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夷光,你娘的,你背恩忘義!你吃裏爬外!恩將仇報!”秋意泊氣若遊絲地罵道。


    溫夷光木著一張臉,把秋意泊扔進了浴池裏,他一入水,周圍便溢出了無數紅暈,那都是他的血,他頂著一身的傷,掙紮著將衣服脫了,然後指揮溫夷光:“把旁邊第三個藥瓶……對對就是那個青色的拿過來,倒池子裏!”


    溫夷光照做,正當要傾倒藥液的時候,秋意泊又連忙叫停:“不對,你先別倒!”


    溫夷光霎時間僵住,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秋意泊,秋意泊齜牙咧嘴地說:“都一百年了吧?這玩兒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草!”


    他話才說到一半,就見溫夷光麵無表情地一翻手把那一瓶藥水都給倒池子裏了,秋意泊看著池子在一秒種內變得碧綠清透如同一塊上好的水晶,並散發出了一股草藥特有的濃鬱香氣後就哼唧了兩聲,示意不跟溫夷光計較。


    秋意泊鮮少有這麽狼狽的時候,孤舟道君那是真的不留手,他身上沒有泥沙,那不是孤舟道君給麵子,而是衣服上有清塵的咒印!下水之前身上的泥沙就被消幹淨了!


    秋意泊舒服地眯了眯眼睛,這藥液是輔助療傷的,雖說他這些都是皮外傷,但是他現在實在是沒什麽力氣療傷了,還是靠外力吧。溫夷光俯下-身摸了摸池水,卻發現池水已經變成了一種很稀薄的凝膠一樣的東西,帶著微微的吸力,摸上去溫熱光滑。他隨手戳了一下,發現池水中就留下了一個明顯無比的指引,又隨著他抽身離去而慢慢地閉合。


    溫夷光:“……”不知為何,但總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秋意泊眉間微動,溫夷光頓時心生警覺,通常這個表情後都代表秋意泊又在打什麽壞主意,而且是那種損人不利己的壞主意。他下意識就想走,忽地就見秋意泊對著他揚了揚下巴,刹那間溫夷光便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池中那古怪的藥液凝聚成了樹根粗細不一的觸枝,向他緩緩探來。


    有一說一,這要是換作一個現代人,恐怕腦內車門都已經鎖死了,直接往兩百碼以上狂飆,幸虧溫夷光是個土生土長的人,第一個反應就是秋意泊要把他拉下水,總之算起來也是自己不對,於是坦然地被如綠水晶一般的觸枝卷住了腰,拖進了池中。


    饒是如此,溫夷光還是微微皺眉:“鬆開。”


    這種滑膩軟乎的玩意兒的觸感有點像是蟲子或者蛇,怪惡心的。


    秋意泊屈指一彈,觸肢就卷上了溫夷光的手腕,並且一路往上攀爬著,陡然之間溫夷光發現自己能動彈了,立刻就扯斷了右手上的觸枝,緊接著那斷裂的觸枝又分裂出了無數條,將他雙腿都纏繞了起來。


    “秋長生!”


    秋意泊笑得樂不可支:“師兄,掙紮什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快下來!”


    “我沒受傷。”


    “傷在我身,痛在你心。”秋意泊意味深長地道:“師兄,不必解釋了,我都明白。”


    “……”溫夷光隻得被拉入了池子。幾根觸枝頓時拆了他的腰帶,剝去了外衣,把他往池子裏一摁,溫夷光的腦袋被摁在了溫熱滑膩的池水上,觸肢在他手臂上滑動著,隨即把他擺弄成一個趴著的姿勢,隨即探入了他的衣內……靈巧的開始幫他捶肩捏背。


    溫夷光不啃聲了,享受似地閉上了眼睛。


    挨打的又不是秋意泊一個,隻不過秋意泊傷的比較重而已。他自己純屬是擦著了個邊,但也難逃和孤舟道君‘切磋’了一下。


    秋意泊支著臉,藥液輕盈而又體貼地承載著他的重量,將他半托於水麵,秋意泊歎息了一聲,溫夷光霎時睜開眼睛看了過來,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皆是心有餘悸。


    待這一池子藥液重新變成無色的溫泉水的時候,兩人的外傷也好的差不多了,秋意泊在自己大腿上比劃了一下,喃喃道:“還好沒留疤。”


    秋意泊自小就很注重外貌,溫夷光也懶得理會他,自顧自的合上了衣襟,精神飽滿地走了。秋意泊嘖了一聲,感覺溫夷光就跟個拔吊無情的渣男一樣,他打了個嗬欠喊道:“師兄啊,下回遊曆要不要一道出門?”


    溫夷光:“為何?”


    秋意泊道:“給我當護衛啊!”


    溫夷淡淡的看了秋意泊一眼後頭也不回的走了——這種看在溫夷光這兒可以理解為瞪。秋意泊還叫了兩聲,硬是沒能把溫夷光叫回來。


    這是怎麽了?秋意打了個響指,毛巾自動飛了過來替擰頭發,他低頭玩了一會兒蜂令,這才回過神來——哎不對,溫夷光才叩問大乘,給他一個陽神道君當什麽保鏢?反過來那還能說的過去!


    回到了淩霄宗這個快樂老家,秋意泊是懶得披掛的,又不用出門見客,堆得一身錦繡燦爛也不嫌累得慌。他想了想,左右無事,他去給洗劍峰的山路補種一些花吧?聽聞那些弟子常常來薅著玩兒,也不知道他那片紫花地丁怎麽樣了。


    哦,沒事,他們打架一般是上半個峰頭和下半座山的鏈接斷開,和山腳的紫花地丁關係不大,影響不了什麽。


    見今日天氣恰到好處,秋意泊也不曾登雲禦劍,自個兒順著山道慢吞吞地走,先上著沿路的風景。忽然之間,秋意泊聽加了什麽響動,順勢望向那處。遠處草叢中,有一男一女兩個築基修士貓在草堆裏,心跳如擂。


    【怎麽回事!不是說好洗劍峰沒有人的嗎?!】


    【師姐,這可不能怪我啊!我怎麽知道今天洗劍峰有人在?】


    【嘶——白發青衣,救命,該不是長生道君回來了吧?!】


    【……?!別瞎說,門中白發的又不隻長生道君一人!】


    自從淩霄宗某位白發天驕以六百稚齡蹭上煉虛合道之後,宗門裏就出現了很多白發修士,莫要說宗門,就是修真界中也多了許多白發修士。


    【你瞎!這般風姿除卻長生道君外還有能有誰?!】


    兩人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貓在草叢裏就更不敢說話了。


    秋意泊早已察覺到了兩人,不光如此,他們的傳音他聽得一清二楚,但他就是個壞蛋,完全不知道要給人個台階下,人幹脆往路邊的亭子一坐,開始煮茶焚香——料想那兩個弟子也不敢當著他的麵跑路。


    秋意泊行雲流水地擺弄完這一套,抽了一絲神識去蜂令裏刷了刷,果然就看見論壇首頁飄了一個帖子:【救命!去采紫花地丁被長生道君堵了個正著怎麽辦?!】


    【1l:長生道君回宗門了?】


    【2l:繼續編,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接下來一連串都是在罵發帖的弟子異想天開,很快發帖的弟子就撐不住發了一張留影石記錄下的內容,秋意泊點開一看,便見那弟子先是拍了自己腳下的紫花地丁,緊接著鏡頭一抬,就是遠處亭中喝茶的他。


    此圖一出,同門弟子直接高呼太巧了太巧了,接下來就開始五花八門了。


    【89l:我的建議是大大方方直接走出去,長生道君難道還會計較兩把紫花地丁?】


    【90l:樓上師兄說得對,不過我的建議是大大方方走出去,並且給長生道君一個流星錘!】


    【91l:那為什麽不準備一個麻袋呢?往長生道君頭上一套,把他綁了!告訴他這輩子不改論文查重這輩子都別想回你淩霄宗!】


    【92l:……?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91l師兄有點奇怪?你淩霄宗?不管了,先舉報了。樓主師弟別衝動,大大方方走出去認個錯就行了!】


    【93l:同舉報了……聽樓上的,千萬別套什麽麻袋,你隻是想和心愛的師姐采一束花,有些人卻想讓你提前投胎!】


    【94l:嘖,這麽一說我覺得樓主也很奇怪,我們淩霄宗居然還有給心愛的師姐采花的?樓主要麽是探子,要麽是道心不純,選吧!】


    【95l:別那麽上綱上線,有沒有一種可能,樓主是被師姐拿劍架在脖子上逼來的?】


    ……


    秋意泊輕笑了起來,心中念頭一動,那個帖子就又多了一個回複:【107l:微笑,別慌,今日來采花的不止你們兩個。】


    秋意泊沒用馬甲,就頂著鮮紅的管理員長生道君的字樣回的貼,瞬間帖子裏就炸了,有求情的有罵秋意泊的,還有單純就是來膜拜蹭一下學霸之氣的,還有當事人出現開始哭求秋意泊放一條生路的。秋意泊笑眯眯地回複了兩個字:【不行。】


    帖子裏哀鴻遍野,秋意泊放下蜂令,愉悅地揚聲道:“是自己出來,還是我請你們出來?”


    但凡是有點腦子,也知道秋意泊這個‘請’字絕不是表麵上那麽客氣,不多時紫花地丁叢中就走出來了七八號弟子,修為基本是在築基——這個階段恰好卡在剛畢業,還沒考及格,但又要開始寫論文的境界。


    秋意泊見麵前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弟子,悠悠然然地喝了一口茶:“前兩日與孤舟道君切磋了一番,一時沒有收住手,叫這花田受創,今日你們便負責重新播種吧!”


    那一日,洗劍峰突然就被斜斷了過去是眾人都看在眼中的,想當然也知道什麽樣的人切磋才有這等威勢。眾人也鬆了一口氣,種點花嘛,又不是什麽難事,他們還以為長生道君要如何刁難他們——比如罰勞役罰練劍背書?


    還好,都不是。


    幾人乖巧地領了種子去了,他們本來就大多是兩兩一組來的,如今自然也兩兩一組走,忽地,有個人喃喃了一遍:“長生道君和孤舟道君切磋?”


    “怎麽了?”一旁弟子問道。


    那人摸了摸鼻梁,然後掏出了蜂令,翻到了前幾天的那個帖子——‘銷魂’二字,堪稱是觸目驚心。


    秋意泊還不知道此事,他抓了幾個免費勞工心情正好著呢。


    幾日後,淩霄宗傳出了一條小道消息:


    ——和孤舟道君切磋,銷魂蝕骨。


    而且疑似是長生道君說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是龍傲天他慘死的爹[穿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青衣杏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青衣杏林並收藏我是龍傲天他慘死的爹[穿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