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落道君窮不窮不太好說,但是十件法寶的天材地寶他確實拿不出來。秋意泊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他還可恥的心動了一瞬間,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就秋長生那等張口就是幾百萬上千萬的天青砂,他就是把整個道界的天青砂都湊一起八成都湊不齊他要的數量。


    秋意泊當然也是開玩笑的,他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讓他的法寶成為道界標配,人手一把,誰沒有就是落後他人,二就是使勁逮著道君的羊毛來薅,兩者收益雖說不能同日而語,但能簡單的解決,秋意泊也沒必要非把自己往流水線上送。


    和霜落道君約定了三年為限後,秋意泊就把人趕走了,替霜落道君練器也算是驗證他實力的關鍵一步,自然要全心全意,他幹脆將店鋪裏大部分法寶收走,隻留了幾件作為機緣之用,其他的就算了。


    既然是作為道君境界的法寶,秋意泊便可以放開手腳,霜落道君提供的每一件天材地寶,他都拿出來細細觀察,辨別其與淩雲道界相似天才地寶的細微差距。


    一雙蒼白修長的手臂探了過來,摟住了秋意泊的頸項,清脆的錢幣碰撞聲陡然響起,秋意泊肩上一沉,便感覺被人環在了懷中,他側目去看,笑道:“卻邪。”


    卻邪劍出關了。


    秋意泊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輕輕一扯,瞬間轉守為攻,卻邪劍坐在了他膝上,順從地抬起了頭,看向了秋意泊。


    他眼睛變得更鮮豔了。


    如果說此前的卻邪劍雙目如同染血,如今卻像是墮入了血腥的地獄,雙目中有淡淡的金光,才不叫這地獄景象顯得太過絕望。秋意泊捏著他的下巴細細地打量著他,當時讓卻邪劍吸收凶溟穀下方的煞氣,他有兩個推測,一個是卻邪劍修複了自身的卻邪,神誌變得清醒,威力自然更上一層樓,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徹底瘋狂,如今再看,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


    “主人。”卻邪劍低低地喚了一聲。


    秋意泊鬆開了他的下巴,在他頭上碰了碰,隨即伸出了兩根手指:“乖……看看這是幾?”


    “……”卻邪劍沉默了下來,秋意泊心中一動,心道完球,連這是幾都認不出來了,卻邪劍這時候才答道:“二。”


    “那三加八等於多少。”


    “十一。”


    秋意泊小小地鬆了口氣,試探性地問道:“要不然,背一遍九九乘法表給我聽聽?”


    卻邪劍微微側臉,眼中金光隨著他的動作閃動,在那一瞬間,秋意泊仿佛看見了黃金的溶液,穠豔無比。不過很可惜,任他是什麽樣的美人,又是如何香豔的姿勢,還是得乖乖地背九九乘法表。


    等卻邪劍背完了,秋意泊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確實是往好的方向發展,卻邪劍本體可化為算盤,這九九乘法表還真不是秋意泊教他背的,而是他自己算出來的。秋意泊對他的要求不高,能算出百數以內,就能叫他滿意了。


    卻邪劍依偎在他的懷裏,用臉頰磨蹭著他的頸項:“想……”


    想殺人,想見血,他已經幹涸了許久了。


    秋意泊心中閃過一念,卻邪劍變化作了一柄銅錢劍,鮮紅的絲線在此刻已經成了暗紅,秋意泊隨手揪住了一根,在指間纏繞把玩,不過一瞬,他便覺得指腹微痛,再看,那根紅線的一段已經鑽入了他的皮膚之中,紮破了他的血管,吮吸著他的血液。


    秋意泊沒有拒絕。


    卻邪劍本就是凶劍,如今修複完全,凶性更甚——這樣的劍,現世就是要見血的。如今沒有對頭,拿自己的血喂一喂,補充卻邪劍的靈氣不說,還能加深與它的牽絆。


    過了許久,紅線才從秋意泊指腹上拔出,繞指柔一般蹭著他的手,秋意泊並指如劍,在卻邪劍身上一抹而過,刻意阻止愈合的傷口在劍身上留下了一道淩厲無比的暗紅軌跡,又被卻邪劍所吞噬。


    回去吧,再蘊養一番。


    秋意泊有預感,這個道界會有讓卻邪飲血的時候——隻是不知道又是什麽時候。


    年後,秋意泊出關,剛開門就看見了蹲在了家門口的霜落道君。霜落道君嗖的一下抬起眼睛來,眼巴巴地看著他,眼睛像是在發光一樣:“秋長生,你總算出關了……那個呢?”


    秋意泊好笑地說:“霜落,你知道現在你像什麽嗎?”


    秋意泊不等他回答,便笑道:“像條餓了好久的狗一樣。”


    霜落道君瞬間炸毛:“秋長生,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好話不說第二遍。”


    “你這是好話?!”霜落道君站起身,可能是蹲的時間太久了,突然起身險些有些站不穩,他不動聲色地穩住了自己,希望秋長生這隻白毛狐狸精沒看出來。“你這人有沒有一點良心,你在這裏閉關,知不知道我替你打退了多少人?”


    “打退的?”秋意泊環視周圍,見屋舍儼然,路人笑鬧,半點沒有經曆過一場大戰的模樣。霜落道君心虛了起來:“……打……嚇退了多少人你知道嗎?!”


    他強調道:“要不是我替你護法,你早沒了。”


    “我煉器是在秘境裏煉的。”秋意泊靠在了門框上,正所謂站不倚門,由他做起來卻是風月無邊,他低眉淺笑道:“便是你不替我護法,我也不會有事。”


    “你——”


    秋意泊示意他進去說話,霜落道君撇了撇嘴,看在秋長生給他煉器的份上,他不和他計較!哪想到剛進門,他便看見庭中坐著一位詭異幽豔到了極點的男子,一身赤色,有一種讓人心驚膽戰的煞氣。霜落道君心口一跳,一手抓住了秋意泊的手腕:“器靈?!”


    秋長生竟然厲害到了這個地步?方出世的法寶便能生出人形的器靈?!


    “……是我的?”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像是生怕驚動了庭中的器靈。


    秋意泊費解地道:“你為什麽不修一個入夢大道?”


    “……?”霜落道君一頓,隨即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你故意找事是吧?!”


    秋意泊拂開了他的手,對著卻邪劍道:“來。”


    卻邪化作了一道流光鑽入了他的掌心,銅錢在陽光下閃爍著金芒,他撫摸了一下卻邪劍,這一次卻不曾在卻邪劍上留下鮮血,反而溫和地對霜落道君道:“來都來了……”


    霜落道君不知為何渾身冒出了雞皮疙瘩,他警覺地說:“什麽意思?我跟你講,你別胡來啊……”


    “不胡來。”秋意泊微笑道:“伸手。”


    霜落道君下意識地伸出了一手,秋意泊以卻邪劍在他掌心一抹,霜落道君倒抽了一口涼氣,他看著皮開肉綻的手心,裏麵不見半點血色,皮肉都成了一種淡淡的粉色,“嘶——好凶,你替誰煉製的?”


    “不替誰。”秋意泊愛憐地撫摸著卻邪劍:“這是我入道君後煉製的第一件陽神境界法寶,中途出了些變故,這才成了如今這般模樣……霜落,我留於此間,便是在想法子修複他。”


    ……?


    秋長生這麽厲害?


    法寶出了變故,居然還修成了人形器靈?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霜落道君隻覺得不好,不禁後退了兩步,秋意泊卻笑道:“不為了什麽,就是突然想說了而已……走吧,去取你的弓。”


    “你一定有陰謀。”霜落道君抗拒不了新的法寶的誘惑,一邊跟著秋意泊走一邊罵罵咧咧:“我這就是上了賊船啊!我先說明,我飄霜樓家大業大,你要是要搞什麽祭獻道君煉器什麽的,恕不奉陪!”


    “我煉器還用人祭?”秋意泊道:“這話你要是放在我的道界,我門下弟子非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不可。”


    “誰知道呢?”霜落道君說著,也覺得不可能,看了卻邪劍後他越發期待他的弓,這可是他等了年的弓啊!兩人一入房門,忽地天地異變,霜落道君陡然變色,轉頭看秋意泊,卻發現秋意泊也是一臉驚訝。


    “有人來了。”秋意泊笑了起來,依舊笑得譬如春風,可卻讓霜落道君心中發寒,秋意泊問道:“你們這個道界……關於陣法到底有多厲害?一而再,再而的破我的禁製……是當我好欺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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