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主脈,為何對我的情況一清二楚.”


    天旭在事後很久仍舊心有餘悸。


    他當初答應了這一主脈,會力所能及的為他們效力,這才討得了不死藥液等延壽神物。


    然而不久前剛一蘇醒,就被找了上來,這也太快了.


    天庭主脈要他履行當年的承諾,不得已,他選擇了服從,因此才久滯中州。


    來人正是西極大聖,還手握一件至尊器,看起來隨時都會出手的樣子.


    “要是我融合了準帝身,又有青木印護體,何懼他一介區區的大聖。”


    這麽想著,手無寸鐵的天旭加入了天庭主脈,根據他們的指示來到了西方教。


    他在自封前已經布置過後手,青木印會自主感應到才是,可過了這麽多天,自己的準帝器依舊未至.


    甚至連與他的聯係都被切斷了,天旭不知是出了什麽變故,難道有過去的仇敵找上門將它滅了?


    這麽一來,天旭都想鬱悶的吐血,他為自己準備的東西可都在太極神宮底下開辟的一方小世界裏啊。


    自己的準帝軀體也在,若能回去繼承,他能在很短的時間再度恢複境界。


    而若是自個從頭修煉,那不知得要多修煉多久,這一來二去他不是白活了。


    雖說如此,但他還是沒敢回去,硬是不歸了,萬事小心為上。


    失去了自己最大的倚仗,這也讓他更攀附天庭主脈這根高枝了。


    對方還在他服從後許諾了不少好處,隻要他聽話,一心為將創立的神組織效力.


    那作為初代成員的他,好處少不了,不死神藥果實都是有可能得到的。


    當然,對組織有重大貢獻才有資格獲得,目前的他還離得很遠。


    不死神藥,不僅能改善資質,還可以逆活一世,若是服下了它,就算真的從頭再來也沒事。


    有了充足的壽元和資質,他有信心在第二世證道,再不濟也能打入惦記了數千年的那處混沌小世界,借這一造化成皇。


    “這是打算一條路走到黑了?陷得越來越深,還想過將那處混沌小世界的坐標獻上去,幸好我來的早。”


    張桓一陣瀏覽記憶,確認了他的身份,說起來這個人心心念念的準帝軀體,不就在自己身上嗎。


    青木印也是,好像就在他蘇醒的前幾天,被張桓強行收服了,抹除了一切烙印。


    不過這件準帝兵自身居然不知道主人還活著,還得通過主人主動釋放的與器之間的聯係察覺到。


    “那個時候青木印都是我的了,怎麽可能還會與前主人有聯係。”


    他蘇醒的太晚,若是提前幾天醒來,可能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而今不僅前身留的一切被張桓所得,就連變成半人半鬼的新生也被張桓拘役,成道夢徹底碎了。


    “天庭之所以招攬他,一是看中了他的實力,二是初創組織,實在缺乏高端戰力。”


    “這第三嘛.他的狀態很奇特,相當於準帝重修,用於中州布局再適合不過。”


    不然神組織也不會特意給他畫大餅了,連不死藥果實都搬了出來,張桓記得古天庭雖然不死神藥頗多。


    卻也沒有一株被神組織獲得,他們真能拿的出來不死藥果?雖然這也不妨礙他們先拋出來再說就是了。


    找上天旭準帝的是西極大聖。


    在記憶裏,他掏出的至尊器貌似從不離身,就掛在腰間,是一件袖珍白玉執壺。


    平日裏像個小小的把玩玉器,但天旭一直懷有畏懼,從不敢僭越。


    同時他也想不通,區區一介大聖,憑什麽能常懷如此重寶,那一主脈這麽豪堪的嗎。


    觀察了一段時間,感覺這個大聖不像是什麽重要人物啊,在組織內的地位沒比他高多少。


    那為何被天庭主脈分發了一件至尊器,總不能是用來對付他的吧,他天旭何德何能啊


    “一個身懷綠銅塊的花魁,一個關係緊密且身懷至尊器的大聖二者都與天庭有關,有意思起來了。”


    雖然花魁那邊沒有一個準確的消息,但通過目前已經展露出來的足以讓張桓確定,此女同樣與天庭牽連甚廣。


    他們埋伏在中州,隱藏身份,混入當地勢力.圖謀絕對不小。


    張桓怎麽想也就唯有昆侖值得他們這麽重視了。


    還記得昨日在玉碟閣的四人所言,西極大聖在兩族攻打昆侖的前一天,恰好麵見過纖羽花魁,聽曲一首。


    這是在傳遞情報,天庭在中州的人已經知道了兩族將攻昆侖。


    然而他們卻並未從中多加幹涉,還在隱而不發,連暗中的阻撓都沒有。


    想來是對昆侖的天庭帝陣有信心,知道憑兩族的實力還攻不下昆侖.


    這麽來看,他們對中州滲透的相當深入了,連極道家族最核心的秘密都能至少在前一天得知。


    天庭主脈不,應該稱神組織了嗎。


    被不死天皇等至尊下令追殺了那麽多年,又有了死灰複燃的跡象,還有餘韻盯著洪荒中州


    “此時還是太古早年,神組織這麽早就初創起來了,我還以為要多被追殺個幾十萬年呢。”


    張桓輕佻的笑道,說實話,這三方他都不想讓過的有多好,死了的天庭才是最讓人懷念的天庭,地府與不死皇朝亦然。


    最好是半死不活,還坐擁龐大遺產的,但很可惜,這幾方都有皇道高手。


    “西極大聖的話,就不去搜魂了,同樣有風險,不過倒是可以接近,加入神組織”


    張桓麵前就有個潛入神組織探查的最佳對象。


    度神決.好像也有一段時間沒施展了,此等渡化禁術,理應發揚光大才是。


    五指深入華蓋,張桓一把抓住神魂,口頌噬人心魄的渡化要義。


    天旭準帝目光逐漸沉迷,就算前身是中階準帝,與張桓的差距也太大了,更不用說張桓還有綠銅塊的助力。


    沒過多少時間,天旭就心甘情願的臣服在了麵前,恭敬而忠心。


    “主人。”


    張桓再伸指點向眉心,此人雖然潛力變強,但晉升速度還是不盡人意。


    目前還未成聖,要恢複過去的巔峰,至少也要大幾百年,張桓不想等那麽久。


    他需要麵前的天旭盡快融入神組織,在其中接觸到更多內部消息,最好擔任要職。


    想實現這一目的,提升修為是最好的辦法,若天旭重歸準帝,至少也會得到重用。


    “準帝血我也收集了不少,目前不缺,原本的準帝軀倒是可以供他快速提升。”


    張桓的身上有從張家和白虎族搜刮而來的四五具完整準帝屍身,準帝寶血更是不少。


    若能讓天旭融合舊軀,他的實力很快就會飆升,引起神組織的注意,而後就看天旭的操作了。


    青木印倒是也可以給他,沒有準帝兵的準帝相當於斷了隻手,也會引起神組織的懷疑。


    去一趟太昊聖地就行,張桓還對他們的卜卦之術頗有興趣,可以拓展自己的道。


    如果能得到聖地的古經與真傳那再好不過,談崩了也沒事,張桓已經不懼極道勢力了,大不了開搶。


    不過他個人還是希望以德服人的啊.希望太昊聖地識時務點。


    將老軀放入天旭苦海,張桓以秘術修補了他的神識,又對這段記憶布下了禁製,以免被旁人察覺。


    穿過西方教的大聖法陣,張桓來去自如,從雲端離開,自始至終那位西極大聖沒有發現一點異常。


    在神組織內布下了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張桓此後像是不知道這些事,與白虎族四人依舊玩樂。


    該去玉蝶閣就去,揮金如土,體驗了許多中州的特色風情。


    在這段時間裏,中州的氣氛也逐漸開始詭譎,有不少眼睛盯上了這裏。


    極道皇兵的氣息光是張桓察覺的就不止三種,他們在等,沒有貿然對這兩個皇族下手。


    先是聲勢浩大的攻占昆侖,又有張家大量族人蔓延,逃難似的遠離族地,想不讓人在意都不行。


    關於那晚的內幕是瞞不下去的,風聲早就傳到了中州各個勢力,並且飛速傳遍其他四州。


    有陌生強者躲在虛空試探張家,竟發現帝陣殘破的厲害,這也證實了最近關於張家的流言並不虛。


    還留在張家族地所剩不多的人收攏在核心區域,借助族內流傳下來的一些手段苦苦支撐。


    有膽大者在族地外圍搜刮了不少寶貝,對一些古建築群打包似的帶走。


    極道聖地不下場,還在觀望,有其餘強者也坐不住,紛紛加入了瓜分的隊伍。


    不乏聖人聖人王,甚至還有大聖被吸引了來,在暗中出手。


    他們全部心有靈犀般的隱匿了氣息樣貌,怕事後被追責,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極道皇兵還確切消息呢。


    在後續的數日,張家族地被收割慘了,不知有多少強者來過,將族地外的大片區域搜刮的光禿禿,靈瀑都幹涸了。


    與他相依偎的白虎族也沒好到哪兒去,族人大量外逃,還有外敵來犯,轉瞬由絕巔跌入了穀底,族長自縊而亡。


    還有更多的人抓住了這個機會,欲探尋真相,也是覬覦古天庭遺物,得償所願進入了昆侖。


    最低的一日也有數萬人,有的凡人都來嚐試,爭先恐後踏入了昆侖山脈,一去不歸。


    這絕對是洪荒有史以來最大的事件之一,吸引了無數眼球,各方強者齊聚,中州從未如此擁擠過。


    聖人及以上的人數明顯變多了,從四麵八方湧入,客棧爆滿,但凡新麵孔無一不是遠道而來的強者。


    “臥槽,你們家茶水這麽貴?比老子在北域喝的貴了幾百倍,誠心宰客呢?”


    不遠處一個聖人正在櫃台與掌櫃糾纏。


    “客人,這茶取的雪莉茶葉嫩尖,又融了天山雪水,有增益之效,絕對童叟無欺。”


    “你大爺的,這就是悟道茶樹葉也沒這麽多錢啊,三百斤神源?你怎麽不去搶!?”


    顯然,這也是一位聽聞了昆侖與兩族之事匆匆趕來討利的修士。


    不過這利還沒討上,就被中州的茶館上了一課。


    講道理,三百斤神源在後世的北鬥,那可是連聖地都要驚動的稀珍,一粒就足夠買一個大能的命了。


    但在這裏,尤其是中州,神源價值並沒那麽高,一般作為等價貨幣來結算,三歲小孩都能擁有幾塊。


    這裏環境太優越了,地脈產的都是神源,怎能不富。


    張桓去一次玉蝶閣都要花掉幾千斤神源,相比而言,一壺茶換這麽點神源不貴。


    神識在暗中接觸,那人不情不願的掏出了神源走人,他自知糾纏下去也沒好處,還耽誤了行程,隻能先自認倒黴。


    郡裏有執法者,按規矩辦事,往往權限極大,惹來他們事情就不會這麽容易就解決了。


    掌櫃的收好神源,目送客人離開,嘴角嘲笑了兩下。


    隨後來到了後堂.對著一名盤坐的小二恭敬行禮,匯報情況。


    “不出所料,此處也是神組織發展的密探,那日與我碰見白虎族四人的小二正是此地的頭目。”


    他還跟對方相談甚歡來著,可惜了一手演技,最後還是被張桓抽絲剝繭查到。


    “這種耳目並無太大價值,比不上玉蝶閣與西方教,先不急著下手,讓他們再多過上一段時間。”


    幾隻小蝦米還不值得張桓下手,可若釣來神組織與他們聯係的幕後之人


    與此同時,兩男兩女也走進了店門,看到張桓後自然而然坐在了旁邊,要了一壺茶。


    與一開始相遇的時候不同,他們麵上憂愁了許多,本該庇護他們的白虎族如今反倒是成了他們洗不掉的出身根源。


    身上白虎族的一些特征早已被他們遮掩掉,而今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異,且他們的父輩也是如此,在本郡低調躲難。


    “唉,前不久大吃大喝,浪費了許多財兩,本來沒什麽,但出了那檔子事,如今不得不緊衣縮食了。


    我等身上隻餘下幾萬斤神源了,玉蝶閣是不能多去了,隻能在此賞花月,歎憂愁。


    還想著多照顧張兄一段時日,實在慚愧,我等現在自顧不暇了,若能度過這次危機,必以最高的規格款待張兄。”


    四人沒有細提,但大家都知道白虎族如今的狀況。


    “無妨,我相信白虎族會度過此難的,極道皇兵下落猶未可知,可能隻是被困住了,待歸來之時,白虎族危機自解”


    張桓大方向四人扔出了四個錦囊,裏麵各裝著十萬斤源,足以讓他們度過好一陣日子了。


    “張兄,你這是.”


    患難見真情,四人多少紅了眼眶,這些時日他們不是沒有找過過往大肆揮霍時積累的人脈。


    可落水的鳳凰不如雞,過去交好的那些人沒一個願意幫的,都是狐朋狗友,避他們而不及,有的還對他們打上了注意。


    這一劫也算是讓他們體驗了一番人情冷暖,到了最後,唯有張桓這個新交不過數日的友人願意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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