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鳥語花香將蕭染書喊醒。


    不是菜香,不幸福。


    蕭染書睜開眼,翻身時動作一頓。


    因為她看到自己臥室的窗戶開了一條縫,有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進來。


    好熟悉的手!


    蕭染書的記憶一下子被勾起。


    這雙手她在容城見過,與赤顯和兕烏的初見麵那天,就是這雙手,送給了她竹笛。


    等等。


    赤顯?兕烏?


    後院的那誰……


    不等蕭染書將這些想明白。


    那雙手就精準無比的握住了她放在桌案上的笛劍,然後,取走了。


    蕭染書親眼看到自己的笛劍從窗戶縫離開,窗外還傳來了一道道劍鳴聲。


    窩焯?


    幹什麽!


    什麽小偷啊偷她笛劍?


    好膽!


    蕭染書一骨碌就爬起來,奔到門口一把將門推開。


    這一過程中她還有一瞬間的思維頓悟,那雙手極有可能就是送她竹笛的主人。


    那個白衣男子?


    吱呀——


    隨著屋門的打開,蕭染書的思維頓悟消失。


    沒有白衣男子。


    隻有白衣鐵匠。


    窗邊的翠綠叢中,一襲白色身影仙氣淩然,手握笛劍揮出一抹劍花。


    似乎是因為聽到了開門聲。


    噌!


    笛劍回鞘。


    姬覺修轉身看來。


    第二次的四目相對,與上次在後院的見麵場景似乎不太一樣。


    蕭染書不知如何形容,對方的眼神變了。


    後院的白衣鐵匠有點憨有點呆,眼前的白衣男子則是深邃帶著一絲神秘感。


    不一樣。


    這咋回事?


    蕭染書想不通,但更在意被對方手中的笛劍。


    容城是三個人後院也是三個人,其中兩人是赤顯和兕烏,那麽第一次沒露麵的白衣男子,應當就是眼前這個鐵匠。


    蕭染書很喜歡這把笛劍,但如果對方非要要回去的話……


    麻蛋,送出去的禮物怎麽能要回去呢?


    好在姬覺修並無任何要拿回的意思,好似隻是一時興起,前來試一試這把劍的手感。


    他也不說話,上前兩步將笛劍遞回。


    就這樣把劍橫在了蕭染書麵前。


    蕭染書伸手接過。


    兩人交握的手掌不過一拳距離,一交一接的過程絲滑順利,仿佛並不是第一次這樣的交錯。


    蕭染書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一瞬即逝。


    待她回過神來時,姬覺修已經無聲的轉身離去,隻留下一襲白袍蕩開的背影。


    “好奇怪的人。”她評價。


    等到姬覺修的身影消失不見。


    角落裏的白焰和泉月這才現身,一個衝到蕭染書腿邊蹭,一個委屈巴巴的告狀。


    泉月:“主人!你看那個鐵匠啊!他好凶!”


    真是嚇死他了,戰神失蹤一晚上後回來,沒去後院直奔這裏,莫名其妙的來了幾劍。


    神之劍鞘配合神兵笛劍,還出鞘劃出劍氣,但凡那劍氣沒控製好,他和白焰就能當場死在這個院子裏。


    戰神真是失了智令人心煩,恢複正常又叫人害怕。


    能不能當個好人了?


    蕭染書左手給白焰順毛,右手揉泉月頭發。


    她安撫道:“不凶啊,他一句話沒說,你別這麽害怕。”


    泉月:“凶的!”


    蕭染書:“好好好,那你以後見了他就跑。”


    安慰了家裏的兩個小寵物一會兒,蕭染書洗漱換衣穿上主帥鎧甲,騎馬離開將軍府,前往軍營。


    隻要身披鎧甲,她就自動切換冷酷指揮官模式。


    抵達軍營後,開晨會。


    今日的晨會多了一名成員,正是曾經的國師秦元進。


    張武興和代金銳本就崇拜老國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早已打好了關係。


    丁孝鋒則是留了一線,重要的事都沒明說。


    關滄海和文琴與國師沒有過交集,看的比較嚴,沒給對方任何單獨行動的機會。


    對此秦元進沒有任何異議,剛倒戈不被信任是正常的,他也完全沒想過給騰鶴帝傳消息。


    對比什麽打仗和站隊,他更期待能與蕭染書聊天。


    哪怕隨便說兩句也好啊!


    於是在蕭染書出現在指揮部時,關滄海等人還沒起身呢,老國師就一個滑步衝過來,哐當一下給她行了個大禮。


    “參見主帥!主帥今日也是容光煥發,睥睨天下啊!”


    關滄海:“……”


    文琴:“?”


    這老頭真的好會說話,簡直是主帥的頭號腦殘粉。


    蕭染書人都麻了,單手一揮:“起身,下回別這麽行禮。”


    怪嚇人的。


    秦元進中氣十足的一聲吼:“是!下回老朽隔著三米行禮!”


    蕭染書:“……下回別行禮。”


    秦元進:“不行!主帥!我崇拜你啊!我想每天給您行禮!”


    其實他還想許願。


    國師到底是老江湖,一晚上就將事情都打聽清楚了。


    主帥最開始就是以仙子身份在嶺山出名,許願賊靈!


    蕭染書:“請你安靜行禮。”


    秦元進立即將聲音放輕:“好~的~主~帥~”


    ……


    另一頭的後院。


    等了一晚上的赤顯看到姬覺修回來,一蹦三尺高,把頭磕在他肩膀睡著的兕烏震的一顛。


    赤顯張口大喊:“姬覺修你還知道回來啊?哎?你正常了?”


    姬覺修掃了一圈這個院子,問:“我睡哪?”


    赤顯:“??”


    兕烏揉著自己被撞的發疼的半邊臉,問:“尊上,你清醒了不回神域麽?也不閉關了?”


    竟然問睡哪,簡直怪事。


    姬覺修看過來一眼:“回神域幹什麽?殺神主?”


    兕烏驚恐的捂住嘴。


    赤顯翻了個白眼:“睡睡,睡覺,你住最大的那間,給你留著的,還有飯,你都多少天不吃不喝不睡了,得虧是個神,是人早掛了。”


    看似正常,誰知道哪天又變得不正常?


    赤顯真是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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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騰國皇城。


    皇宮難得恢複了往日的氣氛。


    被禁足的嬪妃們解了禁,但依舊不被允許出宮,必須安分的待在後宮。


    騰鶴帝倒是心情極好,連續辦了好幾場宴會。


    國師的突破,天人境的修為天花板,就是騰鶴帝穩坐江山的第一要素。


    對此,他已經完全不恐懼黑羽軍了。


    對於蕭染書的打壓,也認為十拿九穩。


    甚至在國師南下的兩天後,騰鶴帝就下了兩道聖旨,讓大太監薑從海親自送到青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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