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詩甜轉過頭,再一次重新看向床上的年輕男子,一隻手舉著手機,另一隻手掀開了他的被子。


    “老道長”臉色是灰白的,平放在身體兩側的手卻是隱隱泛著烏黑的青色。


    路詩甜輕輕地拉起了他的手腕,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後,立馬就意識到這確實不是普通尋常的人體疾病。


    現在的“老道長”身上,正有著兩股截然相反的氣運相互拉扯,抗衡著。


    這兩股氣運一正一邪,一股顏色呈現厚重的灰黑色,另一股卻是暖人心扉的橙紅色。


    不僅如此,路詩甜還發現,橙紅色氣運是由內向外散發著的,而灰黑色的那股卻像是附著在表麵,正在企圖從外向內攻克的趨勢。


    兩股氣運相鬥的難舍難分,相互糾纏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誰強誰弱。


    路詩甜擰著眉,心中已經有了個初步想法,她大概知道“老道長”是因為什麽原因才突然一病不起的了。


    按理說,“老道長”常年修道,身上的氣運顏色絕對不會出現這種厚重的深灰色。


    可偏偏現在這種千不該萬不該出現在道長身上的氣運顏色偏偏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出現了。


    這實在是有悖常理。


    想到這裏,路詩甜又轉頭仔細地看了看老道長身上的那抹橙紅色。


    這股橙紅色的氣運由內向外向散發,此刻被最外麵那層的深灰色氣運包裹了個大部分麵積。


    若是不仔細看,說不定還可能會忽略掉。


    如果路詩甜感應得沒有錯的話,那這道橙紅色的氣運應該是“老道長”本身自帶的氣運顏色。


    橙紅色氣運的人,一般應該是個淡泊名利,心中向善,與世無爭的人。


    “老道長”身上有這樣的氣運顏色陸詩甜一點也不感覺到意外。


    試想一個連自己的居住環境都不甚在意的人,身上具備這種橙紅色的氣運也確實是實至名歸。


    既然如此,那相對應的,另一股深灰色的氣運出現,就實在是太奇怪了。


    路詩甜歪著小腦袋,若有所思。


    “老道長”這病,怕是跟那個多出來的灰黑色的氣運離不開關係。


    為了確保診斷的更加準確,路詩甜又轉過身來,向一旁的空明問道:“你師父,現在都有些什麽症狀?”


    空明愣了一下,看到路詩甜臉上的凝重神色,他害怕從路詩甜的口中再再再一次聽到無能為力的措辭,不免也有些著急,連忙搶著回答:


    “師父,就是一直會感到發冷,路大師,你看,他都蓋了這麽多層被子了,可還是連一滴汗都沒有出過。”


    “然後就是昏迷,呼吸聲很弱,偶爾還會夢囈,但是說的都是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就好像他整個人陷入了環境之中似的......”


    路詩甜點點頭,這些症狀都十分符合外來凶氣融體時,會產生的症狀。


    既然如此,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把兩種已經纏繞在一起,互相侵蝕的氣運先行分開來。


    “你這裏有符紙嗎?”路詩甜忽然開口問道。


    “有!有!”聽到路詩甜這麽說,空明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到辦法了。


    沒有看到自己預想之內的搖頭歎息,空明就已經覺得很高興了,心中很快升起了另一種滿懷期待的情緒。


    也許這一次師父真的能夠吉人有天相,說不定明天就能恢複正常了。


    空明小跑著跑出了小木屋,幾秒鍾之後手裏就拿著一遝厚厚的草黃色符紙,再一次回到路詩甜的麵前。


    他因為著急,所以跑得很快,手裏捧著那疊符紙回來的時候,胸膛還喘個不停,氣息都還沒有捋順:


    “路大師,符......符紙拿來了!”空明說的上氣不接下氣。


    “很好。”路詩甜正想接過符紙,猛地一低頭,她這才發現自己手裏還拿著手機,手機屏幕上還正在實時直播著。


    一隻手辦事情的話確實不太方便,路詩甜臉上那雙又大又圓的杏仁眼轉了幾圈,目光在周圍四處巡視起來。


    “老道長”的木質床頭櫃剛好靠著牆,離的距離也不遠,將手機立在那裏的話,應該也能將直播的畫麵看得很清楚。


    想到這裏,路詩甜伸出手,將手機暫時先放在了床頭櫃的位置。


    安置好手機後,她才安心地轉過身,一把接過了空明手中的符紙和毛筆。


    “刷刷刷”幾筆劃過,圖紙上立馬出現了一道道古老的符文圖案、


    空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路詩甜幾秒鍾就畫出來的符咒圖案,跟他所學的完全不同,他甚至都不曾見過。


    心中不免產生了幾分好奇和疑問,空明靠得更近了些,看著路詩甜手上那張完全不認得的符咒問道:


    “路大師,您畫的這是什麽符?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路詩甜聞言輕輕的瞥了他一眼,沒想到,空明這個小道童還挺勤學好問的。不過她畫的符空明他認不出這也是正常的。


    因為她畫的本就不是道家所用的符咒,而是千年前貔貅一族自己自創的分離古符。


    古符和尋常符咒想比,威力自然更加強悍。


    不過想要畫出此符,還需要參入一絲貔貅神力進去才行,所以普通人即便記住了它的圖案,也不能施展出它的作用。


    路詩甜抖了抖手上那張泛黃的符紙,口氣不禁也帶上了幾分自豪:


    “小空明,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吧?我畫的可是千年前流傳下來的古符,自然跟你們道家的符咒不一樣了!”


    “你可別小瞧我這張符咒的威力,”路詩甜用指尖夾著那張薄薄的紙,故作神秘地停頓了幾秒鍾,“這張符貼在你師傅的身上,肯定能夠立竿見影!”


    說著,她也不等空明再次發問,眼疾手快地將那張剛剛畫好,水墨印記都還沒幹透的符紙“啪”的一聲,貼在了“老道長”的胸前正中央的地方。


    路詩甜雙手撐在木床邊,兩眼目光灼灼的盯著床上“老道長”那張如同白玉雕琢成的臉。


    她對自己畫的符那可是非常的有信心,這道分離古符不論是多麽邪惡至極的的邪氣凶氣,都能夠敏銳的捕捉到,然後強硬的將它們與原主自帶的氣運互相剝離開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古符貼上去之後,也就剛剛過了五秒鍾的時間,“老道長”身上開始劇烈地抖動了起來,因為抖動的頻率太快,看起來就像是得了癲癇一樣,就差沒有口吐白沫了。


    罪過罪過,路詩甜在心中默念著,她有一顆愛美,憐惜帥哥美女的心,此時看到這麽好端端的一個帥哥,被這樣略顯粗魯的對待,不免也有些於心不忍。


    不過,想要活命,也隻能暫時“醜”一點了,“老道長”是個明事理的人,想必應該也不會有意見的。


    沒過多久,那些灰黑色的氣運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無情地攥在了手心裏,漸漸地在“老道長”的身前一點點地匯聚了起來.....


    它們在半空中,不停地扭曲著,掙紮著,叫囂著,拖拖拉拉地不肯離開“老道長”的身體。


    眼看那些灰黑色的氣運就要被古符連根拔起,一把全部揪出來的時候,“老道長”的身體卻忽然停止了抖動。


    “哇”的一聲,他的嘴角忽然之間湧出來大灘的鮮血!


    路詩甜離得最近,她確實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有幾滴血滴濺到了她的衣袖上,路詩甜被嚇了一大跳。


    這是什麽情況?怎麽分離得好好的,突然就吐血了呢?


    一旁的空明已經在旁邊急得大叫了,現在的情形,不論怎麽看,都開始吐血了,那肯定是不好的啊!


    “路大師!這是什麽情況!師父他怎麽就吐血了?”


    路詩甜也沒搞清楚一切的來龍去脈,此刻也有些怔怔的發愣,腦子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按理說,這不應該的......”


    直播間裏的網友們此刻目睹了一切,也開始紛紛落井下石了:“臥槽,下了老子一大跳!剛剛還整的挺像一回事兒的,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吐血了?”


    “吐血是不是代表主播這回是真的翻車了?”


    “我的天哪,那麽多血,老道長這回還有命能活嗎?”


    “所以我一開始就說,這種畫符咒什麽的,都是封建迷信,同誌們,我們應該相信科學!”


    “樓上說的好像也有幾分道理,說不定送到醫院裏,老道士早就好了呢。”


    “完蛋了,主播這下怕不是真的搞出人命來了!”


    更有甚者在直播間裏竟然開始威脅恐嚇起了路詩甜:“主播你跑不掉了!全程直播的過程我都錄屏錄下來了!這些都即將成為你殺人的證據!”


    路詩甜沒有理會直播間的那些冷嘲熱諷,現在她已經緩過神來,這時也顧不上那些四濺的鮮血汙漬了,連忙扯下了那張分離古符。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停止分離古符發揮作用,“老道長”這種突然滿嘴吐血的情況肯定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再任由他吐血下去的話,隻怕到時候真的會因為失血過多而身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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