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在學校,班主任楊老師訓起人來,那可是沒有一節課的功夫下不來的,我擔心他把我家當成課堂,急忙主動的從他手裏接過準考證之類的東西,客氣的問了句:“楊老師,你吃飯了沒有?”


    楊老師的思維這才被我轉移,應了聲道:“吃過了!”然後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我的責任已經盡到了,該說的話也說了。”楊老師看了眼小紅,語氣溫柔的道:“你是林初的表姐,平時多勸勸他,到時候準時的參加中考。”


    小紅表現很大方的點點頭,她也有些怕楊老師喋喋不休,幹咳了一聲道:“楊老師,你先休息一下,吃過晚飯在走吧!”


    大中午留人吃晚飯,那明擺著就是在趕人走。楊老師反應過來,又看了看手表:“不了,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楊老師邊走邊回頭:“林初,記住老師的話,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知道了,楊老師!”我拿著準考證,把楊老師送出小路。回來的時候,我看了下日期,距離中考就三天時間,而且我還要提前一天到學校,做相關的體檢,跟著班上的同學一起去縣城的考場。


    一時間,我有些無法定奪。因為三天的時間,昆侖山未必會給。


    我回來都還沒說話,陳歐就說:“林初,這種小考試,哪裏需要自己去了,到時我給你施個術,張萌萌到山裏勾個大學生的魂魄,弄一個傀儡,你想上什麽學校,就考什麽學校!”


    我有些無語,要是在以前,我巴不得這樣做,然後自己天天去玩,但現在我知道,很多東西,自己學來的才是自己的,別人永遠拿不走,蒙混或是靠著別人得到的東西,永遠都不屬於自己,不過是自欺欺人。


    幾個月沒念書,很多東西都已經生疏了,不過我體內的道氣極大的改變了我的體質,雖然說人沒有變聰明,但記憶力是比以前好了很多,稍微回憶一下,都能記起來。


    所以我打算自己去考試,我擔心的隻是昆侖山會不會在這幾天裏找上門。


    小紅像是我肚子裏的小蛔蟲,我一皺眉,她就知道我心裏想的是什麽。輕聲說:“鬥法大會還有七天,昆侖的人到了這裏,說明他們在爭取時間,打算在下麵談。我們進城的話,他們應該也會跟著進城。”


    昆侖的人是想跟小紅合作,說是合作,但實際上隻是想要小紅掌握著的信息而已,目的還是借助小紅的手,找到蒙拓。


    而且他們的這種做法等於是瞞過了道門,想要仗著昆侖的底蘊,獨吞好處。野心是非常的大,同時昆侖虛裏,恐怕也有迫切想要永生的人。


    想到這裏,我不免有些擔心。


    因為小紅家裏有靈璧石的事已經是人盡皆知,道門搞了個鬥法大會,無非是挑選精銳,強行去搶小紅的東西。


    現在的情況就是一群土匪在地主老財眼皮子底下練兵,還挑明了,練好了就搶你。


    但在沒有動手搶之前,不管是地主老財,還是土匪頭子,都不希望發生不愉快的事,依舊各自相安。


    而問題就在靈璧石上,那東西能夠延年益壽,可是昆侖山似乎並不是太感興趣,可見他們想要續命的老祖,即便是使用靈璧石也無用了,以此推斷,那人至少活了五百歲以上。


    五百歲!


    這是個什麽概念?


    那怕是一隻猴子,恐怕也能教出九分人樣,也就是所謂的成精了!


    如果是修煉了五百年,恐怕已經遠飛真人境了,那種存在,隨便動一動手指,都無需用力,恐怕融骨和剛踏入真人境的人都無法承受。


    我能想到的事,小紅肯定早就想到了,隻是不知道她要如何應對。


    糟心的事,我也不想拿出來說,心裏緊張了一下,也隻能放下。


    陳歐這時道:“如果要走,那就要快,最好今晚就走,否則他們找上門,我們就不好脫身了。”


    我想定了要去考試,當下也不猶豫:“那收拾一下,現在就走。”


    我回到房間,把書包裏的羅盤,丹藥,樓觀劍等等東西一股腦的掏出來,然後把全是灰塵的書本抱出來清理了一下,放回書包裏。


    正好小紅進來,我把樓觀劍這些東西一股腦的給她道:“小紅老婆,這些東西都不讓帶到學校,你要幫我保管著!”


    因為考試,我心裏很緊張,說話聲音小小的,很和睦,結果小紅像是被我得罪了,臉色一下就耷拉了下來,冷著臉問:“紅老婆,那你是不是還想要個白老婆?”


    “什麽白老婆啊!”我被她問得莫名其妙,解釋道:“你以前不是穿紅衣服麽,我給你取了個小紅的名字,這不是喊了這麽久你也沒生氣麽,要是你不喜歡,我不叫就是了!”


    我有些委屈,因為她的眼神很凶,像是我做錯事一樣。聽了我的解釋,小紅才哼了聲道:“我聽成了紅老婆,還以為你想娶個白老婆!”


    上官清淺就是白衣服,她這是在暗示我?


    還好我不傻,一下就反應過來,急忙道:“我不是有白老婆了麽?”


    小紅一愣,我接著掰著手指算道:“你看,小紅是我給你起的名字,所以是紅老婆,但你真名叫白傾城,所以又是白老婆。這不都還是你麽!”


    小紅聽了,噗嗤一聲笑出來,靠在門框上,伸手戳了下我的腦門道:“油嘴滑舌。”說著手輕輕一掃,我放在床上的東西一下就不見了,被她收了起來。


    我已經見怪不怪,畢竟到了她這個修為,能做到很多常人驚為天人的事。


    下樓後我想起牛圈前的大刀,山裏我爹是用了一下,估計被帶走了,但不知道為啥,我就是擔心的過去用腳掃了一腳幹枯的牛糞,結果發現大環刀還在。


    我有些懵,昨晚我爹用的不是這把刀?還是他偷偷的又放回來了?


    現在人走樓空,昆侖山的人找不到我,肯定會到家裏來翻找,大環刀在這裏並不安全。


    我急忙把小紅喊來,指著地上的大環刀,問她怎麽辦?我的意思是讓她收起來,畢竟我們幾人裏,隻有她拿得動。


    “太重了,放在隨身空間裏,恐怕小空間都會被壓塌。帶在身上,到了城裏很不方便!”小紅看了眼,也是眉頭微皺。


    陳歐聽到動靜,過來看了一眼,訝異道:“你爹昨晚不是還用,怎麽又放回來了?”


    “我也想知道!”小紅不能帶在身上,讓我有些抓狂。


    古雲這時也走了過來,他比較年長,而且又會命理推演,有些時候看待問題,即便是不去推敲,也會比我們要看得深遠,看了眼就道:“這刀很顯然是你父親的兵器,跟你二叔的一陽一陰,不可能隨便亂扔,我看他放在這裏,應該是有特殊的意義,不用理會就行。”


    小紅聽了古雲的話,小鼻子微微一皺道:“難道,父親想讓昆侖山的人拿到?”說著,小紅伸手過去,把大刀提起來仔細的端詳,可惜還是沒看出什麽。微微搖頭道:“大環刀是我拿回來的,但我和林初都不可能用,具體用意,也茶猜測不到。”


    話音落,小紅一鬆手,大環刀筆直的落地,刀尖一下就插入水泥土石七八分,小紅緊跟著用力一壓,噗嗤一聲,大刀直接完全沒入土石,隻能看到一個長長的口子。


    我一看,頓時就急了:“這樣藏著,要是我爹找不到怎麽辦?”


    張萌萌道:“你傻不傻,這是你爹的兵器,相互間是有感應的,怎麽可能會找不到!”


    我一聽也是,剛才太著急了,急忙尷尬的笑了笑道:“那別耽擱了,我們去城裏!”


    從山裏出來,到鎮上已經是下午,陳歐到小賣部裏打了幾通電話,回來就說他有朋友可以開車來接我們,今晚一定能到縣城。


    本來就是飯點,這一等,少不了要吃一頓,結果就在吃飯的時候,幾個鎮上的小地痞鑽了進來,這幾人我都見過,以前經常跑到學校裏,幫著他們的小弟打人,我平時都是看見就躲得遠遠的。


    不過現在不同了,我不是學校裏的學生,他們應該也不會欺負我,找我收保護費。


    陳歐他們不認識,就算認識也不會在意。幾個小地痞進來後就趴在櫃台,跟飯店裏收錢的小夥子聊天,剛開始還沒什麽,結果聊著聊著,他們的眼珠子就全都盯著小紅看。


    看了差不多兩三分鍾,可能是覺得我們都是學生,帶頭的青年叼著一根牙簽就走了過來,剩下幾個也跟在他後麵。


    到我們桌子旁邊,青年很江湖的問了句:“兄弟,看你們麵生,是哪個學校的?”


    陳歐和張萌萌聞言眉頭一皺,沒有答話。


    見我們不說話,叼著牙簽的青年伸手就要去捋小紅的頭發,他手才伸出來,我一把就抓住,微微用力,青年的臉就疼得通紅,我要是在用力,直接能把他的手給捏碎,不過我不想惹事,冷著臉道:“這是我女朋友,不要動手動腳!”


    小紅見我出手,也沒有說什麽,小口小口的喝著白開水。青年疼得臉色發白,但眼神還是很凶惡的盯著我,還想放狠話。


    旁邊的小弟一看,還想一擁而上,我一看,手上加大了力氣,他的手骨嘎嘣作響,前一刻他還能勉強站著,現在直接怪叫一聲,疼得受不了,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陳歐一看,終於是放下筷子,回頭蹬著幾人道:“小夥子,多吃飯,少惹事!”


    張萌萌也道:“你們在動,你家老大的手就碎了。”


    “別動,別動!”叼著牙簽的青年額頭冒汗,急忙招呼身後的小弟。


    我見狀也把手鬆開,青年一爬起來,他後麵的人又想撲上來,但青年握著手腕,攔下小弟道:“別動,我們走!”


    幾人一聽,一擁的逃了出去。


    他們人一走,陳歐就笑道:“真是翻了天了,屁大一點的小地方,還能遇到電視裏的情節。”說著,陳歐回頭看著櫃台上的小夥子,招呼道:“小夥子,在給我們來一斤牛肉。”說著手一抬,一張百元大鈔從袖子裏麵飛出,蹭的一聲嵌入了櫃台的木頭裏。


    小夥子嚇得麵色發白,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剛才那幾個小地痞就是他叫來的,估計是看著小紅太漂亮,太惹眼,想要為非作歹。


    陳歐也沒去理會,張萌萌見小夥子癱在地上沒有動,又嗬斥道:“還不快點,沒見爺鍋裏沒肉了?”


    小夥子受了幾番驚嚇,這時才反應過來,急忙跑到廚房給我們加肉去了。


    吃完飯,陳歐看了下時間,他同學應該也快差不多了,我們要到約定好的小鎮頭的加油站去等,結果算完賬出來,就看見飯店外麵聚集了十幾個小青年,黃毛綠發,衣服也是五顏六色,有幾個還故意露出手臂上的紋身,歪著頭,肩膀上扛著鋼管木棍,之前被我捏了手的青年就站在前麵,見我就指著道:“就是他們,哥幾個,給我好好招呼!”


    “真是沒完沒了了!”陳歐眉頭微皺,回頭對張萌萌道:“老張,這事就交給你了。”


    張萌萌點了點頭,見十幾個地痞衝過來,抬手就撒了幾塊小石頭出去,本來朝著我們衝來的小地痞,突然就折頭往回走,然後開始轉圈。


    現在這個點,鎮上的人都出來納涼,他們詭異的行為,一下子就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但都是指指點點,以為他們中邪了。


    我們本來想過去,畢竟張萌萌這種小把戲,一兩個小時也就沒事了。但陳歐來了興趣,說過去加油站也是等,還無聊,不如來點樂子。


    陳歐看得出張萌萌的迷陣,偷偷的又彈了兩塊小石子進去,小石子才落地,十幾個小地痞突然就像是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瘋狂的驚叫起來,下一秒就瘋狂的揮舞手裏的棍棒,驚叫著開始相互攻擊,打得頭破血流。


    周圍的大人一看,全都急了起來,畢竟大家都是鎮上的人,相互間都認識,立刻就有不少人衝進去想要把人按住,結果反而是被打得鼻青臉腫。


    不多時,幾個青年的家長也來了,還帶著鎮上的算命瞎子。


    老瞎子一過來,耳朵豎著聽了下,鼻子皺了皺,突然道:“他們這是惹了大仙了啊!得上供奉,磕頭認錯才行!”


    老瞎子以前就在車站裏給人算命,聽說還有些本事,在鎮上還是比較有名,遇到街天,找他的人都圍成一圈,結果這話一出來,徹頭徹尾就是個老神棍。


    幾個地痞的家人一聽,全都圍著老瞎子,問他要準備些什麽。問著的時候,就開始往老瞎子手裏塞錢。


    陳歐一看,不滿的道:“媽的,給這個老東西攬生意了。我看得有好幾百,誰去拆個台,把這錢放咱們腰包裏?”


    我也眼紅,因為老瞎子手裏的錢,差不多有七八百。但想想還是算了,他是真的瞎,掙一口飯吃不容易,何況他在鎮上有些威望,別人未必會相信我們,還要在這裏耽擱浪費時間。


    張萌萌和古雲本來已經躍躍欲試了,我攔了下,他們才打住,我打算這事就這樣了,幾番折騰下來,這些小地痞也是頭破血流,夠給他們一個教訓了。


    至於他們平日裏嚇唬學校裏的學生那些事,我們不可能去改變,就算他們不去,下一屆裏還是會有人做同樣的事。


    反正在我們鄉村,生活在鎮上的學生,那就是地頭蛇,在班上都是說一不二的那種角色。


    一代接替一代,隻有等教育真正的發展起來,這種現象才會消除。


    我們也不去湊熱鬧引人注目,繞著人群就準備離開。結果就在我們剛離開人群的時候,老瞎子卻突然喊道:“幾位高人請留步!”


    剛幹了壞事,我們也怕被認出來,畢竟眾怒難犯,鎮上的人天生就有優越感,半數的人都做過地痞,比較彪悍,到時候恐怕想脫身還不容易。


    畢竟,張萌萌總不能讓整個鎮子的人都發瘋。所以我們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結果老瞎子踉踉蹌蹌從後麵追了上來,邊追邊喊道:“幾位高人請留步,剛才我碰到一人,他讓我給你們帶個東西!”


    話都說這份上了,我們隻能停下來。我回過頭,看著老瞎子,都還沒說話,老瞎子就從大袖子裏摸出一個盒子遞了過來。


    我剛開始沒意識到,直到我的手才伸過去,老瞎子就停了下來,似乎是能看見我一樣,但他的眼睛的確是瞎的,眼窩裏就是兩個肉疙瘩。


    “小哥,那人還讓我帶一句話給你!”


    我狐疑的盯著老瞎子,難不成他是一個高人?我沒開口,老瞎子就道:“那人說了,閻王叫你三更死,絕不讓你活五更!”


    老瞎子的話才說完,張萌萌就怒吼道:“老東西,你說什麽呢?”說這一把朝著老瞎子抓去。


    張萌萌出手很快,加上瞎子眼睛看不見,可張萌萌卻一把抓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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