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同樣是這張床,現在輪到她抓心撓肝睡不著了。


    何瑞雪盯著天花板,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真切,倒是被窗外投射進來的幾道月光晃了眼。


    天殺的,讓一個擁有頂尖顏值和身材的大帥哥躺在客廳裏,和把一塊上好的烤肉放在餓了三天的人麵前有什麽區別?


    外殼酥脆焦黃,用刀叉一戳就流汁,截麵帶著淡淡的紅,紋理層次分明,油脂和香味完全滲入到瘦肉裏……


    嘶,不能繼續想下去了。


    好餓。果然,愛欲比起食欲實在不值一提。


    摸著黑,她貓手貓腳地走到客廳,一雙眼睛泛著晶瑩的光。


    江衍序原本在閉目念經,突然感受到腿上壓了個重物。


    倏地睜開眼,見到有個人正坐在旁邊,無所察覺一般彎腰觀察他,無奈道,“你壓我腿了。”


    “哦,不好意思。”


    何瑞雪趕緊挪開。


    她能說自己是故意的嗎?


    沙發和腿的觸感是不同的,所以她沒有真的坐下去,不過是找個借口把他叫醒而已。


    “這麽晚了,找我幹什麽,別說居士是擔心邪祟糾纏,來找本道要一張辟邪符?”


    江衍序直起身子半坐起來,一手撐著扶手,一手隨意搭在沙發靠背上,恣意地抬著下巴看她,比白天多了幾分肆意張揚的味道。


    “還是居士有什麽話不好說出口,隻能挑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找我來排解,我雖然是修道的,偶爾也能客串神父,聽一聽你的禱告。”


    “少自作多情,我出來喝水,看你有沒有半夜踢被子,不然在我這感冒了多不好。”


    “是嗎?”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裏,江衍序的眸子依舊光耀奪目。


    突然,他拉著何瑞雪的胳膊往自己的方向一帶,等到二人的距離接近,他把手搭在她的腰上,低聲道,“居士,本道算出你桃花入命,且為牆內桃花,主夫妻恩愛和諧。


    可是女方不免拈花惹草,尤其是和藹可親人緣甚好那一類,與異性談天說笑,往來密切,幸而雙方都沒有非分之想……居士想知道你的正緣是誰嗎?”


    他的嗓音清潤,刻意拖著尾音,聽得人耳朵有些發癢。


    可何瑞雪卻索然無味,你幹脆報我身份證得了。


    這些算命的和劇透有什麽區別。


    “不想。”


    她打算往後退,這時候才發覺江衍序看著瘦,其實是強壯類型,一股子使不完的牛勁,手臂跟鐵箍似的,相信就算成年男子也撼動,莫不是從小就修習武學。


    “居士放心,本道友情測算,不準不要錢。亥卯未在子,你是屬兔的,結合命盤來看,桃花位應當在正北方,距離不超過三十公裏。


    嘶~仔細想想,懷安殯儀館正好就在你家的正北邊,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呢?”


    “你少自作多情,正北方位的人多了去。”


    “是啊,可惜給自己算命不準確,不然我一定要合一合咱倆的姻緣。誒?居士,您不太高興啊,沒有辦法,實話總是不中聽的。


    命運是無法阻擋的,你應該學會接受,就好比現在,你惦記我惦記得睡不著就直說嘛,何必悄悄過來呢?梁上君子,可不是正經的君子啊。”


    何瑞雪看到他做作的樣子就來氣,還愣是生不起氣來,帥哥嘛,矯揉造作也是翩然灑拓,說不出的韻味。


    作為女媧畢設,你安分點賣臉當看伴郎不行嗎,為什麽偏偏要長了張嘴,開口就是自毀形象。


    她每天都在被顏值蠱惑和嫌棄中反複橫跳,距離精神分裂已經不遠了。


    “閉嘴!再多說一句,你今晚連沙發都別想睡了,就坐在你那破蒲團上。”


    江衍序仿佛受到了驚嚇,先是愕然,再是雙目失神,慢騰騰躺了回去,用被子半蒙著臉,“原來居士如此不待見我,既然這樣,我今晚就回去吧,晦氣之人,就適合待在晦氣的地方。


    居士不用擔心我走夜路會遇到危險,最多不過是路遇犯罪團夥,或是被路過貨車撞個半身不遂,誰讓我自己非要來找你呢……”


    何瑞雪注視著他喋喋不休的嘴,該死的惱人,又是該死的豐滿紅潤,看著就非常好親。


    她伸出手捂住它,把腦袋重重磕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悶悶,“你知道我想聽什麽?”


    江衍序眸光閃了閃,帶著笑意,“可若是居士不先提出來,本道又如何能猜到你的心思呢?”


    何瑞雪猛地抬頭,目光相撞,好似有煙火炸開。


    燃燒的不是曖昧,而是戰意。


    她不是輕易認輸的人,江衍序亦然。


    雖然他們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麽東西,但就是硬挺著不能先開口,這關乎到未來到底誰才是一家之主的重大抉擇!


    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何瑞雪氣咻咻回到臥室,臨走前江衍序交給她一個香囊,她掛在床頭,在幽幽的香味中很快就睡著了。


    等到何瑞雪醒來,日光已經完全透進屋子,今天不用上班,但是想到屋子裏多出來的一個人,她難得沒有在床上賴著,而是迷蒙著去刷牙漱口。


    等她在考慮要不要給江衍序弄隻新牙刷時,發現他正在用柳條沾著牙膏慢條斯理地做清潔,行吧,不同年代的人有不同的辦法。


    他擦幹淨手和臉,回頭看過來,“今天要去幹什麽?”


    “幹壞事。”


    在何瑞雪眼裏,一對男女培養感情最佳方式就是朝著相同的目標一起前進,在合作中成為誌同道合的夥伴。


    當然,這個目標可好可壞,共同奮鬥奔赴理想,互相觸碰到對方靈魂的閃光點的確能拉近心的距離,但一起做壞事之後守著共同的秘密雙雙躲在陰暗的角落裏擁抱著取暖也相當不錯。


    像她這種大反派,選擇的當然是後者。


    江衍序早知她的德行,聞言並未提出異議,而是拿著毛巾,走上前把她的手指一根根細致地擦幹淨,“先去吃早飯,想在外麵吃還是在家裏做?”


    “家裏沒什麽東西了,咱們去外麵吃。”


    早點攤子是有的,但是不多,都是國營,他們各自買了根油條,江衍序比她多買一個包子,吃完後就來到了提前踩好的點地方。


    昨晚孫來儀又沒回孫家,大概率就住在她租住的房子裏。


    這片兒是常見的三不管地帶,到處都是用木頭和草席搭起來的窩棚,人口混雜,許多找不著工作,領不到多少商品糧的家庭住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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