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麵很靜,江楓能夠看到,在屋子裏麵,此刻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不過男人卻是坐在床上,女人卻是門口,眼眸緊緊地盯著床上坐著的男人。


    那男人背對著窗子,臉部表情江楓無法看到,不過單從他的背麵,江楓能夠清楚的看出來,對方是一個冷漠的人,尤其是他一隻平放在床榻上,稍顯蒼白的手掌。


    而至於那個女人,江楓自然是認識,那便是潘奕欣,江楓能夠清晰的看出來,潘奕欣現在臉上的表情,那是憤怒與驚恐並存的,而且看樣子,她現在是不能動的,因為那個男人手裏似乎應該是拿著什麽東西,指著她吧。


    看到這一幕,江楓的唇角不禁泛起了一絲的冷笑,這男人,應該是一個殺手,但是他怎麽就忘記了自己的背後是窗子呢?


    江楓想到這裏,他的身子已經是越過了窗子,想要直接趕奔隔壁窗子而去了,但是他的行動在已經動作了有一半,他的身子便停在了原地,眉頭深鎖了起來。


    “不對啊,作為一個殺手,根本不可能會忽略自己的背後,絕對是不能夠給任何人機會的,那麽也就是說,現在的這個男人,應該是故意這麽做的,而他的想法是什麽樣的呢?”江楓的念頭轉動,在考慮對方的想法了。


    以己度人,江楓腦海的念頭飛快轉動,他想到了很多種的可能,而他最後鎖定在了最有可能性的一種,那就是對方真正的殺手,現在根本就沒有坐在那裏,坐在那裏的男人,不過是一個誘餌而已。


    想到了這裏,江楓的眉宇間有了一份深深的擔憂,因為屋子裏麵剛剛他的確是沒有看到第三個人,那麽那個人會在哪裏呢?


    念頭再次轉動,對於隔壁屋子的死角分析了一遍,江楓的眼眸鎖定在了窗子下麵的位置,他的唇邊再次泛起了一絲的冷笑,這家夥,看來還真是夠狡猾的。


    心中想著,江楓的腳步再次移動,而且他的手裏此刻卻是多出來了一把藥粉,那是一把很有攻擊性的藥粉,隻要藥粉灑出,落入對方身體上,那麽便會令得對方的身子奇癢難止。


    這辦法,其實在當日山區當中,江楓也用過,不過用的時候,是塗抹在了樹上,而且在空氣中散播了一些而已。


    緩緩走去,腳步沒有絲毫聲息,然後他的手掌一翻,好像是彈球一樣,手裏的藥粉便灑了出去。


    藥粉所去方向,自然是隔壁屋子,窗子的下麵了,而且那速度,絕對不比一般的子彈慢,尤其是在近距離的時候,其速度,絕對是猝不及防的。


    冷鋒此刻坐在窗台下,他感受到了隔壁屋子有人進入了,而且江楓在外麵說話的聲音他也聽到了,他的心此刻很是興奮,因為這是他臨金盆洗手前最後一單生意了,事主讓自己無論用什麽辦法,也要將江楓擊殺,而他現在所做的事情,則是讓江楓自己送到自己的刀口上來,這樣的工作,他樂此不疲的。


    殺人對於冷鋒來說,應該說是帶有樂趣與藝術性的,在金盆洗手之前,他最後一單生意,自然是要做的漂亮至極,一來是給自己留下美好的回憶,二來也是要給殺手界留下一個非常難忘的記憶,留下他冷鋒的一個影子。


    刀鋒向著上,手掌舉著一把長有三尺的長刀,冷鋒的手臂很有力,就那麽握著,隨時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然而,等了好久,獵物也沒出現,他的心不由有些緊張了起來,難道對方知道了自己這邊很是危險?還是說對方怕自己傷了人質呢?


    冷鋒的心有些不定,手心裏微微有些出汗,不過他相信自己的直覺,自己不會出錯,畢竟出道以來,他還沒有出過錯。


    一陣微風吹過,好像是有著什麽東西吹了進來,這讓冷鋒精神了點兒,身子稍稍動了一下,讓自己的姿勢更加的舒服與易於行動。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冷鋒卻是感覺到自己的手掌與手臂,忽然發出了一陣奇癢無比的感覺,那感覺簡直就好像是要鑽心了一般,令得他握刀的手開始了顫抖。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自己身上的皮膚有了過敏?”冷鋒的眸子有了一種痛苦之色。


    若說一個殺手,在被訓練的時候,疼痛感,那是必修課,無論是傷勢有多麽嚴重,隻要是能動,那便一定要忍,如果不忍或許就要死亡,如果忍了,那或許就能夠生存,所以疼痛對於殺手而言,其實是一種修煉,是一種磨練。


    但,癢,那種極為令人鑽心的感覺的癢,卻並非是殺手必修課,更何況一般的情況下,即便是癢,也未必會這般的鑽心入髓,達到令人無法忍耐的程度,這是一種何等的感覺啊?


    手掌抖動了一下,然後冷鋒便開始抓癢了,他的右手拿刀,左手去給右手手手背與手臂抓癢,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越是抓,那種刺癢的感覺便越發的嚴重,簡直就是往肉裏麵鑽的一種癢,不是一般能夠承受了的。


    冷鋒的臉部已經有些扭曲,他現在的確是有些支持不住了,若說一般的情況下,作為殺手界頂尖的殺手,他可是不會因為一點兒事情而耽誤自己工作的,而那樣其實便是耽誤自己的生命。


    但是,這個時候,他已經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想法,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將手裏的刀放在了地麵上,開始全方位的抓癢了起來。


    然而,就在他抓癢大約不到十多秒的時候,他的手卻是停在了那裏,因為這個時候,他好像是忘記了自己身上還有這那種奇癢難耐的感覺,因為他發覺,自己的眼前一黑,出現了一個身影。


    “是不是很奇怪,我怎麽能夠發覺你的存在?”江楓淡淡的說著,就那麽站在對方冷鋒的麵前,他低著頭,看著對方手掌放在自己的身上,仍是保持著抓癢狀態的樣子。


    “你……”冷鋒想說什麽,但是卻無法說出口,因為他的確是輸了,而且輸的一點兒不剩,不管對方是如何發現的自己,而自己現在這麽癢,那是無法與對方戰鬥的,即便是打,恐怕自己也不是對方的對手,因為他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強大,且陰冷的感覺,那是一個殺手,內斂殺意的時候,才能夠隱隱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


    “其實你不用奇怪,我可以告訴你,你的辦法很好,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江楓說著,用手一指坐在床榻上的那個男人,臉上泛起了一絲的笑意。


    此刻坐在床榻上的那個男人,此刻身子也卷曲了起來,而且他也在不斷的撓著自己的身體,因為剛才的那一陣的藥粉,也已經是弄到了他的身上一些,令得他現在也是不斷的在給自己抓癢。


    “他,唉!他怎麽暴露的?”冷鋒保持著鎮靜,不過他的雙上卻仍是在不斷的給自己抓癢,他現在知道,自己已經是輸了,但是那種癢,卻是不能夠令得他停下自己的手掌來的。


    “他的那雙手根本就是沒拿過槍的手,你仔細看看那雙手,多麽的柔弱無力,而且你看看他的上臂,那地方根本不存在任何的突起,也就是說,他的手臂上很無力,並且坐在那裏,絲毫緊繃的感覺都沒有,那麽便是說明,他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江楓淡淡的笑著說道,語氣中卻有著一份嘲弄之意。


    聽著江楓的話,冷鋒的眸子慢慢變了,變得有些暗淡了起來,本來是讓覺得自己的計劃周密無比,而且絕對是能夠騙過任何人,但是卻不想,竟然是在這麽細小的地方,被江楓一眼給看破了。


    “不過,我能確定的是,你還是比較厲害的,起碼作為殺手,能讓人自動送上門來的人,你這樣的手法,算是極為厲害了。”江楓淡淡的笑著說道。


    無奈的搖頭,雖然仍是不斷的撓癢,冷鋒卻是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辯駁,這不是幸運,也不是僥幸,而是對方真的看穿了自己的計劃,而後利用手段將自己擊敗的,所以可以說,自己輸的絲毫也不冤枉,甚至可以說,自己現在應該跟江楓說聲謝謝,在自己將要退休的時候,竟然是給自己上了一課,隻是這一課的代價卻是很大,那是要用自己的性命作為代價與學費的。


    而此刻的潘奕欣卻是也已經看到了江楓的到來,不過她現在腿早已麻痹了,想要站起來,卻已經是不能了,故此這個時候,她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江楓這邊。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現在身上也是好癢,不過她並沒有用力的去抓,一來是他那邊受到的波及不大,二來是他知道,江楓會幫自己解除這些東西的,而且一抓,自己的皮膚可就毀了。


    女人,對於自己的皮膚與相貌,那可是極為重視的,甚至於高於他們的生命。


    “你想如何處置我們?”冷鋒一邊的抓癢一邊問道。


    “說出雇主,我放你走。”江楓很是簡短的說道,而且意思也表達的很是明確。


    “不可能,你應該知道殺手的規矩的,我們即便是死,也不會泄露絲毫雇主的信息的。”冷鋒揚起了臉,一臉的鄭重之色,好像是他現在已經決定一死了。


    皺了一下眉頭,他自然是知道,這裏是不能夠出人命的,畢竟這裏是潘家,一旦出了人命,那麽很不好收拾的,因此他稍稍想了一下,而後笑道:“把你的名字留下,你欠了我一條命,我隨時去收你們兩人的命。”


    江楓的話很明顯,那是告訴冷鋒,自己可以放他走,但是他必須要記住,自己欠了江楓一條命,所以他的命是江楓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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