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廳,周太太收起手機,麵帶微笑看著兒子和他的女朋友,心裏想的是很少見到兒子這麽小心翼翼護女朋友,仿佛她是什麽難以相處的老太太,還是來拆散他們小情侶的惡毒母親,周闔之那謹慎的樣子,周太太心裏吐槽了個遍。


    真是白眼狼,越養越不熟。


    再看向周歲時,周太太的目光很溫柔,沒有半點難為她的意思,說:“不用客氣,我等會就走了,過來隻是送個窗簾,上次來闔之這,他那房間窗簾陰沉沉的,還被貓抓壞了,他也不換,我才換的。”


    周闔之說:“貓都被周珺拿走了,我家沒養貓了。”


    “那壞掉的窗簾怎麽不換掉?”


    “沒時間,您不是都幫我換了麽。”


    “你還好意思說,帶女朋友回家也不注意,窗簾都壞成那樣了,你也不怕女朋友笑話。”


    周太太指了指他,一副嫌棄的模樣,真不怕丟人。


    周闔之直接問:“女朋友,你會嫌棄我麽?”說著還挑了下眉頭。


    周歲時有些緊張:“不、不會。”


    “女朋友都說不會了。”


    周太太瞪他一眼,“就你會貧,行了,我也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回去了。”


    周闔之恨不得周太太快點走,再不走他不好進行下一件事,就在這會,周闔之的手機突兀響起,拿起一看,是霍聿森打來的,這個節骨眼他打來電話,周闔之總覺得沒好事,下意識的不想接。


    倒是周太太掃到他手機屏幕,是霍聿森打來的,周太太便說:“你表哥打來的怎麽不接?”


    一旁的周歲時呼吸一滯,下意識看向周闔之。


    周闔之掛了電話,說:“肯定又是工作,工作和女朋友,我選後者。”


    “好好好,那我也走,不打擾你。”周太太拿了包包換了鞋子就走了,幫忙關上門。


    周太太一走,周歲時也沒能放鬆下來,而是說:“時間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再待下去總感覺會出點什麽事。


    周闔之擋在門口,說:“就這樣走了?”


    “恩?還有事嗎?”


    周闔之定定望著她,“不可以多待會麽?就我和你。”剛剛被周太太打攪了,差點壞了他的事。


    周歲時彎腰換鞋子,長發垂下來擋住側臉,平添了一份溫柔的既視感,“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就不打擾了。”


    “是不是生氣了?”周闔之有些急了,握住她的手腕,想攔住她,不想她走的意思,“別生氣,我……”


    “我沒生氣。”周歲時聲線偏軟,像是在哄他,“我真沒有生氣,別想那麽多,是我明天得早點去工作室,還有幾個訂單沒完成,沒有騙你。”


    “那你不是不高興?”


    “沒有不高興,你怎麽會這樣想?”


    “我怕你因為我媽突然過來……”


    “不是,我沒有因為這不高興。”周歲時淡淡笑著,“別擔心啦,真的,不是你的那樣,雖然確實有點吃驚,但我知道,是巧合。”


    周闔之見她是真的要走了,留是留不住了,隻能說送她回去。


    周歲時沒有拒絕。


    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周歲時有點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周闔之還以為她睡著了,時不時看她,車速也慢了下來,音樂也關了,怕吵到她,一直到她家樓下,等了好一會兒,他才不舍得把人叫醒,她揉著眼睛,茫然看著他,“到了嗎?”


    “到了。看出來了,你是真的很困。”


    周歲時點頭:“是的,確實有點困,不好意思。”


    “不要跟我客氣。”周闔之故意凶她,“再和我客氣一下,我就親你一下。”


    周歲時笑了笑:“好,我不和你客氣了。那我上樓了,你開車小心。”


    說著,周歲時朝他探過身來,主動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輕輕碰到就抽離,還摸了摸他的頭發,姿態親昵,說:“好啦,晚安。”


    周闔之目送她的背影進了樓道大堂後好一會兒才準備驅車離開,然而走出小區卻無意間瞥到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路邊,有點眼熟,他又看了一會,發覺好像是今晚霍聿森開的車子,他心裏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於是找了個路口調頭開了回來,那車子還在,他也選擇一個地方停車,撥通了霍聿森的號碼。


    沒多久,霍聿森接了。


    周闔之喊了聲表哥,問:“剛剛有事沒聽見手機響,找我有事麽?”


    “沒什麽事,約了幾個朋友在公館聚聚,來麽?”


    “行,我現在就來。”周闔之又看了一眼那車子,心想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霍聿森在公館,那他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裏,他便沒再多想,啟動車子去了公館。


    周闔之前腳剛走,原本停在路口的車子的後座車門打開,霍聿森從那輛車裏下來,精致進了小區。


    周闔之到達公館那會,頂層包間裏已經坐了不少人,都是他認識的朋友,一個圈子的,他進去後,就被熱情迎接,拉著他坐下來喝酒聊天,在場的人裏麵唯獨少了霍聿森。


    周闔之問了邊上的朋友,那朋友說:“剛剛霍總還在,說是喝多了,不太舒服,去房間歇會。”


    周闔之皺眉,“是麽。”


    ……


    此時,周歲時剛回到家裏沒多久,換了衣服準備洗澡,門鈴聲就響了,還以為是周闔之,她便想都沒想打開門,含在嘴邊的話正要說出來,抬眼一看,是霍聿森。


    霍聿森怎麽知道她的住址?


    她是搬了家的。


    她正要關上門,霍聿森的手先她一步拉著門把手,力氣很大,她沒能關上,語氣不太好問他:“什麽意思?還跟蹤我?”


    霍聿森不解釋,說:“剛剛和周闔之回他家了?”


    周歲時,“霍聿森,你到底想怎麽樣?”


    她不解,不是說好見最後一麵麽,見完就沒關係,這才過了多久就反悔?


    霍聿森個子高,居高臨下望著她,很久沒有回答,事實上,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要的,究竟是什麽。


    “霍聿森,說話。”周歲時抿了抿唇,再次開口問他。


    霍聿森這才緩慢開口,“你覺得,我想要做什麽?”


    “我不知道,也不關心,我要休息了,別再來打擾我了,可以嗎?”


    霍聿森直接走近她家裏,她被逼得後退,門砰地一聲關上,他親手關的,甚至還將人抵在牆壁和自己懷裏當中,他仔細凝視她的臉,說:“和周闔之相處很好?已經到談婚論嫁了?”


    周歲時一言不發,不打算回答他任何問題,而是警告他:“請你現在離開。”


    “回答我。”


    “你以什麽身份問?我男朋友的表哥?還是我的前夫?”


    不得不說,周歲時的小嘴是會攻擊人的,離婚那會祝福詞說得也夠氣人,現在說的更要氣人,霍聿森呼吸重了些,嘴角微勾,似笑非笑說:“如果是想和你舊情複燃的身份呢?”


    “有病?”周歲時冷笑,眼眸像一把利刃,“想都別想,我說的很清楚,霍聿森,請你別再來打攪我,我對和你舊情複燃這種事,一點都不感興趣。”


    她沒了耐心,再次警告他:“別讓我說得更難堪,你不要臉,想玩刺激遊戲,我不奉陪,我還要臉。”


    她剛說完,霍聿森猛地掐住她的下顎,低頭便吻了上去,輾轉反側,一點也不溫柔,跟在包間那會一樣,。


    與其說吻,不如說在咬她。


    她嚐到了一絲血腥味,吃痛皺眉,他咬了她,跟狗一樣,瘋了一樣。


    更像是一隻久未進食的野獸,要將她吞噬殆盡。


    比起包間那會還要瘋狂,用力撕咬。


    他在發泄,發泄他的不滿。


    可周歲時不明白,他有什麽好不滿的,離婚是他,出軌是他,心裏有人還是他,她和周闔之談戀愛,是在離婚一段時間後的,在那段婚姻裏,她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怎麽反過來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在家,隻穿了件毛衣,準備去洗澡的,下身是牛仔褲,她感覺到毛衣被扯變形,那隻手甚至還在解開她的牛仔褲扣子。


    他們有過太多那方麵的生活,他對她身體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即便是分開了一段時間,她的身體還殘留對他的記憶。


    有時候,精神和身體是分開的。


    比如現在。


    她的理智清楚這是不可以的,可是身體不會撒謊。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很生氣,也唾棄自己。


    霍聿森壓著她的腰,埋頭親她的鎖骨,聲音沙啞說道:“你就沒有想過我麽?怎麽說我都是你第一個男人,之前的夫妻生活,也很和諧……”


    “你……”她正要說話,剛張口,又被吻住,再沒有說話的機會,被吻得死死的。


    他的意思她算是明白的,就是想和她繼續保持不當關係,不負責任,隻想爽,她心裏冷笑一聲,愈發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她是不認識了,不,是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霍聿森的手探進去,她盯著他看,眼圈蓄滿了淚水,一顆又一顆往下掉,鑽進衣領裏,在一起三年,他很少見她掉眼淚,隻有那事上著急了,她才會哭一下,總體來說,她不是愛哭的人,這會卻哭得讓人心碎。


    霍聿森漸漸冷靜下來,卻仍舊不放開她,而是吻上她的臉頰,一點點吻掉她的淚珠,很閑,她閉了閉眼,很絕望,說:“霍聿森,能不能放過我?”


    “我並不想和你做那種事,請你尊重我。”


    她哭得肩膀微微顫抖,情緒崩潰了。


    霍聿森又好氣又好笑:“和周闔之就能做?”


    “他是我……”


    “別提那三個字,那三個字算什麽,就算你真和他走到一起,以後過不去還是會離婚。”


    霍聿森聽到那幾個字就冒火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湧了上來,他不強迫她,卻又控製不住做些她不願意做的事。


    “那不是你的借口。”周歲時懟他,聲音帶著哭腔,她不想掉眼淚,隻是控製不住,積攢這麽久的情緒壓不住了。


    就算被綁架,差點被侮辱,她也沒哭過。


    可這會,真的淚失禁。


    霍聿森幹脆將她抱起來走到沙發上坐下來,將人老老實實圈懷裏,低頭吻她臉上的淚水,溫柔細致,仿佛他們沒有離婚,還是恩愛的小夫妻。


    周歲時哭了一會,慢慢安靜下來,做的第一件事還是推他的肩膀,不願意他靠近,她越是抗拒,越是閃躲,他內心的摧毀欲越是強烈,捏住她的下巴,不管不顧再次堵上去。


    直至她的唇被吻得鮮豔無比,仿佛塗了層了口紅,她很慌,不喜歡這樣,可越是這樣,越是躲不掉。


    “和他分手。”霍聿森的手掌貼著她的後腰,好像隨時都要進入她的領地。


    “你做夢!”


    她反應過來,直接拒絕。


    “行,你可以和他保持男女朋友關係,那我也可以和你保持這種關係。”霍聿森幹脆挑明了,粗糙的拇指摩挲她的唇肉,想到她的唇吻過周闔之,他內心的怒火便一發不可收拾燃燒起來,他想知道,他們做到哪一步了,是他好,還是周闔之好?


    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他也不例外。


    就好像一件物品,原本就是屬於他的,被他丟棄之後,卻被別人當成寶貝嗬護對待,那樣的感覺,不好受。


    有道聲音在耳邊響起,是他有眼無珠。


    周歲時坐在他大腿上,腦子不受控製想起以前有過的嚐試,如果是未婚男女,不是不能接受,但她對當人小三毫無興致,也不是玩弄別人感情的人。


    她徹底黑了臉,隻是臉上很多淚痕,看起來沒有什麽殺傷力,“霍聿森,別讓我恨你!”


    恨他?


    恨比愛更深刻。


    恨也不是不可以。


    霍聿森扯著嘴角一笑:“剛剛我約了周闔之去公館見麵,他這會估計已經到了,發現我不在,你說他會不會懷疑?”


    周歲時瞪大眼,不敢相信。


    “我的車停在小區門口,他也看見了,特地繞回來看了一眼,歲時,你說他會是什麽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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