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一襲緋紅長袍款款走了進來,隨意掃了一眼陸青梧,然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這年她深居簡出,許久不行走朝堂之上。


    但威懾力依舊存在,早些年時陸峰嶽還不是丞相就領教過長公主的厲害。


    “怎麽?陸丞相是瞧不起本宮?所以連句話都不願意說?”


    別看皇上暗中對這個長姐下手,表麵上仍舊恭恭敬敬稱呼一句長姐。


    “臣不敢。”把王氏推到一邊自己給長公主行禮。


    長公主目光落在王氏身上:“王夫人對長公主不敬,掌嘴十下以儆效尤。”


    進門到現在,王氏沒有行禮,也沒有讓人安排茶點,完全把她放在敵對的位置上,一時間忽略了長公主這個身份。


    什麽?


    王氏一驚,連忙要承認錯誤,可一跪膝蓋上的傷就疼得厲害。


    畢竟肉裏還有碎瓷片,養尊處優的丞相夫人哪裏吃過這種苦?


    “嘶,長公主,臣婦不是有意不行禮的,是腿上的傷勢不允許啊!”


    長公主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哦,不能跪啊,那本宮讓人幫你。”


    絲毫沒有想要停手的意思,長公主身邊的嬤嬤都是練家子,孔武有力。


    不顧地上都是碎瓷片,拖著王氏來到庭院中。


    接著響起短促而響亮的巴掌聲,一個按著抓著發髻不讓她躲閃。


    另一人用力的扇了下去,下墜的力量讓膝蓋上的碎瓷片紮得更深更狠。


    陸丞相額角滲出汗來,一時間拿不準長公主是什麽意圖。


    要說長公主討厭什麽,自然是負心之人。


    尤其是對自己原配子女肆意磋磨的,更是痛恨。


    “這麽多年了,沒想到丞相也是個眼盲心瞎的,這麽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這丞相本宮看你也別當了。”


    “改天本宮進宮了跟皇帝說一聲,給你換個輕鬆的衙門吧!”


    陸丞相咽了一口唾沫,扯了扯唇角尷尬地笑了笑。


    “長公主您真是說笑了,青梧這丫頭從小就喜歡撒謊,對繼母敵意大,一直覺得母親的死是王氏造成的,哎!”


    到了現在的地步,還不忘記抹黑陸青梧。


    若不是這個朝代以孝道治國,她真想弑父。


    這種不能打,不能幹的滋味太難受了——


    長公主也沒想跟他多掰扯,這次來就是帶走陸青梧的。


    “行了,你們讀書人啊,就是借口多,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青梧,咱們走。”一行人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長公主停下了腳步。


    看著倒在地上嗚咽的王氏,“聽說青梧母親的東西你給用了?”


    “這事既然本宮知道了就不能置之不理,限你七天內把東西原封不動的歸位,不然本宮可沒有這麽好說話了。”


    嫁妝,是女子的根本。


    怎麽能便宜這個外人?


    長公主最痛恨的就是第三者,尤其是知道對方有原配的情況下,還三番五次勾引,挑釁,活活氣死原配。


    如果她不是長公主有自己的府邸,恐怕也要與江寧一個結局。


    王氏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張不開嘴。


    別說七天,就是七年她都弄不回來那些東西。


    很多東西早就送人了,為陸峰嶽打通關係,不然這丞相的位置是輕易坐的嗎?


    出了丞相府,陸青梧不放心陸錚。


    對長公主欲言又止:“今日的事多謝長公主殿下。”


    沒想到她能來為自己出頭,意外之喜。


    “陸青梧,本宮沒想到你連狐假虎威都不會。”長公主一直認為陸青梧的出現是想要利用長公主府對付丞相府。


    沒想到幾次衝突下來,她絲毫不提及長公主府。


    甚至連朝陽郡主都沒有提過一次。


    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這次看朝陽開心離開,自己一時好奇跟上來。


    沒想到,這兩人差點一起被欺負,怪不得他們能做朋友。


    陸青梧表情有些呆,“啊?狐假虎威?”


    “青梧,娘親在嫌棄我們笨啦!”朝陽挽住她的胳膊,搖晃搖晃。


    她後知後覺才明白什麽意思,有些羞愧地垂下頭。


    “回長公主的話,臣女不是不會,而是不想——”


    如果她利用長公主府狐假虎威,恐怕不用等丞相收拾自己,長公主就能讓自己消失。


    很多時候,真誠在是致勝的關鍵。


    “我與朝陽郡主投緣,想與她做朋友,所以朋友之間不應該存在利用。”


    做朋友可能是慢熱,但收獲是利用別人的無數倍。


    一次狐假虎威,和有個長久的堅實靠山她還是懂得,從她給長公主把脈開始,他們就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


    長公主對她的回答很滿意,朝陽缺少朋友,缺少一個厲害的朋友。


    毫無根基的嫡女能把丞相府搞得雞飛狗跳,繼室連連吃癟,可見戰鬥力的彪悍。


    這種不服輸,不怕事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走吧。”


    回到了公主府,陸青梧就把母親嫁妝被吞的始末說了一遍。


    同時拿出來一份名單,交給她。


    “公主殿下,這名冊上的人全都是收過母親嫁妝之人,其中不乏貴重之物,很多東西都是獨一份,萬金難求。”


    這是原身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當初她回來時也想討要回來嫁妝吧?


    隻可惜,被陸婉柔陷害,也不知道她的靈魂去了哪裏?


    是不是占據了自己現代的身體呢?


    長公主沒有看那本賬冊,而是看著她:“剛說你不會仗勢欺人,這會就把東西準備好了?”她唇角帶著笑,語氣中帶著打趣的意思。


    陸青梧順杆爬,嬉皮笑臉的:“長公主您都說可以仗勢欺人,臣女在不表示一下顯得有點不識抬舉了。”


    “行了,別跟我賣乖,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辦,本宮很好奇你能不能把這些嫁妝全都要回來。”


    長公主當然不會出麵,卻是做背後之人。


    “有殿下您撐腰,這件事一定能水到渠成。”


    陸青梧沒有說得到嫁妝以後就給先給公主的話,那樣太市儈。


    有些事隻需要做就行,但是別說出來。


    ——


    當她回到房間的時候,一道身影看起來在屋內等了許久。


    “你沒事吧?”聲音帶著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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