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了,魔庭之主成就大帝,再無禁區敢作妖。”


    一位修煉魔功的大聖喜極而泣。


    多數魔功修行者與他同樣,都是難掩心中喜悅。


    有魔庭在上庇佑,他們知道此世魔功主人再無翻身可能,自己再也不會成為魔功主人的資糧,能夠活到壽終正寢。


    有生命禁區的人歎息。


    外界有人成了帝,一切都將不同了。


    至少萬年裏禁區不再超然,都將夾著尾巴做人,受到諸多限製。


    他們畢竟不是宇宙真正的主人,比不過一位蓋壓世間的大帝。


    魔庭當世,成為了宇宙間最為至高的地方。


    張桓親自修補魔庭本部,以帝力重新凝聚出一顆生機盎然的星球,精氣澎湃,遠遠勝過其他古星。


    此地將是宇宙的中心,承載天命。


    “重開魔庭,納十方英傑,共築不朽仙朝。”


    張桓親自下令,口諭傳達至天邊。


    宇宙各地的強者都清晰地聽到,紛紛意動,遙望魔庭。


    過去的魔庭是為了對抗神墟那位魔功主人而建立的,近千年歲月中幾位老大聖戰果碩豐,將對方爪牙鏟除殆盡。


    自張桓成帝後,魔庭就不必隻盯著神墟了,一切算計在實力麵前都微不足道。


    他當可廣開門庭,招納全宇宙的人才為他收集資源,囊括整個星空,將魔庭擴展到宇宙各處。


    帝者不必親力親為,自有人為他尋來世間最為罕見的所有稀珍。


    這就是強者親自創建勢力的好處,下麵會有無數人遵著張桓的喜好去辦事,形成一個強大而有效的係統。


    老大聖們鏖戰多年,貢獻不小,張桓也不會讓他們真的拚盡人生最後的光與熱。


    一切自有他來頂上,不論是神墟,還是地府,亦或者是未來想要發動黑暗動亂的至尊,首先得過了張桓這關。


    大旗搖動,發出隆隆風雷之響,插在各處星域,魔庭的勢力飛快蔓延至星海。


    數十年間,萬族幾乎都臣服在了魔庭的統治下。


    無數新的人傑加入,讓魔庭充滿生機,其中不乏有年紀輕輕就突破至大聖的妖孽種子。


    甚至神族的那位新星準帝,也破天荒地拜服,加入了魔庭之中。


    “大帝,神墟那位禁區之子又傳來了一封信。”


    有大聖傳上來一封包起來的白紙,被以帝力封印,唯有同等規格的存在才能破開。


    張桓撇了一眼,朝他問道。


    “這次他是怎樣傳的信?”


    “回大帝,這次並不像上次那般,是由一位聖人恭敬轉交到了一隊人馬手中。


    得到信後他們立刻趕回了本部,經層層轉遞到了我手中。”


    “看來禁區的人也不是不懂禮數,這次就禮貌的多。”


    張桓勾起一絲道紋,信封主動飄到了他的手上。


    裏麵的內容與上一次的大差不差,都是禁區的那位至尊之子邀約,不過這次選在了神墟。


    “神墟而已,早就想遊曆一番了,不去倒是顯得我氣量小,不敢涉足禁區了。”


    張桓輕聲自語。


    他如今已臻至無暇大帝境,身合天心,怎會畏懼禁區,應該是至尊畏懼他找上門來。


    起身走出門去,曾在古路上與張桓洽談過的老大聖已等候多時。


    他也得知了禁區之子送來信封的消息,特意在此等候。


    老大聖與瑤池聖女有舊,對聖女被襲殺一事始終耿耿於懷。


    昔日襲殺她的兩件帝兵中就有神墟那件帝兵。


    他請求張桓為瑤池聖女討個公道,淚染衣襟。


    老大聖在魔庭這些年任勞任怨,功勞甚大。


    實際以他的歲數離坐化也不遠了,但這些年全憑心中的一口氣撐了下來,遲遲不肯放棄瑤池聖女的事。


    “放心,這次走一遭神墟,我會問他們一問。”


    張桓的回答鏗鏘有力,不會白讓老大聖再等待那麽久。


    老大聖聞言有些猶豫,話在嘴邊,還想說著什麽。


    張桓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會莽撞的與禁區硬碰硬。


    受苦的是還是這黎民蒼生,如今魔庭當世,萬族皆在他的統領之下,張桓自然不會做出這等莽撞之事。


    金光大道鋪開,千萬道秩序神紋構建道韻,繪製出一副無垠偉岸金道。


    大帝出行,腳踩金光大道,輝煌而不可一世,鬥轉星移間,降臨在了北鬥星域。


    帝氣四溢,張桓在萬靈的目光中走入神墟。


    “天啊,北鬥要有大事發生了。”


    有人驚悚,同時間北鬥星域引發了大轟動。


    自古帝者與禁區皆是不和,爆發極道之間的衝突的話,這一片星域都會毀掉,即便是聖人也不能存活下來。


    古史中有過這樣的例子,兩位至尊交戰,破滅億萬山河,粉碎大片辰星,較之黑暗動亂還要可怕,帝氣之下生靈盡滅。


    連極道勢力也緊張了起來,觀察著神墟中的異動。


    神墟,古代記載中曾有過隻言片語的描述。


    這裏曾是諸神的樂園,與古天庭有著莫大聯係,相傳是從另一個世界墜落下來的。


    初入這裏,就看到了橫貫天地的南天門,高大聳立,地上布滿了殘痕。


    這裏古跡斑駁,還存有些神話時代的天庭遺址,如樓台、殿宇,有些建築烙印有帝尊親手刻下的陣紋。


    張桓跨過天門,在一方倒塌半個天宇的樓閣中見到了魔功之主。


    對方早已在此等候,似是知道張桓要來,桌上放置著一壺茶水,兩盞香茗。


    他的麵容姣好,一眼看上去與一個年輕人並無差異,黑發紮在背後,體內生機勃勃。


    “要喝茶嗎。”


    他很隨意,瀟灑的自顧自喝了一口。


    “茶涼了。”


    張桓好心提醒道。


    對方看似瀟灑,實則心中鬱結,眉宇之間淡淡的死意瞞不過他的眼睛。


    貴為禁區子,他的身旁卻無一人守護,連個奴仆都沒有。


    可見一二分端倪了。


    “是嗎,涼了啊。”


    他又品了一口,似在回味,回神後慘淡地笑了出來。


    “人生如茶,盡顯苦澀,涼了些也好,能少些苦味。”


    “如你這般的至尊子,竟然也會多愁善感起來。”


    張桓稀奇的嗤笑一聲。


    “什麽至尊子,外人不知詳情,將我視為高貴的天龍子嗣。


    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一切都不屬於自己,名為至尊子,實則不過是父親的一件財產。


    隻是他用來追求仙道的工具。”


    他站起身來,緩緩看向張桓,似在尋求一個解脫,眼中流露出無助的光。


    張桓一怔。


    他過去想過很多次對上魔功主人的場景,無一不是戰意激昂,到了這個時候內心反而更加的平靜。


    “你修煉魔功,也是因為他?”


    “正是,我是個試驗品,待到最後,一切都會成為他的一部分。”


    未等他說完,一股氣機便蘇醒,至尊淩厲殺意已至。


    前一刻還在說話,下一刻就橫死當場。


    他的身軀炸開,化作了光雨點點,神魂消散間淡然接受了這一切,解脫的笑了。


    “孽子,吃裏扒外。”


    冷漠的聲音響徹禁區,無上的威壓令禁區所有的生靈都在驚顫,難以承受這股氣機。


    “我倒是誰將這一世的帝吸引來的,原來是有人幫他。”


    又是一朵血光濺起,正是送信的那位聖人,被視作叛徒,直接就地處死。


    帝兵並不知曉此事,是這個聖人以稀有的禁器偽造了極道痕跡。


    主仆一場,他動了惻隱之心,以性命幫助禁區子,最終也跟著禁區子離去了。


    張桓漠然看著,困擾他上千年的魔功主人就這麽死了,心中隻覺得惆悵。


    不,在他口中,自己也隻是一個試驗品,終生受製,不得解脫,需以這樣的方式了卻自己的生命。


    最終的魔功主人乃是神墟的一位至尊。


    漠視親情到如此地步,為了道已經喪盡人倫道德了。


    “此人惹出的禍,已經付出了代價,若沒有其他事就請回吧。”


    禁區中的聲音這就開始趕客,一開始張桓踏足神墟中就有至尊醒來,隻不過還在觀望,未曾動手而已。


    知曉了張桓來此所為這位至尊子,有人當場就清算,要與張桓劃清界限,兩不幹擾。


    “哼,沒那麽容易,我還為一件公案而來。”


    張桓身上強盛氣息爆發。


    “當世的帝者,你說。”


    禁區的至尊不願在這個時候與張桓為敵。


    “千餘年前,有帝兵偷襲先天道胎,你們要給個交代。”


    張桓強勢逼壓,看準了他們不敢出世,最終會讓步,直接威脅。


    那件帝兵主動冒了出來,向張桓賠罪,至尊了解了前因後果,隨之一枚粉紅桃子彌漫仙氣,從禁區深處飛出。


    它像是個生靈,蘊含了無窮生機,剛從不死藥上麵摘下,還透著精氣,彌漫氤氳仙霧,托著的幾株葉子翠綠。


    “還不夠。”


    張桓並未接住蟠桃。


    “那位道胎是我看著長大,自少時便相識,至少要以真正的蟠桃古樹做為賠償。”


    他直接獅子大開口,索要真正的不死藥,威脅不然的話自己就進去親自找。


    “我等也是過去的帝與皇,若想威脅我等,那你大可試試!”


    氣氛一時間變得格外凝重。


    皇不可辱。


    禁區至尊雖然自斬一刀,卻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尤其是他們還抱團。


    張桓並未打算真正索取不死藥,這動搖了禁區的根基,隻不過是為了讓他們多付出一些代價。


    最終又有兩顆蟠桃飛出,張桓掃過衣袖,三顆蟠桃化作流光飛入他的衣中。


    不壓一壓禁區都枉做一回大帝,老傳統了。


    走出禁區,待星光大道又重現,張桓離開北鬥,眾生才呼出口氣。


    剛才與禁區針鋒相對的場麵將北鬥各大勢力嚇得不輕,有的人拍著胸脯,慶幸幸好沒爆發極道之戰。


    再回歸魔庭時,老大聖依舊站在原處,張桓手掌一番,一枚袖珍芬芳的蟠桃果實出現。


    他交給了老大聖,不死藥可逆奪一世造化,其中的長生神性物質可修複道胎的道傷。


    由瑤池的西皇塔親自煉化至道胎體內,不出意外道胎將重新崛起。


    老大聖含著熱淚,拜謝張桓,立刻朝著瑤池趕去。


    神墟魔功主人的事暫時了了,盤坐在浩瀚天宮內,不知為何張桓心中一陣落寞。


    他眼中依稀還能看到禁區子無奈的笑,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一生都在做嫁衣,到了最後才為自己做了一件事。


    他在同情對方,曾幾何時,自己也如他一樣,被蛛網束縛。


    好在他知道“劇情”,能夠有辦法掙脫出來,不像禁區子一樣隻能以求死來解脫。


    往後歲月中,張桓開創自身的法。


    他如今還修行的不滅天功,為帝者都有一篇獨屬於自身的經文,最為適合自己,能夠發揮出自身最大的戰力。


    他的青金鼎在渡大帝劫後就已經晉升為了帝兵,雖然用著不趁手,張桓也沒打算再換了。


    終究是器,比不上自身的強大,除非張桓能將它蘊養成仙器。


    “我曾得到過的帝經有吞天魔功,不滅天功,還有一部分天尊傳承。


    以我此刻登臨的境界,稱得上高屋建瓴,對秘境修行當中的種種早已洞悉。


    開創出的經文以量身打造,必然是全方位適合我自己的。”


    每一部古經都是一位大帝的心血,蘊藏著他們畢生的至高感悟與理解。


    用來參考再合適不過,恰好,狠人修的魔道對張桓更有參考價值。


    耗費數百年,以身養道,張桓開創出了一部斬外存己的帝經。


    法與他相匹配,始一出現就引起了異象,種種恐怖奇景降臨,預示此法非凡。


    身外一切都能夠作為材料逆斬,從而化作資糧,成為己身的造化。


    眾生萬物,人體本源,世間珍寶,乃至最為恐怖的雷劫,隻要道行足夠,都可以成為截斷的對象。


    這法簡直是要逆天,有傷天和,故大道有感,修行此魔功的修士不被道親,晉級所遭遇的雷劫是同境修士的數倍。


    大道一點都不給活路,狠絕的限製這類修士,較之修行吞天魔功還要無情。


    張桓已臻至帝位,法則不侵,不受限製,但若想有修士從頭開始學這門功法,活到最後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計。


    不是死於天劫之下,就是被正道修士斬殺,越到後麵越難晉升。


    堪稱死路一條,這法唯有他一個人能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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