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真人,您的水!剛從源頭打來的,還特意用錦緞濾過了!”


    “真人,剛烤好的餅,外焦裏嫩,勁道十足!”


    “這邊烤肉也好了!真人,來個雞腿不?”


    這一日他們是在野外落腳的,好不容易搭好了帳篷生好了篝火,剛到飯點,秋意泊麵前就伸來了好幾隻手,他看著這幾個鏢師發亮的目光,笑著接了對方遞過來的東西,其他鏢師則是有些不甘心地看著這一頭,瞧那模樣躍躍欲試,隻恨當初怎麽不是自己跟著他一道走。


    他們也都知道妖魚那事兒就是個誤會,瞧周哥他們幾個,不過就是帶著柏真人一道去進了趟貨,吃香喝辣不說,晚上還住在了春意樓的上房……周哥他們早上醒過來,差點沒給嚇死,迎著滿屋子的香風,出門就見到了花枝招展的美人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最重要的是臨走的時候要結賬,春意樓的美人風情萬種的一笑,說是柏真人已經付過了。


    這位柏真人別的不說,是真的大方啊!


    他們還聽說了柏真人當街調戲合歡宗的真君,不光沒有被追究,那真君還收了他的香囊,甚至還叫化神期的真人來回禮,實在是……牛!


    他真的好有能耐!


    他們要是能跟著柏真人混兩天,學幾分能耐,是不是回去之後就不用愁媳婦在哪裏這件事情了?


    他們這個年紀,若無什麽奇遇,這一生也就止步築基境界了,做一個鏢師,雖然是刀尖上混口飯吃,但也比在春溪城中做一個搬搬抗抗的苦力賺的多一些,誰又不曾想過尋一個情投意合的道侶,境界低一些也無妨,回家總能有個老婆孩子熱炕頭,境界要是和自己一樣是築基,那更好了,這押鏢走貨,南來北往,夫妻搭檔,也是讓人心馳神往。


    問題就在於比較難找。


    畢竟修仙界和凡間不同,大部分女修一個人也能逍遙自在,若不是遇上了極其合意的,大多寧願一個人過一輩子,也懶得尋個湊合的道侶。


    這麽一想,眾人看向秋意泊的目光就更火熱了。


    秋意泊還真生出了幾分坐立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果然飯後一眾鏢師都沒有回帳篷裏休息,反而是圍坐在篝火旁邊:“柏真人,你快教教我們,怎麽討美人歡心的!”


    “柏真人快救我!我相好知道我又要一走三個月,氣得把我趕出屋了!這該怎麽哄好她?”


    秋意泊聽著亂七八糟的情感問題,一個頭都變成了兩個大。他哪裏懂什麽討美人歡心,自小就隻有別人討他歡心的份,至於其他幾位師叔、朋友的,要麽是從小跟他一塊長大的,要麽是和他師傅他爹有舊,還有幾個倒是他自己結交的,但他總不能和人說因為自己長得美,所以看見別人長得漂亮也沒有放在心上,隻當個普通朋友處處,隨口調戲調戲,就混成好友了吧?


    至於道侶那就更扯淡了,泊意秋那需要他哄嗎?睫毛顫一顫就知道對方在憋什麽壞水,哪裏用得上他哄?非要說算得上是‘哄’的,那隻有躺平任操了。


    秋意泊看著一個個發亮的眼睛,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一群餓狼圍在中間,他沒忍住喃喃地說:“諸君目光灼灼,似賊也……”


    眾人一愣,隨即哄笑成了一團:“真人別慌啊!我可是真心討教真人的!”


    有人高呼道:“真人這幅不修邊幅的模樣,就算我有斷袖之癖,我也不能看上真人啊!”


    還有人說:“就是!我愛的是美婦人!”


    “豁,我就說你對賣果子的那寡婦有意思,之前問你還不承認,今天可算是被我逮著了吧!”他旁邊的人看著他:“我跟你說,我也看中了她,以後咱們兄弟可做不成了!”


    “我呸!”


    一群老油條注意到有一個年輕俊秀的鏢師低頭不語,便推搡了他一下:“怎麽,你小子也有夢中人了?”


    “沒有。”


    “那你怎麽不說話?”


    那俊秀鏢師看了篝火旁的秋意泊一眼,道:“因為我是斷袖。”


    眾人一愣,隨即又哄笑了開來:“什麽,你難道看中了柏真人?”


    “不是。”那俊秀鏢師認真地說:“現在沒有,但萬一以後呢?所以我才不說話,免得以後自己打臉。”


    這種話匣子一旦開了,就是葷素不忌,秋意泊見有人聊著聊著就打起來的,有人被弄得滿臉通紅的,那剛剛自稱斷袖的年輕鏢師都快被強行推到他麵前了,他笑道:“哎,好了,欺負毛頭小子算什麽能耐?不是要我教你們幾招嗎?這容易啊!”


    眾人高呼了一聲好,紛紛停下了嬉笑打鬧,聽他授秘。秋意泊道:“倒也沒有什麽,有幾條你們記牢了。”


    “好嘞!您快說!”


    秋意泊手中擺弄著一根稻草,豎起了一根手指:“這第一條嘛,就是說話不能太粗俗,張口‘娘’閉口‘吊’的,哪個女子會喜歡呢?相識簡單,這給人第一眼不能說非要什麽驚鴻一瞥,但怎麽也不能是這人粗俗吧?等熟了一些,那也好放鬆放鬆,也算是一個真性情!”


    一個鏢師喃喃道:“他娘的,這嘴巴可禿嚕習慣了,一時半會兒還真改不過來……”


    他旁邊的鏢師立刻捂住了他的嘴,高聲道:“要的要的,第二條呢?”


    秋意泊接著道:“第二條,要幹淨整潔,出門在外的確實不大方便,但不也就是一個清塵咒的事兒嗎?難道還不舍得這點靈力?時不時給自己施一遍,整理整理衣物,叫人看著不也舒心?一身風沙血雨的,要是是斷袖那還好些,要對麵是個女修,不得給惡心壞了?”


    有人問道:“柏真人,可那不是展現我們男子漢氣概嗎?!”


    “什麽男子漢氣概?”秋意泊看向了他:“那些仙子們又不是凡間被困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人家什麽沒見過?說不定見的比你還多些!你這般想,你尋個道侶,難道就能尋個邋遢婆娘嗎?仙子們尋個道侶,不圖你與她兩情相悅,不圖你噓寒問暖,圖你不洗澡頂著臭腳往床上一躺?你就是長得俊,臭氣熏天的,誰能忍你!”


    “自古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境界容貌咱們不去說他,那是老天爺賞的,但你要是連一個清塵咒都懶得用,自個兒都管不好自個兒,哪個仙子瞎了眼的看上你?圖你活好?”秋意泊的視線在那鏢師身上一掃,若有所指地說:“要是圖活好,不能去合歡宗嗎?你會的人家都會,你不會的人家也會!”


    眾人曖昧地笑了起來,但不可否認這番話確實有道理啊!讓他們找道侶,那多的也是想找溫柔賢惠的,誰願意找個邋遢的回來?


    秋意泊這輩子都沒想過有一日會給人傳授怎麽泡對象的秘訣,硬著頭皮硬編:“第三嘛,就是要……”


    他話剛出口,遠處陡然傳來了一聲震天撼地的爆裂聲,眾人隻覺得有什麽鋒銳無比之物從天空中一閃而逝,不過是掠過罷了,眾人也覺得顫栗不止,如芒在背!眾人聞聲回頭望去,便見遠處一山峰居然緩緩向一旁滑落,又是一陣天搖地動,塵土飛揚之間,眾人清晰地看見那山峰斷口平滑如鏡!


    “不好!有大能在附近動手!”武進喝了一聲:“熄滅篝火!加固禁製!”


    那樣的淩厲的劍意,一般修士用不出來,很可能是一位真君!能惹出這樣大的陣仗,另一位少說也是一個真君,他們這些小魚小蝦的也不在他們眼中,隻不過距離太近了,怕的是殃及魚池!


    不過也還好,隻要不是運氣差到了剛好有那麽一劍一個法訣正正好好落到他們這兒來,山體傾倒之流的他們合力布下禁製也能扛得住!


    一眾鏢師執行力非常強,短短一瞬間篝火就被滅了,周全拉著秋意泊一並躲到了一塊巨石之後,這樣如果山巒傾倒也有巨石可以抵擋一二,秋意泊也知道厲害,抬手布置了一個禁製——他察覺到了有人來,隻不過他還以為不會在這裏打起來,他們速度太快,說不定一眨眼就走遠了,提醒鏢師們讓他們逃是沒有用的,他們難道還能逃得過兩位真君?待在原地反而比較好。


    篝火一滅,周圍變得黝黑了起來,月光也被煙塵阻了大半,眾人連呼吸都放輕了,秋意泊察覺到兩人就在幾座山外交戰,暫時是不會到他們這裏來的,就問道:“兄弟們好像都很熟練?這種事情經常遇到?”


    武進道:“還好,遇到過一回,今日是第二回,真君也不多見的……也是運氣差,怎麽就遇上了!”


    秋意泊點了點頭:“噫,這走鏢也真是辛苦,防範妖獸也就算了,還得防著大能。”


    “怎麽不是?”周全搖頭說:“真人你是第一趟走鏢,不知道。其實修士才是我們應該防範的,不過我們鏢局現在隻走仙凡兩界,送的東西大多不值錢,已經是太平許多了……以前有個客人不知道怎麽想的,將一天材地寶偷偷放在了貨裏,剛出春溪城我們就遭了截殺,那一趟我們兄弟死了二三十,還是一位真人路過才將我們救了下來!”


    “原來如此。”秋意泊很理解,畢竟妖獸來襲擊原因很簡單,大部分是為了吃人填肚子來的,人修就不一定了,什麽有仇的,看見貨物眼紅的……乃至遇到邪修心情不好隨便殺殺人的,多得是。“大家也放心,距離我們還有一段路呢,一位真君應該是察覺到我們了,正在把人往遠處帶呢。”


    有了秋意泊開口,緊繃的眾人也放鬆了許多,有人長舒了一口氣:“柏真人,這你也能察覺的出來?”


    秋意泊笑道:“我這人別的沒有,就是感知靈敏了一點。”


    武進脫口而出:“那你方才怎麽不早點提醒我們逃?”


    “也是近了我才察覺到的……提醒你們做什麽?你們這麽厲害?”秋意泊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說:“能跑得過真君?”


    武進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失言了,慚愧地對秋意泊拱了拱手:“柏真人,是我失言,抱歉。”


    “無妨。”秋意泊隨意地擺了擺手,武進這個人比較耿直,有口無心罷了,事關生死,問一問又何妨?


    又過了好一陣,周圍已經是一片狼藉,唯有他們這座山附近還算是完好,眾人皆在心中鬆了一口氣,聽那邊好久沒有聲響,怕是已經結束了。正在此時,又是一道劍光閃過,那劍光如白虹貫日,勢不可擋,他們眼前陡然掠過了一道腥風,居然是一個身穿黑袍頸掛骨鏈的修士,那修士手中還捧著一個白玉骷髏頭,他抬手一擋,那白玉骷髏散發出一陣妖異紅光,居然將那銳不可當的劍意收了去,他桀桀地笑道:“道友,你若是再不收手,可不要怪老夫下手無情了!”


    是邪修!


    一眾鏢師麵麵相覷,眼神中傳達了這個信息。眾人陡然生出了一股絕望之感,他們居然運氣差到了遇上了一個邪修真君,他們還有活路嗎?!


    忽地,有人淡淡地說:“你還能擋幾回?”


    眾人眼前一花,便見天空中出現了一位身穿青衣之人,其姿容俊美,如雪雕琢,手中握著一把樸素的長劍,他一人一劍立在那處,明明樸素至極,卻讓人覺得鋒銳無比,多看一眼,都覺得雙目劇痛。


    不必多看,便知道那是一位劍修,真君境界的劍修。


    或許有救呢?


    武進正打算開口求救,卻見秋意泊一指抵在唇上,低聲道:“噓——應當是淩霄宗的真君。”


    ‘淩霄宗’三字一出,眾人也都明白過來。淩霄宗是當世第一宗門,門內有兩位道君,近二十位真君,行正道守天則,最正派不過,若那位真君能救他們,不必開口也會救他們,若不能,那就是他們命數到了。


    淩霄宗正直卻不迂腐,那位真君絕不會以命相救的——再者,若這位真君今日能殺這邪修,他們也算死得不冤,殺此一人,不知能活多少人!


    那邪修道:“確實,老夫也抵不住道友幾劍了!隻不過此處有三四十血食,聊勝於無也是好的!”


    青衣真君冷哼了一聲,劍意拔地而起,秋意泊提醒眾人:“閉目,不可直視。”


    一眾鏢師自然明白輕重,當即閉目不看,秋意泊看得倒是樂津津的,真是走到哪裏都能遇到熟人,也是巧的不得了。


    反正他又不帶慫的,區區渡劫邪修罷了,那邪修過來大不了他殺了就是,左右無事,憑什麽不看?


    那兩位真君瞬間戰作一團,秋意泊甚至悄悄擺出了一把小板凳,可惜他這趟鏢還想走下去,不好暴露了身份,不然他現在就能小海豹鼓掌了!


    這一劍,漂亮!


    那邪修也是有點能耐的,到底是渡劫期,比另一位要高一個境界,另一位顯然是沒認出他來,時不時要護一護他們這些無辜路人,居然硬生生吃了那邪修一招,這一招下去,肩胛噴出了一道血箭,那位真君卻眉頭都不眨一下,化血為劍,洞穿了那邪修的丹田!再下一瞬間,邪修周身為劍意圍剿,清光四溢之間連一點齏粉都沒能在世間留下。


    幹淨漂亮!


    秋意泊差一點就沒忍住吹口哨了。


    他笑道:“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恭賀諸君,今日順利渡此劫難。”


    眾人這才睜開了眼睛,正好見到那青衣真君飄然落於地麵,手中長劍一甩,在地上留下了一條犀利的血線,那血落地即焚,那位真君側目看到他們,沒有說什麽,上前去拾對方的納戒。


    秋意泊笑道:“對了,這第三條麽,就是要主動,要熱情……”


    一眾鏢師還未反應過來秋意泊在說什麽,就見他揚聲道:“那位真君——真君救我們於水火,不如歇息片刻,我們為真君護法!”


    青衣真君淡淡地說:“不必。”


    眾人呼吸一滯,霎時間渾身寒毛都炸了,他們聽周全說過柏真人當街調戲真君,沒想到今日又調戲一位……不是,這算調戲嗎?應該不算吧?


    可那是真君啊!


    出了名高不可攀冷漠無情的劍修真君啊!


    他怎麽敢上去的?!


    秋意泊已經走出了禁製,他笑道:“真君傷勢不輕,我等雖非什麽大能,但自問為真君盡些綿薄之力還是可以的。”


    那青衣真君微微皺眉,一眾鏢師也恨不得當場把秋意泊拖回來讓他閉嘴!都說了傷勢不輕了,誰傷勢不輕不是立刻找個安全的地方閉關,而是在一群陌生人當中療養啊?!啊?!


    他們素昧平生的,別說是真君了,就是個普通修士憑什麽相信他啊!


    完了完了,那真君都皺眉了!他們該不是要死了吧?!


    忽然之間,那青衣真君頷首道:“好。”


    秋意泊輕輕一笑,抬手指了指一旁還算幹淨平整的空地,一團金色近白的火焰點燃了篝火,“真君到那裏休息一會兒吧。”


    青衣真君定定地看了一眼火焰,不置可否,但卻依言過去盤膝而坐,火焰飛騰,帶來了暖融融的溫度,他的眉頭鬆了開來,居然當即吃了顆丹藥後就閉上了眼睛開始療傷了。


    秋意泊回首招呼眾人:“別藏了,都出來,為真君護法……小周啊,去準備點幹淨的水和飯食過來。”


    一眾人跟見了鬼一樣的看著秋意泊,隨即反應過來,都從巨石下出了來,秋意泊低聲與周全說:“真君受了點傷,咱們雖然沒有什麽好的,但欠了真君一條命,有什麽好的拿出來些,我這裏有一塊金丹期的肉,你且去烤了。”


    周全連連點頭,卻又不敢開口,接了肉連忙去安排了,其他人打掃周圍,禁製重新張開,各自盡量遠的分散開來,不靠近那位真君左右,也不敢言語,一個個看著坐在篝火旁的秋意泊跟看神仙似地。


    原來真的可以啊!


    柏真人真的好厲害啊!


    約莫一個時辰後,那青衣真君終於睜開了眼睛,頷首道:“多謝。”


    秋意泊一手招了招,周全將烤肉清水等物都送了下來,憋了半天也不敢說話,最後拱了拱手就趕緊退下了,秋意泊指著裏頭那塊香氣四溢的烤肉說:“多謝真君救命之恩,我等修行尚淺,沒有什麽好物,隻有這些了,真君還請隨意。”


    一眾鏢師屏息凝神地看著那位青衣真君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拿起了筷子就吃了起來。說實話,那位真君相貌其實極為俊秀,但他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了,這般鋒銳無比的氣勢之下,那容貌也變得無關緊要了起來。


    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柏真人卻是言行自然,實在是闊達。


    秋意泊在一旁陪著吃了兩口,這群鏢師真的很不錯了,除了他的那塊金丹期的妖獸肉,其他的就是之前獵得的那條妖魚,再不然就是不知道什麽的肉和果子,不提靈氣如何,大多美味,應該是走南闖北時留下的好東西,可見是真心感謝的。


    不一會兒,青衣真君就擱下了筷子,道:“多謝美意。”


    眾人聽見這句話,心下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麽的還有些莫名的高興。


    秋意泊抬眼看向了那位真君,道:“真君手上似乎有些不好?我略修過一些醫術,若真君不嫌棄的話,就讓我來看一看?”


    青衣真君頷首,將右手遞了過來,他手上帶著半隻純黑色的手套,隻罩住了無名指與尾指還有半邊手掌,其中以金環鎖在指根,襯著修長有力的五指,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性感。


    秋意泊不曾握住他的手,食指直接鑽入了手套的縫隙中,頂在了那金環的下方,他微微挑眉,看向那真君:“好厲害的毒,難道是那位邪修所為?”


    青衣真君淡淡地說:“是,我追殺了他一個月。”


    他頓了一下:“委實難抓。”


    手套微微鼓起,描摹出了秋意泊的食指的軌跡,金環被緩緩向上頂去,秋意泊的中指也鑽入了手套之中,再有一下,兩隻金環瞬間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半截手套也跟落了下來。取金環而代之的是秋意泊的手,他扣住了那真君的五指,莫名就成了五指相扣。


    那兩根手指並不顯得如何詭異,隻是比其他手指更蒼白,摸上去冰涼一片,如同一塊寒玉一般。秋意泊道:“真君,得罪了。”


    噫,他就說溫師兄怎麽動作都不利落了。


    他握緊了溫夷光的右手,按在了自己膝上。怪不得溫夷光要用金環鎖住指根,否則這毒蔓延出去就變得非常麻煩了。


    還好他的萬能解毒丹還剩了一些,這手上的毒則是要逼出去,他醫術學的就是個赤腳,但是剛好半夏真君的手劄裏記錄過這種毒。


    一眾鏢師看著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什麽情況?不是看看傷勢嘛?怎麽柏真人就把人家真君的手給握住了,還那麽曖昧的摘了人家的手套?這會兒還放在了自己膝上?那位真君居然半點不生氣?居然就老老實實讓柏真人握著?


    雖然但是,手也是可以這樣隨便摸的嗎?


    不是說劍修的手堪比性命嗎?就這樣隨便給治了?!


    這樣真的好嗎?!


    秋意泊將右手的毒引了出來,那毒在他掌中居然化作了一顆冰珠,他隨意將冰珠扔到了一邊,對溫夷光說:“來,左手。”


    溫夷光乖乖地收回了右手,將左手也遞了過去。


    鏢師:“……”


    他們是在做夢吧?


    不,這一定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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