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和柏先生到了!”隨著一聲唱喏,曹府之中凡是聽見的都回過頭去看,哪怕是看不見的,也往那個方向看了去,便見兩個器宇不凡的青年走了進來,饒是這種時候,他們走路也是不慌不忙,從容閑適,隻是瞧見他們,一眾仆婦小廝皆是鬆了一口氣


    說來也是奇怪,這兩位先生也不過是一個月前才與老爺相認,說是什麽老爺的恩師,可看著容貌又太年輕了些,實在是有些古怪。可今日一出現,就是有一種叫人打心底裏覺得的安穩的感覺。


    做主的人來了!


    秋意泊與泊意秋聯袂進了三姑娘的寢居,三姑娘尚在昏迷,此前那位老郎中正愁眉苦臉的替她把脈,秋意泊見了便道:“叫我看看。”


    老郎中起身,他知道秋意泊善醫術,便與他道:“三姑娘這病實在是古怪,說是叫人打昏過去的,可老朽算了算也該醒了,偏偏就是不醒,又不像是中了毒……”


    “知道了。”秋意泊搭在了三姑娘脈門上,靈氣在她體內轉了一圈,隨即眉目一動,泊意秋問道:“如何了?”


    “無妨,立刻就能醒。”秋意泊說罷,三指自脈門翻轉,摁住手臂大穴,那老郎中一見立刻轉身避嫌,秋意泊本來也就是做個花樣子,他用靈力打散了堵在三姑娘心脈上的那一小截靈力,本著來都來了的想法,順道替她通了通其他經脈。


    “那人倒是歹毒,對著個小姑娘下手。”秋意泊鬆開了手,雙腿交疊,似笑非笑地說:“我們兩在這裏嚴以律己,沒想到他人卻是嚴以律人。”


    這要是一掌震斷三姑娘的心脈也就算了,偏偏隻是留了那麽一截靈氣在,自此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難以言喻的劇痛,直到不堪承受、撕心裂肺而死。


    三姑娘可不是修士,她是個最普通不過的凡人,是個不滿雙十的小姑娘。


    泊意秋聽罷便笑了起來,眉宇間有一二分調侃之色:“你跟我難道不是心疼自己的一口老血嗎?”


    秋意泊一哂,確實是這麽回事兒。


    “……殺人不過頭點地。”泊意秋又道:“不知道她家老祖還回不回得來。”


    兩人正說著呢,昏迷的曹三姑娘悠悠轉醒,她茫然地看著繡著流雲紋路的帳子,忽地一驚,立刻翻身下床,剛一動,就引來了秋意泊他們的矚目,三姑娘渾身一抖,隨即抱住了秋意泊的手臂大哭:“師祖!我爹……我爹!”


    泊意秋上前拍了拍曹三姑娘的肩膀,強硬地扶著她坐直:“你爹失蹤了,你卻在這裏哭?”


    三姑娘如遭雷擊,她鬆開了秋意泊的手臂,在床上就跪了下來,深深叩首:“師祖!師祖!我知道兩位師祖都是有大本事的人,還請師祖救救我爹!”


    秋意泊道一手將她扶起:“你起來慢慢說。”


    三姑娘抬眼見到秋意泊平和的眼眸,瘋狂跳動的心髒陡然就鎮定了下來,她將事情說了一遍,其實很簡單,就是她和曹沐正在吃飯,忽然出現了一個身穿藍色道袍的仙人不由分說就將曹沐帶走,黃衣老道追了出去,還沒有幾息,又出現了一個仙人,問她曹沐去向,她說她爹被抓走了之後就吃了一掌。


    泊意秋挑眉道:“你大師祖給你的玉佩呢?沒有貼身戴著?”


    三姑娘麵色青灰:“那玉佩、玉佩失蹤了,我不敢與兩位師祖說……”


    “那大概是兩撥人。”秋意泊沉吟一瞬:“……或許還真是我給的玉佩壞了事兒。”


    第一撥很好猜,應該是徐家的人,目標非常明確就是抓曹沐,畢竟在外人眼中曹沐才是一家之主,三姑娘不過是個守灶女1,不值一提。


    至於第二撥人就有些奇怪了,俗話說得好,一事不煩二主,徐家為了一個旁支沒必要再請第二個修士來,除了徐家以外,比較有可能的就是與周三、徐三這兩人有關的,不過這兩人已死,總不能是什麽浪蕩惡霸也有一抹溫柔,這抹溫柔剛好給了個修士或者妖精吧?再加上玉佩失蹤……既然交給了三姑娘,三姑娘那樣子自然也是放在心上的,能貼身伺候的仆婦自然是忠心的,所以基本上可以除去為財偷竊的可能性,那麽就是有人特意偷了玉佩?給三姑娘的那一下惡毒至極,又是為了什麽?


    正在此時,寢居門窗忽地無風自動,磕得木框吱呀作響,令人牙酸,三姑娘驚恐地看著周圍,秋意泊一手護住了她,示意她稍安勿躁。倏地,一道尖銳的笑聲從虛空中而來,“桀桀桀……”


    秋意泊和泊意秋一個沒崩住,笑了。


    三姑娘也不懂兩位師祖怎麽突然就忍俊不禁了。


    屋子裏頓時就變得沒有那麽恐怖了。


    看他們兩笑了,那聲音一頓,隨即有一道高深莫測的聲音喝道:“小兒失儀!有何可笑?!”


    泊意秋忍著笑意,正色說道:“不知前輩為何擅闖他人府邸?既來,又為何行此鬼魅之事?所為何事?”


    秋意泊則是道:“前輩在三姑娘體內留下一道靈氣,就是為了引我們出來吧?”


    “哼!”老者道:“聰明!老夫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這曹家也是好大的福氣,居然能引得三位修士為他家保駕護航……明人不說暗話,那法寶從何而來?老實交代,老夫也不欲與爾等為難!”


    真的不與他們為難嗎?


    秋意泊他們也不是剛出茅廬的少年人,心懷美好,指望著天底下都是好人。這老道士為了引他們上鉤,手段何等毒辣?難道知道真相後還會放過他們嗎?奪人機緣寶物,最好也是最安全的辦法當然是把對方打個身死道消,不然難道還留著苦主潛心修煉個幾百年來報仇嗎?


    哦,當然了,秋意泊這邊不裝了攤牌了那就是得走另外一種流程,看他們放不放過他。


    曹三姑娘正欲說話,卻被秋意泊攔了下來,秋意泊道:“實不瞞前輩,那法寶源自一處仙人洞府中得來,我兄弟二人無意間入內,方得了那法寶。我們出去後,那洞府便毀了。”


    那老道士果然大感興趣:“既然如此,可有旁物?”


    入得大能洞府,得到機緣,怎會隻有一件給凡人用的防禦法寶呢?那法寶他可是一眼就看見了,到手之後仔細查閱,果然精妙非凡,無需靈力催動,便可抵擋金丹真人全力一擊。若非那小丫頭傻,沐浴時將玉佩除下,否則他還得不來呢!


    他深感自己實在是機智,能將如此重寶贈給一個小丫頭,可見這小丫頭與他們之間必然是親緣深厚,拿這小丫頭引這兩人出來最好不過!


    秋意泊平和地說:“自然是有的。”


    老道士迫不及待地說:“快說!”


    “□□統,二三法寶,幾瓶丹藥,並幾張符籙。”秋意泊道:“我兄弟二人境界低微,築基、金丹境界的法寶實在是用不上,便孝敬了老祖……”


    “你家老祖又在何處?!”老道士喝問道。


    秋意泊答道:“方才家中小輩為人所捉,老祖急急追出去了。”


    老道士心下覺得有些古怪,可此事合理至極,也尋不出什麽錯處來,兩個練氣期的修士把得來的機緣孝敬給築基巔峰的老祖,合情合理。他陰森森地道:“小友,老朽若發現你有所欺瞞……”


    他冷笑了兩聲,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前輩言重了。”泊意秋道:“前輩求寶,我等求生,堂堂金丹真人麵前,我等怎敢半點欺瞞?”


    被泊意秋小捧了一下,那老道士心中愉快了不少,當即一揮衣袖離開了曹府——也不必急著殺他們,留著他們還能用來威脅他家那老祖。既然能為了家中小兒追出去的,想必親緣亦是深厚,再有這兩個晚輩在,晾他家老祖也不敢不從!


    門窗嘎然而止,三姑娘顫抖著說:“他……他走了嗎?”


    “走了。”秋意泊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不必害怕,那人應該是去尋老祖了。”


    “可是老祖不是追抓我爹的那個人去了嗎?!”


    泊意秋嘴唇微動,他眯了眯眼睛,三姑娘立刻領悟到了隔牆有耳的意思。泊意秋道:“老祖有法寶在手,方才那位前輩……冤家宜解不宜結,老祖應當能平安歸來。”


    抓走曹沐的修為應該不會太高,畢竟真的到了很高的地步他們也會察覺的,況且兩個凡間家族打鬧,驚動修士已經是很稀奇的事情了,總不可能到最後拉出一幫子真君、道君出來。


    秋意泊看向了泊意秋,與他相視而笑:“配合的不錯?”


    “你是什麽人我還不知道?”泊意秋眉峰微動,遞給了曹三姑娘一顆丹藥:“吃吧,吃完了之後將家中打點一番,謹守家門,沒多久你爹和老祖就該回來了。”


    曹三姑娘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接了丹藥就送入口中,丹藥在頃刻間化作了一股清香甜蜜的甘泉,滋潤了她的身軀,連昏昏沉沉的頭腦都清醒了不少。


    秋意泊從袖中把小狐狸精倒提了出來,三根尾巴加起來都快比小狐狸精的身體還大了……別說,能體會到為什麽露姐那麽喜歡把姐夫跟拎蘿卜似地提著,是怪方便的。


    如玉還迷迷糊糊的,渾然不知今夕何夕,秋意泊將一枚玉佩掛在了他的脖子上,交到了三姑娘懷中。三姑娘下意識伸手接了這胖乎乎圓滾滾還有三條尾巴的小紅狐狸,甚至還順手在肥嘟嘟的肚皮上捏了一把,她疑惑地道:“師祖,這是……?”


    “狐狸大仙。”泊意秋狹促地道:“說來你們兩個也是有緣分的,徐家的命有一半在他肚子裏呢。”


    三姑娘聽著聽著就僵硬了,連抱著小狐狸精的手都僵住了:“……”


    秋意泊屈指彈了彈小狐狸精濕漉漉的鼻尖,把他硬生生給打清醒了,“好生護著她,若有人再來搗亂……”


    如玉吃痛,抬起了頭,又聽秋意泊笑道:“……再來搗亂生事,那就殺了了事,別怕,我替你擔著。”


    如玉一聽有大佬背書,瘋狂點頭,他問道:“能吃嗎?”


    曹三姑娘:“……”狐狸說話了!


    秋意泊揉了揉他的腦袋:“小心撐死你。”


    ……


    秋意泊與泊意秋循著那老道手裏的玉佩而去,尋到他們時,果然黃衣老道與那老道士正在一並攻擊一個滿臉絡腮胡須的金丹真人,那後頭尋來的老道本也是金丹真人,打築基巔峰的黃衣老道還能說勝券在握,再加上後頭那個老道,就露出了頹敗之事。


    那老道人若其音,一臉猥瑣,身形矮小佝僂,瞧那滿身森森鬼氣,還是個邪道修士。


    秋意泊和泊意秋都不禁搖頭,這道界不太行啊,邪道修士都敢青天白日的出門了。他們兩人就躲在不遠的小山丘上,這兒剛好有一棵蔥蘢大樹,兩人就往樹上一坐,一人一把瓜子,再加一杯冰果茶,開心得很。


    正是生死一線之際,那老道眼中閃過一道陰厲的光,袖中陡然出現了一道森然黑線,隻聽見一道厲嘯聲,袖中黑線已化作一名恐怖至極的厲鬼,直撲向了那金丹真人,隻聽那金丹真人慘叫一聲,被厲鬼血盆大口啃去了半邊身體,倒飛而去,渾身浴血,老道毫不猶豫緊隨而上,一劍結果了對方性命。黃衣老道見人已死,拱手道:“多謝前輩相助!”


    老道士嘿嘿地笑了笑,黃衣老道一抬頭,卻見那伏在屍體上吸□□血的厲鬼倏地轉頭向他撲來,他們距離本就極近,饒是黃衣老道及時出劍,厲鬼依舊咬住了他半邊肩膀,黃衣老道臉色煞白,一邊奮力甩脫厲鬼,一邊怒吼道:“你不講信用!”


    老道士笑著說:“誰與邪道講信用?乖乖受死吧!看在你這麽聽話的份上,你家裏那個小丫頭我就不殺了,最多送那兩個小的下去陪你!”


    一個凡人丫頭不足為懼,反而是那兩個練氣小修士瞧著就是不凡,又是年紀輕輕的,還是趁早殺掉做成僵屍吧!那一定是潛力非凡!


    黃衣老道怒喝道:“你休想——!”


    “桀桀桀,那也容不得你——!”


    泊意秋也不問秋意泊救不救,因為此時有人來了——忽然之間,有一道厲喝聲響徹天地,一道魁梧身形出現在了天地間,那人身高九尺,形貌彪悍,威風凜凜,居然是個合體真君!


    “呔!何人殺我血脈——!”


    秋意泊:“豁!”


    泊意秋:“豁!”


    兩人對視了一眼,好家夥是真的好家夥,剛剛還在說總不能打到最後冒出來個真君什麽的,結果真君這麽快就出現了,連過幾天都不用,直接抓了個現行——不是,徐家有這個實力,為什麽不直接請這位真君來?


    黃衣老道隻覺得一股陰寒之氣直逼心脈,當即意識到那厲鬼牙上恐有劇毒,他心想也是活不了,不如拖著這邪修一道死。他揚聲道:“是我們合力所殺!又如何!”


    “好!好好!”那合體真君眯了眯眼睛:“也是個痛快人!受死!”


    說罷,合體真君手中出現了一團明亮的光暈,空氣被靈氣的劃出了一道道波紋,邪修老道滿臉驚慌,高呼道:“真君,真君明見啊!當真不是我!我不過是個過路的……”


    合體真君嗤笑一聲,屍身上厲鬼齒痕猶在,豈容他狡辯!


    “看來你這邪修才是最該死的那個!”說罷,他手中光暈大亮,一道霸道無比的氣勁從他手中飛出,那邪修臉色一變,轉身要逃,卻被那氣勁打在了背心,他連慘叫都沒來得及慘叫一聲,整個人就像是被扯入了漩渦一樣,被扭曲壓縮成了極小的一團,隻聽砰的一聲,一捧血沫陡然炸開,那金丹邪修霎那間便身死道消。


    秋意泊和泊意秋對視了一眼,有些奇怪——過於花裏胡哨了。


    別說是合體打金丹,正常情況下就是元嬰打金丹都是碾壓性質的,不跟秋意泊那樣開掛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按照他兩合體期時,殺個金丹也不過是心念一動的事情,根本不必又是起手又是發招的,還逼逼兩句。


    那合體真君有所求。


    果然,那真君垂眸看向麵如死灰的黃衣老道:“你何故殺我血脈?”


    “殺人者,人恒殺之。”黃衣老道既有死誌,便顯得一派坦然:“汴京徐家率先以妖魅蠱殺我曹家,當時便該想到有這一日!”


    真君神色不動,泊意秋搖頭道:“這會兒就該把道統獻上……既然沒有第一時間殺他,那就是有的談。”


    “給不給都是死。”秋意泊也跟著搖頭,合體真君不殺黃衣老道,恐怕是看出來他比一般築基巔峰厲害,說不定這個真君早就通過一些東西將神識放在了此前那個絡腮胡子身上,被那邪修喝破黃衣老道身上有寶,這才匆匆忙忙趕來,就是來晚一步,沒把自家人撈出來。


    秋意泊道:“準備撈人吧。”


    泊意秋雙手攏於袖中,嘖嘖有聲:“不就是金丹法寶,至於嗎?一個合體真君趕過來,丟不丟人啊?”


    “說不定是為了道統來的。”秋意泊有些遺憾:“來晚一步,沒聽見他們之前有沒有說什麽。”


    那頭三言兩句,果然進行到了‘交出道統饒你不死’這一步,黃衣老道麵露猶豫之色,那真君也不著急,沉沉地看著他,老道額頭滲出點點冷汗,恐怕他也知道,交出道統之際就是他身死道消之時!


    人心嫌惡。


    “扛不住的。”泊意秋道:“走吧。”


    秋意泊與泊意秋大大方方地走出了藏身地,遙遙道:“不如二位看在我兄弟二人的麵子上,化幹戈為玉帛,如何?”


    霎時間,老道與真君都看了過來,真君眯了眯眼睛,嗤笑道:“我還當是誰,兩個化神期也敢淌這趟渾水?識相的快滾!”


    黃衣老道眼睛瞪得渾圓:“……化神期?!”


    他一直以為曹沐的這兩個先生不過是學了點玄門手段卻不入品階的江湖術士,沒想到居然是兩個化神真人?!他居然與兩個化神期相處了這麽久?!


    他此前還暗笑過兩人空入寶山而不自知,現在看來,這不自知的人到底是誰?!


    秋意泊歎息道:“冤家宜解不宜結,真君想要道統,拿去便是,何苦奪人性命呢?”


    那真君越發譏諷地看著他們二人:“看來是打定主意了?我已在合體巔峰,你二人哪怕是半步真君,也不過是自尋死路!”


    真君心中惴惴,話雖如此,他卻能隱隱約約感覺到那兩人身上有一股隱而不露的劍意,若是兩個劍修的話……他恐怕沒有那麽多的勝算。


    可無上的道統……現在他有兩個選擇,要麽不要道統,立刻離去,要麽拿下道統,將麵前三人都殺了!


    “不瞞真君,此人與我二人有些因果。”秋意泊溫和地說:“區區道統,真君拿去便是了。”


    真君心中已有決斷,隻見他一手平舉,腕上一條銀光閃閃的玄鐵鏈如同靈蛇一般爬上了他的手臂,隻不過一瞬,便成了一隻威風凜凜的拳套。他冷笑道:“既然你二人堅持,也怨不得我!”


    那真君出手極快,刹那間已至二人麵前,泊意秋眉目微動,正欲出手之際,卻見一道柔和的靈力將那真君攔截而下,半點拳風都沒有落到他們身上,有人笑道:“即是如此,那你就去吧。”


    那聲音溫溫柔柔,麵前真君倏地成了一團血霧,連哼都沒能哼一下,一個頎長的白色身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拂花道君對著他們微微一笑:“兩位道友,這次我來得可算及時?”


    這人黃衣老道也見過,就某次他經過哪裏的時候,看見這人坐在廊下抱著一盤瓜子在嗑,因著姿儀卓絕,不似凡物,他便多看了兩眼,沒想到今日又在這兒見到了!


    秋意泊見自己馬甲保住了,還覺得怪開心的,當即拱手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泊意秋也是如此說的。


    拂花道君向來瀟灑,見兩人隻謝,也不多問,心中更是覺得二人體貼——他就不愛別人問他境界。


    他道:“此人應當是搬山門門下,日後你們在修真界遊曆時,要小心搬山門一二。他們那門派人都睚眥必報得很。”


    言下之意,作風不好,手段下流。


    “多謝前輩提點。”秋意泊笑著說:“前輩怎麽來了?”


    拂花道君隨意地道:“若我說,察覺你二人有劫難,特意前來,你們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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