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樹嶺生產隊,劉寶嬋心情美得冒泡,一種名為欣喜的情緒在她全身蔓延開來。


    隻因為她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趙滿倉,居然再次出現在她不遠處。


    她明知道趙滿倉不是來找她的,可她就是忍不住開心。


    豬舍前,趙滿倉皺眉地看著眼前這些病懨懨的生豬,對一旁的柳長歌隊長道:


    “柳隊長,這些生豬應該是感染了傳染病,應該上報了吧?”


    後者連忙點頭道:


    “對對對,我們三天前就已經上報上去了,但上麵隻是派人來簡單看了一眼,告訴我們要麽再等等,要麽自己想辦法。”


    “但都三天過去了,上麵還是沒有來人,我隻好麻煩趙同誌您了......”


    柳長歌不急可不行,眼前這三十頭生豬可是生產隊今年的口糧,那是重要的生產物資了。


    整個生產隊有六十多個半大小子,每天都去割那些豬草,河道旁、田野邊等等,都有他們的身影。


    幾乎可以說整個生產隊附近,甚至是附近生產隊,哪裏的豬草長勢最好最茂盛,他們都一清二楚。


    如果說這些生豬因為傳染病導致病死了,那估計整個生產隊的孩子們可能要哭好久了。


    便是柳長歌也會心疼很長一段時間了。


    “行吧,我知道了。”


    趙滿倉微微頷首,然後就開始行動了起來。


    衛生什麽的,肯定是需要抓起來的。


    不能因為這些生豬出現傳染病拉稀、嘔吐,病懨懨了之後,就不理不睬,那肯定是不行的呀。


    除了要清理衛生之外,還需要熬點中藥材,喂給這些生豬,否則的話,它們估計撐不了兩天時間就得嗝屁了。


    有係統就是好,遇到這些問題,趙滿倉都不需要怎麽發愁。


    可現實情況就是,豬瘟這樣的問題,還是會卷土重來。


    下午的時間,趙滿倉基本上都在忙碌當中。


    等到夕陽西下,看著遠處的黃昏日落的景象,趙滿倉暗暗吐槽了一句:


    “說好的躺平,結果今天又忙了一整天,如果那個十級主治醫師考核無法通過的話......”


    搖搖頭,他沒有再思考這些事情。


    盡人事聽天命,很多事情強求不來。


    “滿倉同誌,辛苦你了,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晚飯,希望你不要嫌棄.....”


    就在趙滿倉剛忙完的時候,柳長歌便笑著上前,熱情地招呼道。


    一句話:酒和菜都準備好了,就等你趙滿倉這位客人入座了。


    麵對這個邀請,趙滿倉隻是推讓了一下,然後就被柳長歌給拉走了:


    “哎呀,就是民兵隊裏獵殺到的野味,上次不是捕獵了一頭四十多斤的小野豬嘛,後來沒多久,我們就把它父母給一鍋端了........”


    “客氣了,柳隊長,你們真是太客氣了,每次都整這麽豐盛,我都不敢來了......”


    就在趙滿倉被拉到餐桌上的時候,另一邊,劉寶嬋已經抱著一壇老酒,朝著生產隊辦公室這邊走來了。


    為了拿下趙滿倉,這一次的劉寶嬋算是徹底豁出去了。


    不成功便成仁!


    上一次,劉寶嬋輕敵了,她沒有想到趙滿倉那麽警惕,並且酒量也那麽好。


    這一次,她抱來了老酒。


    那是十八年前,她出生的時候,她父親劉大柱親自埋下去的老酒。


    老酒保存得非常不錯,雖說看起來有些渾濁,但口感香醇,回味無窮。


    最關鍵是沒什麽酒味,但卻是後勁十足啊。


    比如女兒紅這種紹興老黃酒,度數確實不大,可如果貪杯的話,一般人能夠醉個兩天兩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瞅準機會的劉寶嬋,抱著老酒走了進來。


    她是生產隊的記分員,自然也是有資格上桌吃飯的。


    被灌了半斤多散裝老瓜幹的趙滿倉,本來有些醉意上頭,看見劉寶嬋的時候,他還不以為然。


    再看第二眼,頓時有些清醒了過來。


    這不是男同誌,這是女同誌,而且還是劉寶嬋!!!


    如果說來到槐樹嶺生產隊,他最怕誰,劉寶嬋絕對排第一位。


    這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中他的家產了,非要追著他不放。


    鋼鐵廠也有不少單身女同誌,比如宣傳科的四朵金花,陳秋鳳就不說了,人家是大學生。


    可馮婉貞、段碗毓和侯思雨三人並不是大學生啊,當然,侯思雨已經結婚了,可馮婉貞和段碗毓兩人是未婚,也沒有對象啊。


    但馮婉貞和段碗毓兩人在明知道趙滿倉是六級飼養員的情況下,也知道他的很多情況,可依然隻當他是普通同誌罷了。


    哪像劉寶嬋啊,真的就是為了嫁給他,女兒家的矜持全都拋腦後去了。


    “滿倉大哥,這酒的度數很低的,我都能喝,來,我敬您一杯,感謝您對我們生產隊的幫忙.......”


    劉寶嬋落落大方地端起一個大碗,裏麵盡是渾濁的老酒。


    趙滿倉一看,醉醺醺的也沒看清楚是什麽酒,但入口之後,度數確實不高,關鍵是好喝。


    於是,他就這麽著了道,一大碗全幹了。


    “劉同誌,其實你不用那麽客氣......”趙滿倉酒意上頭,但還是跟劉寶嬋講清楚了:


    “過段時間,我就要結婚了,今天這頓飯,權當是提前慶祝了.......”


    他要結婚了,而劉寶嬋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所以聽到趙滿倉的話,劉寶嬋整個人如遭雷擊。


    現在是進還是退呢?


    柳長歌、薑大勇等人連連舉杯,他們可不管那麽多呢。


    劉寶嬋的心思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柳長歌倒是有心撮合她跟趙滿倉,可奈何後者不樂意啊。


    俗話說,這強扭的瓜,不甜。


    特別是現在,趙滿倉都快要結婚了,劉寶嬋就更加沒有機會了。


    甭管有沒有機會,劉寶嬋很快就將自己的悲傷和絕望掩蓋好,內心的不甘伴隨著酒意上湧,全都在酒裏了。


    是進還是退,劉寶嬋心裏並沒有答案,可她現在就像是輸不起的賭徒一樣,隻希望酒精能夠麻醉自己。


    然而越是這樣,就越難喝醉。


    何況,柳長歌他們已經看出來劉寶嬋的狀態很不對勁。


    為了防止她做傻事兒,隻好拚命給趙滿倉灌酒。


    趙滿倉現在是明白了那句話:喝多了就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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