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會覺得熟悉,原來此人修行的是吞天魔功。”


    老者是狠人一脈的外圍成員,已活了五千年,風水之術的造詣高深。


    年輕時靠掘墓起家,沾染的屍氣過重,又毫無顧慮的使用風水之術,受過天譴,難以存進。


    後被狠人一脈找上,傳下吞天魔功,靠著吞噬前人本源也成了真聖,成為了狠人勢力的分舵舵主。


    經過幾千年的修行,離聖人王始終差了那麽一些,老聖壽元將至,急不可耐,盯上了那些源術超絕的源師。


    若有稀珍相助,不但能突破聖人王,增長一千年壽元,還能找出更多的延壽寶物。


    在聖城打探消息的同時,於城中大道上擺攤,將一些價值不菲的物件塞進石料中,放在一堆廢石之中供人篩選,以此找出會源術的人。


    此前已有數人中招,丟掉了性命,不過這次卻釣到了張桓這個大鯊魚,被反向煉化成了傀儡。


    “老東西,死的真是活該啊。”


    這種人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殺了隻覺得痛快,死的好。


    恰好還給張桓了一條狠人傳人的重要線索。


    “瞌睡了送枕頭,嘿。”


    狠人一脈隱藏頗深,在北鬥的蹤跡神秘,幾乎從不顯山露水,連這個招了幾千年的老聖都不知道他們在哪。


    平時全靠一位神秘人與外圍招收而來的各個分舵舵主接觸,統領培養的勢力。


    張桓從老聖苦海中拿出了一枚黝黑的令牌,上麵刻著一個魔字,漆黑深邃。


    令牌是狠人一脈發放用來證明身份的物件,獨有的魔功氣息對專修吞天魔功的修士來說絕對會一眼就認出來。


    他日順著神秘人的線索,未嚐不能找到他們的老巢,將其一鍋端。


    隻要狠人一脈不出準帝,即便出了些紕漏,張桓也要強行推演出他們的蹤跡。


    他絕不會放過另一本不滅天功,此法絕對要落入張桓手中,這是他掙脫魔功束縛的關鍵。


    不滅天功,狠人的第二部帝經,最逆天的地方在於它能讓修煉者褪去舊體,化出神胎。


    傳聞中狠人大帝就是用這部功法褪下魔體,誕生出一個新的神胎,逆活了一世。


    “神秘人在數個月後會到分舵收取物資,屆時將是次機會。”


    老聖記憶裏對方每隔十年便會靠令牌聯絡一次,距下一次還有數月。


    收好老聖隨身攜帶的天材地寶與聖兵,張桓彈指冒出一團火焰將其軀體燒毀。


    還有些時間,倒是可以在聖城之中悠閑一陣。


    在老聖記憶中學到了諸多源術,張桓心思活絡,躍躍欲試。


    原路返回,在空中疾騁,下方走路而行的修士敢怒不敢言。


    此刻道一聖地還沒有建立,無緣麒麟不死神藥,張桓遺憾進入了一家聖地的賭石坊。


    踏著台階,略過人群,沿著石子鋪成的小路,穿過幾片石園,遇到的人越來越少。


    一直向深處走去,張桓直接踏入了天字號石園。


    到了這裏幾乎沒幾個人存在,都是常年待在這裏的老輩人物,對賭石頗有研究,有的下不定決心賭一把,有的單純的為了欣賞。


    被放在這裏的石頭不多,但都是些奇石,融於景中,散發道的韻味,每一個都可能有罕見的稀珍,價值驚人。


    相對應的價格也極其昂貴,門檻太高,連一地聖主都承受不起,若是賭錯了當場傾家蕩產,因此幾乎沒有人敢下血本切這裏的石料。


    張桓走進一塊水潭,立刻就被一塊石料吸引了注意。


    幾個老怪見到新麵孔新奇的撇了一眼,見他的舉動,立刻就知道了也是一位同道中人,上前交流對這些石料的研究心得。


    水潭上的鬆柏綠意盎然,一簇針尖般的翠葉壓著的石料散發瑩瑩生機,似有生命的脈動,隨著石皮表麵的紋路時光時暗,與呼吸無二。


    這塊石料裏麵若是有物,其來曆絕對驚人,張桓在源師傅的注視下打出幾道源術,牽動天地靈脈,以期望能窺見其中一二。


    金色道紋千絲萬縷,結合為片片異象,向石中刨去,但盡被石皮阻攔,無法得見一絲一毫,裏麵到底有沒有東西真的難說。


    若是傳說中的源天師親臨,可能有能力知曉其中奧秘,不過源天書已經幾萬年都沒有消息了。


    對這塊石料看了又看,張桓還是拿不定主意,先將其擱置,轉身朝著其他石料走去。


    一連三日過去,旁邊的老怪都換了一茬,張桓終於研究完了所有石料,對著源師傅指向一塊石料,當即就要切石。


    這塊石料拙樸無華,像是一塊隨處可見的廢石。


    但以源術感知,其內有一股生硬且極其霸道的氣機,伴隨著大道天音久久不衰,以各種方式推演,內部絕對孕育著瑰寶。


    “竟是這塊石料,這可是在這石園中待的年歲最為長遠的幾塊石料之一,擺了許多年,稱得上是其中的鎮園之寶了!”


    有老怪激動的說道,望眼欲穿,他也曾對這塊石料打過主意,研究了許久,最終卻沒敢動刀,一直在等有緣人幫其圓夢。


    “此石我也研究過,感覺能捕捉到什麽,卻又如霧裏探花,每次都無功而返,實在捉摸不透啊。”


    在眾人注視下,源師傅一絲不苟,將石皮一塊塊扒下,全場全神貫注,緊盯著每一個動作。


    俗語說的好,一刀窮一刀富,賭石這般行業天生就有吸引人的魅力。


    “翁~”


    似是牽動了大道天音,若隱若無間,激射出光華,仙光普照,落英繽紛,晶瑩花瓣落下,芬芳撲鼻。


    了不得的異象出現,引得陣陣驚呼。


    張桓搖了搖頭,並不是很滿意開出的寶物,隨即又選中了幾塊有三分把握的石料,一擲就是上百萬斤源。


    染血的古代聖兵,神秘太古生物,三萬年份藥王....一件件被開了出來,各種異象紛紜,令各個老怪羨慕無比。


    石坊外早已人山人海,都在瞅著天字號石園開出的寶物,張桓卻就此收手,對剩下的石料摸不透,沒有繼續切下去。


    “將這些賣與石坊,換我些源。”


    開出來的大多與能對張桓這個境界有用的有極大差距,張桓看不上,留下兩三件,其餘直接在此地交易給了石坊。


    走出石坊,老怪們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見張桓又進了另一家石坊,頓時興高采烈的跟了上去。


    一連十餘天,張桓輾轉數個石坊,布置場域,以源術洞察石料,購下一些,多是有所得。


    “瑤池聖地的石坊。”


    張桓帶著人潮湧動,幾個老怪在前方為他開道。


    門口迎客的女弟子當即跑了夠來,恭敬的行禮。


    這幾日他的事跡早已在聖城流傳開,被冠上了源術大師的帽子,十有八九是位高人前輩。


    無數人都想拜師,蜂擁而至,每當這時老怪都會出手,將這些人扔開,如同任勞任怨的保鏢,為張桓保駕護航。


    “無妨,我自己轉轉,你不用跟來。”


    張桓撇了撇手,拒絕了她的接待,自顧自的走進了天字號石園。


    以源術逐個觀察,在園中遊走,張桓觀察了兩個時辰,終於選定了一塊生有七竅的橢圓挨石。


    “前輩可是選定了?此石七竅之中靈性斐然,日吸精華,夜湧輝光,其中似有飛仙奇景,玄妙非凡,價值三十萬斤源。”


    切源師傅講究道。


    這裏的每一塊石頭都與他陪伴了多年,各種特殊奇異之處他最是明了。


    “此石應是內有洞天,含有珍寶。”


    張桓令師傅下刀,篤定主意要買下。


    隨著師傅將石皮解下,一抹炫目的神芒,映照的半空都晶瑩燦爛,像是水晶一片通透。


    “出,出貨了....!”


    石園外圍觀的人群中又傳出驚呼聲。


    具現出這種奇景,一定切出來了絕世稀珍,恐怕將價值連城。


    光幕撐起,封住了這片空間。


    璀璨光芒四射,一道夢幻般的飛仙於光華中飛出,轉瞬即逝,美好如泡沫。


    待光幕散去,神源中的洞中空空如也,獨留下了幾根紅毛。


    一眼就看到了紅色毛發,張桓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全神貫注的防備異常。


    “這是為何....裏麵本應有絕世寶物,為何不見蹤跡。”


    “咦,這紅色毛發是什麽,莫非是那寶物嗎,不過沒什麽神性啊,倒像是生物褪下來的....”


    石中怪異,老怪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道,都是不解,這不符合常理,源中對應不上這具現的各種瑞景。


    開源師傅從未見過這種情形,也是疑惑,喃喃自語。


    張桓見狀心中怒罵了一句。


    他知道是誰搞的鬼,這源中一定是被那地府的源神源鬼捷足先登了。


    這兩個半死不活的東西專門盜取天地奇珍,臨走前還故意留下幾根毛,似在嘲弄開源者。


    “嘖,三十萬斤源啊,我一輩子都攢不到,就這麽打水漂了,可惜了啊,可惜。”


    有年輕人搖頭歎息,似為這次未有所得感到惋惜。


    石料還有不少,張桓卻沒開下去的心思了,被紅毛搞得敗了興致。


    請一旁的仙子帶他去一處偏地,張桓讓一眾老怪物跟上。


    這些人雖不出聖城,但消息靈通,與各大勢力淵源深厚,且不受約束,是打探狠人一脈的上好人選。


    恰好他們醉心源術之道,弱點明確,稍微利誘一下,保準他們能透露出一些狠人一脈的消息。


    開石倉促的結束了,眾人還未回過神來,皆是流連忘返的散去。


    “你們兢兢業業跟著我這麽多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願給予你們一些源術,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張桓麵對諸多老怪,心平氣和的說道。


    “不敢不敢,前輩讓我等賞石已是恩惠,結了我等夙願,又怎能厚著臉皮向您討要源術。”


    “是嗎,既然如此,那便換個說法,交換如何。”


    張桓眼中,諸位老怪眼神相遞,言語間滴水不漏,默契的達成了一致。


    “我曾與狠人一脈有過仇怨,如今修煉至大成,欲報當年之仇。”


    “誰若是能給出有價值的消息,或者幫我找出他們的蹤跡,源術當即傾囊相授。”


    張桓見鋪墊的差不多了,開門見山的說道。


    “隻需提供消息即可嗎,前輩。”


    一位老怪動心,沉了口氣問道。


    “仇我會自己去報,你們無需擔心其他,我隻需要他們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此話一出令幾位老怪安心,頓時就有人回答。


    “一千八百年前,我聖地曾發現過魔功的蹤跡,混入的探子匯報過那裏是一方分舵,最終舵主被圍攻,身形俱滅而死,整個分舵覆滅。”


    “主舵呢,有沒有狠人一脈的消息?”


    張桓目光如炬,這與他所知的差不多,連忙詢問還有沒有其他的消息。


    “呃...沒了。”


    老怪有些尷尬的縮了縮脖子,他解釋這狠人一脈向來神秘,隻知其存在,行蹤捉摸不定,很少能探到有用的消息。


    但張桓鐵了心,又加上了一件聖兵交換。


    財帛動人心,有人權衡過後,又道出了更深的線索,如今僅還有幾個聖地的高層知情。


    “這...其實,我們曾接觸過一個修不滅天功的聖人王。”


    “對方自稱魔人,會諸多大神通術法,玄妙堪比九秘,疑似狠人傳承。”


    “我聖地曾與其做過一場,最終被其逃脫掉了。”


    老怪聲音沉悶,似是不太願意提起那段往事,對方遁法驚人,聖地傾巢而出都沒能抓住,傳出去得顏麵掃地。


    “前輩請看,這是此人的樣貌,我們曾研究過他的信息與心裏特征,對付它遁法的方法也在此手劄中。”


    張桓接過已經發黃的手劄,看了兩眼就確認了真假。


    “很好。”


    隨後各個老怪又透露給他了一些情況,張桓心中愈加有把握。


    萬事俱備,隻等數月後那個叫魔人的聖人王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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