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族兄在山中修養幾日後,正欲回族中稟告長老此行戰果,路上卻又機緣巧合遇上了一潭清聖靈泉,泉水靈氣極為純澈,靈霧聚象,更難得的是泉中有練氣境界妖獸金鱗噴雲鯉,我與族兄大喜過望,當即與那金鱗噴雲鯉纏鬥起來,可惜那金鱗噴雲鯉已有靈智,狡猾異常,藏入靈泉深處,我與族兄無法,隻得布下陷阱,假意離開……”


    一群修士聽得聚精會神,應該是原身師傅的中年男人道:“然後呢!你與你那族兄可捉著那金鱗噴雲鯉了?”


    一弟子喃喃自語:“金鱗噴雲鯉?我倒是從未聽說過這種妖獸……”


    “你蠢啊!”另一弟子扯了他一把:“這一聽就知道是小師弟族中的稱呼,你不知道有什麽稀奇的?小師弟才幾歲?說不得金鱗噴雲鯉就是那金線鯉呢?”


    弟子們紛紛點頭,覺得有理——這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天地廣闊,十裏八鄉尚且態不同音,同一妖物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稱呼這是極為常見的事情。


    秋意泊又似是難過又似是開心的接著道:“那金鱗噴雲鯉著實難纏,竟然不受陷阱蠱惑,我與族兄覺得放棄這機緣實在是太過可惜,族兄靈機一動,想到那金鱗噴雲鯉素愛九曲地龍肉,可惜那九曲地龍深藏地底,又極為膽小,我許久不曾回去,族兄擔心我誤事,便撇下我一人去尋,哪想到這一去便再無音訊!”


    中年男人一頓:“你那族兄什麽修為?可找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秋意泊咬了咬嘴唇:“師兄在九曲地龍巢穴外潛伏了三日,身負重傷,這才抓回來一條九曲地龍……有了九曲地龍,我們才順利抓得了兩尾金鱗噴雲鯉,不想又遇到了守護靈獸月影青牙蛇,那月影蛇有八丈長,比我的腰還粗,毒牙比我胳膊都長!就藏於水中,待我與族兄抓了金鱗噴雲鯉要走,便自水中一躍而出!我險些被一口吞下!還是族兄發現不對,將我一把扯開!”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八丈長的蛇妖,都該有築基修為了吧?小師弟與他族兄兩個練氣小修士,怎麽從它手中逃脫的?!


    秋意泊蔫了吧唧地說:“我們兩個哪裏見過這等妖物,我嚇得險些站不穩,虧得我那族兄機敏通透,想著清聖靈泉是它的地盤,我們再如何厲害也要吃虧三分,將它引入林中,仗著地形與它纏鬥!一番鏖戰後,族兄強撐著才帶著我勉力從它手下逃脫,一路逃回族中,才算是保下了這條命來!”


    “帶回族中後,族中長老以太極靈薑、望生奇油等物,將金鱗噴雲鯉煉化成靈食,分賞族人,我與族兄還得了長老的誇讚呢!……隻是族兄冒險去抓九曲地龍傷重,又在月影青牙蛇手下吃了個大虧,長老發現他的傷勢後大怒,用盡手段依舊隻保下了族兄一條性命……族兄境界跌落,如今想來,那金鱗噴雲鯉還不如不抓呢!累得我族兄境界跌落,實在是叫我後悔!”


    少宇——就是叫他出去玩的少年,那天他們背著果子提著魚回家,他家裏頭爹娘一看就知道他又跑去深山玩不說,還帶著秋意泊一道去,還差點被毒蛇咬了,當即打了他得他屁股開花,藤條都抽斷了兩根,少宇確實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活蹦亂跳起來。


    至於抓到的野生小鯉魚,烤著吃實在是太浪費好東西了,他們一路帶回來,小鯉魚也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少宇他娘親自下廚,將所有小鯉魚給熬了一鍋子湯,鮮得舌頭都要掉了——因為太多了喝不完,當時天氣又熱,所以連夜把魚湯分給了村子裏的人。


    反正一村子全是沾親帶故的,也不算是虧。


    秋意泊說罷,一屋子的人都緩緩吐出一口氣,不得不說,小師弟這次下山好生驚險!居然能從那月影青牙蛇中保下一條命來,如今還能活蹦亂跳的,全賴有他那族兄相護,這才保下一條命來!


    中年男人也感歎道:“你那族兄人品貴重,對上敬孝,對下慈愛,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他在何處?宗門正缺這等俊才,不如就叫他拜入宗門吧!”


    秋意泊一聽哪裏能真說少宇人在何處,便道:“我那族兄境界跌落,族中長老說是動搖了根基,他父母親便帶他去尋醫問藥了,如今我也不知道他在何處呢……師傅一片好意,恐怕我那族兄是無福領受了!”


    中年男人歎息一聲:“如此俊才……也罷,看來是無緣!”


    “少寧,你此次下山,也算是吃了個教訓,我素日裏叫你用心練功,你偏不聽,隻道是自己靈根低劣,再用功也無濟於事,如今你想,若你平日裏不是這般頑劣,對上那月影青牙蛇怎能毫無還手之力?若你能為你族兄掠陣,你那族兄怎會落到如此下場?”


    秋意泊很配合地垂下了頭,懨懨地說:“是……徒兒知道錯了。”


    中年男人擺了擺手:“罷了,你且回洞府反思半載吧!待你想明白了再出來見我!”


    秋意泊應了一聲,拱手告辭離去。


    他一走,中年男人就吩咐一旁的麵容沉穩的弟子道:“少寧這次出去實在是驚險,他族兄又為了他……吃了那麽多天材地寶,卻修為不得寸進,看來他也是有心結在身了,懷宙,你是大師兄,多開解開解少寧。”


    王懷宙拱手應是,隨即又道:“既然如此,師傅為何還要罰少寧?”


    “嘖,你懂什麽?”中年男人道:“少寧頑劣,品性卻不壞,他在族中時無人責怪於他,可累得族兄根基動搖,他自個兒生了心結在,若是有人責問他一二或許這心結也就解了,可無人責問,反而是不妙!我是他師傅,替他族中罰他一罰,你再去勸慰他一番,天長日久之下,自然也就好了。”


    中年男人又扮起麵孔,警告諸弟子:“你們小師弟這事兒,聽了也就聽了,不許到外麵去亂傳,回頭宗門中流言四起,我也不管是誰說的,一並去鬼牢裏待個十年再說!”


    此前打昏秋意泊的那個弟子笑嘻嘻地說:“師傅,您就這麽偏心小師弟啊?!”


    中年男人一眼橫了過去,那個弟子當即不敢再廢話,中年男人道:“今日遇到這種事兒的就算不是少寧,是你們中的任何一人,我都是這般做的!秦渺,尤其是你,這張嘴要是管不住,你第一個吃我的罰!”


    秦渺立刻認錯:“師傅我錯了!這等事兒我不會亂說的!師傅放心!”


    中年男人這才冷哼了一聲,算是放過了這一節,他又吩咐諸弟子一些關於修煉上的問題,這才放了眾人離去。


    至於秋意泊這邊,那他是根本不慫,他在宗門裏轉一圈,其他弟子都覺得他有事務在身——他就拿了個托盤,中間擺了兩本書,再用布一蓋,就說是幫師傅跑腿去了,誰也沒覺得有問題。


    書是從他師傅那邊出來的時候‘魂不守舍’撞了一下博古架,順手拿的——反正這種博古架上也隻會放裝飾性的書,他手裏就是詩經和論語。


    至於認識他的人自然而然會上來跟他搭兩句話,秋意泊憑著三寸不爛的舌頭,再拉出一臉符合剛剛講的‘害得族兄境界跌落懊悔不已’的表情,別人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好,真能上來搭話的要麽是特別熟的,要麽就是有仇的上來嘲諷他的,他表現的和以往不同也沒什麽太大的關係,總歸他有個由頭在,回頭人家知道了也會自動合理化的。


    就靠這樣,他硬是得知了自己的住處、宗門情況,也憑借著逛了一圈的優勢得知了宗門分布圖,至於手裏這兩本經書,直接帶回去就行了,這種書丟了不說有沒有人查,什麽時候發現丟了都不知道。


    秋意泊就感覺自己是個遊戲剛開了新圖的老玩家,有目的性的踩點開圖,保證逛過一次下次按照記憶就能直接熟門熟路的過去,並且還能通過環境來推測周邊產物。


    秋意泊回到了自己的洞府——這洞府怪熱鬧的。和在洗劍峰上洞府不同,在洗劍峰上那一片地段就他一個住戶,因為洗劍峰上的常住人口加起來才勉強湊滿一隻手。但這裏就不同了,他那位師傅青冥真人也不是什麽一峰之主之類的角色,是真傳第四代弟子,管峰主叫太師祖的那種。


    但是青冥真人作為一個元嬰大能,他手底下弟子就有二十來號,這洞府就跟蘿卜坑一樣,大家都挨在一塊,一號坑是大師兄王懷宙的住處,二號坑是二師姐的住處……然後到了第二排最後一個才是他的住處。


    別以為第二排下麵就沒有了,這一整麵山都是洞府,秋意泊嚴肅的懷疑這座山都要被挖成空心的了。


    不過就位置來看,他師傅還是很得賞識的。


    他們這個宗門叫做靈鶴門,位於道界南方腹地,是一個中等偏上的門派,分為內外兩門,秋意泊這頭其實是外門弟子,但拜的師傅青冥真人是內門真傳第四代,所以待遇要比普通外門弟子高一級,也算是內門弟子。


    靈鶴門門下有門徒上萬,但弟子不算是精挑細選,隻要有靈根可謂是來者不拒,門中三位長老峰主的都有真君境界,也算是不錯,但就是因為弟子太雜太亂,反而扯了宗門的後腿——要知道維持這麽多弟子的運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哪怕其中大部分弟子都屬於雜役和弟子之間,依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者這麽多的弟子,無形之間就把高靈根的弟子的待遇往下拉了不少,導致門中靈根出色者倒也沒有多少,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門派。且因為人數太多,弟子之間的競爭是有些殘酷的。


    話雖如此,門中也是有一位陽神老祖的,雖然這位老祖平素閉關,從不管是,但就是因為有這位老祖在,周邊也無人敢來進犯靈鶴門,還算是太平。


    說起來這中間還有個趣聞,一般來說,一位道君帶著三位真君,另加十數化神、元嬰到哪也不算是實力很差的了,偏偏收了這麽多弟子,良莠不齊,這才顯得靈鶴門整體水平一般。要是叫秋意泊來選,他寧願選精簡弟子,專心先培養出一定量的天驕人傑出來,再圖謀發展。


    秋意泊就很覺得很奇怪,為什麽靈鶴門要收下這麽多弟子,方才在宗門裏開圖的時候剛好聽見有人在抱怨弟子份例又變少了,他就跟著聽了一會兒,這才得知靈鶴門有這麽多弟子主要是因為那位陽神道君就是凡品靈根出身,一路競爭上遊,奮發修行,又奇遇不斷,硬是叩問了煉虛合道境界。這位老祖本身就是從苦中過來的,壓根不信靈根那一套,隻相信弱肉強食,故而門中才有那麽多弟子,隻等著裏頭能不能再磨礪出幾位真君道君來。


    秋意泊當時一聽就覺得這靈鶴門問題很大——不說別的,這種一路磨礪出來的弟子,對門派能有多少忠心啊?中間又有多少弟子受了不公磋磨對宗門懷恨在心?真要是都這麽培養出來的,大家能維係個麵子情也已經很可以了。


    淩霄宗對於這種情況就有一套完整的應對方案,包括崗位輪換製、巡察監督製,一位弟子不論是內門還是外門,是道君還是真人,頂多在同一個崗位上做個五十年就撐死了,就是為了防止弟子在門中結黨營私,再者還有十步閣這一監督機製,下至弟子日常交作業,上至道君、真君辦事,就沒有他們不能逼逼兩句的,秋意泊都真君了,不交作業還不是照樣被找上門來?


    但也有例外,比如望來城這種這得特事特辦,不在討論範圍。


    如此之下,再配上完善的福利製度,保證門下所有弟子在宗門中得到一個較為公平的待遇,一來二去,自然有了養育教導之恩。


    而對待內門弟子,那更是天材地寶供著,名師大能指點著,該罰罰、該練練,但確實吃穿用度上從不虧待他們。養出來的內門弟子有出息能擔任宗門大任那都覺得是應該的,哪怕是秋意泊最多就是嘴上逼逼兩句,該做還是做,沒出息境界不高最後被發到各處去管事的,也沒人心生怨恨覺得宗門虧欠了他的——因為大家從宗門那裏得到的就是一樣的,有能耐的自己爭取了更多,自己沒有能耐,怪不得別人。


    所以秋意泊看著靈鶴門就覺得頭大,虧得運氣不錯,投到了內門弟子身上,又有個師傅罩著,否則出門在外全是兩麵三刀之輩,這難度堪稱是地獄開局。


    秋意泊在洞府裏洗了個澡,換上了宗門的製服,宗門製服以紫色為主,他如今這個境界地位,拿到的是淡紫近白的顏色。別說,長得不好看的人還真頂不住這顏色,虧得這張臉也不醜,否則秋意泊還真發愁。


    “少寧?少寧?你可在?”洞府外有人叩了叩大門,喊道。


    秋意泊應了一聲,連忙過去開門,就見方才在青冥真人那裏見過的兩位師兄聯袂站在門外,他有些驚訝地道:“二位師兄,你們怎麽來了?”


    秋意泊的目光落在把他打昏的人身上,作出膽怯的樣子向後退了一步,秦渺挑眉而笑:“哎呦,小師弟,怎麽見了我就後退?”


    王懷宙溫和地道:“莫要逗小師弟……你下手不輕,方才我瞧著小師弟脖子上還有一塊青淤,怕是被打痛了。”


    王懷宙又對著秋意泊道:“少寧,莫要記恨你三師兄,你偷偷溜下山,師傅急壞了,下了死令叫我們去尋你,你三師兄也是怕你再逃,隻能出此下策。”


    畢竟想要打昏一個練氣修士,那力道確實不能跟打普通人一樣,不用點力可打不昏。


    秋意泊最煩就是張口說話不說名字,要知道他可什麽都不知道,誰知道這三師兄、大師兄叫什麽?他微微點了點頭,顯得有些怯懦:“是,大師兄,都是我的錯。”


    王懷宙點了點頭,將手中之物遞給了秋意泊,秋意泊一看,居然是一枚納戒,秦渺笑道:“行了,快收起來吧!下回你就算跑下山,也好歹把納戒帶上啊!否則多不方便!難道你想學那些書生遊學,備著一籮筐的東西?”


    王懷宙:“……秦渺!”


    秦渺笑嘻嘻地比了一個不說話的手勢,王懷宙這才放緩了語氣,安撫道:“道阻且長,有一時想不明白的地方也是正常,少寧,日後莫要置氣,將納戒一扔就下了山去……你若是帶了納戒,師傅還不會這般擔心你。”


    秋意泊乖巧地點了點頭:“師兄,我錯了。”


    他悟了,原身是個熊孩子,八成就是那種遇到了什麽事兒,然後東西一扔說‘我不修仙了!’就自己連夜跑下山去的那種——就算如此,也沒啥出息,直接溜回了老家躲著。


    真的不想修行,回什麽老家?就不能換個地方換一座城池嗎?十四五的少年哪裏不能去?秋意泊這裏稱呼一聲少年,因為十四五在修仙界那確實年少,可要是真放在凡間,十四五歲就是青壯勞力,說不定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村子裏都知道他是跟著父親去了城裏念書,他父親顯貴了,又是娶了高門貴女,又是納了好幾房小妾,但秋意泊打聽出來他這父親據說連秀才都不是,還有個這麽大的兒子。古代階級森嚴,就算是當商人發了橫財,也不太可能娶到高門貴女,別說嫡女,連個庶女都不可能嫁給他,頂多嫁個得臉的大侍女都算是看得起他了。


    那他這個父親八成是沾了他這個兒子是修士的光,得了靈鶴門的照拂,所以才有達官顯貴願意嫁女,又給財產,還不約束對方納妾——他們嫁女,是為了和‘少寧’搭上關係,而不是為了和他爹搭上關係。


    王懷宙瞧了一眼秋意泊有些發白的臉,心中也有些難受,小師弟平素最是活潑好動,如今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可見這委屈吃的委實是太多了。


    秦渺也覺得有些刺眼,他在秋意泊頭上揉了一把:“行了行了,別哭喪著一張臉,回頭師兄帶你到後山去打獐子去!馬上就要進冬了,現在的獐子又肥又嫩的,你保證愛吃。”


    王懷宙瞟了秦渺一眼,沒有多吭聲——哦,他就說師傅養在後山的獐子怎麽動不動就少一隻,原來是他們兩個給禍害的。


    不過此時小師弟心結未解,他也不多說什麽。


    秋意泊輕輕地搖了搖頭:“師傅罰我閉門思過的。”


    “嘖,那師傅也不是第一次罰你閉門思過啊!”秦渺摟住了他的肩膀,把他用力往懷裏按了按:“你哪一次聽了?好了好了!別鬧騰了,看這小臉白的……這藥你拿著擦一下脖子,免得明天脖子都抬不起來!”


    說著,秦渺就塞給了秋意泊一瓶藥,秋意泊小心翼翼收了,秦渺則是被王懷宙一扯,不得不放開了扯著秋意泊的手。秋意泊正想道謝,忽地聽見外頭似乎有些喧嘩,不禁聞聲望去,兩人也聽見了,他們側目看了一會兒,隨即回過頭來道:“少寧,你且在洞府中修養兩日,明日我叫秦渺給你送獐子吃,莫要出門。”


    方才還笑嘻嘻地秦渺也點了點頭:“嗯,老實點待在洞府,不然的話我就告訴師傅你偷獵他的獐子吃!”


    兩人說罷,就催促著秋意泊關門,秋意泊不明所以,但當今之際也就是聽話還能保命,便順從地關上了門。


    兩人轉身離去,聽著腳步,似乎有急事。


    洞府是沒有窗的,但並不妨礙秋意泊如何,他手腕一翻,指若蓮花,結了幾個複雜的咒印,很快半座靈鶴門便映入了他的眼簾。


    還好他當了修士之後耳聰目明,記憶力超強,否則這種小時候學來玩的咒印他真是不記得了——他自己有太上忘情道統自帶的玄真眼,素來用不上這種類型的咒印。


    “殺了他!”


    “殺了他——!”


    遠處有人聚集,在呼喊著。


    而人群之中有一人被五花大綁地壓在中間,那人高喊道:“顧師兄!王師姐!你們為何要殺我!我做錯了什麽?!”


    有弟子高喊道:“他根本就不是齊師弟!齊師弟怎麽會連我是誰都不認識?”


    “齊師弟無辣不歡,他卻吃了一年多的清粥!”


    “我見過他用過其他道統!”


    “齊師弟定然是被邪修篡去了神魂!齊師弟早已死了!他是個邪修!”


    秋意泊:“……”


    修真界……狼人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是龍傲天他慘死的爹[穿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青衣杏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青衣杏林並收藏我是龍傲天他慘死的爹[穿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