的聲音,周遭的一切都在一刻安靜了下去,對坐真君猙獰的麵容,暴起的青筋和口中的呼喊隻剩下了畫麵,沒有了聲音。


    此時此刻,隻有骰子在桌上翻滾的聲音是那麽清晰。


    那麽,這一顆是多少?


    超出一,他就死,不超出,他就活。


    秋意泊靜靜地等著。


    他沒有想什麽,也沒有想趁機許下什麽宏願,問一問天意,他自關注著這一顆骰子到底是幾點!


    是幾點?


    是幾點?!


    是……一點!


    秋意泊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對座的那位真君無聲無息地伏在了賭桌上,怪聲尖利的笑聲一下子闖入了他的耳中:“六二一,九點——!東客勝——!西客籌碼已盡,賭局結束!”


    秋意泊看著對方的身軀化為一灘汙血為靛藍桌布所吸收,他把玩著又多出了一百多顆的籌碼,“看來,天命在我,下一個……就雁光真君吧。”


    ……


    人在一個又一個地倒下,消失,秋意泊未嚐一敗,有人掙紮、求饒、發誓、痛哭、瘋狂,可最後還是化作了一灘汙穢的血液,消失在這個世界中,很快就隻剩下了最後一人——張雪休。


    怪聲用一種近乎幽浮的語氣道:“最後一人了,貴客可要請他上桌?”


    張雪休握緊了拳頭,掌心中全是黏膩的汗水,隻覺得不敢置信,他本想趁此秘境找機會殺掉一人或者兩人,秋長生曾經說過一句話: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血賺。以他化神境界換一個大乘境界,就算是同歸於盡也是劃算的。


    可八個大乘真君,十數化神,就這麽簡單的死在了秋長生手上?


    現在輪到他了,他如果也死在秋長生手上,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情?


    張雪休正欲上前,卻見秋意泊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道:“不急,我還想與一人對賭。”


    “何人?”怪聲喃喃道:“除了他,沒有別人了……”


    “不,還有的。”秋意泊抬眼看向虛無之處:“不是還有你嗎?”


    怪聲有些奇異:“我?是說我嗎?貴客,你要與我做賭嗎?”


    “有何不可?”秋意泊反問道:“賭天境號稱賭天,自然無物不能賭,你亦在賭天境之中,為何不可?”


    怪聲沉默了一瞬,道:“若是貴客不願與這位小友做賭,那也是可以的,貴客徑自離去便是。”


    秋意泊又低頭喝了一口茶,輕描淡寫地說:“我不走,我要與你做賭,你現身吧。”


    “貴客說笑了,我若下場,何人坐莊呢?”怪聲道:“無人坐莊,如何做賭?”


    “簡單。”秋意泊抬了抬下巴,指向張雪休:“就他。”


    “不可,這位小友如何能做莊呢?他……”怪聲還未說完,秋意泊就打斷了他,他側了側臉,問道:“是不可,還是不敢?”


    怪聲:“……”


    良久之後,怪聲才道:“既然是貴客要求,我也隻能勉為其難……還要勞煩小友坐莊。”


    一團虛影出現在了西麵的座位上,似是人形,但又不全然是,濃鬱的黑霧凝結在一處,飄忽遊蕩,乍一眼看去就像是一個披著破碎衣衫的鬼物蹲在座位上一樣。


    秋意泊仔細看了兩眼,毫不客氣地說:“真醜。”


    虧得溫夷光被淩霄真君剔出了報仇名單,否則他要是跟他一起到了這賭天


    境,看見這怪物八成直接嚇得人都要飛了……哦,也不對,他那怕鬼的毛病進了十幾次午夜凶鈴和咒怨的體驗秘境後有所好轉,應該隻會在心裏嚇飛了,人看著還是冰冷平靜,一把劍提在手上隨時都能戳死一百個這種怪物的模樣。


    怪聲:“……”


    張雪休也很不客氣地跟著笑出了聲:“秋長生,你好歹還坐在人家麵前,你還懂些禮數嗎?”


    秋意泊對著他眨了眨眼:“我渡劫,就是不太懂禮數的。”


    張雪休笑得更厲害了,他都想誇一誇秋意泊厲害,演在渡心魔劫演得那麽像……他怎麽不去梨園唱戲呢?他要去唱戲,絕對一炮而紅,風靡萬界。


    秋意泊沒有再看張雪休,看多了他怕他會順手殺了張雪休,張雪休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危險了,一個朋友,不代表不會背叛他,就算是救命之恩又如何呢?人性本惡,就算是秋意泊見了自己的身家也心動。


    他能忍住,別人呢?


    張雪休身份地位在那兒,他若是背叛他……哦,都不需要說什麽他和血來宮有仇,有一幫子人在暗搓搓搞血來宮之類的,他隻需和血來道君說他身家有幾百萬億,血來道君必來殺他。


    別說血來道君了,誰知道都會想著害他一害,殺他一殺,屆時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事情——畢竟,渡劫真君而已,不是不可殺,不是不能殺。


    要殺了張雪休嗎?


    秋意泊慢吞吞地想著:再看看吧。


    若是看的不好,就殺了他,雖然損失了一個好用的線人,少了一個朋友,但也安全了不少。


    怪聲陡然出聲,打斷了秋意泊的思緒:“貴客想要賭什麽?”


    秋意泊道:“玩了這麽久的骰子,有些膩了,不如我們來玩抽王八吧……說起來,你該如何稱呼?”


    “道友之前如何稱呼我便如何稱呼吧!”怪聲道。


    秋意泊點了點頭,“怪聲。”


    怪聲:“……貴客喜歡,便如此稱呼吧。”


    張雪休沒忍住又笑了,他還當秋長生會客氣一點,稱呼一聲‘道友’之類的,沒想到這麽直白直接叫怪聲……還行,沒叫什麽醜八怪或者醜怪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秋長生裝的也太像了!


    怪聲又問道:“何為抽王八?”


    “簡單。”秋意泊解釋道:“拿五十三支玉簡,我們各分一半,分別對應寫上一到十三,剩下一支玉簡上寫了‘鬼’字,你抽我的玉簡,我抽你的玉簡,玉簡捉對便可打出,抽到最後誰手中剩下鬼簡便是輸了。”


    “倒是簡單。”怪聲疑惑地問道:“那為何叫做‘抽王八’?”


    “因為你不懂。”秋意泊懶得解釋,隨意打發了怪聲。他看了一眼四周,一手一抬,便有一座玉燭台到了他的手中,金焰融化之下,很快五十三根玉簡便已成型,他將玉簡遞給了張雪休:“看看。”


    張雪休撇了撇嘴,當著兩人的麵展示了一些簽子,確實如秋意泊所說,沒有弄虛作假。他背過身去,將玉簡裝入了簽筒,一通搖晃後便放在了賭桌中央,示意他們抽取。


    秋意泊隨手一抽,目光掠過玉簡。


    運氣不錯。


    第一支玉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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