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糖果後,斯蒂芬就拉著漢娜到門外,兩人坐在台階上,頭碰著頭。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麽。


    林克真懷疑,那小子會不會將自己寶貝女兒給教壞了。


    他走近才知道,兩個小家夥在吃糖。他還看到斯蒂芬剝開一顆糖要塞給漢娜,他含糊著說:“你家的糖好吃。你也吃一顆!”聽他的聲音,他已經吃上了。


    他輕輕咳了一聲,兩個小家夥回頭看到他。漢娜眨眨眼,飛快地張嘴將斯蒂芬送到嘴邊的糖吃到嘴巴裏。


    然後林克看到她因為含著糖果鼓著臉,卻還要很無辜眨眼,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斯蒂芬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又想到剛才漢娜說林克不讓她吃糖。他笑的很可愛,對林克說:“漢斯先生,我剛剛學會了一個魔術,將糖變沒了!”


    林克和傑西卡限製漢娜吃糖,是因為她年紀小。吃太多糖不好。不過今天吃一點倒是可以的。隻是這兩個小家夥掩耳盜鈴,讓他忍不住發笑,他笑著去牽漢娜的手說:“嗯,我看到了。我看到你將糖送到了漢娜的嘴巴裏。”


    斯蒂芬撓撓後腦,笑著說:“你的巧克力糖很好吃,應該讓漢娜也嚐嚐。”


    “你們當然都可以吃。但不能多吃。要不然會蛀牙!牙齒壞了就要拔掉,以後你們就沒牙齒吃飯了。”


    漢娜聽說自己可以吃,也不再掩飾,伸出三根手指含糊地說:“不多吃,我就吃三塊!”


    林克摸摸了她的腦袋,笑著說:“那才對。那麽好了,小公主和小王子,我們該出發了。”


    “斯蒂芬,我們坐馬車!”漢娜一聽要出發,拉著斯蒂芬就往馬車的方向跑。


    林克和宋家夫婦笑了一下,說:“你們可以先去福克斯,我會照顧好斯蒂芬的。我們可能會慢一些。”


    宋太太說:“沒關係。我們慢慢開車就是了。”


    宋憲和卻笑著說:“或許我們可以在鎮口等你們。”如果和馬車一樣的速度,車子開著不舒服。


    他們上路時,林克和傑西卡坐在馬車前麵,兩個笑小孩子在南瓜車棚玩。還好這是四輪馬車,要不然兩匹小馬不一定能拉得動他們的重量。


    今天過節,林克將所有的保鏢都放了假。這段時間裏,他感覺自己挺安全的,所以平日出門通常也隻安排兩個保鏢跟著。今天是節日,他索性就給全部保鏢都放了假。


    傑西卡挽著他的手臂坐在他身邊,森林中的柏油路雖然有路燈,但通常間隔一百多碼才會有一盞,而且燈光昏暗。在有些地方,四盞掛在馬車四周的隨著行進搖晃的南瓜燈,比路燈還更明亮一些。


    深秋的夜,氣溫已經相當低,不過兩人穿的衣服都比較厚,倒也不擔心會冷。兩人都沒說話,這體會著這安靜中的溫馨。突然身後傳來斯蒂芬的聲音:“漢斯先生。”


    林克回頭看到他從南瓜車篷前麵的門探出頭,問:“有什麽事嗎?”


    這小鬼頭說:“我可以做漢娜的男朋友嗎?”


    傑西卡也是愣了一下,但她看到林克的驚愕的表情時,不由捧腹大笑。


    林克氣不是笑也不是。自己女兒才剛兩歲就被一個三歲大一些的小鬼頭盯上了。他該驕傲嗎?他一板臉,說:“不可以!漢娜還小,還不能交男朋友!”


    斯蒂芬失望地說:“哦,那等漢娜三歲我再做她男朋友!”他說著,腦袋就縮了進去。外麵還聽到他對漢娜說。“你爹地說你才兩歲,還不能叫男朋友。等你三歲就可以了!”


    漢娜在裏麵脆生生說:“真的嗎?那,我過了三歲生日,就做你女朋友!”


    傑西卡聽到這話,又是一陣大笑。她笑著歪倒在林克懷裏,上起步接下去說:“太有趣了。看來以後你挑女婿要挑花眼了。”雖說自由戀愛。但她可以預見,隻要林克的家勢沒敗,他的女兒是不可能隨便嫁的。


    林克也是哭笑不得,雖然自己寶貝女兒被男的覬覦了,但那隻是個不到四歲的小屁孩,他能怎麽著?那小鬼頭未必知道“男朋友”怎麽寫呢。


    不說兩個小毛孩鬧出的笑話,他們一路倒是很順利地出了奧澤特農場的大門。在通往福克斯的路上,他們遇到一些往福克斯去的車子。


    福克斯是方圓二三十英裏最大的小鎮,今天周圍的社區的年輕人都會來這裏湊熱鬧。


    一輛車子從他們身邊經過時,車子放慢了速度,車窗搖下,一個女喪屍探出頭來。她伸手向林克打招呼:“嘿,帥哥,你的馬車很漂亮!裏麵坐著灰姑娘嗎?”


    “是的,灰姑娘要參加一年一度的萬聖節。”林克笑著說。


    那女人看到探過頭來的傑西卡,雖然光線不足,但也能看到出是一個女人。女喪屍對她揮揮手。又對林克說:“你對你的孩子真好!祝你們萬聖節快樂!”她是看到兩個大人坐在馬車之外,車棚裏的當然就是孩子了。


    “謝謝,萬聖節快樂!”


    車裏另外幾個年輕人對著林克他們吹了幾聲口哨。車子一加速就超過了馬車。


    他們在進入鎮子的公路上遇到了停在路邊的一輛警車。警察拿著手電在他臉上照了一下,看到是他,就笑著說:“漢斯先生,因為福克斯大道人太多,所以所有車輛都要繞道。”


    這時宋憲和走過來對林克說:“林克,跟著我的車走。”他是擔心林克對福克斯市區內的道路不熟。


    林克在馬車上想了一下說:“馬車或許可以停在你記得你家。”


    “當然沒問題。”宋憲和說完就轉身返回他的車子上。


    馬車停下來後,漢娜就探出了頭。這是她脆生生地對那個警察說了一句:“警官先生,萬聖節快樂!我請你吃糖!”她說著伸出一隻小手。


    警察愣了一下,走過去接過糖,笑著說:“謝謝!可愛的小精靈。也祝你萬聖節快樂!”


    林克笑著對他點點頭,然後跟上宋憲和的車子轉入一條一條居民區的路。


    拐了幾個彎之後,他們終於來到宋家的院子外,林克將馬捆好了才對宋憲和說:“現在我們逛街?”


    “我們就不去了,往年我們這個時候都會在家,等待附近的孩子上門。你們或許可以到家裏喝點什麽,或許也可以讓斯蒂芬帶著漢娜去要糖果。”


    林克想了一下,說:“那我們還是到處走走吧。”


    於是宋氏夫妻和他們的小女兒留了下來,而斯蒂芬卻提著一個和他半個人兒高的布袋子,拉著漢娜走在前頭。


    兩個小孩子在前頭一蹦一跳走著,斯蒂芬還對漢娜說:“等會我會有到好多糖,能裝大半袋。可以吃很久。”


    “多久?”


    “好幾個月。嗯,不過艾薇還小,今年要不了糖,我要分她一些,可能要快一些吃完。”


    “可是,我沒有袋子!”


    “我的袋子借給裝。糖果我們一人一半,好不好?”


    “好!”


    “我們去老吉森家,吉森爺爺的奶糖很好吃!”斯蒂芬突然停下來,神秘兮兮地對漢娜說。“吉森爺爺人很好。等下我們先敲門,然後說:‘不給糖就搗亂。’他會給五顆糖。然後禮貌地跟他說謝謝。他又會再給兩顆。他喜歡有禮貌的孩子!所以等下我們要表現的有禮貌,吉森爺爺會高興,我們可以多得兩顆糖。好不好?”


    漢娜也壓低聲音說:“好。”


    “那你學著我做。”斯蒂芬說著走向一個院子,院子有白色的木欄杆,不過斯蒂芬的手能伸進去打門,然後牽著漢娜走了進去。


    林克和傑西卡跟在他們後麵,聽著那斯蒂芬那小家夥的的話,傑西卡吃吃發笑。林克卻覺得這個小家夥年紀小小的就懂得看人下菜了。長大了還得了?不過這小家夥還不算自私,至少知道公平交易。


    讓這家老人高興,他多得兩顆糖。


    兩個小家夥跑到門前,斯蒂芬敲了門,然後拉著漢娜退後兩步靜靜地等著。


    不一會,門開了,一個發須具白的老頭拄著拐杖出現在門前。


    斯蒂芬仰頭大聲說:“吉森爺爺,我來了,不給糖果就搗亂!”


    漢娜聽他說完,也說:“吉森爺爺好,我是漢娜,不給糖果就搗亂!”


    老人還是第一次聽到萬聖節上門要糖果的孩子還自帶自我介紹的。他聽著漢娜奶聲奶氣的話,笑嗬嗬地說:“不要搗亂,這裏有糖果!”


    斯蒂芬果然得到了五顆,他看到漢娜得到了一把,一雙小手合起來都裝不下。他嘟起嘴說:“吉森爺爺偏心!”


    “別裝可愛!”老人嗬嗬笑著說。“隻給你五顆,是因為你總來我家搗亂。”


    “我沒有搗亂,我是陪傑森爺爺玩!”


    “好了,好了!再給你五顆。帶回去分給艾薇!”


    “謝謝吉森爺爺!”


    漢娜眨眨眼,也仰頭甜笑說:“謝謝吉森爺爺!”


    林克這時上前對老吉森點頭打招呼:“吉森先生你好。我是林克·漢斯!”


    “我知道你!漢娜是你的孩子?她很可愛!”


    林克含笑說:“她確實是最可愛的孩子。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他看得出來老人腿腳不便。站久了不好。


    林克領著兩個孩子離開吉森家,沒多久在路上遇到一群孩子。這些孩子有大的也有小的,打扮成什麽的都有。不過大多是可愛型的卡通人物,男孩子打扮成狼人居多,女孩子多是女巫什麽的。


    斯蒂芬和其中一些孩子相熟,漢娜也認識其中一些年紀小的孩子。在這個時候,他們主要的話題就是比較著自己的扮相。


    林克也跟和孩子們一起的大人們打招呼。


    沒多久,他們就又和那些人分開了。因為那些人是已經從那邊要了糖果回來的,要去福克斯大道上玩,雙方不同路。


    林克正在和大人們道別,已經走在前麵的漢娜突然驚喜地大叫:“爹地,看,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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