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山腰,見排成長龍取水的隊伍,梵岩天咂巴咂巴嘴,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又是這小子,哼!又想插隊不成?”很多人瞬間認出他,一個個麵色不善。


    原本先前險些跟他大打出手幾個五代弟子早已離開,當他走到泉水旁時,無一例外,所有人目光冷厲落在他身上。


    輪到下一名弟子打水時,男子警惕盯著他。


    “讓我先打如何?”梵岩天遲疑道。


    “嗬嗬!”冷笑一聲,男子也不說話,徑直上前。


    暗歎一聲“你為什麽要逼我呢!”男子彎腰之際,他猛的扯開對方,迅速繞開他前去打水。


    男子心有防備,慣性下不禁退了幾步,本人倒沒有摔倒,水瓢連同泉水傾灑在了地上。


    他咬牙怒叫:“豎子敢!”猛的衝上前去。


    見此,排隊的弟子臉色也不好看,不著痕跡封住了梵岩天後路。


    迅速打滿兩桶水,後方倏地一道拳風疾馳而來,他不禁皺眉,身子一偏,躲開對方攻擊。


    掃了眼眾人,見皆冷冷盯著自己,梵岩天眼皮不禁一跳。


    “說不定要拿下你去刑罰殿中走一遭!”隊伍中有人出聲。


    哈哈!“各位師兄弟,難道打桶水也觸犯門規了嗎?為何在下聞所未聞呢?”梵岩天嘿嘿一笑,轉身就跑。


    “想跑?哪能讓你如願!”隻見十幾名紫衣弟子同時閃身圍上他,明顯他已經犯了眾怒。


    大戰一觸即發,梵岩天暗道不妙,自己似乎有點過分了。


    “你乖乖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這樣的話,那就得罪了!”


    手中泉水放在地上,梵岩天倏地使出懾神拳,隻見漫天拳影現,包圍他的十幾人大驚。


    在眾人心神恍惚之際,他迅速提起腳下木桶,閃身就跑。


    “這……”圍觀弟子傻眼。


    “這是什麽招式?”


    疾馳在空中,梵岩天萬萬沒想到隻是因為插隊而已,對方就要跟他動手。


    卻不知,別人辛苦排隊許久,他突然插隊,換做誰,心裏也不會樂意。


    “他是我少陽峰梵岩天,簡直丟盡我少陽峰臉麵,回去後,我定要告上峰主,請他老人家做主。”隊伍中有人認出梵岩天,咬牙切齒道。


    “既然如此,就麻煩這位師兄(弟)了,絕對不能輕饒他!”眾人聞言,紛紛出言。


    悠哉悠哉往陳音處趕的梵岩天,殊不知他已經被熟人認了出來。


    “又這麽快?”見梵岩天歸來,陳音心中一動,覺得不應該這麽快才對。


    “音兒,你看夠不夠?”把水桶遞給她,梵岩天笑眯眯道。


    “你是怎麽辦到的?我是說,怎麽這麽快就打來水。”接過水桶,她奇怪道。


    她經常去打水,自然知道不可能這麽快,心中很不解。


    “運氣好!運氣好!”梵岩天訕訕一笑,哪敢說實話。


    見他不願說,按捺住心中疑惑,陳音隻好先行澆灌靈藥。


    打量眼前鬱鬱蔥蔥五光十色大片靈藥田,梵岩天暗暗咂舌,沒想斬塵仙門還有還般地域,他從小在這長大,卻是沒來過。


    “聽說今日黃河宗要來我宗交流,這個時辰,想必是到了。”見梵岩天無所事事瞄來瞄去,陳音一邊為靈藥苗澆水,一邊轉頭看向他。


    “怎麽連你都知道!”梵岩天納悶,他在少陽峰聽都沒聽說過。


    沒好氣白了他一眼,陳音笑道:“全宗都傳遍了,就你不知道。”


    “我剛才來尋你時,聽你峰弟子說這黃河宗實力很強,門內更出現過好幾個散仙,究竟是真是假?”


    搖搖頭,陳音疑惑:“散仙?什麽是散仙?”


    見陳音不知道,梵岩天愕然,心中不由一動,他倏地想起那高個子男子說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再想到陳音不過鞏基的修為,心中便釋然了。


    一五一十把自己偷聽到關於散仙的事說了出來,聞言,陳音瞪大了雙眸。


    “你怎麽知道的?”陳音疑惑道,梵岩天年齡比她還小,不禁納悶。


    嗬嗬:“道聽途說……道聽途說……”他訕訕笑了笑。


    兩人對話時間,陳音也把藥田澆灌完畢,隻見她收簡單收拾了下,便招呼梵岩天離開。


    見陳音紫色裙邊上全是泥漬,梵岩天皺眉道:“怎的幹活還要穿這般模樣?”


    不以為意掃了眼自己穿著,陳音俏皮眨眨眼,卻是沒有回答他。


    夜幕來臨,二人回到穹耀峰。


    “晚課時間快到了,你先回去吧。”正準備進屋的陳音,轉頭看向他。


    舉目望了眼昏暗天時,梵岩天點點頭,道:“那好,我先回去了,晚課後再來找你。”


    “嗯!”


    一路回到少陽峰,隻見弟子三兩成群向少陽殿行去。


    “嘿,石頭!”一聲大喝在身後響起,梵岩天不用猜都知道是誰來了。


    “你這家夥神出鬼沒的,除了上課時,平時想找你都難啊。”隻見孫魚兒大步來到他身旁,沒好氣道。


    瞥了孫魚兒一眼,梵岩天嘿嘿一笑。


    “你這家夥,老實交代,是不是再些幹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二人並肩走著,孫魚兒惡狠狠叱道。


    “你猜!”


    孫魚兒氣急,他話音微轉,看了眼四周,突的神秘兮兮道:“一個時辰前,你猜我見到了誰。”


    “哈哈,沒興趣!”十分不給孫魚兒機會,梵岩天大笑。


    沒有理會他,孫魚兒小聲道:“士明,我見到了士明。”


    聞言,梵岩天眉頭微挑,麵色認真起來:“當真?”


    “千真萬確!”


    “那小子不是被長春仙門掌門帶走了嗎,怎麽會?”梵岩天疑惑。


    士明同梵岩天二人從小就不對付,從小沒少打架,梵岩天二人沒少吃他的虧,可謂是恨得牙癢癢。


    卻沒想十年前一天,長春仙門掌門地司真人親自來接他,並把其帶走了。


    往事曆曆在目,梵岩天目光閃爍,他還記得士明設計讓他掉進糞坑那刻,雖二人當時還小,梵岩天此仇卻記得清清楚楚。


    本想事後報複對方,但沒想到他會被長春仙門掌門突然接走,可把他氣得半死。


    “現在士明這家夥可不得了,聽說還是地司真人獨子。”看了眼梵岩天臉色,孫魚兒低聲道。


    “嗬嗬!”冷笑一聲,梵岩天轉頭看向孫魚兒:“別跟我說當初他揍你一頓的事,你忘記了。”


    聞言,孫魚兒臉變得通紅,被接老底,讓他臉上燒的慌。


    “可是,他現在地位不得了,我們再招惹他,怕討不到好。”


    “隻要他敢出現在我麵前,你看我怎麽收拾他。”梵岩天冷笑一聲。


    “你這家夥真……”孫魚兒哭笑不得,自己這死黨還是一如既往記仇。


    二人一路來到奪天殿,隻見殿內已經人滿為患,便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來也沒勁,連首席都……。”打了個哈欠,孫魚兒百無聊賴打量著左右。


    “顧道芝……”歎了口氣,雖與顧道芝真正接觸時間不久,但梵岩天心中還是挺尊敬這位盡職首席的。


    隨著晚課時間開始,所有弟子靜靜修煉著,奪天殿首席已經隕落,他們隻好老老實實修煉打發時間。


    半眯著眼養神,梵岩天突然神色一動,目光落在講台上。


    隻見講台上驀地出現一名綠衣中年男子,感覺到梵岩天目光,他心中一動,兩人目光頓時相接。


    “他是誰?”梵岩天打量著男子暗忖。


    男子輕輕一笑,梵岩天能發現他的到來,讓其有些意外,畢竟在場二十幾個凝神境的四代弟子都沒發現他,偏偏就這小子發現他,不意外都說不過去。


    “爾等且醒來。”從梵岩天身上移開,男子輕聲道。


    原本鴉雀無聲修煉中的弟子全部睜開眼,皆驚異看向男子。


    “我原乃造化殿弟子,受師尊之命任奪天殿首席之職,我名“萬俟公穀”,各位師弟日後可稱我為萬俟首席。”中年男子輕笑一聲,自我介紹道。


    “什麽?造化殿弟子任我奪天殿首席。”原奪天殿二十幾名凝神境弟子麵色不好看,眾人以為顧道芝隕落後,首席之位會從他們中擇選,不想結果卻和他們所想天差地別。


    聽著下方眾人竊竊私語,萬俟公穀心中苦笑,這與他所料一般。


    “各位師弟,顧師姐隕落,萬俟心中也是萬般悲痛,但奪天殿修行卻不可荒廢,故師尊命我前來帶領各位日後修行。”


    “我知道他,這萬俟公穀乃是造化殿三大人劫境之一,其修為不弱於南榕首席,也難怪長老會派她前來任首席。”孫魚兒低聲道。


    梵岩天一愣,南榕這名字令他眼前驀地浮現一道絕世倩影。


    “敢問萬俟師兄,我奪天殿首席為何會從造化殿內挑選?”就在這時,一名四代弟子冷冷道。


    “我知道了,原來張茲師長想當奪天殿首席。”孫魚兒嘖嘖不已。


    聞言,梵岩天看向說話這四代弟子,隻見其仙風飄飄,白發如雪,一身綠色道袍加身宛若得道高人。


    “石頭,你有所不知,張茲師長是我奪天殿除顧道芝首席之外修為最高之人,按理說這首席應該輪到他,沒想啊,嘖嘖!”


    “哦?”梵岩天神色一動,瞥了孫魚兒一眼。


    “張師弟莫要怪萬俟,奈何師尊吩咐,萬俟也是……唉……”萬俟苦笑,他就知道會這樣。


    見萬俟公穀提到赤木,張茲縱有千般不甘,也沒辦法,隻見他冷冷哼了一聲,轉身便走。


    其他凝神境眾四代弟子見此,皆暗歎,何止張茲覬覦首席之位,他們又何嚐不是呢。


    心中苦笑,見張茲憤然離去,萬俟公穀無奈搖頭,隨即看向眾人:“爾等且靜,開始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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