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離火門的人逼得江洺不得不暴露身份,對於那些在這片秘境的修煉者來說,相當於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江洺帶著廣寒殿的四位同門,一邊繼續進行著所謂的“飛彘”試煉,一邊如同獵人一樣,獵殺那些根本無法跟他抗橫的修煉者。


    一年期到,這一次“飛彘”秘境試煉的幸運兒開始陸續離開這片無比巨大的山穀。


    然而讓那些早早就等候在這片巨型山穀外的修煉勢力都難以置信的是,這一次活著從秘境出來的修煉者,竟然連往年一半都不到。


    直到後來他們才了解到,這一次活著從秘境中出來的修煉者之所以突然少了那麽多,主要是因為在這次“飛彘”秘境試煉中,出現了一位實力強大到變態的變態,肆意殺戮那些參加這次“飛彘”秘境試煉的修煉者。


    他們所說的那位變態,指的自然就是江洺。


    隻是與他們所說的有些不太相符的是,江洺並沒有肆意殺戮那些參加這次“飛彘”秘境試煉的修煉者,每一次殺戮之前,他都會給出活命的機會供那些人選擇。


    當然,那些主動找上門來想要虎口奪食的人除外,對於這種人,他向來都不會手軟。


    隨著整個事件的不斷發酵,隱世中的那些高層立馬就聯想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可能,那就是這一次在秘境試煉中肆意殺戮那些試煉者的那位變態,很有可能就是幾年前他們所追殺的那位。


    雖然這種想法近乎有些荒誕,但是卻並非完全沒有可能,


    因為幾年前他們所追殺的那位,所使用的正是火係陽剛屬性的攻擊,隻是後來不知為何,他們實行暫緩追殺的計劃之後,那位突然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意識到這一點,這些管理隱世的高層立馬聯絡到那些在這次“飛彘”秘境試煉全軍覆沒的修煉勢力,想要借助這些修煉勢力的手,前往這一次“飛彘”秘境試煉得利最大的廣寒殿一探究竟。


    倘若藏身在廣寒殿的那位,就是幾年前他們所追殺的那位,他們正好可以借這些修煉勢力的手,將此人殺死,永絕後患。


    因為如果此人正是幾年前他們所追殺的那位,那麽足以說明此人的成長速度簡直快到顛覆他們認知的程度,這樣的人一旦真正成長起來,那將是他們這些隱世高層的末日。


    那些在這次“飛彘”秘境試煉全軍覆沒的修煉勢力當即與這些管理隱世的高層一拍即合,他們借著為門內弟子討回公道的名義,大舉給廣寒殿施壓,逼迫廣寒殿交出那位“殺人凶手”。


    當然,為門內弟子討回公道隻是一個借口而已,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想要瓜分廣寒殿在這次“飛彘”秘境試煉的得利,隻要廣寒殿一旦鬆口交出江洺,那麽他們便可順理成章地要求廣寒殿吐出那些“不當”得利。


    這種近乎拙劣的伎倆,廣寒殿的高層不可能看不出來,隻是麵對這麽多不亞於,甚至高於他們的修煉勢力,實在是壓力山大。


    沒過多久,有關這件事廣寒殿的高層就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支持交出江洺並放棄這次“飛彘”秘境試煉所得的,因為廣寒殿根本沒有能力對抗這麽多的修煉勢力,隻有這樣才能保住廣寒殿免於禍端。


    而另一派自然是力保江洺的。


    這一派以這次參加“飛彘”秘境試煉的四位玄境強者,以及與這四位玄境強者關係較好的玄境強者為首,他們的理由是,“飛彘”秘境試煉是允許殺戮的,也就是說,就算他們四位和江洺確實在秘境殺了一些人,卻並不違反這種秘境試煉的規則,換句話說,廣寒殿在這次“飛彘”秘境試煉所得,是合理所得,根本沒有必要理會外麵那些修煉勢力。


    兩派高層旋即展開了激烈的爭論,到了最後,支持交出江洺的那一派,儼然就成了外麵那些修煉勢力的代理人。


    麵對這樣的局麵,廣寒殿可以直接排版的兩位玄武高階,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們自然不想交出江洺這位修煉強者和這次“飛彘”秘境試煉所得。


    首先,江洺是他們廣寒殿的人,若是迫於壓力就將自身修煉勢力的人交出去,那麽他們廣寒殿不但會當場顏麵盡失,而且往後也很難在整個隱世抬起頭來。


    甚至還有可能嚴重影響廣寒殿的發展。


    因為廣寒殿一旦這麽做了,這件事很快就會在整個隱世傳開,往後再也不會有真正的修煉強者加入廣寒殿了,甚至就連廣寒殿現有的修煉者都會因此寒心,離開廣寒殿。


    廣寒殿將成為一潭死水,而且是越來越淺的死水。


    其次,這次“飛彘”秘境試煉,他們廣寒殿所獲得的利益實在太大太大了,單論整體價值,足以抵得上廣寒殿數百年經營所得。


    更為重要的是,這次所獲得這些利益中,還有不少是出自那片秘境,也就是那片無比巨大的神秘山穀中的寶物,隱世的尋常市麵上,根本沒有。


    然而如果廣寒殿留下江洺和這次“飛彘”秘境試煉所得,那麽他們就不得不麵對外麵那些修煉勢力真的會動手搶的可能。


    外麵的那些修煉勢力一旦真的動手開搶,以他們廣寒殿自身的實力,肯定是保不住這次“飛彘”秘境試煉所得的,而更為重要的是,那些修煉勢力一旦真的動起手來,廣寒殿還將遭受難以想象的損失,特別是人員上的損失。


    一旦經曆這樣的損失,短時間內廣寒殿將很難恢複元氣,甚至還有可能因此走向沒落。


    就在這兩位玄武高階正糾結的時候,幾位來自外麵的修煉勢力代表已然無視隱世規矩,怒氣衝衝地衝進了廣寒殿。


    這幾位如此囂張的舉動,直接驚呆了還在商討決策的一眾廣寒殿高層,包括廣寒殿的兩位玄武高階。


    不過相於震驚,這兩位廣寒殿的玄武高階強者,更多的是惱羞成怒。


    在隱世中,每一個修煉勢力的領地神聖不可侵犯,就像外麵俗世的那些國度的領土一樣,神聖不可侵犯。


    突然闖進廣寒殿的這幾位,顯然是犯了隱世大忌。


    他們這種無所顧忌的行為,不但讓主宰廣寒殿的這兩位玄武高階顏麵盡失,也直接踐踏了廣寒殿每一個人的臉麵。


    所以當他們幾位突然闖進廣寒殿的這座議事大殿的時候,大殿中的每一位高層都一臉冷漠,包括那些支持交出江洺和這次“飛彘”秘境試煉所得的那些人。


    然而突然闖進來的這幾位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些,他們仗著身後無比龐大的力量,早已吃定了勢單力薄的廣寒殿。


    “你們幾個這是什麽意思?”


    廣寒殿的兩位玄武高階淡淡地掃視了一眼已經走到議事大殿中間位置的七位代表,其中一位玄武高階語氣冷漠地質問道。


    七位代表當中,中間位置那位留著一撮山羊胡子的老頭,微諷地笑了笑,說道:“我們的要求很簡單,兩位殿主隻需交出那位心狠手辣的‘殺人凶手’和這次‘飛彘’秘境試煉的所得之物就可以了。”


    廣寒殿的另外一位玄武高階冷冷地盯著那位厚顏無恥的老頭,嗤地一聲,冷笑道:“真是笑話,什麽叫殺人凶手,‘飛彘’秘境試煉從來都是允許殺戮的,他隻不過是多殺了幾個人而已,憑什麽就成了殺人凶手,還有,這次‘飛彘’秘境試煉所得之物是我廣寒殿弟子拚命獲得的,憑什麽要交出來。”


    “哈哈哈...”


    這位廣寒殿的玄武高階話音剛落,七位代表中那位麵色赤紅的光頭老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看著這位廣寒殿的玄武高階,毫不客氣地說道:“憑的當然是絕對的實力,你們廣寒殿有這個實力保住那個殺人凶手和那些所得嗎?很明顯,你們沒有這個實力,既然沒有這個實力,那麽乖乖交出那位殺人凶手和那些所得便是你們唯一的選擇,你說呢,施殿主?”


    這位麵色赤紅的光頭佬正是離火門的三位門主之一上官玄燁,被他成為施殿主的這位廣寒殿玄武高階則是廣寒殿的大殿主施慶庵。


    施慶庵沉吟了片刻,看了一眼這位離火門的門主,不卑不亢道:“上官門主說的沒錯,麵對你們這麽多逼上門來的修煉勢力,我們廣寒殿確實沒有那個實力,隻是上官門主不要忘了,我們廣寒殿的上麵可是還有一個修煉勢力的,如果你們做得太過分,將我們整個廣寒殿逼上了絕路,我們上麵的那個修煉勢力是肯定不會坐視的,到了那個時候,你們確定能夠承受得住那個修煉勢力的怒火嗎?”


    上官玄燁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跳,怒道:“施慶庵,你不用拿那個修煉勢力來嚇唬老夫,那個修煉勢力高高在上,高不可攀,她們怎麽可能會管下麵的事!”


    “嚇唬你?”


    施慶庵看著上官玄燁,微諷地笑了笑,說道:“上官門主,我可沒這份閑情嚇唬你,我雖然無法確定,我們廣寒殿一旦被你們逼上絕路的時候,上麵的那個修煉勢力會不會對每一個涉事其中的修煉勢力下手,但我可以保證的是,你所在的離火門,一定會首當其衝,第一個遭殃。”


    “畢竟我們廣寒殿上麵的那個修煉勢力,跟我們一樣,最厭惡的就是你們這種隻會玩火的人。”


    “......”上官玄燁頓時被懟得啞口無言,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施殿主,你莫不是忘了,你們廣寒殿力保的那位殺人凶手也是玩火行家。”也就在這時候,一開始開口的那位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看了施慶庵一眼,微諷地笑了笑。


    施慶庵看了一眼這位山羊胡老頭,不急不緩道:“沒錯,他確實是一位玩火行家,比同境界的離火門之輩玩得還要好。”


    說到這裏,他特意頓了頓,朝上官玄燁看了一眼。


    上官玄燁本就難看的臉龐禁不住地抽動了兩下。


    施慶庵笑了笑,繼續說道:“隻不過他不隻是會玩火,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我們廣寒殿待那麽久。”


    “這樣的奇才,我相信就算是我們廣寒殿上麵的那個修煉勢力,或許也會很有興趣的。”


    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兩隻眼睛驟然眯了起來:“這麽說…施殿主和你身後的廣寒殿是鐵了心和我們這些修煉勢力硬剛下去了?”


    他的語氣冷漠卻生硬,威脅之意毫不掩飾。


    施慶庵斂起笑意,神色肅穆地看著他,說道:“蒲老爺子恐怕誤會了,我們廣寒殿哪有那個實力與你們這麽多的修煉勢力硬剛,我的意思是,我們上麵那個修煉勢力有可能對你們口中那位殺人凶手有些興趣,所以,我們這邊該怎麽做,總得先跟那個修煉勢力打一聲招呼吧!”


    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當即冷笑了一聲,說道:“施殿主,你我都是活了近百年的老狐狸了,彼此都在盤算著什麽,其實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你也就別在這裏拐彎抹角的了,直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施慶庵沉吟了片刻,道:“既然蒲老爺子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我的真實想法是,你們給我五天的時間,我和我師弟帶著你們口中那位殺人凶手去我們廣寒殿上麵那個修煉勢力走一趟,如果我們上麵那個修煉勢力確實對他有興趣,你們就此打住,如果我們上麵那個修煉勢力,對他沒有興趣,我就不帶他回來了,至於你們找到他之後,想對他做什麽,我廣寒殿不會再過問,這次飛彘秘境試煉所得,我們廣寒殿留下一成,剩下的全部拿出來,隨便你們怎麽分,這是我的底線,如果你們讚同,那就這麽辦,如果你們還不滿足,想要繼續得寸進尺,那麽我和身後的整個廣寒殿隻好奉陪到底,就算殿毀人亡,戰到最後一人,也要讓你們這些修煉勢力付出一定的代價。”


    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與左右兩邊的幾位對視了幾眼之後,抬頭看著施慶庵道:“好,那我們就依了施殿主,給你五天時間,五天之後,希望施殿主能夠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如若不然,就休怪我們不留情麵,群起發難了。”


    “走!”


    說罷,他抬手一會,帶著其他六位一同離開了這座議事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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