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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針對【oga與alpha的日常交往中,信息素契合度高低與否,是否是雙方在未來能夠長期一起生活的決定性因素】這個課題,在某個世界中,曾有權威實驗室麵對整個社會,對此進行大範圍的數據采集及實驗。


    在實驗室的最終結果公布之前,社會上,有相當多的一部分人都持肯定觀點,認為oga和alpha的日常交往中,信息素就是決定雙方關係是否發生轉變,以及未來能不能長期一起生活的決定性因素。


    這部分人裏,有alpha,有oga,有beta。


    拋開前兩者暫且不提,實驗一經公布,網上便開始有beta現身說法,自己曾經交往過的oga或者alpha伴侶,無論自己再怎麽用心經營這段關係,都比不過一段契合的信息素。


    最終,beta和beta,才是真愛。


    因為人口基數的原因,alpha和oga現身說法的要少一些,但也有。


    有一位alpha就在網上匿名分享了自己的故事。


    故事中描述,他原本有一位很相愛的oga伴侶,他們的生活很幸福,唯一可惜的就是,他們的信息素契合度並不高,他隻能在自己的伴侶身上聞到很淺淡的信息素,信息素的味道,還是他比較不感冒的那種。


    後來有一次,他在家族宴會中偶然認識了一位oga,第一次見麵,通過對方那刻意收斂下,依舊能被他清晰感知到的信息素氣息,他就知道,對方和他的信息素契合度很高。


    再後來,他在一次酒局上喝醉了,剛好又遇到了那位oga,在oga刻意釋放出的,比上次濃鬱了許多信息素的驅使下,他終於還是沒有忍住誘惑,吻了他。


    契合度極高的信息素,使得他背叛了他的愛人,以及他們之間多年的感情。他覺得無比痛苦。


    這段經曆一發出來,這位alpha立刻受到了不少網友的同情。甚至還有有差不多經曆的alpha,也在帖子下麵附和,順帶說出自己的經曆。


    直到隔天,一位剛剛看到這條帖子的alpha網友,在貼子裏,留下了自己截然不同的觀點。


    這位網友說【高度契合的信息素誘惑力遠沒有你們想象的那樣大,對方不是與你最契合的那個人,也許是因為,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有那麽相愛。】


    【你們騙了自己,但信息素不會說謊。】


    這則留言往網友們感到不解,也讓那些在帖子裏分享自己經曆,自覺有些被勾起了傷心事的其他發帖者感覺自己的感情受到了侮辱。


    畢竟,信息素契合度=愛情,或者說,高信息素契合度的愛情>低信息素契合度的愛情,已經是現今社會中所有人默認的事實。


    因為契合度的問題,被迫錯過了原本真心相愛的愛人,已經足夠痛苦了,卻還有沒有經曆過的人,在這裏說風涼話。


    生物本能並不會因意誌而


    變化,僅僅喜歡,在乎就可以克服萬難,是小學生最喜歡的童話故事。


    一時間,這個回帖的網友,硬是在帖子裏被其他網友罵了幾千條回複。


    而那位網友,卻好像消失了一樣,一個人都沒有回複。


    一直到時間轉眼又過去了兩個月,實驗室的結果麵向整個社會公布了,可上麵的內容,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據實驗室的公告可以知道,這是一項他們許多年前就在做的研究。一直到現在,有了海量的數據支持,也有了足夠有說服力的實驗誌願者,他們才著手公布了實驗結果。


    結果就是:高契合度的信息素,對於oga和alpha雙方的影響力,並沒有想象中大。


    如果用日常生活中的衣食住行來比喻的話,高契合度的信息素,對於雙方來說,就像蜜水,像各種好喝的飲料。反之,低契合度就是白開水。極低的契合度,可能是稍微帶些苦味的水。


    但極低的契合度,本身也非常罕見。


    單說高契合度和低契合度。


    蜜水的吸引力是很大,但當蜜水和白開水放在一起,蜜水裏麵沒有加毒品,不會喝過一次後以後喝不到就會難受到想去死。


    隻是當和蜜水擺放在一起後,白開水確實顯得寡淡許多。


    在實驗室統計到的誌願者數據中,不是沒有誌願者本人在遇到了蜜水後,依舊堅定的選擇了白開水,並且相愛的渡過了一生。


    在這一生的數十年中,雙方以愛與信賴為滋養,心靈在慢慢貼近,原本並不算契合的信息素,在一日日的磨合中,寡淡的白開水,也會嚐到甘甜的滋味。


    這並不是‘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


    這是數據,是真實。


    該組數據中,大部分誌願者都已經是走過半生的老人。唯獨有一組年輕誌願者比較顯眼。


    他們的經曆比較狗血,雙方的家族成員幾乎不在同一場合出現。


    因為梔子信息素,具有很強的遺傳性。那個alpha孩子所在的家族,每個家族成員在第一次顯現信息素時,都會摻雜梔子的味道。


    而那個oga孩子所在的家族,剛好遺傳性體質,對梔子過敏。再淺淡的梔子氣味,也會被敏感的捕捉到,然後一聞就頭暈。天旋地轉的那種暈。


    所以,雙方幾乎不會在同一個場合出現。


    偏偏,這兩個家族的孩子,陰差陽錯的成了朋友。還是關係極好的那種。


    在還未能感受到對方信息素的年紀,他們就手牽著手,跌跌撞撞的一起長大。


    年紀尚小的他們還沒有愛情,但願意毫無防備的麵對彼此。也知道,對方對自己是很重要的。


    那個小alpha怕隨著自己的發育期來臨,信息素會越來越濃鬱,並且不好控製,生怕失去這個重要朋友的他,甚至在自己每年的生日時許願,哪怕讓自己的信息素變成榴蓮臭豆腐味,他也不想要梔子。


    當然,如果是他的好朋友最喜歡的


    野薔薇,就更好了。()


    後來,小alpha進入了發育期,信息素也隨之發育,是野薔薇和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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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以後,他一日不落的佩戴信息素屏蔽器,晚上也不敢摘下,生怕自己的衣服上也沾染到梔子信息素。


    但他卻不知道,自己身上屬於梔子的信息素,在變得越來越淡。


    再後來,他們成年了。


    相愛了。


    在愛人的強烈要求下,alpha第一次摘下了身上的信息素屏蔽器。


    我堅定的選擇你,連帶我們本不算契合的信息素。


    每一朵盛放的野薔薇,都在訴說我愛你。


    唐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自從那天大家一起吃火鍋過後,他總覺得自己對於他人氣息的敏銳度,又高了一些。


    而且,在聞多了他感覺好聞氣息後,會心慌。


    沒有錯,就是心慌。


    這天下午,和栗子哥哥一起來到小莊園裏,給花園鋤草的唐楸,扭頭看了看距離自己不遠的栗子哥哥,放下自己手中的鋤草工具,一臉慎重的將手放在胸口位置,靜靜感受著這好似腎上腺素飆升的體驗。


    每半年就會做一次常規體檢,上次體檢就是在半個月前,非常確認自己的心髒功能良好的唐楸,默默在心裏對自己產生了質疑。


    難道,他的體力已經差到,下午太陽落山後,出來給花園除除草,都要逼迫身體產生腎上腺素的地步了?


    或者……他其實是餓了?


    一邊鋤草一邊聞著身旁似有若無的芒果蛋糕香氣,他有些低血糖了嗎?


    唐楸不明所以,在求知欲的促使下,他決定做個實驗。


    這邊整理完花園,穿著工裝褲的唐楸和傅洵,在種滿各種驅蟲草的草坪上席地而坐。


    此時的小莊園裏就他們兩個人在。


    甫一安靜下來,唐楸甚至能聽到小溪劃過水底鵝卵石發出的嘩啦啦聲。


    傅洵屈起一條腿,伸手將身旁少年頭頂的一朵小花摘下。是一朵黃色的五瓣小花,估計是剛才鋤草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


    感受到對方的動作,唐楸不明所以的微微仰頭,等發現是一朵花後,又對傅洵笑了笑。


    他提出自己的訴求:“栗子哥哥,可以再讓我清楚的聞一下芒果蛋糕的味道嗎?”


    去年暑假時,第一次能清晰感受到旁人信息素的唐楸練習如何控製自己的感知,傅洵差不多就是他的全程陪練。


    在陪練的過程中,不僅唐楸在努力屏蔽自己的感知,傅洵似乎也學會了,如何在楸楸的感知中,屏蔽自己的氣息。


    一個想著不要感受。


    一個想著不要讓對方感受到。


    這有些不太科學,似乎是精神與意誌力方麵的事情。


    但作為團隊內唯一一個在科研領域深入研究的趙桉,他對此也沒提出什麽不同意見。甚至一度研究起了意誌影響□□的課題,嚇得他導師連夜給他打


    ()電話,生怕自己最出色的學生一朝誤入歧途。()


    但不論歧途與否,事實就是,在雙方的有意控製下,芒果蛋糕的存在感,在唐楸和傅洵之間,一度趨近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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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最近兩天,芒果蛋糕的存在感才又強烈了起來。


    “怎麽了?”聽到楸楸忽然提出的要求,傅洵下意識問了一句,然後放開了都已經快刻意控製習慣了的心神。


    下一秒,帶著芒果與奶油的甜蜜氣息將唐楸整個淹沒。


    這樣甜膩的氣息,很容易便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忽視了其本身的強大。


    傅洵自己感覺不到自己的信息素氣息,但他會觀察身旁人的反應。


    見楸楸原本澄澈的眼眸中忽然泛起朦朧的水霧,臉頰也開始泛起一絲紅暈,傅洵意識到不對,立刻再次收斂心神,上前一邊扶著已經開始暈乎乎的少年,讓他半靠在自己身上,一邊用手輕輕拍著對方的手背:“楸楸?楸楸?”


    “是不是頭暈了?”


    傅洵以為楸楸是像上次一樣又‘醉’了,但唐楸卻沒有像上次那樣暈乎乎的說胡話,隻是用一種終於弄明白了的語氣,有些了悟的開口道:“栗子哥哥,我原來不是因為鋤草所以心怦怦跳。”


    是因為栗子哥哥,所以心在怦怦跳。


    唐楸說出自己的結論,傅洵垂眸,仿佛也在自己的身體裏,聽到了噗通,噗通的聲音。


    哪怕他知道,楸楸說的,其實隻是字麵意思。


    當天晚上,可能是由於信息素的刺激,也可能是因為長大了,唐楸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夢。


    夢醒後,他有些記不清自己做的什麽夢了,隻記得那似乎是一個甜味的,還帶著些旖旎的夢。


    旖旎。


    唐楸的語文成績還是比較好的,他回憶著自己對於夢境僅剩的觀感,試著下了一個定義。


    這件事情,唐楸沒有告訴其他人。


    哪怕他在家人還有小夥伴們麵前,再什麽都說,也知道這種事情,還是要自己悄悄藏在心裏比較好。


    他悄悄對自己說,這沒有什麽的。每個人長大了都會這樣的。


    他在生理課上學過的。


    這樣安慰了自己一番,等到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唐楸的心神便已經重新被今天的早八課所占據。


    吃完早飯出門去學校的時候,唐楸和傅洵照例坐的是一輛車。


    趙桉經常會在學校住實驗室,龐嘉齊最近在實習,和兩人並不同路。


    去到學校後,一節內容滿滿國際金融課上完,在食堂吃完飯的唐楸順帶去寢室休息了一小會兒。


    他下午有選修課,不過同寢室的黃躍今天下午沒課,此時正站在鏡子前來來回回的捯飭自己。


    捯飭了半天,連發膠都往頭上抹了好幾坨,黃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好像還是不太滿意。


    他抬頭對上鋪上正在玩手機的周廩喊:“周廩,你那手表借我戴戴唄。”


    ()周廩這些東西多,不太在意的揮了揮手:“我抽屜裏放著呢,你自己拿。”


    黃躍得到允許,走到周廩的抽屜前,剛把抽屜打開,就見盧炳從床圍探出頭來,提醒:“周廩那一塊手表百十萬呢,你真要帶出去約會啊?那,那你小心。”


    黃躍一聽,心裏一驚:“乖乖,百十萬?!”


    說著,他雙手托起,小心翼翼的又將手表放回了原位,連關抽屜的動作都輕柔的不能再輕柔。


    等終於把抽屜關上,黃躍想起來了扭頭問盧炳:“你怎麽知道這手表價格的?”


    雖然吧,他們一早就清楚,周廩是個身家不菲的。但他平時也沒什麽富二代架子,也從來沒在其他人麵前炫耀過自己一身行頭到底多少錢。


    久而久之,大家就經常會忘記,這好像是個巨有錢的富二代。


    連帶著他隔三差五就隨心情換一塊的手表,黃躍能想到比較貴,但也沒想到這麽貴!


    這時,洗完頭正在擦頭發的竇家樂也憨憨的開口了:“上次校慶,我和盧炳被學生會組織部叫去當誌願者,接待來參加校慶的優秀畢業生。和我們一起當誌願者的一位學長看到有人手腕上的這塊表,和我們說的。”


    “我和盧炳看著覺得怪眼熟,仔細看了下,才發現周廩也戴過。”


    竇家樂是他們金融係公認的老實人,他都這麽說了,黃躍肯定信。


    當即拍了一把周廩的上鋪床板:“你小子沒安好心,這麽貴也不提醒我!萬一我把這表磕掉塊漆,嘶,豈不是未來十年都得給你打工了。”


    周廩不背這不安好心的鍋,將矛頭對準黃躍:“你怎麽不說你在宿舍裏轉來轉去,發膠都抹了有二兩了吧?”


    “之前為了化學係的一位學妹要死要活,今天是終於能去約會了吧。不是你自己主動說要借我手表?”


    黃躍搖了搖頭,仿佛大徹大悟一般,說出了一句非常有哲理性的話:“人啊,還是得穿戴和自己消費能力差不多的衣服手表鞋之類的,不然就成這些東西穿戴我了。”


    說完,他也不再糾結,拍了拍衣擺,張開手臂在寢室裏浮誇的轉了一大圈:“哥們兒這身怎麽樣?約會的時候不丟麵兒吧?”


    之前他們說話的時候,唐楸一直沒有吭聲。不過也是醒著的。


    現在聽到黃躍問,他忍不住也從上鋪朝下看了看,發現黃躍的氣色好像都比昨天更紅潤了一些。


    每一根頭發絲,都叫囂著雀躍。


    唐楸慢慢眨了眨眼,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的魔力嗎?


    這時,一切準備就緒的黃躍一摸兜,像是想起了什麽,雀躍的神情一僵,忽然又訕訕起來。


    他對著宿舍眾人露出一個很是諂媚的笑:“那個……我的錢上個月全都被自主創業小組的那群逼給騙走了,說是什麽我現在投資,以後就是元老。”


    “大家,嘿嘿,支援我點唄?”


    黃躍問了一圈,周廩沒現金,盧炳月底沒餘糧,沈明


    愈高冷不理人,隻有一張充錢了的校園卡。


    竇家樂的條件不太好,黃躍也不太好意思借太多。


    最後,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唐楸身上。


    被求助到的唐楸想了下,他走讀,今天口袋裏就帶了二十元。


    “我去幫你問一問。”


    下了床的唐楸去了趟隔壁307寢室,還沒兩分鍾,回來的時候,手上果然就已經拿了好幾張紅鈔票。


    “用不了這麽多,用不了這麽多。”黃躍說著,從裏麵抽出來三張紅鈔票,再加上他這個月從牙縫裏省出來的生活費,也差不多夠這次出門玩兒用的了。


    拿完錢,黃躍臨走前又看了眼自己麵前站著的少年。


    他發現,唐楸其實生了一雙含情的眉眼,隻是他的眼神太澄澈,笑起來時也不朦朧,反而像是兩彎小月牙。


    小白楊似的身姿,清正的眼神,中和了他過於精致的五官。


    但不論怎麽樣,這麽好看,脾氣還這麽好,家庭條件也好的一棵優質小白楊,偌大個c大,怎麽就沒有學姐學妹往前衝呢!


    黃躍這樣想著,卻不知道,就在他出去開心約會的這幾個小時裏,去圖書館借了本書的傅洵,在宿舍樓下,被一個女生攔住了。


    女生應該是認識傅洵,見到他後眼神一亮,也不管對方看著似乎有些不太好接近,忙走到他麵前:“你好,傅洵同學,能麻煩你上樓叫一下唐楸同學嗎?”


    說完,她自己又有些躊躇,連忙又改口道:“算了,不用叫唐楸同學下來了。”


    “我,我這裏有一封信,能麻煩你轉交嗎?”


    傅洵低頭,一個粉色的信封,就這樣直直的懟在了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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