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何曉潔心跳猛地一停,呼吸急促起來。


    抓住她的手腕,迫切想要尋求一個想要的答案,“小姑,這消息來源可靠嗎?別是人家唬你的,好端端,她能把名額給你?”


    何瑞雪也明白他人無緣無故的善意很可疑,冷笑道,“當然不會,不過我給了她十塊錢,讓她寫上你的名字,她兒子已經有工作了。


    三天後考試,怎麽說你都是高中生,也符合招工要求,給誰不是給呢?”


    何曉潔恍然大悟。


    糧站的招工標準至少是高中學曆,那人身邊的親戚鄰居應該都不合格,要賣的話,一是時間上來不及,二是招工考試時間緊迫,不僅找不到賣名額的人選,還容易走漏風聲,不如便宜點賣給熟人。


    她有些感動,小姑雖然平時沒心沒肺,但到底是一家人,有什麽好處都不會忘了她。


    確定消息屬實後,何曉潔越發激動,半晌後才平複下激切的情緒,“小姑,你真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謝你……你放心,不管我有沒有找到工作,這十塊錢我往後都加倍還你。”


    “十塊錢而已,我還不放在心上,不過我給你打聽消息可浪費了不少精力,你這幾天在家裏好好複習,題目不難,對數學的要求比較高。


    醜話說在前頭,這是我唯一也是最後一次幫你,把握不住機會的話,絕對沒有下一次,我可沒有那麽多閑功夫。”


    何曉潔沒有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在她看來,何瑞雪能幫她一次就已經很讓人意外了。


    況且如果這次考不上,她除了下鄉,便隻能接過媽的工作從學徒做起,家裏收入將會少一大截,接下來他們必定要勒著褲腰帶過一段日子。


    如今通天大道就擺在眼前,不管是為了她的前程還是為了爸媽,她都必須全力以赴。


    這一刻,她的眼神無比堅定,“小姑,你放心,我回去後就複習,不吃不喝也要把知識學進去。”


    何瑞雪微微點頭,帶著她走上了公交車。


    她當然不會擔心,係統給的工作是規則類武器,點擊對誰使用後便會立即生效,並不受外物影響。


    可以說,何曉潔隻要人去了,不管答得好不好,這份工作都會通過各種合理又不合理的方式來到她手上。


    不過,能按照正規流程走對她來說是好事,得之不易的東西才會加倍珍惜。


    何瑞雪不想讓侄女失去積極性,剛開始工作就想著躺平。


    “小姑,快點走,你高中的筆記能不能借我看看?”


    “可以,不過我記不得放哪了,回去後你自己找。”


    原主的成績不好,但她的筆記可是學霸精心整理好的,記憶裏那名男生靦腆得很,送東西都不敢露麵,找了個沒人的時間偷偷把筆記本放在她桌上。


    原主可不管是誰給的東西,覺得不錯便用上了,畢竟給她獻殷勤的人海了去,她不覺得需要個個都認識。


    後來還是他關注到她的成績沒有提高,鼓起勇氣過來問她是不是有哪裏沒看懂,她才知道筆記的主人是誰,敷衍幾句後,便從他那裏得到了更詳細的幾本各科重點筆記。


    至於看沒看,嗬嗬,不提這個。


    何曉潔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哦對,還有初中時候的,萬一會考呢,等會回去我讓媽找找看,她應該是收好了的。”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處於亢奮狀態,拉著她往前跑,恨不得趕緊回去抱著書啃。


    何瑞雪被她拉了個踉蹌,捏起她的手臂甩到一邊,“悠著點,這事先別告訴你爸媽,免得他們接下來的幾天都嘮叨個沒完,煩死人,等名單出了再說。”


    “行,遲點告訴他們也好,萬一我考不上,也不會讓他們失望。”


    這一刻,何曉潔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咬緊嘴唇,決定減少睡眠的時間。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錯失這次機會。


    晚上,一家人吃完飯,何曉潔果真捧著書刻苦地讀,另一隻手拿著筆在稿紙上演算,連洗腳的時候都沒放下。


    王桃枝看見後不免覺得驚奇,“當初讀書沒看你這麽用功,都已經畢業了在這努力,這馬後炮未免也太晚了。”


    何春生吃了沒文化的苦頭,倒是很樂意見到閨女上進,主動走過去幫她把洗腳水倒了,“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晚,能多看點書是好事。”


    “哼,我看她能堅持幾天。”


    王桃枝搖頭,把矛頭對準了何春生,“你閨女和你一樣強。”


    “我又怎麽了?”


    “你怎麽了,我問你,上午你們電工組的人來跟我告狀,說你死活不肯帶新徒弟,你是怎麽想的?多帶點徒弟,逢年過節好歹都能多拿一份謝禮,人家給錢讓你教你都不樂意,你覺得錢多燒手啊。”


    何春生搖晃著腦袋,“又來了,你還記得副廠長的侄子嗎?副廠長貪汙聽說已經槍斃了,多嚇人,他侄子也沒討到好,聽說去農場改造了。我要是像你說的那樣啥人都收,名聲早被帶壞了。”


    “總不能個個都有問題吧,你那仨徒弟都出師了,也該物色下新的人選。”


    “不教了,往後我都不帶徒弟,都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當初是廠裏有硬性要求我才不得不收徒,如今何曉團進了廠,我一身本事不傳給他,何必給他培養對手呢?”


    一聽這話,王桃枝覺得虧大了,“那電工定級又不看誰在廠裏排名高誰受師傅重視,多少級別發多少工錢,再說現在也沒有定級這回事了,大家領一樣的工資,你多帶點徒弟,往後工作還能輕鬆點。”


    他滿不在乎地嘟囔,“你不懂,我當初學藝的時候,給師傅師娘端茶倒水刷馬桶,跟前跟後伺候了三年才學到真本事……現在的徒弟都不是尊師重道的,想給點錢就能學,沒門!把我當什麽人了?”


    說到底,他是心念不平。


    從前自己吃了那麽大的苦頭才學到的本事,別人憑什麽輕輕鬆鬆就能學去?


    王桃枝瞪了他一眼,能看不出他那點小心思?


    “時代不同了,你哪裏學了三年,最多兩年半,再說你的工作不是你師傅找的啊?多幹點活是應該的。


    我看你們組長的技術還沒你好呢,你多在領導麵前表現一下,指點下新人,得個友愛同誌的好名聲,下次指不定能換你當組長,每個月多幾塊錢補貼肉吃不香啊!”


    何春生牛脾氣上來了,堅決不同意,“就為了幾塊錢,我可做不來阿諛奉承的事。”


    王桃枝拽著他的胳膊擰了一圈,“幾塊錢?何春生,聽你這口氣,你最近挺闊綽的啊,連幾塊錢都看不上了!”


    她揪著他的衣領,把人拽回房間,雙手在他舊工裝的衣兜裏摸索著,“我說這幾天怎麽老在你身上聞到煙味呢,老實交代,你買煙的錢和票哪來的?藏了多少私房錢!”


    “沒有,前幾天我去機修廠幫忙,別人給了我的兩根,你別翻我了,都破成這樣了哪有地方藏錢,等會幫我補補。”


    “不補,你不是有能耐嗎,自己拿針線去吧!”


    眼看著大哥要倒黴,何瑞雪默默為他祈禱後便徑自回屋。


    何曉團見識不對早就帶著媳婦偷溜,隻剩下兩個小的,從餐桌後探出頭,睜著兩雙圓潤潤的大眼睛,滿是好奇地往主臥方向張望。


    怕是有挨打之兆。


    何曉潔歎了口氣,把他倆趕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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