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鳳年神色不似作偽,那士子再次一驚,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你究竟是哪家公子?


    行事竟敢如此肆無忌憚?”


    徐鳳年笑了笑道:


    “不好意思,我便是你們口中那位不學無術的草包世子徐鳳年。


    雖然我呢沒讀過幾本書,但是呢如何折磨人的手段可沒少學。


    你們聽說過那北涼李翰林喜歡將活人投入獸籠觀看分屍慘劇的事嗎?


    那是我教的。”


    將活人投入獸籠成為凶獸食物?


    這等畫麵想想就讓人心肝俱裂!


    那名士子僅僅是在腦海想象了一下自己被分食的場麵便兩眼一翻竟是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本意隻是想嚇嚇眼前士子的徐鳳年倒是沒想過這家夥竟是如此的不禁嚇。


    重新站起身來的徐鳳年掃視了一圈周圍瑟瑟發抖的士子們開口道:


    “別說本世子不給各位機會,剛剛有說過北涼不是的家夥現在就給本世子爬上這屋頂往下跳。


    若是不跳那就別怪本世子將你們的心一個個都給掏出來看看究竟是熱的還是涼的了!”


    聽到徐鳳年喊話的眾士子麵如土色,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人敢動彈。


    因為這酒樓層高極高,他們二樓便已經有了四米的高度,再上到那屋頂起碼是八米的高度了。


    這高度對尋常習武之人恐怕算不得什麽。


    但是立誌於讀書考取功名的士子來說他們向來都是不齒那舞刀弄槍的勾當,是以這八米高度若是跳下,他們輕則斷腿,重則身死,是斷然不可能就這樣答應的!


    靜靜等了幾息的徐鳳年見無人應聲也無人動身後,微微眯眼冷笑道:


    “這麽說你們都想讓本世子給你們做那掏心的勾當了?


    那行吧,本世子就勉為其難做上一做。”


    說完徐鳳年就開始卷袖子,像是真準備給眾人挨個來掏心一般。


    瞧見這一幕,眾人臉色頓時一變。


    立即有人忍不住了往那屋頂走去,畢竟跳下去他們隻是可能會死,但人若是無心,那便是必死!


    而且這徐鳳年剛剛出手殺人可沒見他有半分猶豫,這意味著這北涼世子確實不會留手!


    所以當這一次徐鳳年的話音落下,馬上便有害怕的士子顫顫巍巍地向那屋頂走去。


    有人帶了頭,後麵的事便簡單了。


    看著排著隊上樓再跳下慘叫的士子們,徐鳳年故意一臉遺憾地放下了袖子道:


    “真可惜,本來本世子還想看看這世上究竟有沒有寒心之人呢。


    看來本世子是沒這個機會了。”


    聽到這話,上麵猶猶豫豫的士子們一咬牙閉著眼睛就加速往下跳。


    一時間那場麵就如同下了場罕見的冰雹般壯觀。


    聽著樓下傳來的慘叫聲,徐鳳年忍不住搖搖頭道:


    “可惜啊,沒摔死你們。”


    接著徐鳳年又故意瞥了眼那些還不曾動彈的士子們。


    察覺到徐鳳年視線的士子欲哭無淚,不情不願地站起身來開始排隊。


    見狀,徐鳳年嘴角微翹笑道:


    “嗬,真是便宜你們了。


    現在嚎可比明天你們一家老小一起嚎要好得多。


    趕緊的吧,本世子待會還有賬要算。


    要是耽誤了本世子算賬,小心本世子叫來大軍踏平你們陽春城!”


    徐鳳年話音剛落,二樓臨窗角落便有一名手握枇杷山鳥圖扇子的公子哥冷哼一聲開口道:


    “嗬,好大的口氣。


    擅調軍伍進入異地按離陽律法可視作謀逆!”


    徐鳳年微抬眼簾望向這位帶著一名青衫劍客的公子哥。


    這主仆二人原先一直未曾說話,即便是見到徐鳳年殺人也未曾有所動作。


    一直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但在聽到徐鳳年準備馬踏陽春城時卻是這麽大的反應,那麽多半是那四大家族裏的人了。


    見到徐鳳年的視線望來,那公子哥臉帶笑意,啪的一聲,雙指嫻熟地將扇子撒開,露出扇麵上麵疏密的當的名家鈐印。


    而見到自家主子的動作後,那名懷中抱劍的貼身仆役猛地睜眼,精光四射!


    一身劍意頓時毫不掩飾地張揚開來。


    自家主子既然給了信號要教訓教訓那北涼來的世子,那麽他王濛自然義不容辭!


    畢竟這裏是泱州可不是那北涼,沒了北涼鐵騎的庇護,就算是北涼世子又如何?


    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似徐鳳年這般公子哥,他王濛不知道親手教訓了多少個!


    因為他身後站著才是這泱州一等一的豪閥,江心庾氏老祖宗的孫子——庾澄廣!


    江心庾氏在這泱州可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豪閥!


    在江心庾氏麵前,那已經退居第三的湖亭盧氏隻能算是提鞋的存在!


    更不要說他們江心庾氏的老祖宗是那指玄境的高人!


    所以對方是北涼世子又如何?


    來了陽春城,是虎也的臥著,是龍也得盤著!


    麵對對方迫人的劍意,一直默默站在徐鳳年身後的青鳥漠然轉身死死地盯住了那名青衫劍客。


    不過是名二品的劍客罷了,裝什麽裝?


    感受到青鳥身上急劇升起的殺意以及那毫不掩飾的恐怖槍意,中年青衫劍士臉色劇變,再也顧不得給那北涼世子一點下馬威的意思,立馬拉住了自家主子的手臂就匆忙撞碎二樓木牆落在街道上。


    接著絲毫不敢停留地拉著自家主子就要狂奔而去。


    可沒等他走幾步,一道身穿白袍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竟是剛剛那位在酒樓二樓的北涼世子徐鳳年!


    “本世子有說讓你走了嗎?”


    聽到這話,這名叫做王濛的中年劍士瞳孔不由得縮了一縮。


    這徐鳳年竟然也是習武之人,而且至少有那二品之境!


    不然的話怎麽可能如此快速地攔在他的必經之路上?


    可他怎麽聽說那北涼世子是個草包來著?


    傳聞有誤嗎?


    這徐鳳年竟然一直在韜光養晦?


    臉色陰晴不定的王猛伸出手來將滿臉不解的自家主子攔在身後,同時視線不由地向後方望去,想要找到一條退路。


    可後方早有一道倩影堵住了他們的退路,正是那給予他無匹壓力的青鳥!


    「感謝淡了的打賞,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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