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目光沒有蕭尋那麽深遠,心裏也沒有一個最終的計劃,所以他無法理解蕭尋放走馬超的舉動有什麽深意。


    就連郭嘉都是在看到蕭尋的舉動之後,結合涼州的情況,認真思考了許久才得出了結論;


    曹操沒有在涼州,想讓他理解蕭尋的舉動,確實有點難。


    可如今蕭尋剛剛打了勝仗,打得馬超如同喪家之犬一樣抱頭鼠竄,曹操肯定不能興師問罪,想來想去,曹操還是沒能壓下內心的疑惑,提筆給蕭尋寫了一封信,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蕭尋也沒跟曹操藏著掖著,主要是他已經是衛將軍了,還得到了兵權,自然沒有必要繼續跟曹操對著幹。


    蕭尋寫信詳細說明了他放走馬超的目的,就是要讓馬超投靠張魯,然後就能以張魯收留反賊的借口,討伐張魯,占領漢中,先一步完成戰略上的布局。


    曹操看到蕭尋的解釋,又取出地圖看了又看,覺得蕭尋說的很有道理,馬上就高興起來。


    主要是他也沒想到蕭尋平定西涼的計劃進行得這麽順利。


    進入涼州才一個月的時間,就把馬超殺得丟盔棄甲,狼狽逃竄。


    按照這個進度來算,全麵平定西涼,也用不了多久。


    隻要蕭尋的速度夠快,平定西涼之後,劉備和周瑜說不定還在荊州小打小鬧呢!


    怪不得蕭尋一直說平定西涼之後要對漢中和益州動手,原來蕭尋早就知道平定西涼用不了多久啊。


    想到蕭尋之前一直跟他說的大戰略方針,曹操也不由地激動起來。


    在最短的時間內平定涼州,然後以馬超為借口對張魯開展。


    以曹操的實力,擊敗張魯簡直就是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


    漢中到手之後,曹操就能南下進取益州,徹底封死劉備的發展空間,進而實現蕭尋說的大戰略布局,以煌煌之勢擊敗劉備。


    不管劉備身邊有多少謀士猛將,沒有足夠的地盤,沒有足夠的戰爭潛力,他拿什麽打?


    想到未來的美好前景,曹操突然覺得自己不能一直留在後麵押送糧草,而是應該盡快動起來。


    之前他不願意領兵出征,是因為連續吃了好幾次敗仗,信心都被打沒了,如今蕭尋輕易擊敗馬超,看得曹操心潮澎湃,信心也回來了。


    他覺得自己又行了。


    既然蕭尋說了,要盡快平定涼州,以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攻擊張魯,拿下漢中,那為什麽不能在蕭尋平定涼州的時候,他親自領兵攻打漢中呢?


    馬超投靠張魯,張魯窩藏反賊這種借口,肯定是越早拿出來越好,要是過了幾年再提這件事,麵子上就有點掛不住了。


    至於給蕭尋押送糧草這件事,就交給夏侯惇吧。


    反正許都現在已經安全了,夏侯惇一直留在許都也是浪費人才,不如好好利用起來。


    心中有了定計之後,曹操馬上就行動起來,帶上許褚和典韋,當天就出發,直奔冀縣。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領兵攻打漢中了。


    ……


    馬超潰敗之後,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


    可就算來到了安全的地方,馬超依舊心有餘悸。


    城門通道內數十顆震天雷同時炸開的場麵,太嚇人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忘記了。


    那種恐怖的壓力,讓人窒息的感覺,隻是想想就讓人覺得害怕。


    相比較起來,蕭尋用方天畫戟砍斷他的镔鐵槍,反倒沒有那麽讓他害怕了。


    不過這次之後,馬超的信心也被打碎了。


    或許在麵對其他對手的時候,馬超還敢出戰,但是遇到蕭尋的時候,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想到今天的遭遇。


    馬岱來到馬超身邊,想要安慰幾句,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逃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聽說了馬超的遭遇,內心很是同情。


    他覺得要是讓他去麵對馬超那樣的情況,肯定已經死了。


    馬超能活著回來,就證明他的實力不凡。


    隻可惜,馬超遇到了蕭尋。


    蕭尋的強大,恐怕已經不是人力所能對抗的了。


    沉默許久之後,馬岱還是硬著頭皮問道:“將軍,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沒辦法,誰讓馬超是他們的主公,這麽多人都在等著馬超的反應呢。


    馬超抬起頭,依舊是一副垂頭喪氣的表情,絲毫沒有想到他這個表情會給這些追隨他的人帶來多大的心理陰影。


    “馬岱,我……我也不知道啊。”


    一句話說出來,讓周圍這些人全都泄氣了。


    連馬超都迷茫了,不知道何去何從了,他們還有追隨馬超的必要嗎?


    在這之前,他們追隨馬超,是因為馬超勇猛無敵,在西涼無人能敵。


    就算馬超在湖縣戰敗,返回西涼之後,依舊能輕鬆攻占大片地盤,殺死涼州刺史韋康,所以他們覺得跟著馬超,有安全感,能填飽肚子,能劫掠他人,不用擔心被欺負。


    可是如今,馬超自己都不行了,他們繼續跟著馬超,會有什麽下場?


    想想今天戰死沙場的同袍,他們是真覺得不值,心裏也生出一陣悲哀。


    要是早知道這樣的結果,當初他們還不如也一起跑了,去投靠蕭尋,說不定還能在軍中混一個職位。


    聽說那龐德已經投靠了蕭尋,深得蕭尋信任……


    這個時候依舊能留在馬超身邊的,都是馬超的親兵,可就算是親兵,也有不少人生出了別的心思。


    誰讓馬超現在的表現這麽不堪呢,一點主公的架勢都沒有了。


    身為主公,哪怕是身處逆境之中,也絕對不能表現得絕望,要能夠及時調整心態,為身邊的人指明方向。


    隻有這樣的人,才值得追隨。


    可如今的馬超,好像已經不值得他們追隨了。


    馬岱聽到馬超這番言語,心裏一驚,知道這個場麵已經不好收拾了。


    在涼州,向來都是勝者為王,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可如今的馬超鬥誌全無,又剛剛吃了敗仗,曾經追隨他的頭領,還會服氣嗎?


    馬岱似乎已經看到了馬超滅亡的情景了,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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