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柚被五花大綁跪在梁宿屋前,嘴裏被塞著布條,她正奮力的要吐出口中的布條,可動作太猛,臉漲得通紅。


    就這樣,梁柚還不忘朝著她爹瞪眼。


    再看站在台階上怒發衝冠的梁宿。


    許笙笙傻眼。


    這是什麽情況?


    許笙笙深呼吸,手放在身前乖順的走到梁宿的身邊,語氣柔和:“爹,這是出什麽事了?”


    梁宿臉色不好,朝著梁柚怒吼了一句:“你問問這個逆女都做了什麽!”


    許笙笙抿了抿唇,她走到梁柚的身邊,拿走了她嘴裏的布條。


    布條剛一拿走,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臉上被噴了一臉口水。


    許笙笙:“……”


    迎著光,許笙笙甚至能看清梁柚像花灑似的噴出來的口水:“爹,你混蛋!你竟然敢偷襲我!你這個小人!”


    “塞上塞上!把這逆女的嘴給我塞上!”梁宿聽到梁柚呱噪的聲音就頭疼。


    梁柚的嘴再次被塞上,世界突然又安靜了。


    許笙笙看著梁柚氣憤的臉,又看向梁宿,求情:“爹,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誤會,都被捉在床了,還能有什麽誤會!這個該死的逆女!”


    “早上出門前我就看她情緒太亢奮,以為她惹是生非去了,就叫來福盯著她,誰知這逆女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不知廉恥的跑去跟男子行齷齪醃臢之事!”


    “真是丟了梁府的臉!”


    “我梁宿有她這樣的女兒,真是祖上沒積德!懲罰來的報應!”


    她不是叫梁柚去找個僻靜地方了嗎,這都能被抓住?


    許笙笙登時有些不知該說什麽。


    她是該罵梁柚是蠢貨中的蠢貨,還是該誇梁宿聰明過了頭呢。


    許笙笙又看向梁柚,心裏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她問:“爹啊,要是柚兒與男子行齷齪之事,被捉也應該是兩個人一起被捉才是,怎麽會隻有柚兒,那個男子呢?”


    “跑了!”梁宿又是憤怒的一聲咆哮:“那個豎子!連褲子都沒來得及穿好就翻窗跑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笙笙你看,這豎子如此行事,是能怪我之前沒答應這逆女婚事的嗎!”


    “如此小人,一點擔當都沒有!”


    “再說這逆女,不知羞恥!”梁宿撫上自己心口,他胸膛劇烈起伏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氣死了。


    許笙笙見狀,她趕忙跑過去接過梁宿的半邊身子:“爹,別動怒,這件事……這件事還是不宜讓外人知道的好,畢竟柚兒是個姑娘家……”


    梁宿目視前方,眼神飄忽,一改咆哮的大嗓門,取之而來的是十分的無奈語氣:“晚了……”


    “晚了?”許笙笙心中的疑惑被放的更大了:“什麽晚了?”


    “唉……這逆女的齷齪事……讓錢家那個小霸王知道了。”


    錢罐?


    是之前在鶴前街的那個錢家小胖墩錢罐嗎?


    據說那個錢罐不學無術,插科打諢卻是十分在行。


    若是這件事被錢罐知道了,錢罐和梁柚向來不對付,那可就不得了了……


    許笙笙怕了。


    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到這個地步。


    “爹,這錢罐錢罐,要得不就是一個錢嗎,咱們請錢罐好吃好喝一頓再花點銀子,說不定這件事就能擺平了呢。”


    “笙笙啊,你說我怎麽會生出這種逆女!”


    “你娘雖是外室,但你和你弟弟都是聽話又懂事,再看看她……”


    “明明都是梁家的種,落在地裏怎麽如此不同!”


    “哼!怪洛家的地不好!才能長出這種歪脖子樹!”


    “……逆女!你還敢朝我的瞪眼?!”


    “爹,現在不是罵柚兒的時候,還是先把柚兒鬆開吧……”許笙笙心裏一肚子的憋屈,她自從穿越到這裏來之後,就沒有幾件事是讓她順心的。


    “唉!”梁宿深深地歎了口氣:“這麽多年,我一直忙於公事不著家,這個逆女一直被她姐姐寵著慣著,簡直無法無天!我是管不了這個逆女了,把她關進漣漪園,禁足!”


    說罷,梁宿回身進了屋子。


    許笙笙又是好心的把梁柚口中的布條再拿下來。


    布條剛一拿下,梁柚對著她爹門的方向又吵又罵:“少往你自己臉上貼金了,什麽忙於公事,你那是忙著在外麵陪著外室大賤人和兩個小賤人吧!”


    “還有!你說誰是豎子呢!東方是我心上人!心上人!”


    梁宿腳剛跨過門檻又收回,他轉回臉對著梁柚一頓臭罵:“我是你爹,你竟然敢這麽編排你老子,真是要造反了!”


    “你們幾個把這逆女給我抽一頓鞭子再關漣漪園!”


    梁宿張牙舞爪的就要親自動手抽她,許笙笙見狀,趕忙攔住梁宿。


    許笙笙一臉老好人的對梁柚道:“好了好了柚兒,爹現在在氣頭上,你少說幾句吧。”


    “爹,柚兒還小,爹不要跟柚兒一般見識了,爹先回房休息,笙笙一會兒就來伺候爹給爹洗腳……”


    梁宿怒火重重的被許笙笙送回房中。


    梁柚挨了一頓鞭子,被下人們遣回漣漪園。


    梁柚背朝上的趴在床上,許笙笙關切問:“柚兒,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


    不說這梁柚不生氣,一說這,梁柚心裏的氣就咯噔噔的,她斜眼怒視許笙笙,對著她大嚷一聲:“你別在這裝好人了,你又是什麽好東西!”


    許笙笙沒想到這梁柚又把矛頭指到了她身上,許笙笙稍顯驚訝:“啊,怎麽了柚兒?”


    “你少在這裝了,說!錢罐那孫子是不是你叫去的!”


    “啊?”許笙笙一頭霧水,她巴不得梁柚和東方成功,怎麽會暗地下黑手:“柚兒,我是在幫你啊,再說錢罐……我也不認識啊……”


    “許笙笙,我看清你了!”


    青天在上,她真是冤枉啊……


    難不成是梁柚知道東方其實愛的人不是她了?


    梁柚又是一陣大哭:“嗚嗚嗚,隻可憐了我的東方,年紀輕輕就被嚇唬得不行了……”


    “什麽不行了?”許笙笙啞然:“東方死了?可不是說他跑了嗎?”


    梁柚對著許笙笙悲憤又哭著咆哮如雷:“都怪你,若不是你給的那個小藥瓶,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許笙笙無辜臉,不知道梁柚到底在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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