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調雨順。


    世界變得安寧和美好。


    “你這樣對我,我再也離不開你了怎麽辦?”範曉婉低聲道。


    “那為什麽要離開?”陳升摸著她的背脊反問。


    感性而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又開始了新的一輪問答。


    “我害怕你會離開我。”


    範曉婉目光裏閃過一抹淺淺的憂傷,有些問題她不敢想,但卻是始終要麵對的。


    “婉姐,隻要你願意,我絕不會離開你,不過……”陳升故意停頓了一下。


    “什麽?”範曉婉心裏縮緊。


    “不過……你要每次都穿……”陳升貼在範曉婉耳邊輕語了一句。


    範曉婉的憂傷瞬間被轉移到了天外,羞笑著,打了一下陳升的胸口:


    “你怎麽那麽壞啊!”


    她買了,沒好意思拿出來,怕陳升誤會她。


    陳升用低沉而異樣的語氣問道:


    “婉姐,好不好?”


    “能不能不那樣,我……不好意思穿……”


    “不能!”


    “……那……我買了下次試試……但我真的不好意思……不穿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


    兩人相擁聊了很久,耳鬢廝磨加上男人的耐心,再次讓範曉婉的心滿足而寧靜。


    她帶著一絲期盼問道:


    “要不……你今晚不回寢室?”


    “行,早上我早點去公司。”


    陳升今晚隻能回寢室,校花姐的好閨蜜方啟慧來了,要在金海雅築睡。


    他也就不好意思和其他三個小baby擠在主臥。


    知道和看到還是不一樣的。


    在這裏睡,早上可以早點起來,避開小區裏的上班高峰期。


    範曉婉眼裏綻放出驚喜的光:“好,我也早點起來,給你做早餐。”


    她往陳升懷裏鑽了鑽,無比踏實地摟緊了。


    陳升聽著她聊一些官場上的事,沒聽多久就沒聲了,人已經睡著。


    就在他也迷迷糊糊要睡時,聽到門鎖喀啦一聲響。


    這讓他渾身一緊,來賊了?


    不應該啊?客廳的門鎖結實著呢,還反鎖了。


    可一聽到腳步聲,他就反應過來是誰。


    除了小破孩也沒別人。


    這可咋辦!


    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尷尬得要死。


    隻能硬著頭皮摟著人裝睡。


    腳步聲來到床邊不動了,過了會,又繞到了另一邊。


    陳升以為小破孩在找媽,沒想的是,腳步聲又回到他這一側。


    然後……被子掀起來了!


    完了!完了!這下麻煩了!


    找錯人了啊!在那邊!


    好在小破孩又把被子放下了,腳步聲漸漸到了屋外,關上了門。


    陳升大鬆口氣,差點沒嚇死。


    魯省。


    海洋大學附近,熱浪酒館。


    馮中原喝了一口悶酒,旁邊高腳椅上還坐著個m發際線男人。


    “韓處,真的是憋屈啊,我堂堂一個斯坦福博士後,大學正職教授,竟然比不過。”馮中原把酒杯往桌上一跺,滿臉怨氣。


    “嗬嗬,馮教授,這不是你的錯,隻是時運不濟,我不也一樣,好歹還是個500強副總裁呢。”m發際線男人姓韓,是來這邊出差的。


    那天分別時三人加了微信,保持著聯係。


    對麵的馮教授並沒有說發生了什麽,不過也猜得出來,大概是又一次行動被拒了。


    韓處好奇地問道:


    “馮教授,你說的比不過,是比不過誰?”


    “還能是誰……”馮中原突然頓住,瞄了一眼韓處,改口道:“我也不知道,要是知道我就去比比了。”


    他不敢說,說了就是結死仇了。


    就算放出消息,很快就會被壓下去。


    關鍵是也帶不來什麽實質傷害,因為沒有實際證據。


    兩個股東經常見麵很正常。


    也是奇怪,原先小婉單著的時候,他心態很平。


    可知道小婉有了人,所有一切都不可能之後,那種又嫉又恨的情緒,一下子就衝了出來。


    他明白自己這是什麽心態,可明白歸明白,那一刻就是控製不住。


    就像一顆寶石一直放在那,雖然沒得到,但是別人也沒得到,心理是平衡的。


    而一旦寶石被取走,那種心理平衡瞬間打破,各種嫉恨貪嗔的情緒紛紛湧來。


    韓處長瞎琢磨了一下,想不出來,可馮教授也不說,他隻好作罷。


    心裏也是很有些遺憾的,那麽一個高貴美人,落進了別人手裏,還帶著那麽多鬥音的股權。


    想想都心痛。


    離這個位置隻有五六米的角落裏,一張小圓桌旁,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獨自小酌淺飲。


    他邊喝酒邊看著手機,目光卻總會不著痕跡地掃過馮中原和韓處長。


    半小時後,馮中原和韓處喝好了,雙雙出了門。


    中年男人也慢悠悠跟了上去。


    他沒有跟太緊,隻是看著馮中原上了哪台車,記下車牌號。


    路邊一台白色起亞啟動,跟在了馮中原車後。


    這是他們第二次接同一個人的單子,上次是在建寧。


    馮中原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一棟寫字樓旁邊的公寓。


    這裏有他養的一隻寵物,今年二十八,原來還過得去的樣子,可現在他卻一點也欣賞不起來。


    對比那顆珍珠,這就是一顆鵝卵石。


    如今,珍珠被人摘走了,也許這個時候就在把玩珍珠呢。


    誒喲……心好痛!


    剛走進電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也跟了進來,樣貌穿著中規中矩,大概是這裏的租戶。


    馮中原伸手按十七樓,那個女人也隨即跟著伸手過來,似乎也要按17.


    見馮中原按了,就縮回了手。


    馮中原沒有多想,一到十七樓就走了出去。


    電梯兩邊是走廊,那個女人走的是與馮中原相反的一麵。


    馮中原繞過拐角,掏出鑰匙打開1706的門,裏麵傳出女聲:“馮總,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拐角處,女人縮回了頭。


    1706室,她沒有多留,搭電梯下樓。


    門鎖不是那麽容易開的,晚點再來。


    一直到淩晨三點多,四個人上到15樓,再從樓梯上到17樓。


    戴著口罩的男人先走出去,到走廊盡頭,用一根伸縮杆將一塊黑布粘在了攝像頭上方。


    四個人悄悄走到門口,一團火光閃起,輕而易舉將貓眼周圍轉了個圈。


    走廊裏彌漫開一股木屑燒焦的氣味。


    貓眼被女人捏在手裏,拉了出來,一根z型開鎖器伸進去。


    僅僅一分鍾不到,門開了。


    四人閃身進了屋內。


    翌日早,六點陳升就開始吃早餐。


    一份椰蓉夾心饅頭,一杯牛奶,


    隨後範曉婉也起來了,容光煥發地去廚房給他煮麵。


    範琳琳沒見人,估計還在呼呼大睡。


    等陳升吃完要走時,範曉婉戀戀不舍地送到電梯口,抱著自己的男人親了又親。


    與此同時,在魯省海洋大學五公裏外的一棟公寓裏。


    馮中原突然冷醒,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鼻子也塞住了。


    身上一陣涼意,這才察覺自己沒蓋被子,被子堆積在他和女人的中間。


    什麽情況?


    他連忙拉上被子蓋住冰涼的身體。


    一旁躺著的寵物也冷醒了,拉被子的動作卻頓住了。


    她顧不上冷,坐起身看著自己胸前。


    “馮總,你寫的嗎?”


    “嗯?什麽我寫的?”馮中原吸著鼻子,自己好像有點感冒了,怎麽會沒蓋被子呢?


    寵物轉身麵對他,露出胸前黑色油性筆寫的三個字。


    馮中原一開始沒看清,待定睛細看後,臉色漸漸轉白。


    那三個字是:閉上嘴!


    連感歎號都有!


    馮中原呆住了。


    他當然知道自己沒有寫,這分明是有人來過!


    這三個字是警告!


    警告什麽?


    還能是什麽。


    他的表情變得僵硬,一絲恐懼在心裏滋生,把他的心髒狠狠擠壓。


    讓他慶幸的是,對方隻是警告。


    不然的話……


    可能是電路或者天然氣,也可能是醒來的時候在半空……


    又或者,他和女人擺出奇怪姿勢的照片,出現在大學每一堵牆上,和網上。


    他猛然想起來一些事,迅速爬起身,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


    一看之下,他瞳孔縮成了一小點。


    果然,內存卡不見了!


    那裏麵有他威脅學生給他發的照片。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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