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子恒賢弟,這幾位公子就是我今天跟你說的貴客了。惟貞兄抬愛了,在你麵前我們哪敢擺譜。想必這位就是柳公子了,惟貞兄時長提到你,今日算是有緣相聚了。幾位兄長能來賞臉是我的榮幸,兄長們先入坐,我讓小二上菜,稍等片刻。


    子恒賢弟啊,這幾位呢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左邊這位了是金陵商會蘇伯南會長家的公子,蘇明理,字天佑。他左手邊的呢是王氏家族王明遠老先生的公子,王靖城,字明舟。這位呢就是宋氏家族宋文天老先生的公子,宋之明,字鶴安。他們的家族在金陵都是舉足輕重的,你要與他們多多走動,多多學習。


    惟貞兄說得是,這幾位公子的家族如雷貫耳,幾位公子都是金陵有名的青年才俊,也是早有耳聞,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能與眾位兄長齊聚也算是一大幸事。子恒弟不必過謙,你那首苔蘚名震江南,無人不知。今日我們拋開身份,盡情的飲酒作樂,好好痛飲幾杯。那就聽從惟貞兄的,我先來敬諸位一杯。好好,來,喝!


    今日讓子恒賢弟破費了,我們不請起來還望見諒。天佑兄客氣了,能認識你們這些金陵才俊我求之不得呢,還望日後各位兄長能多多提攜,有啥好買賣帶帶賢弟我啊!那是自然,有錢大家一起賺嗎,自然不會忘了你的。


    要說賺錢,這幾日聖上怕是要公布開海的消息了,想必你們也都得到消息了吧。今日聽我父親說過了,早朝定下的,這次開海沒我們啥事啊,惟貞兄得讓公爺替我們商人說說話啊。鶴安老弟不用急,錢有你掙的,這是第一次出海,所以不打算帶民間商船。這次是聖上身邊的太監鄭和帶隊下西洋,由鬆江府出發,經泉州往從南往西走,這一趟怕是得有個一年半載,所以隻有朝廷的商隊,先去試試水嗎,等他們安全返航之後,再一次下西洋必然會帶上你們民間的商船,到時候你還怕沒銀子掙嗎!


    一年半載啊,那得等到啥時候,我巴不得將我家鋪子的的好東西都裝上現在就啟航出海,聽說浙江和福建那邊不少人偷偷摸摸的出海,都好多年了,不少人賺得盆滿缽滿,咱們大明隨便一個玩兒意拿出去都是寶貝,價錢隨你開,不說當地百姓了,總有一些達官貴人或者什麽部落首領,不怕沒人買,畢竟這些東西拉出去到了外夷都是寶貝。他們那些蠻夷哪有我大明這些能工巧匠啊,隨便一樣東西都能顛覆他們的認知。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啊?


    鶴安兄說得在理,我也認為不能錯過這次機會,既然要開海了。朝廷不帶我們玩我們就自己去唄,在浙江福建等地招一些人手,我們也出去賺一筆。明知有錢卻賺不到,得多難受啊!明舟兄怕是早就準備好了吧,不妨說來聽聽。嗬嗬,天佑兄,你父親不也早就做好了準備,你家在蘇州船廠停靠的那幾艘船,準備往哪開啊?


    好了你們也別賣關子了,都是明白人,說說你們這次如何應對吧。不瞞惟貞兄,我蘇家早就做好打算了,就算朝廷不帶我們,我們就自己出海去試試,就是外族蠻夷語言不通,跑太遠的話怕不安全,目前還沒想好去哪,不過常年出海的漁夫,向導,我們都找好了。他們多少精通一些外夷語言,但不多。


    天佑兄,我王家這次準備去高麗,我王家早就在威海造好了船隻,高麗離我們近,北方年年戰亂,雖說洪武朝收複了奴兒幹都司,但還是未能通商,第一次出海我覺得高麗是個不錯的選擇,你們覺著呢?


    我是比較讚同明舟兄的看法的,不如我們這一次一起出航,各自之間也有個照應,第一次嘛,不求賺多少,有得賺就行,主要還是航海路線,還有了解當地的風土人情,他們需要什麽,什麽東西是我大明有他們卻沒有的,這些才是最要緊的。惟貞兄,你覺著呢?


    這種事你們決定,我又不經商,我隻是聽個樂罷了,你們商量著來。


    看來你們都是對出航勢在必行了,我蘇家這次是由我帶隊,既然你王家要去高麗,那我回去給我父親商量一下,不如就結伴而行好了,隻要開了海,還怕沒機會去更遠的地方嗎,那些國家在那又不會跑,是吧!那這事就這麽定了,我也會代表我王家出航,鶴安兄就一起吧,有錢大家一起賺嗎!你們都這麽說了我自然要跟上了,但這語言方麵不通啊,還是得多找幾個會高麗語的,以防萬一,你們說是吧。


    我們都是南方人,要會高麗語就得去北方找,這事有些難啊。那苦寒之地,奴兒幹都司的元朝後裔還總是反複,韃靼人又時常寇邊,上哪找會高麗語的人啊。我王家這次找了許久都未能找到一個呢,這可真是愁人啊!這眼看馬上要開海了,語言不通,一切準備都將付諸東流,唉!


    幾位兄長不妨聽我一言。哦,難道子恒賢弟有認識的人,快快告知,多少錢我們都願意,隻要他願意跟我們去高麗,錢不是問題。


    明舟就沒想過高麗國的公使嗎,這金陵城可是住著不少外國番邦的公使啊,何不請這高麗的公使教教你們說這高麗語,多花點銀子好了。這些公使怕都閑得蛋疼了,白花花的銀子他沒理由不要吧,你們說呢?


    賢弟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我怎麽把這些人給忘了。不過請這些公使教我們外語,我們也未必能學會啊,那些外夷語言苦澀難懂,嗚嗚渣渣的,可不是那麽好學的。


    還有個辦法啊,就是有些危險。賢弟有話就直說,急死人了!嗬嗬,各位兄長別急,聽我說。如果高麗的公使準備回國一趟呢,他要回國合情合理吧,想來陛下不會不準,至於他回國的理由嗎,那就隨便他說咯。你們覺著呢?


    這多少有些欺君之罪吧?明舟兄怕啥啊,他高麗公使常住我大明多年,想回去看看家人孩子,像高麗王公匯報匯報工作,這不是很正常嗎。惟貞兄說是吧?要這麽說來自然是合理的,陛下也必然不會阻難,看來你們這事成了。子恒賢弟果然不簡單啊,今天這頓飯就讓他們請了。


    這怎麽行,說好的我請客,怎麽能讓兄長們破費。賢弟大才,困擾我的為題你輕鬆化解了,今天這頓我請了,你不用管,咱們都不缺這點錢就別爭了,我得好好感謝你,來,我敬你一杯。


    既然幾位兄長要出海不如帶上我吧,我在長江上還停著四艘船呢,我這幾日就去景德鎮買些瓷器,一同賣去高麗,不知幾位兄長意下如何?那自然是好的,人多勢大,到時候哪怕有海盜也不敢輕易放肆,你到時候就隨天佑兄明舟兄家的船一起北上,我們在威海會合。諸位兄長覺著呢?


    那自然是好的,我們都無異議。那這事就這麽說定了,大家回去後要好好準備吧,至於那高麗公使,我看還是惟貞兄與天佑兄出馬吧,要是需要花銀子就吱聲。


    那我就再幫你們一回吧,明日我就和天佑兄去會會這高麗公使,各位靜候佳音吧。今日真是沒白來,來惟貞兄子恒賢弟,我們一起舉杯,今日不醉不歸。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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