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都是屬下應該做的,能為侯爺效力,大夥心裏都高興的很。”


    公孫康算是在工部最早‘跟’李牧的一批人了,雖然他剛跟李牧的時候,隻是一個主事,現在也不過升了一級,成了工部員外郎,但李牧對他的看重,絲毫不亞於宇文規。因為這個家夥,算是一個技術型的人才,李牧交給他的事情,無論是天上人間還是現在的這個店鋪,他都完成的非常好,一點也不用操心。


    而相比之下,宇文規雖然也能把事情完成,卻心思不夠專一,偶爾會冒出一些雜念,多想一些。


    當然多想一點也不是一件壞事,隻是李牧的個人觀感罷了。


    都是手底下用熟了的老人了,李牧也沒有過多客氣,看他身上都是灰土,想了想,道:“剛剛聽我夫人說,工匠們都不要工錢,有這種事情麽?”


    公孫康忙道:“侯爺,咱們是來給您蓋店鋪,如何敢要錢?您的大恩大德,工部上下,從官員到工匠,沒齒難忘這輩子都還不起,給您幹點活,還要錢?還是人嗎?”


    李牧皺眉道:“話不能這麽說,恩也不用這麽還。你們覺得我做的事情,對你們有恩情,心裏記著就行了。不要工錢算什麽?說出去還以為我李牧差這點工錢。”


    “不是這個意思啊!”公孫康急忙辯解道:“侯爺,大家都是心甘情願的,絕對沒有壞侯爺名聲的——”


    “行了。”李牧擺擺手,道:“既然不是壞我名聲,那就該多少是多少。我既然給工部的工匠定下了工錢的規矩,就是要遵守的,若我都不遵守,你們以後再外麵幹活,誰還給工錢?”


    “外、外麵?”公孫康敏銳地發現了李牧話中的重點,小心問道:“侯爺的意思,咱們要去外麵幹活了?”


    “最近沒聽到些風聲麽?”李牧瞧了公孫康一眼,道:“太原那邊要修路了,作為工部,咱們有責任把修路的質量抓起來,我正琢磨推薦一個督工,說白了吧,也就是你和宇文規中間選一個。”


    “這……”公孫康的心思活絡了起來,他這段時間廢寢忘食地在店鋪這邊努力幹活表現為的什麽,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前途麽?但是如今這事兒,前麵還有一個宇文規,這宇文規一直是他的頂頭上司,他做主事的時候,宇文規是員外郎,他做員外郎了,人家晉升郎中了。若是這麽排下去,這督工的肥差肯定沒他的事兒了。


    李牧似乎沒有感覺到公孫康的急切,自顧道:“除了這事兒之外呀,年前年後還有兩件事,頭一件事麽,修長安城內的巷道,還有一件事,我打算在郊外建一處宅子,也得有個人主事——”


    “侯爺若不嫌棄,下官願意鞍前馬後!”公孫康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在外督工雖然是肥差,但哪裏有跟在李牧身邊劃得來。他可是清楚地知道,工部如今是誰說了算,工部是誰在當家!別看李牧工部侍郎的職務都沒了,但如今的工部,誰插的進手來?別說插不進來,就算插進來了,誰聽你的呀。


    工部,就是李牧的一言堂,他的改革從開始就決定了,誰也接不了他的攤兒。公孫康雖然是技術型的,但他也不傻,跟在李牧身邊,總吃不了虧就是了。


    李牧看了眼公孫康,道:“督工可是肥差呀。”


    “下官還是想留在侯爺身邊,多學一點東西。”


    “挺好。”李牧點點頭,道:“去忙吧,下午核算工錢,該多少是多少。回頭你列個名單出來,最好都是天上人間一直到現在的熟手工匠,這些人呢,以後就歸你帶了,不受其他人的調派,若有人問起,讓他來找我。”


    “多謝侯爺,下官明白,下官這就去辦!”公孫康喜不自禁地去了,李牧這樣說,雖然沒有明麵上晉升他的官職,但是實際上已經把他視為心腹了。在工部,名義上所有幹活的工匠都是宇文規這個工部郎中調派,而如今他卻可以擁有自己的班底,這說明李牧已經有心思,扶持他與宇文規分庭抗禮了。


    來日宇文規外派督工,工部豈不是成了他的天下?修路至少也要修個幾年,等宇文規回來,工部還有幾個是他的人?


    公孫康陷入了自己的美妙幻想之中,心裏越發的覺得自己這一步算是走對了!


    午間,白鬧兒張羅好了席麵,請李牧去雜貨鋪吃飯。李牧很給麵子,帶著哼哈二將,妻妾跟班一大群,在白鬧兒的雜貨鋪後院吃了飯,剛巧遇上給孩子們上完課的魏瓔珞,叫過來問了幾句,幾日不見,魏瓔珞愈發的水靈了。李牧下意識多瞄了幾眼,白巧巧還沒發現,卻得了張天愛一個大白眼,那腿也不知怎麽那麽長,隔著兩個座位,還是給她踹了一腳,氣得李牧飯都沒吃好。


    梁子既然結下了,問題勢必要解決。李牧挨踹了之後,一直在琢磨如何反擊。回家這一路也沒怎麽說話,眾人以為他在想事情,都不敢打攪他。就這樣一起回了家,李牧也沒回後宅,獨自鑽進了工作室。


    他已經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不出意外,今日白巧巧還是要陪張天愛睡的。但是對於李牧來說,這已經是無法接受的事情了。三天了,他什麽時候離開白巧巧超過三天,再湊兩天,他就成和尚了,這如何得了?


    所以,事情必須在今天有所改變了。怎麽改變呢?這是一個問題。


    打,打不過。張天愛的武力值,他已經跟李重義和獨孤九研究過了,若論高低,她不是哼哈二將任何一個人的對手。但是單打獨鬥,哼哈二將若想贏她,卻也不容易,至少也得五十招往上。


    李牧的武力值,大概可以扛住李重義一招,因為一招他就暈了,第二招根本沒感覺。所以他跟張天愛硬碰硬的結果就是,他百分之一百輸,而且會被揍得很慘。


    但是大丈夫行事,非得力敵嗎?就不能智取嗎?上天賜我以係統,聰明人都會去利用的呀!


    回來的路上,李牧翻遍了係統,終於找到了一種再合適不過的東西。有道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穿越到這個世界,開啟係統之後的第一次使用,讓他成功從突厥大營逃脫的利器——劣質迷香,不是正合用嗎?


    這些日子,李牧吃孫思邈開的方子,家裏有的是藥材。劣質迷香的材料太劣質,找不到,但是更高一級的配方所需的材料卻應有盡有。當日劣質迷香都能迷暈突厥兵,這更高一等的【粗製迷香】,還能失手嗎?


    李牧一邊奸笑一邊搓香,激動得手都在顫抖。


    小娘皮,你給老子等著,看我今晚迷暈了你,把我老婆扛著就跑,讓你在不知不覺中,被老子玩弄於股掌之間,嘿嘿嘿哈哈哈……


    “夫君,吃飯了。”


    “好的,馬上!”門外響起白巧巧的聲音,李牧趕緊把搓好的香收入袖子,隨便洗了把手,檢視了一遍沒有露餡的地方,一臉正經地從工作室裏出來了。


    吃飯的時候,李牧一直在努力保持鎮定。由於他太努力了一點,看起來像是心情有些不太好。


    下午回來的時候,李牧就沒怎麽說話,再看他現在的樣子,白巧巧和李知恩都以為他生氣了。可是又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心裏都有些惴惴不安。


    倒是張天愛大概猜到了,估計可能跟她下午踹的那一腳有關。但她不覺得自己錯了,她認為李牧是活該,盯著那個什麽魏瓔珞,眼珠子都要瞪進人家的胸脯裏了,不把他眼睛挖出來都算輕了。


    要是讓李牧知道張天愛是怎麽想,肯定會忍不住叫屈。你說看哪兒不行,胸?魏瓔珞有這個東西?


    晚飯就在這種奇怪的氣氛之下結束了,白巧巧擔心地看了李牧一眼,道:“夫君,月事還沒過,我今晚——”


    “嗯,去吧。”李牧心中已有定計,也不糾纏,擺了擺手,示意白巧巧自便。但他這樣的表現,卻讓白巧巧十分驚慌,她不禁想,難道夫君已經不在意我了嗎?


    可是話已出口,張天愛又在旁邊,不好收回了。白巧巧抿了抿嘴唇,跟張天愛一起去了客房。丫鬟來撤下桌子,李知恩回內屋鋪被,李牧眼珠轉了轉,從袖子裏把粗製迷香給摸了出來。


    “主人,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噓——”李牧趕緊捂住李知恩的嘴,神神秘秘道:“這個是迷香!”


    “啊?”李知恩配合他壓低聲音問道:“主人,你買迷香幹什麽?”


    李牧趕緊道:“什麽叫買呀!采花大盜才買迷香呢,這是我親手做的,效果拔群哦。”


    李知恩一愣,心說這話怎麽聽起來有點奇怪,應該是采花大盜才自己做迷香吧。但她也沒細問,道:“主人要用來對付誰?”


    “哼!”李牧冷笑一聲,道:“自然是我的對頭了!張天愛這廝,霸占我的夫人,我豈能讓她好過?但我打又打不過她,隻好智取了,你且留燈,待我竊玉偷香——不,待我把夫人偷回來,咱們再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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