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假日
穿成六零極品炮灰，我絕不洗白 作者：我是老古董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下午，何瑞雪來到殯儀館，發現江衍序帶的東西比她更多，手裏提著兩個包，身後還背著個麻袋。
不像是去山裏玩，像是要去逃難。
兩人坐上公交車，又在大馬路上等了半天，總算等到個老鄉駕著牛車在走，上前溝通了一會，給了他幾毛錢才搭上車。
兜兜轉轉來到山腳下，還沒等何瑞雪歇夠氣，就要開始爬山。
她把所有的包都扔給江衍序，卻還是累得夠嗆，半路上坐在樹樁上掏出手絹擦汗，“等會，休息一會再上山。”
江衍序看了眼天色，“太陽馬上就沒了，等會天色暗下來路更不好走，來，拉著我的手，我帶你上去。”
她無奈伸出手，被大一圈的的手掌握住，順著他的力道起身。
兩人一前一後繼續往上爬，穿過幾處林子，見到了一條蜿蜒往上的石台階。
拾階而上，幾間屋子出現在眼前。
房屋有三間，正中間能看出是道觀，供奉著祖師像，底下擺著祭台、香爐和蒲團，都落了一層灰。
左邊是睡覺的臥室，山氣潮濕，石塊砌成的屋子結實但不防潮，牆根底下已經生出了一圈青苔。
正對著門有張大炕，把火道通一通就能睡。
右邊的屋子是後來搭建起來的廚房，隻剩下水缸和灶台。
江衍序把鐵鍋和菜刀從麻袋裏拿出來，放在灶台上，又去周邊撿了點枯鬆樹枝回來當柴火，把灶和炕都熏一熏祛除黴味。
屋子後方流過一條小溪，溪邊生長著一叢叢竹林，再往後就是陡峭的崖壁，如同被人直接將山從中劈開，形成了一道天險。
倒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
江衍序幹活利索，撿了竹葉做成簡易的掃帚，先把炕上裏裏外外掃了一遍，再把屋裏的灰塵和土塊清掃幹淨。
然後他拿出抹布，把門窗桌子灶台都擦了一遍，連香爐都沒放過，擦完後再次恭敬地往裏麵點上三柱清香。
他帶了薄棉被褥子和床單被罩，這就讓原以為會有兩個房間的何瑞雪顯得很呆，不過她帶的床單也派上了用場，炕很大，隻一條是鋪不滿的。
等把床鋪好，江衍序交代何瑞雪坐下歇會，跑到外麵砍了根竹子回來，豎著劈成細長條，以竹竿為骨架，快速編織出一個簡陋竹簍，擺在炕頭上。
“你的包袱就放在裏頭吧，暫且湊合著用，等我空閑下來就幫你做個竹箱。”
“好，你也過來歇會啊，時間還早，咱們是過來休假的，用不著那麽急。”
“我不累，從前為了鍛煉，每天都要到山頂跑個來回，這點活算什麽。”
趁著天沒有黑，他打算把飯做了。
走到廚房先把帶過來的米蒸上，又把調料拿出來一一擺好，然後腳步匆匆去後山尋摸，摘了一把野菜。
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個灰色的身影從竹林裏竄出來，他眼疾手快往前一探，一隻肥碩的竹鼠不停在雙手中掙紮。
江衍序揪著尾巴把它提起來，掂量了一下，有四斤左右，“不錯，意外收獲啊。”
這玩意他小時候沒少吃，提著刀帶去河邊處理，幾下就把皮扒了下來。
把內髒放到一邊，帶回廚房切成小塊。
先用放入薑蒜用豬油煸炒，再加水沒過裏麵的肉，放上一小勺鹽，鍋不夠就用陶罐，放在小灶上慢慢燉。
在這期間他也沒閑著，用編竹簍剩下的材料編了個捉魚的陷阱，圓筒形的簍子，頂上是倒過來的錐形小口，確保魚隻能往裏卻出不來。
他把竹鼠的內髒放進裏頭當餌料，找了個水草茂盛，水流緩慢的地方下好魚簍。
此時飯煮得差不多了，他把裏麵的水倒出來，繼續架在大鍋上蒸，轉身去擇菜。
何瑞雪就在旁邊看著，坐著沒有挪窩，一直在誇他，“好香啊。”“你也太能幹了。”“還有你不會做的事嗎？”
給他把情緒價值拉滿！
江衍序也沒有讓她幫忙的意思，隻是見不得她悠閑的模樣，抽空過來蹭她一臉鍋底灰，笑著看她跑到水邊洗臉。
等飯做好上桌，夜幕已經徹底驅散光明，桌上燃著一根蠟燭，兩人就著燭光吃飯。
竹鼠的口感嫩而不柴，肉質細膩，比牛蛙更有嚼勁，又沒有兔肉那樣柴，帶著一股淡淡的竹子清香，不腥，不用放多餘的調味料就很好吃。
肉皮軟糯彈牙，輕輕一抿就能脫骨，對何瑞雪來說是很奇特的味道。
她前世吃過幾隻竹鼠，但都沒有剛從竹林裏抓的來得原汁原味。
一連夾了好幾塊，“這個好吃。”
見她確實喜歡，江衍序也高興，“我從前的口味和你一樣，野雞和兔子都不愛吃，就愛吃竹鼠，差點把附近的都吃光。
它們倒也學聰明了，見到我就躲，後來就難抓了，這次大概是我好久沒來，這隻笨的忘了之前的教訓，又敢在外麵活動。”
不抓它抓誰。
何瑞雪轉而去夾旁邊的野菜，莧菜、薺菜、苦菊……屬於大雜燴。
但江衍序的廚藝不錯，火燒得旺，炒出來的青菜翠綠又不會出水，吃下去滿口都是鮮嫩與脆爽。
“菜也炒得好吃，你的手藝真挺不錯的。”
“那你往後是不是享福了？”
“對，我眼光好，這回算是撿到寶了。”
吃飽喝足，江衍序提著水洗鍋洗碗。
何瑞雪這回沒有當甩手掌櫃，而是打算幫他一起，結果被他趕去燒火。
他摘了兩片皂角，把鍋裏的油洗幹淨，又去提了一桶水進來。
“這裏沒有臉盆，你湊合著用桶洗澡吧。”
何瑞雪往四周看看，“在哪洗？”
“就在廚房，放心，我等會弄點芭蕉葉給你擋著，不用擔心被人看。”
荒郊野嶺的，她倒是不擔心被人看，隻是要真在露天場合洗澡會有心理負擔，“你呢？”
“我去河邊洗洗就行。”
各自洗漱完畢，他們睡在一張炕上。
雖然中間隔著的距離能再躺進去一個人，但江衍序從未同人如此親近，渾身都透著不自在。
沉默了半晌，何瑞雪突然悠悠地說，“小道士，平躺著，目視前方，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我看到運行不息的星鬥，玄妙延伸的宇宙，我看到萬物起源的道，無形無象、無色無聲……”
“嗬，我就不信你沒發現屋頂上破了個大洞。”
“我明天就去補，放心，我提前算過了，今夜無雨，不會被淋濕的。”
朗月朦朧，風吹竹動。
樹的影子透過窗戶映照在房間的牆壁上，為靜謐的夜增添了幾分詭譎的氣息。
但何瑞雪想到隔壁屋裏掛著的三清畫像，瞬間沒了胡思亂想的心思，用腳踢了踢旁邊的人，“小道士，我睡不著，給我講個故事唄？”
“想聽什麽，不如我給你念道經？”
“也行。”
平淡的聲音如清泉，與風聲攪和在一起，“……同清淨信，同清淨解，同清淨念，同清淨行，同清淨身，同清淨心，同清淨意……”
不知是他身上的味道有精神凝神的作用，還是他的平緩無起伏的語氣著實催眠，沒一會何瑞雪就真的睡著了。
感受到她的呼吸逐漸均勻，江衍序側過頭，用手撥弄著她臉頰旁邊的碎發。
烏雲散去，月光更亮了幾分。
光線投射到他的手上，白茫茫，冷熒熒，他卻好似燙到一般連忙收回了手。
等了一會，見何瑞雪睡得香甜，他再次伸出手，在她的手指上丈量圍度。
他在留學時見到不少人都拿著戒指向伴侶求婚，連他們的王室都不例外，聽說這代表著對婚姻的忠誠。
道侶的結合不講究這些外物，但他總想準備得更加齊全，不管別人有沒有，反正何瑞雪都不能缺。
不像是去山裏玩，像是要去逃難。
兩人坐上公交車，又在大馬路上等了半天，總算等到個老鄉駕著牛車在走，上前溝通了一會，給了他幾毛錢才搭上車。
兜兜轉轉來到山腳下，還沒等何瑞雪歇夠氣，就要開始爬山。
她把所有的包都扔給江衍序，卻還是累得夠嗆，半路上坐在樹樁上掏出手絹擦汗，“等會，休息一會再上山。”
江衍序看了眼天色，“太陽馬上就沒了，等會天色暗下來路更不好走，來，拉著我的手，我帶你上去。”
她無奈伸出手，被大一圈的的手掌握住，順著他的力道起身。
兩人一前一後繼續往上爬，穿過幾處林子，見到了一條蜿蜒往上的石台階。
拾階而上，幾間屋子出現在眼前。
房屋有三間，正中間能看出是道觀，供奉著祖師像，底下擺著祭台、香爐和蒲團，都落了一層灰。
左邊是睡覺的臥室，山氣潮濕，石塊砌成的屋子結實但不防潮，牆根底下已經生出了一圈青苔。
正對著門有張大炕，把火道通一通就能睡。
右邊的屋子是後來搭建起來的廚房，隻剩下水缸和灶台。
江衍序把鐵鍋和菜刀從麻袋裏拿出來，放在灶台上，又去周邊撿了點枯鬆樹枝回來當柴火，把灶和炕都熏一熏祛除黴味。
屋子後方流過一條小溪，溪邊生長著一叢叢竹林，再往後就是陡峭的崖壁，如同被人直接將山從中劈開，形成了一道天險。
倒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
江衍序幹活利索，撿了竹葉做成簡易的掃帚，先把炕上裏裏外外掃了一遍，再把屋裏的灰塵和土塊清掃幹淨。
然後他拿出抹布，把門窗桌子灶台都擦了一遍，連香爐都沒放過，擦完後再次恭敬地往裏麵點上三柱清香。
他帶了薄棉被褥子和床單被罩，這就讓原以為會有兩個房間的何瑞雪顯得很呆，不過她帶的床單也派上了用場，炕很大，隻一條是鋪不滿的。
等把床鋪好，江衍序交代何瑞雪坐下歇會，跑到外麵砍了根竹子回來，豎著劈成細長條，以竹竿為骨架，快速編織出一個簡陋竹簍，擺在炕頭上。
“你的包袱就放在裏頭吧，暫且湊合著用，等我空閑下來就幫你做個竹箱。”
“好，你也過來歇會啊，時間還早，咱們是過來休假的，用不著那麽急。”
“我不累，從前為了鍛煉，每天都要到山頂跑個來回，這點活算什麽。”
趁著天沒有黑，他打算把飯做了。
走到廚房先把帶過來的米蒸上，又把調料拿出來一一擺好，然後腳步匆匆去後山尋摸，摘了一把野菜。
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個灰色的身影從竹林裏竄出來，他眼疾手快往前一探，一隻肥碩的竹鼠不停在雙手中掙紮。
江衍序揪著尾巴把它提起來，掂量了一下，有四斤左右，“不錯，意外收獲啊。”
這玩意他小時候沒少吃，提著刀帶去河邊處理，幾下就把皮扒了下來。
把內髒放到一邊，帶回廚房切成小塊。
先用放入薑蒜用豬油煸炒，再加水沒過裏麵的肉，放上一小勺鹽，鍋不夠就用陶罐，放在小灶上慢慢燉。
在這期間他也沒閑著，用編竹簍剩下的材料編了個捉魚的陷阱，圓筒形的簍子，頂上是倒過來的錐形小口，確保魚隻能往裏卻出不來。
他把竹鼠的內髒放進裏頭當餌料，找了個水草茂盛，水流緩慢的地方下好魚簍。
此時飯煮得差不多了，他把裏麵的水倒出來，繼續架在大鍋上蒸，轉身去擇菜。
何瑞雪就在旁邊看著，坐著沒有挪窩，一直在誇他，“好香啊。”“你也太能幹了。”“還有你不會做的事嗎？”
給他把情緒價值拉滿！
江衍序也沒有讓她幫忙的意思，隻是見不得她悠閑的模樣，抽空過來蹭她一臉鍋底灰，笑著看她跑到水邊洗臉。
等飯做好上桌，夜幕已經徹底驅散光明，桌上燃著一根蠟燭，兩人就著燭光吃飯。
竹鼠的口感嫩而不柴，肉質細膩，比牛蛙更有嚼勁，又沒有兔肉那樣柴，帶著一股淡淡的竹子清香，不腥，不用放多餘的調味料就很好吃。
肉皮軟糯彈牙，輕輕一抿就能脫骨，對何瑞雪來說是很奇特的味道。
她前世吃過幾隻竹鼠，但都沒有剛從竹林裏抓的來得原汁原味。
一連夾了好幾塊，“這個好吃。”
見她確實喜歡，江衍序也高興，“我從前的口味和你一樣，野雞和兔子都不愛吃，就愛吃竹鼠，差點把附近的都吃光。
它們倒也學聰明了，見到我就躲，後來就難抓了，這次大概是我好久沒來，這隻笨的忘了之前的教訓，又敢在外麵活動。”
不抓它抓誰。
何瑞雪轉而去夾旁邊的野菜，莧菜、薺菜、苦菊……屬於大雜燴。
但江衍序的廚藝不錯，火燒得旺，炒出來的青菜翠綠又不會出水，吃下去滿口都是鮮嫩與脆爽。
“菜也炒得好吃，你的手藝真挺不錯的。”
“那你往後是不是享福了？”
“對，我眼光好，這回算是撿到寶了。”
吃飽喝足，江衍序提著水洗鍋洗碗。
何瑞雪這回沒有當甩手掌櫃，而是打算幫他一起，結果被他趕去燒火。
他摘了兩片皂角，把鍋裏的油洗幹淨，又去提了一桶水進來。
“這裏沒有臉盆，你湊合著用桶洗澡吧。”
何瑞雪往四周看看，“在哪洗？”
“就在廚房，放心，我等會弄點芭蕉葉給你擋著，不用擔心被人看。”
荒郊野嶺的，她倒是不擔心被人看，隻是要真在露天場合洗澡會有心理負擔，“你呢？”
“我去河邊洗洗就行。”
各自洗漱完畢，他們睡在一張炕上。
雖然中間隔著的距離能再躺進去一個人，但江衍序從未同人如此親近，渾身都透著不自在。
沉默了半晌，何瑞雪突然悠悠地說，“小道士，平躺著，目視前方，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我看到運行不息的星鬥，玄妙延伸的宇宙，我看到萬物起源的道，無形無象、無色無聲……”
“嗬，我就不信你沒發現屋頂上破了個大洞。”
“我明天就去補，放心，我提前算過了，今夜無雨，不會被淋濕的。”
朗月朦朧，風吹竹動。
樹的影子透過窗戶映照在房間的牆壁上，為靜謐的夜增添了幾分詭譎的氣息。
但何瑞雪想到隔壁屋裏掛著的三清畫像，瞬間沒了胡思亂想的心思，用腳踢了踢旁邊的人，“小道士，我睡不著，給我講個故事唄？”
“想聽什麽，不如我給你念道經？”
“也行。”
平淡的聲音如清泉，與風聲攪和在一起，“……同清淨信，同清淨解，同清淨念，同清淨行，同清淨身，同清淨心，同清淨意……”
不知是他身上的味道有精神凝神的作用，還是他的平緩無起伏的語氣著實催眠，沒一會何瑞雪就真的睡著了。
感受到她的呼吸逐漸均勻，江衍序側過頭，用手撥弄著她臉頰旁邊的碎發。
烏雲散去，月光更亮了幾分。
光線投射到他的手上，白茫茫，冷熒熒，他卻好似燙到一般連忙收回了手。
等了一會，見何瑞雪睡得香甜，他再次伸出手，在她的手指上丈量圍度。
他在留學時見到不少人都拿著戒指向伴侶求婚，連他們的王室都不例外，聽說這代表著對婚姻的忠誠。
道侶的結合不講究這些外物，但他總想準備得更加齊全，不管別人有沒有，反正何瑞雪都不能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