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怡柔臉上閃現著恨,不過白夜看得出,她的恨中,蘊藏的還是深深的思念,對父親的思念,這讓白夜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麵對自己的突然失蹤,他們又是何等的傷心欲絕?


    “我的母親受到了村中人的冷嘲熱諷,沒有人看得起我們,看不起母親,因為她未婚先孕,他們也看不起我,因為我是沒有父親的孩子...”


    白夜從懷中掏出一塊發黃的手帕,遞了上去,柳怡柔伸手接過,仔細的看了看,又還給了白夜,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塊紫色的絲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白夜:“......”


    “後來,我的母親終於受不了村裏人的冷嘲熱諷,病倒了...我清晰的記著,她生病之後,沒有一個人來看望我們。”


    深深吸了口氣,柳怡柔的眼淚再次流下:“我母親的病越來越重,可那不過是很普通的風寒啊,可是,我們卻沒有錢去買藥,我去求隔壁的三嬸,去求西屋的二伯...”


    眼中閃過恨意:“可是他們沒有理會我,我哭喊著,我跪下求他們,換來的隻是他們的冷笑和冰冷的表情。”


    “嗚嗚嗚~~”柳怡柔終於忍不住,大哭了起來,她趴在白夜的肩膀上,哭的讓白夜感到自己的心在流血,他如今才發現,眼前倔強調皮,如同小惡魔一般的女孩,其實有著一顆脆弱的心,她表現出來的,又何嚐不是對內心的一種掩飾。


    摟著她肩膀的胳膊緊了緊,白夜沉默著,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在此刻,一切的言語安慰都是虛妄,他默默的陪伴著...


    哭了很久很久,太久的壓抑在這一刻,宣泄了出去,柳怡柔終於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白夜濕透的肩膀,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她轉頭,看著蘆葦,輕輕道:“母親走後,我將她葬在了山穀之中,那一天,我拉著母親,走了三天三夜,才走到了山穀之內,我將母親葬在了石碑旁邊,也從那天起,我發誓,我也要修行,雖然那時的我,根本不知道什麽是修行。”


    白夜沉默著,他能夠想象,一個小女孩拖著自己母親的屍體,行走在山林間的那份孤苦無助。


    “哎~”白夜什麽也沒有說,隻是輕輕長歎了一聲。


    “天可見憐,讓我通過了武風院的測試,總有一天,我要找到他,我要將他葬在母親的身邊,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白夜聞言,有些無語的道:“傻丫頭,真的到了那一天,你真的下得去手麽?”


    聞言,柳怡柔沉默,她也不確定,即使那個男人束手在自己麵前,自己就真的下得去手嗎?那可是自己的父親,親生父親。


    “你以後會和我一起去祭奠的我的母親嗎?”沉默了許久,柳怡柔抬起頭來,看著白夜。


    白夜看著她那充滿期待的臉龐,臉龐上還帶著淚水劃過的痕跡,他的心突然被觸動了一下,他輕輕的將柳怡柔摟了過來“會...一定去,並且隻要我活著的一天,就不會讓人欺負你,誰也不行,誰要欺負你,我必然滅他全家。”


    聽著白夜的誓言,柳怡柔感到自己很幸福,她活的太過孤寂了,如果不是遇到白夜,也許她會一直努力的修行下去,隻要不死,就不停的修煉,直到尋找到他父親的那一天。


    可是白夜融化了她,讓她有了寄托,在這一刻,兩人的距離才真正的拉近,有時候,人就是這麽奇怪。


    緣分來的總是不經意。


    也不知道白夜哪裏來的勇氣,看著柳怡柔的嬌媚容顏,輕輕的吻了上去......


    兩人同時一顫......


    ※※※※※※※※※※※※※※※※※※※※※※※※※※※※


    相隔數裏,一片青草叢中,風行天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半躺在其中,輕輕地拔著身邊的小草。


    “好菜都讓豬龔了,真是氣人啊。”


    他嘴角掛著笑容,他能夠想象那一副場景。


    “月黑風高,風不驚,霧不起,好一個勾引良家婦女的良機,老大,就看你的了,女神能否拿下,就看你的運氣了。”


    “武風院第一美女,嘖嘖,不知道那些屌絲們,知道了女神已經被老大拿下,會作何感想?會不會與我一樣,躺在這深山老林中,黯然神殤,可惜沒有酒,否則,正好一醉方休,哈哈。”


    “哎,武風院第一美女已經被老大收了,看來本少要好好物色一番,看看第二美女了...”


    “第二美女?去地獄找美女吧?”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


    風行天反應也是極快,聲音響起的同時,他一個翻身,站了起來,轉身看到一人正緩緩走來。


    來人,一身青黃色的戰袍,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細長的眉毛之下,閃動著森冷的寒光,而令風行天驚訝的是,來者竟是一頭紅發。


    “你是什麽人?”風行天沉聲道。


    “我?”紅發青年嘴角掛著冷笑:“我是送你歸西的人。”


    “哦?想殺我?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嗎?”風行天瞳孔一縮,他從青年身上,感受到了威脅,而且他也無法看穿紅發青年的修為,這說明,對方的修為在自己之上。


    “哈哈哈。”仿佛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紅發青年仰天大笑,“殺你,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殺我?莫非是有人指使?”


    “指使?還沒有人能夠指使我,隻能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不過你已經做了,也就注定了你的下場,那就是死。”


    “你是劍元山的人?”直到現在,風行天才注意到,在紅發青年的胸口位置,繡著一把栩栩如生的古劍,而這正是劍元山內門弟子的標誌。


    “你知道了也無妨,因為這改變不了結局,我們也說的太多,現在,讓我送你一程吧。”紅發青年臉上掛著冷笑,“嗡~”一聲輕鳴,從其背後,寒光一閃,他的手中,執著一柄雪白的長劍,劍光如水。


    風行天臉色一變,雙手靈力灌注,插在腰間的靈悅劍也抽了出來,嚴陣以待。


    他雖然不知道紅發青年的來曆,但卻從其身上,感受到了厚重如山的壓抑,這人的實力,絕對超出自己想象,所以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金色的光芒從他周身開始浮現...


    “哦?看來,還有些本事,開脈三層,還是一元宮,如果再給你一些時間,肯定可以通過武風院的大考,進入劍元山,可惜啊可惜,你沒有機會了。”


    一劍襲來,帶著一抹紅豔,速度如光如電。


    風行天臉色一變,手中靈悅劍剛剛劍氣凝聚,遞到胸前,就感到一股如山劍氣猛地轟來。


    “轟~”一聲爆響,風行天的身軀直接被震飛,十幾丈外,才穩住身軀,停了下來,眼中一片駭然。


    “咦?不錯,開脈三層的修為,硬接了我三成功力,不但不死,竟然還能夠檔下,沒有想到,這一屆的武風院還真是出了了不得的人才,不過也不奇怪,否則也不需要我出馬了。”


    “說的有多麽了不起一樣,你就是劍元山內門弟子又怎麽樣?想殺我者,死來。”風行天徹底被激發起了怒氣,手中靈悅劍散發出凜冽的赤金劍氣,在這漆黑的夜空,顯得是那麽的耀眼。


    一抹金色流光,在這漆黑的夜空一閃而逝。


    “鏘~~”


    十數丈外,紅發青年吃驚的看著手中長劍,在他的劍脊上,竟然有一道缺口,十分小,肉眼幾不可見,但卻真實存在。


    “你...你施展的莫非是聖級功法?”紅發青年臉色一變,繼而變得狂喜,他手中的火炎劍可是一柄極品王兵,加上自己本身的實力,竟然在對方一名開脈三層修者的一擊之下,破了缺口,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修煉了了不得的功法,凝練的劍氣太過犀利。


    而以他的了解,在開脈境能夠將劍氣凝練到如此程度的,對方的功法絕對在帝級以上。


    “聖級功法?”紅發青年眼中一片火熱,整個劍元山最高級的功法不過是一部帝級功法,帝級巔峰的功法,但這部功法連宗門內的長老也不能修煉。


    隻有宗主才可以。


    如果自己得到一部聖級功法?紅發青年心頭一片火熱。


    “將你的功法交給我,我可以考慮留你全屍。”步步緊逼,紅發青年看向風行天的目光,充滿了貪婪。


    “到地獄去學吧。”風行天一聲大喝,凜冽的劍氣,化為一片劍網,朝著紅發青年籠罩而去。


    “不知好歹。”紅發青年冷笑,手中古劍刺出一劍,劍氣凜冽,直接撕開風行天擊出的劍網,狠狠的斬在風行天橫在胸前的靈悅劍上。


    “噗~”風行天的身軀拋飛而起,跌落在數十丈外,噴出了一口鮮血,眼中一片駭然。


    對方的修為,絕對超出自己的想象,哪怕是開脈九層巔峰的修者,也無法讓自己這麽狼狽。


    “你是化靈境修士?”拄著靈悅劍,站了起來,風行天沉聲道。


    “嘿嘿,既然知道了我是化靈境修士,就應該知道,在我的麵前,你沒有任何機會,還是乖乖交出功法,我說話算數,雖然不能放了你,卻可以留你全屍。”


    “想要本少功法,做夢。”風行天雙眸閃過決然之光,“騰~”周身燃起騰騰的血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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