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中的記錄簡直可以說觸目驚心,每一頁所代表逝去的生命,小到數百,大到如費雷凡斯一般整個國家都破滅。


    而因為海軍上一代的中堅力量,神之穀那一戰鶴了解,戰國也同樣了解。


    甚至那個時候,還是戰國撥通了在東海風車村休假卡普的電話蟲,以羅傑作為吸引力才讓卡普前往支援。


    “啪。”


    檔案合在了一起,被鶴放在了辦公桌上。


    閉上眼緩解了一番內心的情緒後,才微微抬頭看向戰國:“這些事情,你我不是早就清楚嗎?”


    作為海軍本部的絕對高層,加上如今的年齡,這片大海上那些悲慘命運的締造者究竟是誰,他們很清楚,也很明白。


    但……這有如何呢?


    早已經了解的事情,早已經清楚的事情,他們能做的隻是視而不見,維護住這個世界被黑暗侵蝕但僅剩一丁點的正義。


    “他問我……”


    戰國頓了頓,聲音有些沉重:“他問我準備好了沒有。”


    鶴揉了揉額頭。


    準備?海軍根本就沒有準備好嗎?


    雖然作為這片大海上最前列的勢力,但一直以來海軍能做的也就維持局麵罷了。


    sword的成立是準備,但這個準備根本就沒有成熟,哪怕他們已經將後輩送進預備營裏,也並沒有帶動多少有潛力的新兵加入。


    無限製開火權對應的還有自我負責,失手被抓亦或者被殺死,海軍都不會理會也不會管。


    這樣的機構,甚至可以說是送死的機構。


    鶴皺著眉思索了許久……


    “抱歉,我實在想不出革命軍的勝算在哪裏?”


    說著鶴伸手點了點桌麵:“將馬林梵多定為處刑之地,那麽他們就必然會限製住鬥篷人的瞬移能力。哪怕是新時代報刊登的那張照片是真實的,他也並沒有真正殺死五老星之一不是嗎?”


    “神之穀是怎麽消失的,你我都很清楚。”


    神之穀……


    這個地名再次讓戰國的腦海中被勾起了回憶。


    那個國家是如何消失的……


    嗬……最初的原因,僅僅是一場天龍人的修學旅行啊。


    如果殺戮能夠成為一場遊戲,以人作為獵物來評判輸贏,這種事情怎麽會是正義呢?


    鬥篷人的身世:那個消失國家神之穀的幸存者。


    就像其所說的那樣,從地獄返回人間向神複仇。


    “呼……”


    長舒一口氣後,戰國也看向鶴:“這樣下去,我們真的能夠恪守住真正的正義嗎?空元帥年輕時也和我們有過一樣的想法,但在巴爾特洛米所犯下的香波地群島事件後,卻能夠很輕鬆的做出決定。”


    “有時候一個借口用久了就會形成習慣,就會讓我們每一次都以此為借口,最後我們相信了這個所謂委曲求全的正義。”


    話音落下,鶴沉默著。


    她想起了之前出航與薩卡斯基的談話。


    那個過去在海軍本部青訓營被稱之為怪物的年輕人,曾經距離大將之位也僅僅隻有一步之遙。


    但那次對決後,其內心的意誌卻被凱文打破,讓他的戰力嚴重下滑,至今為止都還沒有恢複。


    而此次談話,薩卡斯基原本偏執的正義出現了改變。


    “有人問過我,如果年幼時期的我出生於奧哈拉,因為學者的原因家鄉即將被毀滅,從而上了那艘避難船。”


    “那樣的話……我是否願意被犧牲,或者說自願為了大局而犧牲。”


    “後來我想了很久……想了很久正義原本的麵目。”


    “成為海軍最開始的時候,是不是為了保護這些人,為了剿滅傷害這些普通人的海賊而成為海軍。”


    “絕對的正義……”


    “是絕對維護天龍人的統治?還是絕對保護這芸芸眾生的生命?”


    “後來一個來自西海的本部少校給了我答案……”


    “如果內心迷茫,那麽就多去看一看,看一看這個世界最真實的一幕究竟是怎樣的。”


    “失去的心,或許會在這過程中重新找尋回來。”


    ……


    鶴感覺自己的思緒也出現了問題,因為她能夠感覺到,整個海軍似乎都出現了問題。


    “這份檔案,不會是洛米留在本部的。”


    戰國頷首:“我知道。事實上或許本部也被他們滲透了,羅西南迪最近也經常消失不見,電話蟲都無法接通。”


    鶴:“所以他們已經做出了選擇,作為統領他們的海軍元帥,你打算怎麽做?”


    戰國:“總要有人來兜底的啊鶴。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我也同樣不知道他們的勝算在哪裏……如果失敗的話,起碼我還能夠維持住最基本的秩序。”


    話音落下,鶴明白了戰國的打算。


    近幾年海軍內部的變化他們不是不知道,隻不過除了巴爾特洛米外,他們無法確認還有誰是革命軍。


    但革命軍的思想,確確實實在海軍之中正在擴散發展,他們能夠感覺到這種變化。


    “那麽我們……該小心了。”


    鶴繼續道:“一個月後,馬林梵多這裏將會成為處刑地點。而瑪麗喬亞已然不再信任海軍,這次逮捕的三百多名革命軍,甚至都沒有關押到推進城。”


    “這其中究竟是擔心鬥篷人瞬移的能力,還是連同推進城一起懷疑,是顯而易見的。”


    戰國微微點了點頭。


    恐怕這一次,也會是上麵分辨海軍內部問題的一次機會。


    如此一來,他也必須要有所行動了。


    “布嚕布嚕……”


    戰國看向與瑪麗喬亞連接的電話蟲,在與鶴對視一眼後接通。


    “戰國。”


    “五老星大人。”


    這一刻,戰國的態度似乎恢複了當初還沒有成為元帥時,很恭敬。


    而電話蟲對麵也明顯頓了頓。


    “一個月後處刑將在馬林梵多進行,海軍負責灣外的防禦,灣內則由cp0負責。”


    “明白,我會做好海軍方麵的行動計劃。”


    電話蟲對麵的薩坦聖再次一頓,半響後開口道:“你的態度在我的意料之外啊戰國。”


    戰國:“革命軍的行為隻會讓這個世界陷入混亂,這一點已經開始出現了。作為海軍,維護秩序是正義所必須的。”


    薩坦聖:“但海軍中有些人卻並不這麽想……對嗎?蟲子在如何掙紮也始終隻會是蟲子,聯合在一起,也依舊如此。”


    戰國語氣加重:“引起世界的動亂之源,最終會被消滅。”


    薩坦聖:“你很聰明……戰國。一個月的時間,海軍在灣外的部署做好遞交給瑪麗喬亞,我們需要看到海軍的決心。”


    戰國:“明白。”


    電話蟲掛斷,戰國站起身看向窗外。


    “召集海軍本部少將及以上戰力集合。”


    鶴也站起身:“明白了。”


    ……


    與此同時,偉大航路前半段,阿拉巴斯坦王國:猶巴。


    一個肥碩的身影行走在城鎮外的沙漠中,手裏正拖著一個頭上戴著皮革的人。


    “你這樣的垃圾竟然也會是特工,還真是意想不到的弱啊!賊哈哈哈……”


    被拖拽的人滿臉都是驚恐之色:“混蛋!你知道我是誰嗎?快放了我啊蠢貨!”


    蒂奇一把薅住對方的頭發提起:“cp9的行動小隊長,我可是找了很久很久,才找到伱這麽一個cp機構的特工啊。”


    說著蒂奇看向不遠處的城鎮猶巴:“已經快到城鎮了啊……那麽也是時候了。”


    “啊!!!不要殺我啊!”


    尖銳的叫聲讓蒂奇差點沒拿穩手裏的電話蟲,這是剛剛從對方身上搜出來的。


    “太吵了啊混蛋!”


    一拳揮出,閉著眼的斯潘達姆尖叫道:“我父親是cp0的隊長!隊長!!”


    “呼……”


    拳頭帶起的風將其嚇的癱軟在地,但下一刻便被蒂奇一把薅了起來。


    “cp0?看來能夠成為隊長,你這家夥主要靠的是背景啊。”


    蒂奇看向手裏的電話蟲:“連接的對麵是你的父親?”


    斯潘達姆連連點頭:“不要殺我!你要什麽我老爸都會給你的,你殺了我還會迎來cp0的仇恨,不劃算的啊!”


    “賊哈哈哈!放心,如果溝通順利,你應該能夠看到明天的太陽。”


    大笑著,蒂奇撥通了手裏的電話蟲。


    很快,電話蟲接通。


    “喂?cp0……”


    “啪!你老爸叫什麽名字?”


    又挨了一巴掌的斯潘達姆連忙報上斯潘達因的名字。


    蒂奇順口道:“斯潘達因,可以拜托你聯係一下五老星嗎?我這裏有關於革命軍很重要的情報。”


    電話蟲對麵,之前因為泄露情報而處於權力邊緣的斯潘達因,在黃金娛樂城後又因為天龍人的美言而再次獲得了權力。


    之所以能夠如此,也是因為海軍自從義骸以影分身作為基礎代替了本體後,更是製作了生命卡這種東西。


    嫌疑消除,自然斯潘達因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數次前往黃金娛樂城遊玩的天龍人們,也很滿意凱文這個大將的狗腿服務。


    而此時聽到蒂奇的話後,他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在意自己兒子的死活,注意力全放在了革命軍的情報上。


    “你是誰?情報是什麽?”


    “賊哈哈哈!我當然是一名海賊,但情報可是用來交換利益的啊。能夠成為cp0的隊長,你應該不會和你的兒子一樣愚蠢吧?”


    “你想要什麽?我又怎麽確認你所說的情報是否重要?”


    “我要的可並不是金錢財富這種東西。世界政府對革命軍的在意程度,最近的報紙和那場投影放送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應該清楚,那幾位大人也並不是我想見就能夠見到的。如果貿然打攪卻拿不出有價值的情報,我可是會被處理掉的啊!”


    黑胡子蒂奇沉默了一會:“情報關係到革命軍從未被世界政府發現的力量,或者說是勢力。而我……黑胡子蒂奇,想要的隻是一個王下七武海的位置。”


    “王下七武海的任命由世界政府把控,情報的真假在被確認後,七武海的名號也能夠收回不是嗎?”


    ……


    最終電話蟲被送到了瑪麗喬亞的權力之間,而在此期間,關於黑胡子蒂奇這個名字的情報,也被送到了五老星的麵前。


    “黑胡子蒂奇,你想要交易什麽情報?”


    權力之間中,再次獲得了主動權的薩坦聖看向麵前的電話蟲。


    蒂奇的聲音也隨即傳出:“所以世界政府已經答應了我的請求嗎?”


    納斯壽郎聖沉聲道:“注意你的態度海賊。王下七武海的邀請,會在確認你情報的價值後決定。另外,你背叛了白胡子紐蓋特?”


    蒂奇大笑道:“賊哈哈哈!在大海上玩家人這種愚蠢的遊戲太過幼稚了,不能叫做背叛啊……我可從沒有真正加入過。”


    “放送在全世界麵前的那場投影我也看到了,所以世界政府與革命軍的碰撞隻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對嗎?”


    “這樣的話我所掌握的情報價值,可是有些高啊。一個七武海的位置而已,在下一期世界經濟報刊登後,情報自然奉上。”


    “哢。”


    電話蟲被掛斷,黑胡子看向一旁的斯潘達姆:“電話蟲就在我這裏,你可以滾了。”


    驚恐不安了許久的斯潘達姆連滾帶爬的跑了,而蒂奇則揉了揉碩大的肚皮,準備在這個國家等待一天。


    追尋了數十年的惡魔果實終於出現,他殺了白胡子海賊團四番隊隊長薩奇。


    夜晚偷襲,一擊斃命。


    做著家人遊戲的愚蠢海賊,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防備,也讓他有了可趁之機。


    黑暗……似乎選擇了自己。


    而自己,也做好了在此之後的規劃。


    王下七武海隻是跳板,成為這個世界的王,才是所想要的得到的。


    ……


    與此同時,自新世界與兩位四皇對峙結束後,作為當時戰力組成的候補大將之一:薩卡斯基,也繼續起了自己的旅行。


    幾年前的那場大戰後,絕對的正義這一意誌被凱文擊碎,覺醒的霸氣止不住的流逝。


    甚至那個時候的他早已經沒有了候補大將的戰力,依靠著自然係熔岩果實的能力,才堪堪與中將持平。


    見聞色霸氣無法達到一定程度,元素化在強者麵前就是活靶子,隨時都會被抓住實體。


    阿拉巴斯坦,一個小小的身影撞在了薩卡斯基的小腿上。


    此時的他並沒有穿海軍的服飾,而是曾經的那套裝扮:一頂鴨舌帽、紅色襯衫。


    “對……對不起!”


    一個小女孩被薩卡斯基的麵容嚇到了,連連道歉還後退了兩步,手裏的食物散落了一地。


    薩卡斯基蹲下身撿起籃筐,將一個個蔬菜上沾染的沙礫撫掉,重新裝入籃筐後遞了過去。


    小女孩愣了愣,隨即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


    一言不發的薩卡斯基想了想,又取出一張貝利放在了籃筐裏。


    “下次小心點。”


    “誒?”


    小女孩愣了一下:“好……好的。”


    薩卡斯基撓了撓頭,站起身便離開了這裏。


    那個年輕的少校說:當真正看到這個世界的樣子,才能夠找回自己曾經的內心。


    他已經遊曆很久了。


    數年的時間裏,戰力衰退後的他沒有了過去繁重的威懾任務。


    過去長期在新世界的他,也可以從馬林梵多前往偉大航路前半段,或者走特殊通道前往四海。


    去過的地方很多,見到的東西也很多。


    ……


    兩年前,東海羅格鎮。


    那一天他聽到了很多不一樣的聲音,在羅格鎮處刑台的廣場上。


    “又是這群可惡的海賊,哥爾多羅傑就是個混蛋,讓海賊的變得那麽多。”


    “小聲點,被聽見可是會被殺掉的!”


    “好在我們這的基地長人不錯,要是和那個老鼠上校一樣,這次商隊又會被刮一層皮。”


    “可可亞西村附近的支部那個?聽說半年前就死了,被革命軍幹掉的。”


    “那革命軍還真是不錯。”


    “這種話是能說的嗎?”


    ……


    東海四葉草群島。


    那個被屠戮一空的城鎮已然成了廢墟,但似乎屍體都被掩埋了,還立下了一塊大的墓碑,上麵有一個個名字和城鎮的過去。


    那個時候,遊曆於此的薩卡斯基見到了一個人,一個正在清掃落葉除草的人。


    如果是過去的他,應該已經動手了。


    但那個時候,他選擇了與其交談,聽到不同的聲音。


    “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嗎?這塊墓碑立下,應該也沒有多少記得吧?隻是一個城鎮而已。”


    “記錄過去並不是為了讓所有人記得,而是為了這段曆史不會被掩埋,這樣的罪惡不會被遺忘。”


    那個人看向薩卡斯基有些疑惑:“你和一個海軍長的挺像,不過那個人應該不會出現在東海才對。但你所說的一個城鎮而已,這樣的話可是有些欠揍了。”


    薩卡斯基回道:“但我所說的也是事實。大海上,被海賊劫掠而屠戮一空的城鎮,太多了。”


    一時間,空曠的城鎮廢墟上寂靜無聲。


    “哪怕強大如海軍元帥,亦或者是革命軍的首領和先生,在最初的時候,也同樣是弱小的嬰兒。”


    “因為機緣巧合和幸運,獲得了惡魔果實和變強的途徑,開啟了自身的天賦,變成了這片大海上所謂的強者。”


    “那麽他們……就可以忘記自己曾經弱小的最初階段嗎?”


    “遺忘了過去弱小的自己,將自身擺放在高人一等的位置上,甚至將和自己過去一樣弱小的生命不再視為同類,你覺得是理所應當的嗎?”


    “遺忘過去,又何嚐不是在遺忘自己本身?”


    話音落下,那人已然收拾好了清掃的工具,在對墓碑躬身後便離開了。


    而薩卡斯基,也依舊站在原地,看著墓碑上刻錄的文字。


    遺忘自己的過去,便是遺忘自身嗎?


    過去的自己……是怎樣的呢?


    ……


    一年零八個月前,東海泰其拉狼。


    遊曆至此的薩卡斯基避開了巡查,但在這裏,他看到了與其他島嶼城鎮截然不同的場景。


    居民區搭著一頂頂帳篷,建築裏住的是監工和世界政府的人。


    白天,所有人都需要勞作,無論小孩還是老人都是如此。


    夜晚,低聲抽泣的帳篷與歡聲笑語的房子形成了對比。


    甚至喝酒到興起,帳篷會被一刀劈開,剛剛被遣送到這裏,皮膚還沒有被摧殘的年輕女人會被拉到房子裏。


    中年男人怒吼著奮起反抗,卻被一槍帶走了生命。


    女人哀嚎著撲了過去,被一刀刺入了心髒。


    一個很小的男孩哭著衝向兩具屍體,雙手接著鮮血潑回去,恐懼讓他不停流著淚,但卻一刻不敢停,甚至腦袋湊過去舔舐著冒血的傷口。


    “不疼不疼……很快就好了……明天就好了……嗚嗚嗚……不疼……”


    白天的時候,這個孩子手被擦傷,他的母親也是這樣安慰他的。


    作為奴隸,他們不可能有任何藥物,也不可能有任何治療,更何況隻是擦傷。


    而現在,這個孩子用同樣的方法,想要讓他的父母能夠不疼,能夠好起來。


    房子裏女孩的哀嚎聲不停響起,同時還有著男人興奮的笑聲。


    薩卡斯基看著麵前的一切,一時間仿佛心髒被狠狠拽了一把。


    整個生活區,與這一幕類似的場景並不僅僅隻是在這裏,而是遍布整個區域。


    夜晚,似乎成了魔鬼歡呼的時間。


    在另一邊,同樣一個女人從帳篷裏被拽了出來,他們都是同一個國家的人,同一個非加盟國的人。


    “嘭!”


    槍聲響起,一時間整個區域裏,那些如同惡鬼一般的人慌亂了起來。


    似乎……輪到他們哀嚎了。


    而那些人……也獲救了。


    薩卡斯基退到了陰影之中,看著外麵的革命軍組織救援,組織撤離普通人。


    如果是過去,這個時候應該將革命軍逮捕。


    但此時他的內心,並不允許他出手,甚至在那些人被救後,他感到了一陣輕鬆。


    低下頭看了看心髒的位置。


    怎麽了?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所以自己的正義究竟是什麽?


    “嘿!”


    “你受傷了嗎?”


    一個聲音響起,同時還沒忘記招呼隊裏的醫生過來。


    但在見到薩卡斯基並沒有任何傷勢後,便抬手給了他肩膀一下:“兄弟動起來好嗎?我們需要盡快撤離,還有很多人需要幫助,你這麽壯不用我抬你吧?”


    薩卡斯基茫然著微微搖頭:“不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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