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當蕭染書睜眼時,山洞裏隻有白焰。


    那個斷臂女子已經走了,不僅安靜離開還將篝火殘渣打掃幹淨。


    蕭染書打了個哈欠,帶著白焰走出山洞。


    繼續趕路。


    白焰一路都很安靜,其實她好幾次想開口說話,但最終還是沉默。


    她想提醒主上,昨天那個段千雖然殘疾,但修為問界,不是內域人。


    她還想說,段千送給主上的木鐲是個防禦類法器,戴上後金光護體百邪不侵。


    不過主上那麽強,法器不法器的無所謂。


    蕭染書一路翻山越嶺,體會到了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最佳趕路方案。


    一周後,她抵達淩國。


    直奔皇城。


    天乞軍團的手暫時還沒伸到淩國皇城,不過已經在皇城周邊的其他城市紮根。


    反觀宿國的天乞軍就不一樣了,徐成根和邱越衝過去發展,蔓延的極快。


    相對來說,淩國束手束腳。


    蕭染書抵達皇城後先是找了個客棧梳洗,安頓好白焰,緊接著就出門溜達。


    要說信息,必然是各種娛樂場所。


    所以蕭染書來到一家酒肆。


    她觀察過了,這家酒肆地理位置絕佳,非常豪華,消費高的可怕。


    在華國當打工皇帝,倒是跑到別國來瀟灑。


    把玩著竹笛,蕭染書昂首闊步的走進酒肆。


    她一身華衣錦服氣度不凡,當即引起店家的關注。


    兩名酒傭一左一右的圍過來。


    “爺,來喝酒?”


    “公子您幾位啊?”


    蕭染書掏出一塊金錠:“一位。”


    出手闊綽的讓兩人都驚掉下巴,聲音都高亢了起來。


    “爺!裏麵請!!!”


    “公子貴姓?”


    蕭染書下巴輕抬:“姓天,名乞。”


    兩名酒傭再次高喊。


    “天乞公子一號位!”


    “一號位請!”


    就這樣,蕭染書被帶到了第一排最寬敞的位置,桌上已經擺上了好酒好菜和各式水果,甚至還布置了有儀式感的紅布。


    正前方是個舞台,有戲曲表演。


    是個方便一擲千金的位置。


    但蕭染書目露不滿:“二樓的包廂呢?”


    她雖然宅,但她懂的好吧!


    一名酒傭低著頭賠罪:“都被定了,有大人物在……”


    蕭染書挑眉:“什麽大人物?”


    看,消息這不就來了?


    酒傭慌的直搖頭:“不能說,不能說啊!”


    蕭染書當即又拿出一塊金錠:“去問問,回來告訴我。”


    酒傭轉了轉眼珠子,一咬牙,還是接過了那塊金錠。


    金錠啊!不是銀錠!


    蕭染書安然自得的落座,喝著酒吃著水果。


    不多時,那酒傭便一臉喜色的回來:“天公子,打聽到了!是咱們的尚書大人宴請華國使者!”


    蕭染書:“華國使者?”


    酒傭生怕金主不滿意,道:“對!就是那兩個胖子使者!”


    蕭染書:“……?”


    等會兒,胖子?


    她正欲細問,樓上一處包間的簾子被掀開。


    隻見一肥頭大耳的胖子來到欄杆旁,他挺著大肚子滿臉笑意,右手握著酒杯,左手上抓著一把紅紙,正在跟旁邊的另一個胖子推推搡搡。


    因為胖,兩人說話時臉上的肉一個勁的顫。


    旁邊人沒能攔下他。


    隻見這胖子看似胖的路都走不動,卻靈活無比的衝向欄杆。


    而後……


    嘩!


    漫天的紅紙撒下,如花瓣飛舞。


    胖子大吼:“今晚全場張大人請了!”


    轟——


    整個現場開始沸騰,掌聲如潮!


    舞台上的戲曲都停了,台前台後的全部演員全部上場激動感謝。


    更別提台下喝酒的賓客,笑聲、喝彩聲交織成一片,氣氛熱鬧非凡。


    紛雜中,唯有蕭染書沉靜的朝上方望去。


    剛剛掀了簾子大吼的胖子不是代鬆坡是誰?


    他到底是怎麽在短短幾個月時間胖成這個樣子的?


    淩國夥食這麽好的嗎?


    啊???


    更嚇人的是,與他演戲推搡的另一個胖子。


    是諸策。


    蕭染書一瞬間頭皮發麻!


    代鬆坡也就算了,他本來就年紀大了代謝不好,吃多了不運動自然會胖。


    可諸策年紀輕輕二十出頭,修為通明境,當年率領飛騎軍時的狀態多傲氣啊?


    他到底是怎麽把自己吃成了一個油膩胖子?


    簡直判若兩人!


    蕭染書收回目光,麵無表情的往自己嘴裏塞了顆葡萄。


    二樓包間。


    代鬆坡看著一排正中位置的某人後腦勺,揉了揉眼睛後又揉了揉眼睛。


    他沒看錯吧?


    一定是吃糊塗了,竟然出現幻覺,皇帝陛下何等尊貴,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身後,淩國官員張緣嘴角抽搐著舉杯:“代大人,吃好喝好啊!”


    代鬆坡連忙抹去眼角的淚,笑嗬嗬的迎上前:“張大人果然彰顯淩國大國風範,上來就宴請全場!我等羨慕啊!”


    諸策也僵硬的配合:“張大人真有錢。”


    張緣咬牙切齒:“別胡說!我哪有錢?是皇上說了要好好招待兩位,自然是要……”


    代鬆坡猛的插入:“什麽?張大人還要來個三日聯歡?整條街都一起熱鬧?”


    張緣:“代大人!先把酒喝了!”


    他都快吐血了。


    整日買醉大吃大喝,說的好聽是招待,實際上就是帶著這倆華國使者亂逛拖延時間。


    誰料到這兩人套不到消息後開始不按理出牌,竟然就這麽順理成章的在淩國住下,還各種高消費。


    兩個人的吃喝不多,哪怕再加上使者團裏的人也花不到哪裏去。


    但防不住這個代鬆坡動不動讓張緣宴請全場啊!


    就剛剛那一幕,這段時間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


    諸策和代鬆坡兩人一唱一和的演戲,最終都會將鍋扣到張緣頭上。


    張緣攔都攔不住,被迫買單。


    明明知道淩國在跟宿國大戰,國庫每日流出去的錢都是天文數字。


    還如此揮霍浪費。


    前線的戰士都吃緊了!


    糟糕的是,民間已經有流言蜚語亂傳,說什麽國家將士在前線打仗生死一線,奢侈的貪官卻在皇城夜夜笙歌一擲千金左擁右抱。


    張緣風評被害,已經連續數日被人指著鼻子罵。


    目的達到了,名聲還毀了。


    張緣是真恨不得把這倆胖子毒死啊!


    怎麽勁使這等卑劣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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