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絕望地離開。


    林北手裏捏著那張地煞符詢問鼎爺,“鼎爺,地煞符有古怪?”


    “古怪沒有古怪,倒是瞌睡了送枕頭。”


    鼎爺在識海現身說道:“這張符是大手筆,九品以上符道所繪,你卡在聚爐極境久久不能踏出,可以借助外力煉體打造金身。”


    “上古時期,巫族青年以煞氣煉體,造就一副不滅大巫體,水火不侵,刀斧不破。”


    “你正好可以利用地煞符吸取此地煞氣,再將其每日取出釋放煞氣磨煉體魄,七十二日後若不死,可成就金身。”


    林北眼前一亮。


    自從離開福地之後,自己的極境進度就再也沒有進步。


    哪怕是後山寒潭也無法給自己增加一點。


    這地煞之氣對他而言不是災禍,反倒成了福氣。


    鼎爺看他有些忘乎所以,繼續說道:“地煞之氣哪怕是巫族體魄也會稍不留神就被吞噬而亡,若不是這張地煞符品級之高接近神籙,我也不會讓你去嚐試。”


    林看了看手中地煞符,沒想到這小道士出手這麽大方,隨便一張符籙就讓鼎爺再三誇讚。


    要是張小鳳知道林北的想法,會欲哭無淚地告訴林北,什麽叫隨便一張。


    這張符可是天師親繪,專門用來鎮壓此方地煞,以便百年之後收取。


    結果因為薑萍兒的到來,這張符籙隻能交給林北,讓林北前去將地煞提前吸取走。


    師門前前後後謀劃幾百年,結果林北成了摘桃子的人。


    當然,張小鳳隻覺得這是燙手山芋,隻有林北覺得這是個好桃子。


    薑萍兒終於抄完了,她興奮的筆一扔,就要出去放肆一波。


    結果一出門,她就和二人撞上。


    二人像是一對主仆,男子白衣猶如謫仙,嘴角帶笑不見惱怒。


    書童被撞上,直接呆在了原地。


    經過林北孜孜不倦的教導,薑萍兒也是有了幾分素質。


    “你大爺的,沒長眼睛嗎?”


    薑萍兒罵了一句,立刻就跑了過去。


    晚走兩步都害怕被人打。


    所以她沒有注意到,被她撞到的書童,此刻身體打著擺子。


    呼吸急促,麵色帶著不正常的紅潤,眼睛裏露出無盡的貪婪。


    “是她了,是她了,我看到了,這般命格,全城女子加起來不及她一根發絲。”


    書童麵容清秀,可舉止卻宛若變態一般。


    公子掃了他一眼,說道:“鄭欒。”


    鄭欒猛地一激靈,惶恐跪下磕頭,“龐公子,是我失態了。”


    龐斑輕輕一笑,對他意味深長說道:“你得魔尊一道之法,本是造化,可若是去惹了不該惹的人,就連我也保不住你。”


    說罷,他手中紙扇一敲鄭欒肩膀。


    鄭欒汗如雨下,他腦子一片空白。


    見自己沒事,他才後怕地喘氣。


    “謝公子不殺之恩。”


    聽到鄭欒這話,龐斑好看的桃花眼眯起。


    在住房過道走去,迎麵遇到一臉絕望的小道士。


    張小鳳滿臉絕望,口中小聲念念有詞。


    “師祖保佑,小道隻是碰巧遇上,真不知道此人身負麒麟血。”


    “天殺地,修道八十載,一回下山就遇到林家的人,這是天亡我也。”


    “那林家七條蛟龍還不夠熱鬧,還得再去一條,簡直就要命了。”


    “與他結了因果,未來大道岌岌可危啊。”


    張小鳳忍不住悲觀。


    明明師尊讓他辦事前千叮萬囑有三個絕對不能沾染因果的存在。


    一個是天宇皇室,一個是其他兩個聖地勢力。


    還有一個,就是林家。


    林家勢頭太大了,一個林鬆就可以讓南宮家既往不咎。


    天師推算鎮北王壽限將至,林家七脈人人成蛟,七蛟相爭,互相吞噬。


    這滔天因果,縱然天師一脈高高在上,也絕對不可沾染。


    “哪裏是七蛟啊,這分明是八蛟。”


    張小鳳悲觀道:“師尊,看來弟子我大道無望了。”


    他歎息著,隨意一瞥。


    看到迎麵走來二人。


    眼睛裏,他看到無數屍山血海朝著自己湧來,化作一隻猙獰血魔將自己吞噬。


    張小鳳身體緊繃,指甲嵌入手心都沒有察覺到。


    他死死盯著過路二人。


    他的眼睛瞪大,在屍山血海中,隱隱窺見一絲皎月。


    “噓......”


    龐斑豎起手指抵在唇上,輕聲說道:“不要打擾到其他人。”


    張小鳳後退三步。


    龐斑輕笑道:“倒是有幾分資質,比你的師尊強。”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張小鳳如臨大敵。


    他從屍山血海中擺脫出來,對龐斑拱手說道:“不敢言。”


    龐斑滿意地笑了。


    鄭欒盯著張小鳳,露出殺意。


    “公子,這人會壞了我們計劃。”


    龐斑隻是淡淡說道:“你沒聽見他說?不敢言。”


    擦身走過,張小鳳後背已經被打濕。


    等到對方走過後,他就馬不停蹄地快跑出門。


    腳步越來越快,直到出走百裏之後,方才冷靜下來。


    “魔宗的人,血魔一脈,是魔尊!”


    他深吸一口氣,仔細回憶先前所見。


    “那血海不是他的,是旁邊書童。”


    隨身書童便是魔尊一脈的人,那個公子又是什麽存在?


    張小鳳徹底不敢留了,他咬咬牙,拿出傳信符快速書寫捏碎。


    傳信符化作流光飛往八九城,他則是不斷念叨著,“罪過罪過,林兄,你出身不凡,這八九城的事情小道是一點兒也不想參與了,全部就交給你了。”


    說完,他就心虛四處觀望,換了條路跑路。


    薑萍兒向林北伸手要錢呢。


    林北就接到張小鳳的傳信。


    他趁機一手推開薑萍兒擠過來的腦門,“師門有急事,先離開了?”


    林北懷疑地盯著書信嘀咕道:“又說解決地煞之氣的事情,結果自己跑了。”


    不過正好,林北還在想怎麽把這張地煞符獨吞了,結果對方先離開了,那自己就隻好獨占了。


    張小鳳還是有點良心的,在傳信符中指明地煞之氣所在方位。


    是夜到來,林北帶著薑萍兒抹黑來到城主府下。


    他黑著臉說道:“你蒙著臉做什麽?”


    穿著夜行衣戴上遮掩麵部的狐狸麵具,薑萍兒無辜說道:“師父,我們不是要幹票大的嗎?”


    林北一巴掌拍在她的小腦袋瓜上,沒好氣道;“我們是光明磊落,又不是飛簷走壁的大盜!”


    說完,林北就從幹草堆裏爬出來,那個模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薑萍兒一臉鄙夷,光明正大還蹲草叢。


    城主府有衛兵守護,以林北的實力,全部躲過去不是問題。


    問題是這地煞之氣的匯聚點太好了。


    林北盯著那個庫房。


    好了,這下真成大盜了。


    與此同時,鄭欒恭敬地退出龐斑房間。


    他眼珠子一轉,手心逼出一滴血,再將一根長發點入其中。


    “命格至尊,我的魔血有感,此人我必得到。”


    他沒有聽從龐斑的話,而是準備帶走薑萍兒。


    為此,在碰見薑萍兒時,他就趁機奪下一根頭發。


    長發與血融,他露出猙獰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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