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懸崖邊上,夏火南被侍衛帶到了這裏,將在這裏一人度過五天。


    懸崖邊上,微風如刀掠過,讓人不寒而栗。


    “怎麽樣,我師父的建議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這時,給夏火南送飯的一位侍衛輕聲低語著。


    他看向夏火南的目光中充滿了憐憫,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容,口無遮攔的道:“你也看到了,在夏家你可謂是一點話語權都沒有,你說的話跟放屁一樣,根本沒有人想鳥你。”


    “你住口!”


    夏火南瞧見那人眼底的憐憫之色,當下怒不可遏開口道:“我用不著你來可憐我,想要我出賣夏家,不可能!”


    “嗬嗬。”


    那人隻是輕輕一笑:“成,那你就在這裏慢慢待上五天吧,等五天後出來,那時恐怕再無夏家了。”


    夏火南沒有說話,隻是眼皮一沉,臉色十分的難看。


    那侍衛邊擺手邊往後走,口中還低喃著,“可惜啊,本來還想幫你搶得家主之位,這個夏家在你手中才有未來嘛。”


    言罷,便吹起口哨準備離開此地。


    “慢著!”


    這時,沉默已久的夏火南出聲了。


    隻見那人嘴角微挑,露出一抹不出所料的笑容。


    “怎麽,改變主意了?”那人微笑道。


    “你真能幫我取得家主之位嗎?”


    夏火南聲音沙啞低沉,神色一陣明滅不定。


    “完全沒問題。”侍衛笑道。


    夏火南臉上閃過掙紮之色,但很快就消失得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意,獰聲道:“好,我答應你,條件是什麽?”


    他知道,天上是不可能掉餡餅的。


    這麽好的事情,必定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見夏火南答應了,那人嘴角上揚的弧度越大了。


    如果白夜在此,定會認出此人是誰!


    正是血藥老祖的徒弟。


    刀厲!


    刀厲冷笑道:“條件嘛,我師父不是早就說了嗎?”


    “真就是那兩個人而已?”夏火南眉頭緊鎖,不是很相信刀厲的話。


    刀厲不答反問:“難道你們夏家還有什麽我師父能看得上眼的嗎?”


    這個問題,問懵了夏火南。


    細細一想,夏家確實沒什麽能讓血藥老祖看上眼的。


    甚至夏火南都不明白血藥老祖要那兩人有什麽用。


    若是白夜還好說,因為白夜殺了他的徒弟。


    但他實在想不明白血藥老祖要夏羽有什麽用?


    突然,夏火南虎軀猛地一抖,他想到了一些關於血藥老祖的謠言。


    血藥老祖之所以叛出玄天宗,是因為他修煉了一本雙修之法。


    該法能將雙修之人一身的修為,甚至是氣血,潛能吸幹轉為已用。


    血藥老祖就是因為這門功法,私底下殘忍的吸幹了十幾名女弟子,露出了端倪,被玄天宗查到,這才有了後麵的事。


    難道說……


    接下來的事夏火南不敢再想了,他怕再想下去會動搖自己的決心。


    不管如何,他都要得到家主之位。


    一切能利用的他都會利用!


    夏火南眼瞳中染起一抹血紅,綻放暴戾之氣,厲聲道:“夏火北,既然你不義就休怪我不仁了!”


    接著,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刀厲便往山下走了,臉上的笑容不減反增,口中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喃著。


    “看來師父說得果然不錯,堅固的堡壘都是從內部瓦解的。”


    ……


    主殿大廳。


    夏火北跟白夜幾人客氣地閑聊了一會,便帶著杜宇離開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夏老爺子的病,他要帶杜宇前往夏老爺子的住處,幫老爺子看病。


    當然,他也不敢怠慢白夜和林葉幾人。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夏火北便吩咐下人帶他們安排一下住宿還有飲食的問題,同時也歡迎到府中逛逛。


    酒足飯飽後。


    一輪皎月高高懸掛於天際邊,灑下一片片銀輝星辰般的光華。


    “夜哥哥,咱要不要在府中逛一逛?”秦瑤雙眼彎成了月牙狀。


    白夜微微挑眉,“這有啥好逛的?”


    秦瑤抿了抿紅唇:“可是,奇奇說它想逛。”


    說著,便高高舉起白奇,在白夜眼前晃了晃。


    白奇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滿臉盡是深深的疑惑。


    啊?


    我什麽時候說過想逛了?


    拜托,我從進府之後就沒說過一句話!


    白夜看著白奇那一臉懵圈的表情,不由得一陣好笑,也沒有拆穿,“好吧,既然白奇想逛,那就逛一逛吧。”


    秦瑤秀發輕閃耀,清秀的臉上笑意漸濃。


    夏家不愧是玉城第一世家,很大!


    白夜幾人愣是逛了大半天也沒逛完。


    兩人一貓逛著逛著,來到了一處梨花小院。


    這院子裏栽種了許多美麗的梨花樹,常年開花,十分好看,有時候一陣風吹來,梨花飛舞,真的有種雪落之感。


    “哇,夜哥哥,這梨花好好看啊!”


    秦瑤清澈如水的明眸中倒映著盛開的梨花,小臉上泛起甜美笑意。


    白夜卻不在意的道:“梨花嗎?我倒是喜歡桃花。”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隻在花前坐,酒後還來花下眠。


    他很向往這般生活,躺在桃花下,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一本書,如閑雲孤鶴般自由自在。


    秦瑤怔了怔,旋即道:“原來夜哥哥喜歡桃花呀。”


    “但瑤瑤我倒是喜歡梨花。”


    秦瑤笑吟吟地看向白夜,紅唇微啟:“梨花梨花,永不分離,相愛之人可以攜手共度一生,彼此永不分離。”


    白夜聞言,嘴角不由得掀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秦瑤看向懷中的白奇,柔聲道:“奇奇你喜歡什麽花呢?”


    “我,我喜歡有錢花這算不算?”


    白奇撓了撓頭,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


    “哈哈。”


    白奇這一句話,直接把兩人逗笑了。


    這時,梨花小院中有陣陣歌聲響起。


    如天籟之音,曲調抑揚頓挫,又如山穀清泉流淌岩石般動聽。


    白夜和秦瑤目光對視,他們都能聽得出來,唱歌之人是誰?


    白夜笑了笑,他轉動身形,腳步微微用力,青衣翩翩,很快就落在了梨花樹梢上。


    秦瑤見狀,嬌嗔一聲後也跟著落在了樹梢上。


    唱曲之人正是夏羽。


    她的歌聲空穀傳響,甜美歡愉。


    可白夜能明顯感受到,夏羽的聲音中帶著一縷悲傷。


    清揚幽幽的歌聲,卻帶著幾絲涼沁沁的悲傷滄桑,暈開了幾縷梨花的芬芳。


    一曲唱完,在白夜驚豔的目光中,夏羽穿著一身鮮紅的長裙,於清美月色下,輕扭動著身形,勾勒起靈動的舞姿。


    她的舞姿如春燕展翅,顯得十分優美舒展。


    可這舞仍帶著幾絲哀婉淒切,柔美又淒慘,似夢似真,似見非畫,讓人不禁動容。


    她就這麽不知疲憊的舞動身形,許久許久,直到跳完這一舞。


    月下美人舞如畫,心中所愁為何事?


    “是因為夏老爺子嗎?”白夜內心暗道。


    秦瑤看得入迷,好半晌後才道:“我剛才聽下人說,夏羽姐姐好像是玉城第一舞姬,這霓裳羽衣舞跳得真好看啊。”


    “哦?”


    白夜稍稍一怔,問道:“她跳的舞叫霓裳羽衣舞嗎?”


    “嘻嘻。”


    秦瑤笑吟吟地道:“夜哥哥整天就知道看小黃書,這霓裳羽衣舞在我們女孩子中可是很出名的。”


    “瑤瑤也會跳哦。”秦瑤想了想,又接上一句。


    白夜微微一笑,他確實不知道這些東西,而後問道:“那怎麽沒見你跳過呢?”


    “夜哥哥你也沒說啊,你想看的話瑤瑤就跳給你看。”秦瑤清秀的俏臉上勾勒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話說你們兩個到底還要看多久啊?”


    夏羽有些無奈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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