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硬著頭皮把第一盆大棒骨吃了個精光,因為掌櫃和小一太過熱情,其他的菜也硬是塞進了肚子裏,因為太撐了的緣故還用靈氣消化,結果得到的是飯館裏的眾人越發同情的目光。


    “嘖嘖,好慘……我看了都覺得慘……”


    “怎麽不是,人修就沒一個好東西!”


    “要不是老子修為不濟,高低要給他們兩個討一個公道!”


    秋意泊實在是忍不住,側臉道:“道友誤會了,我與我兄弟並非……”


    話還沒說完呢,隔壁桌的食客就打斷道:“不必多說!灑家懂的!”


    “害,世上沒有難過的坎兒!兩位小兄弟既然已經逃出來了,那就是另外一副天地了!日後山高水長,天寬廣闊,哪裏不能遨遊!”


    泊意秋:“……我們真不是……”


    “不必羞於啟齒!錯的不是你們,是那等可惡的人修!”


    秋意泊和泊意秋都快把地麵摳出盜墓筆記全係列地圖了,這……算了,既然打不過,那就加入!兩人齊齊歎了一口氣,向食客們拱手致謝,然後頂著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不再言語,貓耳小一見他們不再動筷就熱情地跑了過來,招呼道:“一位客官可是吃好了?看一位也是第一次來寒月城,城中應有盡有,比如客棧就得找熊、木、林之類的,又便宜又幹淨!丹藥找花的,他們擅長這個!要是沒錢了就找鳥的,也方便!”


    小一看著隨意,實則是將他們可能要尋的地方都說的一清一楚,秋意泊露出了一副為難的表情。隻聽他低聲道:“……我……我不識字。”


    人修其他方麵暫且不提,在形態方麵卻是無可挑剔,五行均衡,是最適宜修行的形態,否則一眾妖修也不會拚了命想要修出個人形。在此之下,妖修一方與人修的審美無限趨近。他這般說著,一眾妖修都不禁深感同情,心中大罵那等不要臉的人修。


    泊意秋微微垂下了眼簾:“多謝小哥美意,我和阿弟都不識字……”


    小一眼中憐憫之色更甚,滿臉都是一種慚愧參雜著尷尬的表情,連聲說‘對不起’後就火速跑開了,秋意泊和泊意秋暗中鬆了一口氣,沒想到等到結賬的時候,見到貓耳小哥從外頭急匆匆跑回來,滿頭都是汗水,將一本花裏胡哨的冊子放在了他們麵前:“兩位客官,這個你們拿著!回去多看看肯定能學會的!”


    原來他剛剛是跑出去尋這個了。


    這下輪到秋意泊他們不好意思了起來,連聲道謝後趕緊開溜。


    ——這地方他們是一秒鍾都待不下去了!


    趕緊找個地方修習語言,不行了,這種事情再多來一次他們都覺得他們像是路邊裝殘疾騙取路人同情心的職業乞丐。


    見那可憐的兩兄弟走了,掌櫃的才與貓耳小一搖著頭歎息道:“這世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你也總是爛好心,日日都有這樣的人來,你日日都花月俸請他們吃肉?”


    貓耳小一比劃了一下,嘿嘿的笑了兩聲:“那不能!就是看人家長的太好看,我就忍不住……”


    掌櫃的不禁笑罵了一句,裝作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趕緊幹活去!”


    “好嘞!這就去!”貓耳小一應了一聲就又如風一樣的跑去忙活了,他們這家館子賣的就是一個便宜實惠量大,這樣的館子到哪都不缺生意,更不必提寒月城這樣車水馬龍的地方了。


    另一頭,秋意泊和泊意秋貓在了暗巷裏研究妖修文字,貓耳小一也太貼心了,給他們這本花裏胡哨的冊子是畫像、妖修文字和人類文字對照的,他們快速翻了幾頁,就翻到了標有‘客棧’的那一頁,客棧的妖修文字確實也很象形,分成了三種,一種是一頭熊團臥,一種是樹木,最後一種則是好幾棵樹木,秋意泊說:“那我們去哪一家?”


    泊意秋研究了一會兒,直接認輸:“看到哪家去哪家吧。”


    秋意泊沒意見,兩人按圖索驥找到了一家畫了一棵樹的客棧,還未進門呢,就有小一熱情地迎了出來:“兩位客官,住店嗎?”


    兩人不禁鬆了一口氣,泊意秋應了一聲,與那小一邊往裏麵走邊問:“幹淨嗎?不幹淨我們可不住。”


    “幹淨的幹淨的,床單被褥一應都是新的。”小一把他們往裏頭迎,掌櫃的顯得也很熱情,張口便是:“一位來的太太巧了,咱們家剛好還剩最後兩間天字房了!一位要不要訂下?可以叫小一先帶一位去看看房間,滿意再訂也成的!”


    ——總算是找到了一家正經客棧了!


    兩人也沒有真的去看,隻要是獨間的其實就行了,他們自己帶了陣盤住,客棧裏裝潢到底如何其實也不打緊,方才路上聽說人了寒月城也是有宵禁的,而且極其嚴格,要是等到宵禁還在大馬路上閑逛是要被抓起來關上十天半月的,真要遇上那種實在是來不及的回家的就躲在排水渠裏貓一晚上,巡邏的守衛發現了也不會抓你,但排水渠的氣味就一言難盡了。他們總不能第一天來寒月城就睡下水道或者被關起來吧?


    寒月城怪有意思的,他們也不想就這麽離開。


    等房間訂下,禁製布好,兩人進了陣盤後各自往床上一趴,一副人生無望的模樣,這一天下來雖然感覺什麽也沒做,但總覺得累的要命,現在就隻想靜靜地躺一會兒。


    過了許久,秋意泊才喃喃地道:“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好像是……”泊意秋打了個嗬欠:“我好困,我先睡一會兒。”


    忽地,兩人異口同聲地道:“滾滾!”


    霧草,把滾滾放進鏡湖境裏小半天了,它該不會把自己吃到吐吧?兩人也顧不得躺平了,立刻跑進鏡湖境裏去看,等見到窩在一堆堪比小山的竹筍裏睡得正香甜的滾滾,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他們為了培養滾滾的覓食行為習慣,竹筍在竹林裏什麽樣,到了鏡湖境裏還是怎麽樣,然而現在幾乎所有竹筍都圍在了滾滾的身邊……


    啊這……


    “滾滾真是太努力了。”秋意泊喃喃地道:“倒也不必這樣努力?”


    “你教的。”泊意秋瘋狂撇清關係:“和我關係不大。”


    秋意泊默默地看向了泊意秋:“按照一般邏輯,你現在不應該說‘是我錯了’,‘都怪我’這種話嗎?”


    “少,容易做夢。”泊意秋冷漠無情地揭穿了他,兩人對視了一眼,決定放棄爭論到底是誰錯了這個問題,轉而把矛頭對向了對滾滾的教育上,秋意泊想了想:“……左右都是要認字的,不如帶它一起?認了字,以後也好溝通。”


    泊意秋:“……”


    滾滾被抱起來的時候睡得正香,被搖晃醒了就看見了秋意泊和泊意秋,它頓時精神一振,指著後麵那座竹筍堆成的小山哼哼唧唧的,擺明了是想求誇獎。


    但想象中的誇誇沒有到來,反而落入了另一個學習的深淵……


    貓耳小一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等到天擦黑了,後廚也空了,這才到了下值的時候,回到家他剛脫下外衣,便有一樣東西掉到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瓷器碰撞聲,貓耳小一心中瞬間提了起來,再仔細一看,卻發現是一個小瓷瓶,那瓷瓶色如豬肝,在昏暗地燭光下泛著如玉一樣的溫潤的光。


    在他有些奇怪地撿了瓶子起來看,那瓶子也就拇指大小,他仔細看一圈了,發現瓶子沒碎,也不管裏頭是什麽,先鬆了一口氣。


    這麽好看的瓷瓶管他是誰的,碎了他可賠不起。


    不過好像是從他外衣裏掉出來的?


    貓耳小一又仔細翻了翻外衣,果然在外衣袖又找到了一個一摸一樣的瓷瓶,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放進去的。他猶豫了一下,拔開瓶蓋嗅了嗅,瞬時一股濃鬱的藥香直衝他的鼻尖,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可這個噴嚏過後,卻感覺自己人精神了許多,連腿都沒有那麽酸軟了。


    這個好像是……複靈丹?


    可是比他之前吃過的複靈丹的要精純許多啊!


    貓耳小一一雙翠綠的眼睛瞪得渾圓,瞳孔都縮成了一條線,頭上短短的發毛都束了起來,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左右,立刻將瓶蓋塞了回去,他的耳朵抖了抖……這是誰放在他這兒的?


    他想來想去覺得應該就是白天見過的那兄弟倆了……他們可真是太客氣了。


    他們知道這樣的複靈丹在寒月城是什麽價嗎?就這樣送給了他?


    不行,他們倆初來乍到,這兩瓶複靈丹說不定就是他們僅剩的了,都給了他,他們用什麽?


    剛好明天休沐,明天就去打聽打聽他們住在哪裏吧,把丹藥還給他們!


    帶著滾滾學了一晚上妖修文字的秋意泊和泊意秋剛睡下沒多久,就被敲門聲所驚醒了,兩人睡眼朦朧地看著對方,誰也沒起來,反而把被子往上頭一蒙,關好禁製徹底隔絕了聲音,隻要沒聽見就能接著睡!


    躺在他們中間睡得正香的滾滾被他們倆的動作給驚醒了,可一睜開眼發現一片漆黑,也安逸地閉上了眼睛。


    “翠衍,這可不是我不幫你,這兩位擺明了謝客呢!”小一為難地看向了翠綠眼睛的貓耳小哥:“行啦,快走吧,不然一會兒讓掌櫃的知道我打擾客人我就完了!”


    翠衍撓了撓頭,耳朵抖了一抖:“對不住,麻煩你了!”


    “客氣啥!”小一哥拉著他就走,翠衍出了客棧,轉而在旁邊的包子攤要了兩個包子坐下來慢慢地吃,複靈丹可貴了,他不能要他們的東西,還是在這裏等他們出來吧。


    正吃著呢,旁邊的妖修對同伴低聲道:“哎,你最近還是趕緊去避一避風頭吧!”


    同伴是個豹首人身的妖修,要是秋意泊他們在這裏肯定會脫口而出就是那位豹子頭臨衝,他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我避什麽避,我有什麽好怕的!不就是得罪了兩個新進城的嗎?用得著怕得躲出去?還避風頭?你當我豹子頭臨衝是什麽人!”


    “不是那件事。”同伴倒也不生氣,耐心地解釋道:“聽聞伴月道君要來寒月城,要是情況屬實,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兒,伴月道君向來討厭坑蒙拐騙,你要撞在那口子上……”


    “伴月道君與我有什麽關係?”豹子頭臨衝不屑地打斷道:“他一個道君難道還能和我一個金丹計較不成?他也不怕丟人?”


    “不是這個意思……”同伴試圖解釋一下,但還是放棄了:“……哎,算了,你愛聽不聽吧,言盡於此,以後也不必再見麵了。”


    說罷,那人起身便走,豹子頭臨衝叼了哥吃到一半的包子,不禁喊道:“喂!你走什麽!歐陽一狗,咱們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我遇著了事兒你都不肯幫我一把就走?有你這麽當兄弟的嗎?”


    那人頭也不回,豹子頭臨衝又喊道:“你好歹借我幾塊靈石交了租金!……喂!歐陽一狗!你好歹把這一頓的錢付了吧!”


    翠衍見狀不禁嗤笑了一聲,他也算是聽著豹子頭臨衝的故事長大的,隻不過小時候是爹娘說‘多學學隔壁臨衝哥哥’,大了變成了‘千萬不要學臨衝這個地痞流氓’,問起來寒月城就沒有幾個人待見他的。


    豹子頭臨衝就是個沒得救的混混,他家中本來還算富裕,他小時候也算是半個天縱之才,年紀輕輕就有了金丹修為,哪想到越大越不成器,十來年前迷戀上了賭錢,把家裏都敗得差不多了,再後來又是哭又是求騙著爹娘賣了祖業還賭債,又拿了剩餘的靈石接著賭,他爹娘幹脆就不要這個混賬兒子了,他就靠在城內外胡亂的撈油水過日子,實在是貓嫌狗厭。


    偏偏他這笑聲叫豹子頭臨衝聽見了,他側過頭來罵道:“不要命了,也敢笑我?!”


    翠衍隻當沒聽見,豹子頭臨衝氣急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好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畜生,你也配……”


    “閉嘴!”隻聽見哆的一聲,包子攤老板的斬肉大菜刀就落在了豹子頭臨衝麵前,入木三分,他沉著臉道:“包子錢,趕緊付!”


    豹子頭臨衝一時啞了火,不為其他,這包子攤老板也是個金丹修為,而且是金丹後期,比他修為要高,他搓了搓手:“劉前輩,這不是出門忘記戴納戒了,您讓我回家取……”


    包子攤老板冷著臉說:“滾蛋,別讓我再看見你!”


    “我這就走,我這就走!”豹子頭臨衝連忙起身就要跑,剛邁出去兩步又折返回來搶了桌上剩下的兩個包子,猥-瑣地說:“多謝您,您的手藝真是越發精進了……”


    話還沒說完,包子攤老板拎起了菜刀就往他身上扔去,那菜刀閃現出一道鋒銳的刀芒,豹子頭臨衝嗷了一聲跳了起來,隨即隻覺得屁股上一涼,居然是褲腰帶被包子攤老板給斬了,他不敢再回頭,那老板一手刀法使得出神入化,他可沒有那個自信。


    還是命最要緊。


    包子攤老板趕走了臨衝罵了一聲晦氣,隨即道:“翠衍,你招惹他作甚?”


    翠衍攤了攤手:“……沒忍住,劉叔我錯了。”


    包子攤老板搖了搖頭,隨即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歐陽靈的消息是真的,你辭了你那個跑堂的活,叔給你介紹一份活。”


    翠衍茫然地說:“什麽活?”


    包子攤老板道:“別問,去就是了,難道我還能害你?”


    “嘿嘿,這不會!”翠衍想了想,道:“叔,那我回去再考慮考慮……我在大肉寨裏跑堂月俸還挺多的……”


    包子攤老板點了點頭,給他盛了一碗湯,沒有再勸下去,翠衍在這兒硬生生從上午坐到了下午,眼見著太陽都快落山了,又進了客棧問了問,才知道那兩兄弟到現在都沒出來過。他有些失望的搖了搖尾巴,這情況看來是在閉關了,一時半會兒等不到人了。


    他也沒有就此放棄,給秋意泊他們留了句話,就說他們丟了的東西在他那邊,讓他們出關後到大肉寨來找他就行。這些小事自然沒問題,翠衍又道了聲謝,這才沿著路回家去。


    啊,吃了一天的包子,劉叔的包子真好吃,就是賣的太貴了,雖然是看著他長大的,但是劉叔的包子不打折是老規矩了,他也花了不少錢,再加上昨天送那兄弟倆的大棒骨,他下個月怕是隻能啃幹餅子過日子了……都怪他們長得太好看了。


    ……要不把那兩瓶複靈丹賣掉一瓶吧?就說撿到了一瓶……他看過了,那一瓶複靈丹裏有五百顆,有了這筆錢他不光下個月能吃肉,下下個月也可以……畢竟他是貓嘛,貓就是要吃肉的,光吃麵餅沒有什麽用。


    正想著呢,忽地身後有一道勁風襲來,翠衍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人就已經如風中蝴蝶一樣橫飛了出去,重重地跌落於地,緊接著一隻腳猛的踹了過來,剛好踹在了他的背脊上,劇痛和明顯的骨頭碎裂聲一並出現,翠衍慘叫了一聲,就聽見熟悉的聲音罵道:“小畜生,仗著有劉老虎做靠山了不起啊?!有種就別出來啊!這還不是被我逮到了嗎!”


    是豹子頭臨衝!


    翠衍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你……你居然在寒月城中行凶……”


    豹子頭臨衝囂張地笑道:“什麽行凶,咱們也是街坊鄰居,我看著你長大的,指點指點你犯了什麽法紀?嘿嘿,大侄子,今天叔叔就好好指點指點你!”


    “守衛來了又怎麽樣,我大哥是誰你又不是不知道!”


    翠衍沒有說話,現在和豹子頭臨衝硬抗是沒有用的,萬一他暴起殺人,他完全沒有抵抗之力,就算最後將他繩之以法也沒有任何用,他的命還是回不來了。爹娘給他留下的這條命珍貴極了,他完全不想浪費在這種人的手上。


    臨衝見這小崽子又不說話了,又使勁踹了幾腳出氣:“說話啊!怎麽,又啞巴了?!哦對,你小時候就啞巴,也不能怪你!”


    忽地,一聲清脆的響聲吸引了臨衝的注意,他聞聲望去,便見是一個漂亮到了極點的小瓷瓶,光這個瓶子拿出去賣也能賣個塊下品靈石來,他俯身撿了起來:“呦,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好東西呢?”


    他隨手撥開了瓶蓋聞了聞,當即就愣住了,隨即冷笑了起來:“沒想到你日日縮衣減食就是為了這個?複靈丹,大手筆啊!”


    翠衍掙紮著說:“還給我!”


    臨衝挑了挑眉:“還給你?什麽還給你?這可是我的,你怎麽平白無故要我的東西!大侄子,你這吃相也太難看了吧!”


    說著,又是一腳踹在了翠衍腹部,將翠衍踹飛了出去。翠衍隻覺得肚腹劇痛無比,好像是斷裂的骨頭戳破了內髒的關係,喘氣都疼。


    翠衍捂著肚子緩緩爬了起來,斷斷續續地說:“還給我,這不是我的……是一個客人不當心落下的……掌櫃的……叮囑我去還,你要是搶走了……咳咳……掌櫃的還有客人……一定會來尋你的!”


    “嘿?就你那個掌櫃?他能有這麽好心?”臨衝無所謂地說:“找我就找我,隻要他們有本事找到我!”


    他的眼神陰冷,閃爍著貪婪的光,像是一隻餓了幾個月的老鼠看見了食物,他猥-瑣地笑了笑:“嘿嘿,大侄子,你還有什麽值錢的嗎?你叔叔我現在缺錢呐!都怪昨天那兩個小白臉!”


    翠衍下意識想要捂住袖口,可也立刻反應過來不能動,但一點身體的趨勢卻被臨衝看了出來:“就是詐一詐你,沒想到還真有啊!來,還想活命的自己交出來,不然可別怪我下手不留情麵了!”


    翠衍:“不可能,你做夢!我就是死也不會交給你的!”


    “行啊,你自己找死是吧?”臨衝撩起了袖子:“嘿,好久沒殺過你這種小崽子了,也不知道皮好不好剝……”


    翠衍其實話一出口就已經後悔了,可是話已出口,不能反悔,卻又是說不出的痛快,他抬頭直視著臨衝:“你今天不殺了我,我終有一日要將你立斃於掌下!”


    “嘿嘿,還挺會說大話的!”臨衝已經走到了翠衍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可惜了,你沒有那個機會了!”


    忽然,有人道:“有機會的。”


    兩人聞聲瞬時抬頭望去,便見夕陽下有一白發青年踏雲而來,他笑道:“區區一個金丹,不必以後,我現在就教你如何殺他。”


    “小貓,攻他雙目。”秋意泊輕聲說:“再取右肋。”


    “你都說出來了,難道還對我有用嗎?”臨衝看清了來人,道:“好哇,原來是你這個小白臉,剛好!新仇舊怨今日一道算了!”


    翠衍卻在此時毫不猶豫的攻向了臨衝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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