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負夜笙,整整等了一夜,未見殺手返回,遂派人前去尋找。


    負夜笙的兵將明察暗訪數日,始終得不到那幾個殺手的任何消息。那些殺手自離開後,仿佛似人間蒸發一般。


    負夜笙慌了,覺得舊青衫等人並不簡單。思慮再三後,負夜笙將殺手消失之事告知了薛嵩。


    薛嵩聽聞負夜笙派人尋仇,本想教育他一番。當他聽完陳述後,也是身後一涼,對舊青衫等人重視起來。


    幾天下來,平靜如常。落葉漸少,寒冬初至。


    一日夜,寒刀和香如是正在值守,突聽得遠處一陣急促腳步傳來。


    香如是扒開門縫觀瞧,但見一個蒙麵人滿身是血跑了過來。


    那蒙麵人在路口四處張望一陣後,猛然一躍來到宅院內。


    香如是看得清楚,一個躍步來到蒙麵人身後,道:“你是誰?來做什麽?”


    蒙麵人急忙說道:“在下乃唐軍將士,奉命來洛陽刺探軍情。現被叛軍追捕,望義士搭救一二。”


    “……”香如是打量著蒙麵人,頓時陷入了猶疑。若救他,自是理所當然,但有可能牽連其他人;若不救他,則有可能會使同袍殞命,顯得太薄情自私。


    舊青衫推門而出,道:“如是,發生了什麽事?”


    蒙麵人慌忙向前,道:“我被叛軍追殺,勞煩閣下救我一命!”


    “啊?你是唐軍!”舊青衫佯裝大驚,雙手端著傘踉踉蹌蹌刺向蒙麵人。


    舊青衫若想取他性命,絕不會裝得如此笨拙。香如是和寒刀看在眼裏,大概猜測到舊青衫的意圖。


    蒙麵人大驚失色,急忙閃到一旁,道:“我真的是唐軍!”


    “那就更該抓你!”舊青衫說罷,一邊端著傘刺向蒙麵人,一邊招呼道:“寒刀、如是,你們愣著幹什麽,趕緊將他抓了!”


    “是!”寒刀和香如是各取兵器,若莽夫一般衝向蒙麵人。


    寒刀率先殺到。他揮舞鬼頭刀並不快,卻力道十足,瞬間將宅院的一座假山給劈裂了。


    “咳!”蒙麵人無奈,隻得翻牆而逃。


    不多時,一個叛軍將領率一隊人馬來到宅院。


    舊青衫認得此人,知他是薛嵩的副將李長泰,道:“將軍,不好了,適才有盜賊闖入!”


    “哦?你們可將他擒住?”


    “沒有。那蒙麵人有些武藝,我等手段不高,讓他跑了。”


    “他可曾說過什麽?”


    “他說他是唐軍的人,讓我等救他。”


    “人呢?去哪裏了?”


    “呃……”舊青衫撓了撓頭,道:“往東南方向去了。將軍你看,血跡還在呢。”說罷,拿起火把指給李長泰看。


    李長泰瞥了一眼地麵,道:“眾將士,隨我追!”


    “將軍!”舊青衫一把拉住李長泰的韁繩,顫顫巍巍道:“將軍,小人得罪了唐軍,你可要替小人做主啊。”


    “你走開!”李長泰猛然一拽韁繩,將舊青衫甩到一旁。


    舊青衫不甘心,再次拉住韁繩,道:“將軍,我這一家好幾口人,可不能有事啊……”


    “囉嗦!”李長泰再次奪過韁繩,接著率人馬奔東南而去。


    “將軍,我跟薛將軍相交甚厚,你不能不管我啊……”舊青衫跟在後麵,大聲喊叫。


    塵土飛揚,馬蹄聲漸遠。李長泰根本未理會舊青衫。


    舊青衫佯裝失落一陣後,輕輕將門關上,接著朝閣樓擺了擺手,解除了警報。


    回到臥房後,舊青衫久久難眠。若蒙麵人是假的唐軍,眾人自是躲過一劫。若蒙麵人是真的唐軍,也隻能說聲抱歉了。能做的都做了,該拖延的也拖延了,隻能兮盼他自求多福了。


    李長泰此次抓捕唐軍,確實是釣魚執法。薛嵩聽完匯報後,對舊青衫等人的懷疑有些降低。但憑著軍人的直覺,他還是覺得不妥,遂悄悄將雲紅倩找來,命她調查一番。


    雲紅倩雖是一個丫鬟,卻甚是厲害。她自小受高人指點,習得一身驚人武藝,不僅輕功了得,劍法更是奇特。雲紅倩自小與表姑相依為命,在表姑病重時,薛嵩資助了不少錢財。雖沒能救回表姑的性命,但雲紅倩始終對薛嵩感恩戴德。但她不喜好打打殺殺之事,故隻給薛嵩做了丫鬟。


    薛嵩剛開始未注意到雲紅倩,直到雲紅倩一路保護夫人來到洛陽後,方知道她的能耐,遂收她為貼身丫鬟。雲紅倩的能耐,隻有夫人和薛嵩知道。薛嵩不想聲張,隻將雲紅倩作為奇兵使用。


    雲紅倩接到命令後,先是來到富士推古屋附近查看。因受了火災,且死了不少人,負夜笙覺得晦氣,並沒有在此重建妓院。幾日下來,這裏已滿地臭水汙漬,髒汙不堪。


    雲紅倩未發現有用線索,但憑著直覺,她料想是雲海布莊的人幹的,於是決定探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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