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對陳平江來說不是很好過。


    一家人對於商量在哪過年起了爭執。


    陳平江的意見是去芬蘭赫爾辛基陪葛夢詩,畢竟她背井離鄉是為了給陳平江生孩子。


    陳廣明則是搖頭:“去年都是和老顏家一起過的,今年就算不過去是不是交代下?年後老顏也要調走了。”


    這老哥倆關係一向不錯,時不時約著釣釣魚。


    徐芳娟想起來就氣,瞪了一眼兒子:“怎麽交代?前年一起去的馬爾代夫,去年一起在這裏過的,今年你如果說回老家過年,人一家跟你說正月去銅城拜年怎麽辦?都怪這小兔崽子,給我惹麻煩。”


    陳平江無奈的聳聳肩:“那要不行你們在這過年,我一個人過去。”


    “那怎麽行,你不在我們去顏家做什麽?”


    “幹脆我們一起去芬蘭。大年初二三我就趕回來,你們在那留一陣子,我回來再去顏家拜年。”


    徐太後想了想後,也隻能無奈點頭。


    芬蘭不去不行了,到現在還沒和人家父母見過麵呢,免得到時候人家父母說自己陳家人不懂事。


    一想到葛夢詩預產期就在2月中旬,陳平江心裏就熱了起來。


    兩世為人第一個孩子,驚喜最多,感觸最深。


    第二天一大清早,陳家忙的熱火朝天起來。


    “還少個箱子呢,不是這個,深藍色的,快去找找。”


    陳廣明一聽連忙跑回臥室翻找。


    等到7點左右才一切準備好,一家三口大箱小箱就趕去機場。


    “我們隻是去那邊待一段,又不是過日子。”陳平江搖頭就笑。‘


    “你知道什麽?這裏麵許多給寶寶用的。”


    看的出來,徐芳娟對即將出生的孫子或孫女也非常看重。


    李複沒有陪著陳平江一起去歐洲,陳平江給他放了假,讓他過年好好陪家裏人。


    這幾個月出遠門少,再見到陳平江時,尹真就感覺自己等了許多年。


    看到妹妹在發呆,尹蕙連忙胳膊打了下:“別愣著,準備起飛了。”


    “喔喔,好的。”


    這時,陳平江拿著幾個紅包走了過來:“來,新年快樂。”


    尹真呆了呆:“陳總,這是給我們的嗎?”


    陳平江忽然覺得這小空姐有些腦子不太好使啊。自己都拿著紅包喊新年快樂,居然還問是不是給他們的。


    反應過來後的尹真臉紅了紅,接了其中一個鼓鼓囊囊的紅包,甜甜道:“謝謝,陳總。”


    “應該的,大過年的還要麻煩你們,害的你們都不能在家過年。”


    “啊,不礙事的,反正不還是有加班費嗎?嘻嘻。”


    陳平江點點頭:“我去找下機長,你先忙著。”


    陳平江給機組成員人手發了個一萬元的紅包。


    雖然他們過年期間飛異國他鄉有加班費也有過節補貼,但那都是航空公司發的,陳平江覺得自己也應該表示表示。


    飛機起飛後,尹真過來問:“陳董,請問想要喝什麽?”


    “可樂,謝謝。”


    另外一頭,陳廣明好奇的打量起眼前的私人飛機,他上次在陳平江買飛機的時候倒是跟著一起試乘過一次,那不是這架。


    “沒想到居然還有床,看著還挺像那麽回事。”陳廣明笑嗬嗬的東張西望,到處摸摸。


    徐芳娟則不在乎這個,將問題的焦點放在了那對空姐姐妹花身上。


    “陳平江,你是不是故意的?又找了這麽漂亮的小姑娘,而且還是雙胞胎。”


    聽到老媽的話,陳平江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航空公司安排的,又不是我能選的。”


    看到兒子不耐煩的表情,徐芳娟也是頭疼:“那小姑娘看你的眼神太赤裸裸了,你可不能再亂來了。”


    “知道,知道,您放心吧。”


    經過半個小時的飛行,飛機再次抵達赫爾辛基國際機場。


    來接機的自然是葛夢詩的秘書冬冬。


    看車陳平江一家三口上了車後,尹真才悵然若失:“我的老公和丈母娘走了,下次再見到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姐姐尹蕙翻了翻白眼:“你如果繼續這麽戀愛腦下去的話我們工作估計都得丟。”


    “我也知道,可我忍不住。”尹真委屈巴巴的看著mpv消失的方向。


    “過幾天還能見的,趕緊辦完清完去找酒店住。”


    …………


    “這裏的空氣倒是不錯,也很安靜,就是有些太冷了。”上車之後,陳廣明點評道。


    赫爾辛基最近剛下完雪,整個世界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徐太後卻不以為然:“難道我們鍾山別墅空氣不好嗎?不也一樣的安靜。我倒是覺得太遠了,過來一趟太不方便。”


    正在和開車冬冬聊天的陳平江也回過頭朝著後排看去:“這裏的氣溫也就零下三四度,比國內東北好很多,而且進了屋子裏也有暖氣。”


    冬冬這丫頭見到陳平江還好,但是車裏拉著的還有大老板的父親母親,開車的時候別提多慌了。


    車到別墅時,挺著個大肚子的葛夢詩和葛父葛母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陳平江下車後笑眯眯的張開懷抱朝著葛夢詩走去。


    葛夢詩看到陳平江後滿臉欣慰的笑容,眼神之中的愛意都融化。


    這幾個月的時間其實挺難熬的,女人孕期激素變化,很多時候需要愛人的陪伴,然而陳平江不在身邊,又因為時差不同,打視頻電話都挺費勁。


    “辛苦了。”陳平江毫不在乎眾人的目光,緩緩捧起葛夢詩的臉頰就印了下去,給葛夢詩鬧了個大花臉。


    “長輩們都在呢。”


    親完後,陳平江不在乎的道:“在就在唄。”


    兩家的老人初次見麵都有些拘謹放不開,好在陳平江相互介紹了一番。


    葛父葛母看到徐芳娟和陳廣明後略微有些鬆口氣,看得出來這二位麵相和善,想來不會難打交道。


    陳廣明一臉的歉意:“抱歉,我們做大人的不懂事,搞到現在才來看小葛,也讓您二位擔心了。”


    這就是一個態度,而這個態度比什麽都重要。


    葛秉義隨即笑著擺擺手:“能來就好,能來就好,其他的不用再說了。”


    另外一頭,徐芳娟也熱情的拉住葛母的手:“親家母,我代孩子向你說什麽對不起。”


    葛母看著這兩家團聚的場景,眼眶有些微紅,特別是那一聲親家母給她喊委屈了。“平江母親,這個不提了,孩子們幸福就好。”


    如果說當初,陳平江和葛夢詩兩人未婚先孕搞在一起,特別還是在無名無分的情況下,葛父葛母多多少少肯定有些不滿意,隻不過嘴上不說。


    但眼下陳家一家能夠不遠萬裏來看女兒,也足以說明對方的態度,那一絲不快也煙飛雲散。


    因為即便陳家不過來,葛秉義和葛母也不能夠說什麽,隻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吞,誰叫自己女兒非要如此堅決呢。


    有些觸景生情的葛夢詩也偷偷擦了擦眼睛,不過被陳平江敏銳的捕捉到,連忙摟著她肩膀:“你可別一個情緒激動就要早產,那會嚇死我的。”


    正在聊天的徐太後聽到這聲嘀咕,回過頭就給了陳平江肩膀一巴掌:“烏鴉嘴,亂說什麽呢?”


    陳平江被拍的齜牙咧嘴。


    一陣寒暄後,眾人進入到別墅內,才發現裏麵已經被裝扮的頗具年味。


    葛秉義爽朗的笑道:“在國內過年我們可能還沒這麽熱鬧,昨天一早就把對聯和福字全部貼好了。”


    趁著長輩們說話的當口,陳平江拉著葛夢詩的小手進入進到了臥室。


    坐下後,就迫不及待的趴在肚子上仔細的聽起來,葛夢詩被陳平江的做派給逗笑了。


    半晌後,陳平江聽到了微弱的心跳,非常非常微弱,不仔細聽根本分辨不出來,一瞬間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很奇妙。“看來很快就要見到我們的長公主咯。”


    是的,兩人的第一個孩子,或者說陳平江的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孩,國外沒國內那麽嚴格,去做b超就能知道孩子性別。國內因為某些特殊時期的重男輕女思想,醫生就算照出來了也是嚴禁透露的。


    當然了,事情也分情況,這些年來,醫生也會給些提示。而對於陳平江而言,哪怕是在國內,隻要他想知道一樣能知道。


    “我還沒問你,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陳平江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當然是女孩,男孩子太淘了,還是小情人來的香。”


    葛夢詩想了想,道:“可我更加喜歡男孩,等到我身體恢複了,我們再要個男孩好不好?”


    陳平江一怔,隨即點點頭。


    好家夥這是一點不帶休息的啊。


    當然他也明白事出有因,一方麵葛夢詩年紀大了,不早點要後麵就不好要了。


    而且出於以前陳平江答應過的,葛家方麵也想要個男孩子。


    “她平時淘氣不淘氣啊?會不會踢你肚子。”


    說起這個葛夢詩就有些無奈:“有時候半夜睡的真香,都能被她踢醒,估計以後會很淘氣。”


    這給陳平江聽樂了,“淘氣點好,隻要不像你一樣脾氣倔就行。”


    …………


    大年三十這天,一大清早陳平江就被叫了起來,穿上了一身大紅色唐裝,拿著一堆紅包給家裏的保姆廚師們派紅包。


    “老李,新年快樂啊,今天看你手藝了。”


    廚師老李連連感謝的接過紅包後道:“沒問題,今天交給我了。”


    陳廣平找了個借口給陳平江喊了出去。


    別墅門口的小湖已經結冰,不知道哪家的孩子居然膽子挺大敢在湖麵上溜冰,不時傳來一陣陣喊叫。


    陳廣平掏了根煙遞給陳平江,不料被他擺擺手:“不抽咯,戒了。”


    “怎麽說?”陳廣平有些意外,原本他給陳平江喊出來就打算點他兩句,讓他以後別抽了。


    “就算不當著孩子麵抽,衣服上的煙味也會熏著孩子。另外,爸,你也別抽了。”


    陳廣平撇撇嘴,原本還準備釣魚執法,對兒子說教一番,沒想到自己被說教了,悻悻的將煙盒塞進了兜裏。


    “不抽也好。我本身抽的就少,一天一兩根,被你媽看的死死的。”說完陳廣平轉開話題:“葛家父母看著人挺不錯的,平心而論他們也挺難的,你以後對小葛多關心關係吧。”


    陳平江點點頭,走到湖邊玩心大起,試著在冰麵上踩了踩。


    陳廣平又道:“有些事情你媽也不想在你麵前嘮叨,你呢也別怪她。她其實是個很傳統的人,即便是兒子,也不希望你在外麵的感情生活上很混亂。而我,也不希望顏妍傷心,到時候和老顏連朋友都沒得做。”


    “本來沒到歐洲這邊我也懶得說,因為你已經是個大人,事業也做的很成功,但是見到葛父葛母後,我還是要忍不住和你嘮叨嘮叨。”


    陳平江表麵上點頭,心中卻補了一句:“說的晚了。”


    在外麵逛了半小時後,兩人才回到別墅。


    剛一進門就傳來了徐芳娟的聲音:“外麵那麽冷,你兩也真是有勁,居然還對外跑。”


    “還好啊,隻是出去晃晃。”


    下午才剛剛四點,年夜飯就準備好了。


    老李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高,滿滿當當準備了十八道菜。


    “平常我不管你們,今天無論如何一起吃,吳媽、劉姐、冬冬你們也是。”陳平江招呼著眾人上桌,親自開了瓶紅酒給大家夥倒上。


    屋外,寒風凜冽。


    屋內,溫暖如春。


    “幹杯,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碰杯的一瞬間,秘書冬冬掏出手機將畫麵定格了下來。


    兩家人湊在一起過年的機會顯然以後不會很多,看到這溫馨的一幕,葛夢詩看著陳平江的眼神之中滿是愛慕:“親愛的,謝謝你能飛過來陪我。”


    陳平江吃的滿嘴冒油,不假思索:“說的什麽話?大過年的這麽煽情。”


    不得不說,懷孕後的葛夢詩雖然沒辦法化妝,也因為胖了少許,導致沒有往日的靚麗。


    但同意的,她也少了一絲拒人之外的冷豔,而多了一絲母性的光輝。


    “答應我一個要求好不好?”葛夢詩忽然道。


    “嗯?”陳平江點點頭:“你說。”


    “待會兒年夜飯吃完了,我想去看極光!”


    陳平江:“……”


    生怕陳平江不同意,葛夢詩連著道:“來了這麽久我還沒看過,你不在我爸媽也不允許我出去,坐完月子就看不到了,要明年了。”


    陳平江有些欲哭無淚,看著兩家長輩,心想這要是我提出來不得被罵死啊,難怪葛夢詩不敢說。


    但是看著葛夢詩眼巴巴的模樣,心裏也著實有些不忍,思考片刻後:“具體是去哪看?荒郊野外?”


    “最好是去和俄羅斯交界的帕茨河大橋。”


    一聽要跑那麽遠,陳平江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且不說那麽遠,興許去了還看不到,極光又不是必出的。”


    事實上,極光不是所有時候能看到的,首先如果天氣不好有雲的話絕壁看不到。就算是沒有雲,還要看太陽臉色。


    因為極光本身是由輻射帶中的高能粒子在兩級沉降而成,這些高能粒子來自於太陽風。


    地磁活動越強越能看到。


    葛夢詩搖了搖陳平江的手臂,一臉的哀求。


    然而陳平不為所動:“你聽我說,你想看極光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也要考慮你的身體。盡管我們過去了可以找個位置不錯的酒店,在酒店裏看,但考慮到北極圈距離這裏七百公裏,來回就可能受不了了,更甚至萬一要生產了,那邊的醫院我沒研究。答應我,忍一忍,等到卸貨了,明年我一定陪你追逐極光。”


    直到看到葛夢詩不情願的點點頭,陳平江才鬆了口氣,他是不太明白葛夢詩為什麽這麽想看極光,而且要在這個時候看。


    赫爾辛基的時間比國內晚了五個小時,吃完飯後,一大家子人圍著電視看起了春晚。


    將葛夢詩哄上床後,她還好奇的問陳平江:“你不睡嗎?”


    “你睡你的,我們老家的習慣,要守歲。”


    “哦!”


    話是這麽說,但其實守歲這個習慣已經沒多少人遵守了。


    陳平江之所以不睡,是因為用手機查了資料,如果極光指數強烈的話,興許在赫爾辛基就能看到極光,不用再辛苦的跑幾百公裏。


    他打算去守一守。


    如果真的抓到了,就可以讓葛夢詩圓夢了。


    在赫爾辛基想要等到極光的確不容易,一個月可能就一次,而且你還不一定看得到。


    因為不知道哪一天它會來,更不知道什麽時候來,而且出來的時間就持續1小時左右,最美最活躍的時間甚至隻有十分鍾,頗有一種煙花易冷的感覺。


    想要蹲守極光隻能靠熬,一刻也不敢睡,可能打個盹兒就沒了。


    晚上的赫爾辛基挺冷的,氣溫隻是零下十度,陳平江走出別墅後,頓時感覺凜冽的寒風朝著麵頰打來,像是刀子一樣切割著皮膚,刺的生疼。


    盡管才晚上十點,周圍就已經漆黑一片,隻剩下路邊孤零零的路燈。


    陳平江先是繞著湖邊溜達,經過其他別墅時,一群狗瘋狂的叫喚讓他隻能無奈又回到了自家別墅,端了個椅子呆呆的看著天上。


    坐不了多久就感覺雙腳像不是自己的,沒了知覺。


    一直等到了淩晨一點,陳平江已經困的眼睛皮直打架,又回到屋子裏和喝了口熱水。


    不過就在這時候,陳平江抬頭看向窗外的一瞬間,意外發現天空有些變化。


    “嗯?我靠,不會運氣這麽好吧?”


    陳平江連忙衝出屋外,就見天空中一道微光灑下,遙掛在半空。


    看到這裏,陳平江又趕緊跑回臥室,給葛夢詩薅了起來。


    “醒醒,快醒醒,起來看極光啦。”


    好在葛夢詩睡眠比較淺,陳平江喊第一聲的時候她就醒了。


    聽到陳平江說“極光”兩個字的時候,葛夢詩明顯愣了愣,繼而朝著窗外望去,不過因為觀賞角度的問題隻能看到一點點亮光,不注意分辨的話很容易以為是月光。


    “老公,你不會一直沒睡,在守著吧?”葛夢詩有些感動的看著陳平江,因為陳平江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而一般在家裏不需要穿這麽多的。


    “我就出門瞎溜達就碰到了,運氣好,快穿衣服。”


    等到兩人重新來到屋外的時候,天空中的極光正好開始變化。


    原本的那一些微光逐漸慢慢擴散成光暈,在短短時間內開始不斷變幻。


    綠色、白色、紫色、藍色、紅色等等各種顏色。


    這縷光像瀑布一樣傾瀉下來,像是一場浩大的燈光秀。


    此刻,陳平江也深深震驚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各種色彩倒映在葛夢詩的雙眸中,讓她的眼睛發光。


    她裹了裹身上的羽絨服接著向陳平江的懷裏湊了湊,一邊看著天空的極光,一邊道:“我之前和你說過,以前一個人在英國上學的時候曾經來看過一次,那一次我在拉普蘭呆了五天。有錢的人看極光都是入住有特色的玻璃屋,可以吹著暖氣等極光,可我沒錢,隻能和一群極光愛好者在小木屋裏等,不過那裏非常冷。”


    陳平江耳旁傳來葛夢詩的娓娓道來:“一連等了三天,才在最後一個夜晚等到了。當我看到極光的那一瞬間,就覺得什麽都值了。那時候我許了個願望,希望未來有一天能跟我的先生和我的孩子一起看極光。”


    葛夢詩的話音不大,卻在平靜之中飽含情感。


    聽的陳平江緊緊的摟著她。


    這一刻,他感覺到這個平日裏非常倔強的女強人心裏的柔軟……


    “老公,我肚子有點疼。”忽然,葛夢詩覺察出一絲不對勁。


    “嗯?是想上廁所嗎?”陳平江起初還沒太在意,但隨即回過神來:“不會要生了吧?這還差幾天才到預產期呢。”


    將葛夢詩扶著進別墅的時候,陳平江發現她眉頭已經緊皺。


    陳平江二話不說將一大家子人喊了起來。


    聽到動靜的葛母穿著睡衣就跑了下來,與此同時徐芳娟也趕了過來問道:“你兩怎麽穿著羽絨服?出去啦?”


    陳平江剛準備迎接怒火,就聽到葛夢詩點點頭:“睡不著我們就在門口站了會。”


    “你們真是有勁,詩詩你現在什麽感覺?”葛母緊張的問道。


    “就是感覺肚子比較硬,還很緊,有種墜脹感。”正說著的時候,就聽葛夢詩“哎呀”一聲。


    這一生差點把別墅裏眾人的魂叫沒了。


    “送醫院,冬冬去你開車,詩詩是宮縮了,搞不好還有出血。”


    一時間,別墅裏雞飛狗跳。


    大半夜就朝著赫爾辛基最好的私人醫院趕去。


    在路上的時候,陳平江就感覺心頭壓了個石頭,有些緊張。


    好在陳廣平安慰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沒事的,隻是早幾天而已,屬於正常情況。”


    做為過來人的葛母也道:“詩詩早滿37周了,這都39周了,算時間也是最近了。”


    聽到這些後,陳平江才微微放心,他就怕是自己急著喊葛夢詩起床鬧的。


    車到醫院後,安排葛夢詩住進最好的套房,陳平江和醫生溝通完才走了過來長輩們道:“醫生估計還要一天時間,現在羊水還沒破,你們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守著就行。”


    經過一番商量後,決定陳平江晚上先陪著,明天白天葛母和徐芳娟再來接班,換陳平江休息。


    足足等了一天,葛夢詩羊水才破,又等半天時間,開到十指,才被推進產房。


    手術室外的走廊上,陳平江來回踱步,緊張焦急關切都寫在了臉上。


    時至今日,已經很少有事情能夠讓他有這麽大的情緒波動了。


    “你別晃了,快把我眼睛晃瞎了。”徐芳娟抱怨著嘀咕。


    陳廣平和葛秉義兩人對視一眼,像是看見了自己年輕時的模樣。


    等了不知道多久,手術室內響起了一陣嬰兒洪亮的啼哭聲。


    那一瞬間,陳平江鬆了口氣,接著心頭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緒——父愛。


    當再次見到葛夢詩的時候,她滿臉蒼白,汗水也打濕了頭發,整個非常虛弱。


    陳平江有些疼惜的摸了摸她的臉頰:“辛苦你了,孩子媽。”


    葛夢詩笑了笑,臉上帶著光芒:“不辛苦。”


    另外一頭,雙方長輩們已經圍著寶寶轉了起來,一口一個心肝寶貝。


    陳平江在護士的指引下抱過孩子給葛夢詩看了一眼後,就抱在懷裏不舍得放下了。


    這麽丁點大的小寶寶皮膚好的像是白玉般晶瑩剔透,小胳膊小腿像是一節節蓮藕,眼睛緊緊的閉著,仿佛聽不見外界的動靜。


    “平江,你給起個小名吧?”葛秉義笑嗬嗬道。


    “早商量好了,就叫小豆包。”


    “小豆包,名字不錯,很可愛。”


    徐芳娟過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有些嫌棄:“行了,抱了這麽久也該抱夠了吧,放下孩子讓她睡覺。”


    …………


    大年初三,本該回去東江去顏家拜年的,不過思索之後,大家默契的都沒提。


    最後還是陳廣明抽空打過去個電話,說正在外地度假。


    陳平江也懶得回去工作,打算多在赫爾辛基呆個半個月,陪陪小豆包。


    “哎呀,我的小心肝睜開眼啦。”


    “才三天就睜開眼啊,真厲害,還是雙眼皮。”


    陳平江當時正在上廁所呢,聽到話音連忙提上褲子跑了過來。


    就看見小豆包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正在好奇的打量這個世界,看到陳平江後,目光就一直隨著陳平江在移動。


    給陳平江看的心都化了。


    “瞧瞧我閨女多漂亮,長大了一定是個大美女,眼睛大鼻子還挺,就是頭發有點少。”陳平江樂的哈哈大笑。


    那嘚瑟勁兒看的徐芳娟翻白眼,嫌棄的一把給他推開:“小孩子頭發都是慢慢長的,你閃開一邊去,換尿布也不會喂奶也不會,我們不在看你怎麽辦。”


    陳平江大言不慚:“你們不在就不在咯,反正還有月嫂。”


    不過嘴上這麽說,在別人給小豆包喂奶的時候,他仍然站在旁邊認真的觀看學習。


    一天中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趴在床上看著小豆包憨睡,有時候看到嘴角留下的口水,還會父愛感爆棚的給她擦去。


    不過葛夢詩就沒那麽好運了。


    感覺坐月子跟坐牢也沒差了,頭油的都能炒菜,身上都快餿了,葛母和徐太後也不準她去洗澡洗頭。


    看著能留在小豆包身邊的時間越來越少,陳平江也是歎了口氣,他還真想給小豆包現在就帶回去,否則遠在萬裏之外他估計自己要想死。


    在給小豆包起大名這件事情上,陳廣平迸發出了驚人的耐性和毅力,不知道從哪搞了一本字典天天捧著看,過了一周才興衝衝的給小豆包起名“陳瑜”。


    “瑜,美玉也,還不錯。”陳平江點點頭。


    期間,陳平江找了公司的法務部負責人谘詢小豆包上戶口的事情,得知在國外出生的小豆包不用著急,什麽時候回國什麽時候帶著《出生證》和其他證件去辦理就行。


    相聚的日子總是短暫的,直到正月都快過完,陳平江也不得不離開芬蘭,返回國內上班了。


    “小豆包,爸爸過兩三個月就回來看你喲,要乖乖的不可以惹媽媽生氣哦。”離別的這天早晨,陳平江親昵的捏了捏小豆包的粉嫩臉頰,看著那雙卡姿蘭大眼睛投過來的好奇,心中滿是不舍。


    “這幾個月辛苦你了,我盡快回來看你和孩子。”


    陳平江和葛夢詩抱了抱,而後乘車離去。


    等到坐上飛機,陳平江心情不錯的和尹真尹蕙打招呼。


    陳平江這一個月在芬蘭是呆爽了,可苦了機組成員們,早知道這麽久他們就趕回國了。


    “辛苦你們了,回頭我會跟航空公司那邊打個招呼,下個月起你們集體漲薪百分之十。”


    尹蕙笑著點了點頭:“謝謝老板。”


    “話說你們這一個月怎麽過的?”陳平江好奇道。


    說起這個,尹真就無奈:“哪裏也沒去,就在周邊轉了轉,剩下時間都窩在賓館裏刷手機。”


    “怎麽不跑遠點?”


    “不知道您什麽時候走,我們也不敢走遠啊。”尹真幽怨的看了眼陳平江。


    再次回到東江後,陳平江覺得自己幹勁十足,迸發出極大的工作熱情。


    一方麵休息的時間足夠久了。


    另外一方麵,他要掙錢!給女兒搞嫁妝!


    不過一想到小豆包未來要便宜哪個臭小子,他就又不痛快了。


    “陳董,既然您回來了。s2的發布會是否照常進行?”林斌從青山湖基地特意趕到了雙子星大廈。


    陳平江點了點頭:“就按照既定時間走。”


    翌日,人人網和微博的橘子科技賬號同時發布了一條消息:“3月20日,滬上會展中心,不見不散。”


    一時間,無數眼球被吸引過來。


    “啊,這麽快嗎?我前段時間才換的s1,結果s2就要出來了?”


    “不快了哦,s1出來都一年了,也是時候出s2了。”


    “問題不大,上次買s1我賣了左腎,這次我打算給右腎賣了。”


    “不容易,終於等到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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