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個與張乾交談的老者走了出來,一臉擔憂的道:“年輕人啊,不是我們質疑你的實力,而是太子現在重傷昏迷,他這個狀態……會不會受不了一路顛簸啊?”


    “大家跟我來!”


    張乾朗笑一聲,走兩三步就摸到了枯井的井沿。


    “大人,不如我派幾個弟兄下去,再放下去一個吊籃,讓弟兄們把太子放吊籃裏然後咱們在上麵把吊籃拉上來,如何?”陳隊長積極獻策。


    “無需那般麻煩。”


    說罷張乾手撐井沿縱身一躍!


    “大人!”


    村民們見狀大驚,這口枯井少說也得十餘米高,這個高度若是普通人跳下去那簡直是必死無疑,雖說大人不是凡人,但這麽跳下去真的沒事嗎?


    有幾個村民迅速上前趴在井沿拚命的往下看,生怕張乾在下麵摔出個好歹。


    “無知呀無知!”陳隊長見到村民們的反應嗤笑一聲。


    這些家夥根本就不懂武皇的恐怖,別說區區十餘米的枯井,就算是三十米的城牆,這位大人跳下去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


    也是,他們之中連中級武者都沒有,這輩子連中級武者都沒見過,何談武皇?


    “我沒事!”張乾在井底大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大人沒事就好!”村民們聞言這才長舒一口氣。


    躍到了井底,張乾得以更近距離的觀看太子,他摸著下巴仔細端詳,這個年輕人膚色偏白,身長將近六尺,也算是相貌堂堂,若非現在滿身泥汙血跡,想來應該更具天顏。


    “哎呀,受傷還不輕呢。”


    粗略一掃,張乾便發現他身上至少有五六處的刀傷,有的刀傷頗深,已經隱隱見骨,縱橫交錯的猙獰傷口將杏黃蟒袍割的支離破碎,現在的他活像一個落魄潦倒。


    二話不說,生靈奇炎發動,黑霧攜帶綠色的生靈奇炎從張乾手掌上飄出,片刻的功夫便將太子整個兒的包裹了起來。


    “好了,這就差不多了!”


    待太子的紅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後,張乾伸出一隻手提著他脖頸處的衣領,縱身一躍,就這麽拎著太子跳到了半空中。


    “出來啦!”


    “什麽!”


    “大人跳出來了竟然!”


    村民們見此幕紛紛大驚,誰能想到這十餘米的枯井對大人來說竟是來去自如!


    “太子的傷已經被我治療的差不多了,可給他準備個馬車,我們現在就出發去皇城!”


    張乾將太子放在地上,對著村民們道。


    “這就差不多了?”親手將太子放下枯井的村民個個都露出震撼的表情。


    將太子放下去時,他的傷有多重他們可是親眼所見,毫不客氣的說,他們覺著太子活下來的幾率是特別小的,能活幾天全憑運氣。


    可現在大人卻說太子的傷被治療的差不多了?就這麽幾秒的功夫?


    有村民壯著膽子上前仔細觀察太子蟒袍破損處露出來的皮膚,發現那些猙獰可怖的傷口確實都消失的幹幹淨淨,當下喜出望外。


    “神醫啊!簡直是神醫啊!”


    “太子那麽重的傷,現在竟然好的差不多了!”


    “大人不但武功高強,還是個神醫啊!”


    “太子的傷真的好差不多啦!”


    “太好啦……”


    一時間,村民們歡欣鼓舞,一個個歡天喜地。


    “大人!真是多虧了您啊!奇姍村願給您塑像,世代供奉您!”許多村民流著淚跪下來,語氣無比真摯。


    “供奉什麽的就算了,你們在此好好重建家園,等一切真相大白之後朝廷肯定會給你們賞賜!”


    再度交談了幾句,張乾與陳隊長一行人便在村民們的歡送下離開了奇姍村。


    銀甲禁軍們原本是騎著快馬追來的,但此時由於太子這個傷員需要乘馬車,故此整體的速度都慢了下來,天黑之時,他們在一處野外露營。


    除了警戒的士兵外,剩下的禁軍們卸下甲胄,吃著村民們贈送的食物,圍著火堆團團而坐。


    “陳隊長,你可知道於尚書?”張乾躺在厚厚的草地上嘴裏銜著草根仰望星空,如同嘮家常般問道。


    “於尚書?工部的於尚書?”陳隊長嚼著大餅,含糊不清的道。


    “對,就是那個兒子是侍郎,他是尚書的那個於尚書。”


    “知道啊!那怎麽可能不知道!於家在朝廷中手眼通天,更有傳言於尚書是武王高手!大人,您問這個幹嘛?”


    “沒什麽,就是聽聞此人殘暴不仁,想打聽一下傳聞是否屬實。”


    聞言,陳隊長趕忙拿起掛在腰間的水壺往嘴裏灌了幾口水,用力把嘴中的食物咽下去後湊到張乾耳邊小聲的道:“大人,不瞞您說,太子被定叛國罪據說就是於尚書的手筆!”


    “你哪來的消息?”張乾偏過頭來盯著他,眼中露出懷疑的神色。


    “我們大隊長是統領的心腹,而統領又是於家的女婿,我正是湊巧聽到了我們大隊長和統領的談話才知道的!”


    “您可千萬別往外說啊,我聽我們統領說‘我丈人辦事真是太狠了,如今竟是查出了太子謀反的證據’,然後我們大隊長回‘太子自誤,我等也隻好按規章律法辦事’,您瞧?這如何不是於尚書的手筆!”


    聽陳隊長繪聲繪色的說完,張乾陷入了沉思。


    之前那於賜妄圖放玄機王朝入主西三州,被他阻止,如今這於尚書妄圖滅掉太子,又被他陰錯陽差之下阻止,還真是巧啊,就好像他和於家有仇一樣,他們的一切陰謀詭計都會被他毀滅。


    妙啊。


    “既然如此,那於尚書不是什麽好人咯?”


    “當然了!那於尚書可是皇城裏的惡勢力之一啊,其凶名甚至已經到了能止小兒啼哭的程度,怎麽可能是好人!”


    “皇上是幹什麽的,為什麽放任於尚書這樣做大!”張乾聽的有些生氣。


    “皇上......唉,大人,皇上都八十歲了,早就神智混亂頭腦不清晰了。之前在閱兵大典上,皇上還鬧出過笑話呢。”陳隊長無奈的道。


    “什麽笑話?”


    “大典上,就在台下的軍隊雄赳赳接受檢閱時,原本威嚴的皇上突然對著頭頂的燈籠不停的跪拜,說那是太陽神。”


    “故此朝中大臣都在背後戲謔的叫他‘拜燈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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