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弗利特和麥利恩的會麵最終不歡而散,對兩者來說,這其實都是他們意料之中的結果。


    範弗利特在這段時間待在後方的工作中經過各種調查,知道了自己的老師早已被軍工複合體所侵蝕,不再是自己從前認識的那個職業軍人了。


    而麥利恩也知道,範弗利特的性格從始至終都沒有變,他雖然有各種各樣的毛病,但在發現了軍工複合體的貓膩後,他是絕對會追查下去的。


    所以這最後一次的會麵,基本也等同於兩人嚐試讓對方‘懸崖勒馬’,隻不過最終還是失敗了。


    再次走出陸軍司令部大樓的範弗利特,此刻的感受和他剛剛接到調令時的心情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說當時他是想著擺脫這個看著沒什麽卵用的崗位,繼續回前線作戰的話,那麽現在他隻想和這些軍工複合體剛到底。


    陸軍司令部的大樓外是一片空曠的廣場,在平日裏廣場會開放一小片區域讓學校帶學生進行愛國主義教育。


    曾經這裏也算人聲鼎沸,但如今卻寂靜無聲,除了警戒的哨兵和多足戰車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廣場之外寬闊的主幹道上,此時也鮮有車輛經過。


    遠處,黑壓壓的烏雲如同翻滾的墨海,逐漸吞噬了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暉,預示著一場前所未有的暴風雨即將來臨。而這一切,就如同範弗利特此刻所麵臨的困境一樣,危機四伏,前途未卜.


    範弗利特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即將到來的風暴的味道,他那雙曾見證無數戰場風雲的眼眸,此刻卻凝視著遠方,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因為他現在要麵對的敵人,和以往在戰場上所麵對的敵人完全不同,虛無縹緲,但卻滲透到了聯邦的每個角落,腐化了自己敬重的老師,甚至在背後左右著這個國家前進的方向.


    範弗利特想要和與其戰鬥,但卻發現自己連從什麽地方開始下手都不知道,而他的對手卻已經盯上了他,想先下手為強置他於死地。


    麵對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範弗利特知道,僅憑一己之力是遠遠不夠的,他需要集結所有可以信賴的力量,也許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但在這片暗潮洶湧的水麵之下,隱藏著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有多少人願意站出來,與他並肩作戰?


    古特雷斯也許算一個,這家夥最近也在頻繁活動,而且由於聯邦海軍在特拉法加元帥領導下的‘獨立性’,再加上元帥本人對他的蒙蔭,所以這個海軍中將當前的處境可能比他稍微好一些。


    但問題是就算加上他,也不過是兩個在前線吃了敗仗後,被‘雪藏’也沒有什麽實權的中將,在龐大軍工複合體麵前看都不夠看。


    腦子一團亂麻的範弗利特走下了司令部大樓前的階梯,然後坐上了正等著自己的防爆裝甲車——在意識到自己幹的事比較危險後,他就申請將普通的防彈行政轎車換成了軍用的防爆裝甲車。


    雖當然這主要是圖個心理安慰罷了,如果對方真要對他下手的話,換什麽車都沒有區別.


    副駕上全副武裝的副官見他上車後,回頭看向他。


    “將軍,我們去哪?”


    “老地方。”範弗利特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是,將軍。”


    車輛很快發動起來向前駛去,防爆裝甲車自然和舒適性搭不上什麽關係,不過在前線早已經習慣了顛簸的範弗利特,反而在這樣的環境下更能集中精神思考。


    他所在的乘員艙裏,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五名同樣全副武裝的警衛士兵,不過他們此刻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靜靜的警戒著。


    當裝甲車離開陸軍司令部的範圍後,暫時停在街邊的另外三台同樣搭載了警衛士兵的裝甲車也跟了上來組成了車隊。


    一般來說,軍隊高官雖然擁有調配警衛部隊的權限,但在聯邦首都其實沒人會這麽做,畢竟不管怎麽說這裏都是聯邦明麵上最核心的地段,不太可能發生針對軍隊高官的襲擊。


    但對於範弗利特來說,就不一定了,所以他也在同僚們不解的眼光中成天讓警衛部隊跟著自己到處轉悠,要不是聯邦首都在大型作戰載具方麵的管製極為嚴格,範弗利特甚至想叫上兩台hcp


    車隊很快沿著熟悉的線路朝著範弗利特口中的‘老地方’,也就是古特雷斯的酒吧駛去,他早就約上了這個海軍中將今晚碰頭商量些事情。


    範弗利特就這麽靜靜的思考著一些問題,車隊也離開了首都最核心的區域,來到了3環和4環的中間位置,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副官有些緊張的聲音突然響起。


    “將軍,車隊後麵有條‘尾巴’,我們可能要有客人了.”


    範弗利特抬起頭來,隻聽得副官繼續說道:


    “該死的,這個無人機操縱員是個老手,借助建築的掩護跟了我們一路,剛剛才被發現將軍,我懷疑有些人可能要按耐不住了。”


    “嘖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麽急。”範弗利特皺了皺眉頭,他確實是打算向聯邦最高法院提交證據,隻不過還沒這麽做罷了,但現在看來對方是想先下手為強了。


    “這可是首都他們怎麽敢?”


    副官有些不敢相信軍工複合體膽子竟然會有這麽大,但範弗利特卻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他們能忍到現在,已經算是夠有耐心的了不要慌,走備用路線,看看能否和古特雷斯中將匯合,他那個酒吧裏潛藏的安保力量還是能讓我們多撐一陣的。”


    範弗利特一邊說著,一邊通過個人終端的加密線路聯係古特雷斯,結果終端上毫不意外的彈出了‘無信號’的字樣。


    “哼還真是毫不意外啊,挑今天下手了。”


    範弗利特發出一聲嗤笑,然後在身邊警衛士兵的幫助下,熟練的在乘員艙內狹小的空間裏,迅速穿戴了一套作戰外骨骼,並完成額外裝甲板的掛載。


    “所有人,準備戰鬥!”


    他的話音剛落,下一秒,裝甲車內就響起了刺耳的蜂鳴聲,這是被火控單元鎖定的警告。


    發現情況不對勁的駕駛員猛地一打方向盤,裝甲車立馬衝向了輔路並快速朝著另外的路線前進。


    原本在車隊最前麵的那台頭車,則在準備減速掉頭的瞬間,被一發襲來的反載具導彈命中,在爆炸的轟鳴聲中,迅速化作一團火球。


    範弗利特握住扶手的手更加用力了,同時也一陣後怕,要是剛剛駕駛員的反應再慢一點,給了對方足夠的攻擊窗口期的話,那現在化作火球的就是自己搭乘的這輛車了。


    而緊接著,在備用路線上突然出現的兩台黑色改裝卡車,就告訴範弗利特對方這次是有備而來。


    隻見兩台卡車往路上一橫攔住去路,後艙裏迅速跳下大量武裝人員,其中數人艦上還扛著鏈炮或者反載具導彈發射器,顯然是充分研究過範弗利特的安保力量。


    “砰砰砰砰!”


    範弗利特這邊剩下的防爆裝甲車上,迅速打出了大量煙霧彈,拉出了一片反紅外煙霧牆,而裝甲車也離開了主路避開了透過煙霧掃射過來的鏈炮彈鏈。


    雖然暫時阻隔住了對方的視線,但範弗利特知道隻要對方膽子大點,仗著人數優勢直接衝上來,自己這邊一樣會玩完。


    而他的副官顯然意識到了這種情況,當即讓駕駛員朝著街邊的一條小巷開去,同時向其他警衛士兵下達了命令。


    當裝甲車開進小巷後,另外一台裝甲車立馬一頭撞了進來,將巷口徹底堵死。


    剩下的警衛士兵們,也毫不猶豫的在巷口附近建立起臨時防線,給範弗利特他們拖延時間。


    這些還沒有被軍中不良風氣侵蝕的士兵,在接到命令後沒有任何遲疑,哪怕留在此處斷後對於他們來說等同於自殺。


    “將軍,這麽長時間了,首都核心圈警備部隊沒有任何反應,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副官的聲音此刻反而變得冷靜了下來,他一邊指引著駕駛員朝著一條不為人知的路線行駛著,一邊檢查起手中的武器,同時接著說道:


    “附近有一條供聯邦高層在緊急情況下轉移的偽裝通道,您的身份權限可以直接使用,我們會想辦法將追兵引開,一會您直接用偽裝通道內的載具離開,通道的盡頭是六環之外的位置,有一支緊急應對小隊會在那裏接應您。”


    範弗利特聽著副官的話,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一聲:“保重。”


    裝甲車很快就抵達了偽裝通道的入口處,這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建築,從外表上看和和周圍的建築沒有任何區別。


    範弗利特在這種時候也沒有墨跡,下車之後最後看了副官和其他人一眼,便走進了建築物內。


    某種生物識別裝置在他踏進房間的瞬間,立刻被激活並完成了身份驗證,原本和普通房間沒什麽區別的建築內部,突然開啟了一處通往地下的通道。


    當範弗利特走下去,並在某種機械裝置的運載下朝更深處移動的同時,剛剛的入口也重新被封閉,嚴絲合縫看不出任何瑕疵。


    與此同時,建築物外剛剛朝前開了沒多遠的裝甲車再次停了下來,提著電磁步槍的副官跳下車,對著駕駛位上已經是屍體的駕駛員補了幾槍後,又朝被鎖死的乘員艙裏扔了一顆電漿手雷。


    他快步走到遠離車輛的距離上,在爆炸的火光中,朝著後麵追來的幾台車輛招了招手。


    很快,幾名全副武裝但沒有佩戴任何標識的武裝人員來到了他的麵前。


    “人呢?”


    “已經進通道了,出口那邊你們安排好了嗎?”


    “當然,我們給中將閣下安排了一份大禮。”


    對話的兩人並沒有注意到,一個在襲擊者安排下原本應該處於休眠狀態的交通攝像頭,此時正靜靜的盯著這邊。


    就像一雙潛藏在物質世界之下的眼睛,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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