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見麵?”他雙眸幽暗,看向她,一瞬不瞬。


    林小婉幹吞了口唾沫。


    她心跳得很慌,“就是……白玉玲腦死亡的時候,他來找過我,想讓我用她的器官,跟我談過價格。”


    顧少霆目光微微一緊,“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沒同意。”林小婉突然跪到了顧少霆的麵前,抱住了他的腿,開始抽泣,“少霆,白玉玲她再怎麽說,也是我媽啊,她雖然腦死亡了,但是我覺得她還沒有死,我怎麽會用她的器官呢?況且,你也有能力可以為我找到合適的捐獻者,我沒必要做這個,你說對嗎?”


    男人低垂著眼簾,靜靜地凝視著她那雙被淚水染紅的眼睛。


    她的解釋似乎充滿了真誠,每一句話都編織得合情合理,無懈可擊。


    可為什麽,他的內心卻無法給予百分百的信任。


    “林小婉,”他緩緩地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深沉和嚴肅,“我希望你能記住,不要試圖欺騙我。你應該清楚,欺騙我的後果,是你無法承受的。”


    林小婉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的小臉緊貼著他的膝蓋,仿佛在尋求著某種安慰和庇護。


    那雙氤氳著淚水的眸子,充滿了無盡的哀怨和懇切。


    “少霆,你知道的,”她哽咽著說道,“我可以欺騙任何人,但唯獨不會欺騙你。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傷害的,就是你。”


    男人的心中微微一動,但隨即又被一股複雜的情緒所淹沒。


    “為什麽要發那樣的信息,把莫念初和費良錚引到酒店,從而讓記者抓拍。”他抬手握住她的下巴,目光逡巡,“這又是出於什麽目的?告訴我?”


    林小婉的眼眸微微顫動。


    顧少霆居然這麽快就查到了真相?


    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抹去眼角的淚痕,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還能是為什麽呢?”


    “無非是我對你癡迷至深,無法忍受莫念初和費醫生之間的曖昧,替你給他們一些教訓,我就是想為你出口惡氣。”


    她低沉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悲涼,又透著難以形容的執著和深深的愛意。


    顧少霆靠在沙發上,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抽了顆煙遞到唇,低頭點上,深吸了一口,“以後少做這種傻事。”


    "不會了。"她輕輕地將臉貼在他的腿上,如同依人的小鳥,無比柔弱和依賴,"少霆,我們究竟何時能夠真正地走到一起?我現在的身體正在逐漸恢複,我真心希望能夠為你生兒育女。"


    生兒育女?


    他從未真的想過。


    準確地說,他從未在林小婉的身上想過這樣的未來。


    煩躁地吸了兩口煙,他起身,“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不留下來嗎?”她急忙抓住了他的大手,近乎懇求,“留下來,陪著我好嗎?”


    “公司還有事。”


    他沒有過多的解釋,起身離開。


    顧少霆走後,林小婉抓起手機,給一個神秘的組織打去了電話,“那兩個人都給我做掉。”


    ……


    顧少霆開著車在江城大道上,開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


    徑直拐進了顧氏的醫院。


    是愧疚也好,是可憐也罷,這吹風的一個多小時裏,總有一個聲音叫他來這兒。


    醫院裏燦若明晝。


    莫念初住的病房是全院最尊貴的vip。


    病房內的主照明燈已熄滅,隻剩下幾盞精致的小夜燈,散發出柔和而溫暖的光芒,為這靜謐的空間增添了幾分溫馨與安寧。


    他輕手輕腳地推開病房的門……


    莫念初睡了。


    床邊櫃上擺著今天他讓關韋送的東西。


    精美的首飾盒,靜靜地躺在那裏,應該是沒有打開過。


    那張黑卡也規規矩矩的放在盒子上麵,不知道怎麽的,他感受了被嫌棄。


    抬眼,他看向了病床上的女人。


    在夜燈的映照下,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手腕上那幾道傷痕。


    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痕跡卻仍然觸目驚心,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在她的肌膚之上


    他帶著寒意的指尖,輕輕地落到了那痕跡上麵……


    莫念初一睜眼,就看到了顧少霆被放大的俊臉。


    嚇到尖叫出聲,“啊……”


    “是我。”他聲音出奇的溫柔,低沉的音色,在這暗夜裏更為性感,“嚇到你了?”


    莫念初揪起自己的袖子,把傷痕掩起來,“有事嗎?”


    “這幾天工作忙,沒有時間來看你,就是……挺擔心你的。”


    擔心她?


    莫念初以為聽錯了。


    是擔心她的身體狀況,還是擔憂她再次陷入絕望,從而走上那條讓顧家蒙羞的不歸路?


    “我不需要任何人擔心。”她的聲音冷如冬天裏的薄冰。


    他沉默了片刻,“上一次,我……確實有些衝動。”


    他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歉意。


    他想說聲對不起,但是又覺得說不出口,“確實……不應該對你那麽惡劣。”


    莫念初有些看不懂他了。


    他這種不可信的人,說出來的話,又能信幾分呢。


    他的性格本就是偏執的,衝動的,不冷靜的。


    這秒對她道歉,下一秒很可能就掐斷她的脖子。


    莫念初沒有說話。


    顧少霆就那麽坐在她的病床邊上,深深地凝視著她,她側過臉將視線投向了別處,不想與他有任何交集。


    “這些禮物都不喜歡嗎?”他打破沉默,不懂女人的這些玩意,讓關韋挑了貴的買的。


    莫念初輕輕瞥了一眼那些禮物,聲音冷淡而疏離,“顧先生,這些還是拿去送給林小婉吧。我不喜歡這些東西,也不配擁有。”


    顧少霆眉頭微皺,望著她那雙冷漠的眼睛,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你是顧太太,怎麽就不配了?”


    莫念初哂笑。


    顧太太?


    這個稱呼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那我想問一下顧先生,什麽時候我可以不做這個顧太太?”她直視著他的眸子,唇角微微顫了顫。


    “就這麽想跟我離?”他目光幽邃地與她對視著,今晚過來看她,不是跟她討論這個的,“離了婚,你以為你可以自由?你真是太天真了,你的自由與否,與婚姻無關,得看我放不放手。”


    “那顧先生,放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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